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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寿王公子
 嘉意园临湖而居,园子后面紧挨着的就是大片大片望不到头的莲叶,说是十里芙蕖也不为过。

 婠婠命人搬了张凳子在园子里的小池塘边上,一边看着锦鲤嬉戏一边拿鹅扑沾取脂粉给自己修饰了下脸色。这池子里的鲤儿被养得肥肥的,游来游去的样子十分可爱,婠婠一时便看得入了神。

 直到清澈如镜的池子里倒映出他的身影。婠婠拿着鹅扑的手顿了顿,但她谨记着月桂教给她的法子,脸上慢慢做出了淡淡的愁容,眼眶里也很快便蓄起了晶莹的泪珠,羞怯地别过了一点头,像是不敢再看他。晏珽宗蹲下了身取走她手上的鹅扑,直勾勾看着她清丽绝的侧脸。

 一股浓到呛人的酒气顿时面扑来,被一阵微风吹过,婠婠差点都想打个嚏,她从袖口里取出了那枚香囊,低着头回过身靠在他怀里,勾了勾他的带,将香囊系了上去。晏珽宗挑眉笑了笑:“什么东西?”…还好,这气氛还不算剑拔弩张的紧张。

 月桂最怕的便是这一点,婠婠是随了陶皇后的心高,她怕殿下脸一沉就要和太子爷吵架,若是一旦开了这个头儿,那接下来谁也别想好过。

 婠婠轻声道:“你的生辰,我还没送礼物给你。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里面放的是夏季清驱蚊的药草。”他呼吸时酒气都洒在婠婠的额上。

 晏珽宗抬起了她的下巴:“婠婠妹妹,我可记得你送过了呀。”他是说端午的事儿,还想找婠婠算账呢。婠婠吓得呼吸一滞。

 可是下一瞬她脑子又转过了湾来,直接挣脱他扣着她下巴的手扑进了他怀里:“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只是刚开口。

 她便落泪哽咽,委屈巴巴地“你知道她是我母亲,我做女儿总不能忤逆她,所以…可是做了这件事,我心里也很难受,知道自己背叛了你,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

 我自己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害你的,五哥。我发誓只有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五哥。”晏珽宗只是勾了勾角,冷冷淡淡地反问她一句:“你还想有下次?你有这个胆子,你母亲都未必再敢。”

 婠婠的脑袋蹭了蹭他前的布料,同他撒娇的样子简直像是只猫儿在摇尾乞怜:“可是我都已经是你的了。女孩的身子给了谁,心就跟谁走了。你都容不得我了,那我还怎么活啊?”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嫌弃恶心!

 其实婠婠是最恨那些儒生将伦理纲常的书里面用贞洁来约束女人的,简直无至极,只为足那些恶心男人的私罢了。

 汉唐的公主们还有二嫁三嫁自己择婿养男宠、快活如亲王的,到这一两百年来,反而连公主郡主们都被约束地死死的,以再嫁为,死了男人都得守着。

 凭什么?!不过这时候用来骗骗晏珽宗还是很好使的。见婠婠一再同他服软,不管她是否真心实意。

 他原先对她的怨和怒气也消散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终于缓和了神色,吐了口酒气揽住了她的细:“我的婠婠总算是听话懂事了。你的难处我知道,别管皇后做了什么,只要你一心一意和我在一起,我永远都不会动她。”

 这话他同她说了很多遍,说到自己都快要厌烦,但的确出自他真心,毕竟霸占了人家好不容易十月怀胎生养下来的女孩,总得有所表现不是?他将她打横抱起,身子腾空那一刻婠婠害怕地抱紧了他:“五哥,你要带我去哪?”

 “游湖,赏藕花。”嘉意园临湖的边上早有人挪了艘乌篷船来,船舱里头还宽敞。内有奴才们摆好的稳固的一方小桌,小桌的篮子上还放了两壶桃花酒,荔枝碧瓜梨子等蔬果,以及多样糕点点心之类的东西。

 晏珽宗带她上了船,里头竟然还铺了层薄薄的丝被。船首栓了三只大白鹅,这鹅极通人,隐约能听懂人言。晏珽宗摸了摸它们的头,命它们在湖里游起来,三只大白鹅也不聒噪,甩起脚丫子就慢慢游了起来。

 带着小船儿在一大片莲叶中四处缓缓穿梭,他了靴子入舱内,婠婠跪坐在船舱的一角,任他再了自己的鞋袜,出一双白的玉足,脚背绷紧时其上的青筋几乎都可以看清,有种格外脆弱的美感。

 晏珽宗登时便看直了眼睛,近乎痴地把玩起她的美足,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婠婠咬坐在那儿不敢反抗他,只能把自己的足递到他手中由他抚摸,她是真的怕他。

 毕竟喝多了酒的人干出点什么来都是可能的,她大约猜到晏珽宗带她来这里是想做些什么了,可是为了向他“投诚”今天不管他怎么弄她都只能陪着。

 婠婠有些庆幸华娘提前让她涂了玫瑰,要不然在这船上上哪去找这些东西来?初夜时她因抗拒而干涩,最后晏珽宗也是用了膏才成了事的。

 “好香啊…婠婠,你身上用了玫瑰香?”藕花的清香混合着美人身上的玫瑰香萦绕在他鼻间,令他沉醉不已,晏珽宗的手逐渐从她的足转移到了她的小腿上,也将她的裙摆慢慢地往她间堆去。这个问题婠婠没法回答!

 她只能低头含糊应了声。***湖中藕花正盛,满池的风姿摇曳,简直让人觉得是误入了仙境。

 乌篷船随着水波款款地左摇右摆,摇得人几乎有些昏昏睡。婠婠能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炽热的目光,让她在外的肌肤都像被灼烧了似的。晏珽宗摸着她的足和没有一丝赘的小腿,惬意地半阖着眼睛,似醉非醉地同她说话。

 “你知道燕王是怎么死的么?”提起燕王,婠婠虽并不怎么为他感到惋惜、同情,但心下那股恐惧和恶心依然久久无法消散,更何况此事也与她有关。

 想起来了总是她和晏珽宗之间一段绝对算不上美好的事情,她以手撑着身下的丝被,身体微微向后仰去,出一段天鹅似的颈子,未出声应他。

 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听。“不,你不知道。你们只知他因私着龙袍而触罪,可是谁知道那件被人动了手脚的蟒袍究竟是怎么穿到他身上去的。”婠婠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晏珽宗的手伸向内里,探到了她的大腿处,他漫不经心地:“皇后娘娘想算计我,可是主意还没出椒房殿我就已然知晓了个大概,后来她命人去寻苏州绣娘私制违制的龙袍,我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我也就依样画葫芦给她认的儿子做了件龙袍。

 端午宴前夜,燕王妃单氏产后未愈,燕王侧妃鲁氏侍寝。翌晨起,鲁氏侍奉更衣,便将那件衣裳让他穿去了,其实那衣裳真没什么,不过是叫人用特制的颜料在后头画了一条龙,样子如绣上去的一般。

 颜料挥发后掩于黑色衣料,平常是不会显现出来的,可是…可是你知道那天摆在宴上的冰鉴里掺了什么水吗?”

 “碱水!”婠婠口而出,她顿悟了。掺了碱水的冰在冰鉴中融化,再由寿王公子将融化了的冰水泼到燕王身上,扯了他的衣裳,五爪游龙顿时显现了出来。

 事后这件衣服很快被人拿下去烧了。证据就这样销毁得一干二净。鲁侧妃,侍奉冰鉴的奴才,寿王公子,甚至主动跳出来就龙袍一事大做文章的燕王。每一个环节都和晏珽宗毫无关系,可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事后皇帝追究起来。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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