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呼”娘吹息了油灯,钻进了被窝,帮我拉了拉被头。然后用她那温热柔软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我慢慢地闭上眼睛,一种莫名的情绪充满全身,陌生、亲切、真实、激动。
仿佛沉浸在了童年的梦幻之中,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使我产生难言的怯意,我不敢大声呼吸,生怕一点儿细微的响动就会失去这温馨的感觉。
娘说,小时侯,只有她的手放在额头上时我才肯睡觉。再次体味这种感觉,仿佛有一股暖
把自己离开娘这段日子里所承受的一切委屈、孤独、无助与疲惫都伴着爱的花
融化在了娘温柔的手心里,消失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我感到娘正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像艺术家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我有些突兀,多少年了,不曾与娘有这么零距离的相视了。
什么时候,皱纹悄悄地爬上了娘的脸庞?岁月啊!你什么时候把几缕银丝残忍地掺进了娘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
娘真的有些老了,这个下意识的结论令我无端的害怕,可她才三十多岁!我觉得自己仿佛突然被抛入云层深处,失去了重心,失去了依靠,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不知自己将何去何从。窗外传来田埂边青蛙的呱呱叫声,我把自己裹在黑夜里,任思绪驰骋。
娘一直都在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爹虽然才走了不到一年,可实际上娘打新婚之夜后这近二十年就守了活寡。无数个夜晚,她在照料完重病卧
的丈夫后。
就与黑夜共守着这一空
、孤寂的小屋,于凄惶无助中度过了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躺在娘的身边,我无法入睡,轻轻地呼唤着娘,寻找着我曾经那么熟悉,温暖、舒适的怀抱!
在我贫瘠而单纯的青春岁月里,在娘的怀里依偎撒娇成了一种念想与奢望。当一双摩挲颤抖的手把我的头紧紧地拦在了丰润温暖的
脯上时,我陷入了快乐的海洋。隔着娘薄薄的小背心儿。
我闻到了久违的
香,嘴
碰到了微微突起的樱桃,我把它含在嘴里,极轻的
着。说来也怪,此刻的我没有一丝情
,只有感动与幸福。我仿佛看见了在春风里舒展绽放的花朵。
在炎热里潇潇
绵的雨滴,在麦田里沉甸甸金黄的果实,在雪花里轻盈坠地的银色世界,渐渐地,渐渐地,我进入了甜蜜的梦乡。***又回到了大学的校园,在经过一番拼搏后,我顺利地通过了毕业试考和论文答辩。
接下来就面临毕业分配,找工作的问题了,由于我们学校是农学院,谈不上有什么好的单位和出路,一般从哪儿来的。
就回哪儿去。像我这样,回县城最多给分到林业局就算烧高香了,要想
贫致富,让俺娘过上好日子,一个字:难。只有留在省城这大地方发展,才有出人头地的希望。
这不,几天来我是上网查信息、看报纸、寻广告、打电话,
颠
颠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能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
这累的够呛不说,心里这个烦哪,把我给整得蔫拉吧叽的。一天傍晚,我正斜躺在宿舍的
上闷闷地想着心事,忽然
兜里手机响了,是赵强打来的。
这家伙现在可牛了,仗着自己哪点狗
电脑技术从大二到大三,一直在省城几个有名头网吧的网管位子上轮换折腾,就没见他好好地来上过一天课。
最气人是:临毕业时,大伙儿都在为自个儿的工作东奔西跑,这老小子却已经在一家私人IT公司当上了什么项目开发部经理,真是小
撞了狗屎运了。这年头,啥世道!
“喂,啥事快说!”我没好气的哼哼道。“请我吃火锅?不去,不去!没心情。”“啥,非得去,有要紧事商量。唉,你小子真烦。”
我跟门卫郭大爷借了辆自行车,七拐八弯的,好不容易才看到躲在街巷深处的这家小火锅店,与其说是店,还不如称作排挡更为恰当,店里空
的,除了老板娘和伙计。
就是角落里坐着的赵强了。妈的,请吃饭,找这么个鬼地方,还是号称“白领阶级”哩,也不嫌寒碜。“哟,您老来了,快请坐。老板娘,拿酒上菜!”
赵强看着我一脸不屑的样子,赶忙点头哈
的坏笑着
了上来。“快说吧,有啥事?”我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嗨,不忙,哥们先吃口菜,喝杯酒再说。来来,干!”就这样,两三杯啤酒下肚,这老小子脸红脖子
的唠开了话匣子。“兄弟,我打算开个电脑方面的公司,你感兴趣不?”
“你不是在人家的电脑公司上班吗,收入也不错,干吗去自己担风险开公司?”“兄弟,想你我二人,虽说不上是才高八斗、玉树临渊,那也是正儿八经的大本毕业,风华正茂啊。
就我那老板,妈个巴子,人长得像个屎壳郎,小学都没读完,靠着他爹是地委组织部长,拉关系、开后门,搞了个狗
IT公司,专门卖二手货C机给机关、企事业单位就大发了。
他娘的,成天吃香喝辣的不算,还住别墅,开宝马,玩女人,凭什么?他算个球!”“行了,行了,你是不是喝多了,尽扯那些没用的干吗?”“好,好,咱说正经的。
我这公司只要两人就成,你和我,别人我信不过。白天我还在原来的地儿上班,你帮我打理公司一切事务。晚上,你休息,我回来继续干。你是总经理,我是董事长。”
“你这叫啥公司?在电脑方面我可是菜鸟,算了,我可不掺和,你自个儿整去吧。”说完,我抬
股就要走人。赵强一把拽住我,说出了一番令我颇感吃惊的计划。***“啥是黑客知道不?
只要是人编的程序就有漏
,越是
华的部份,漏
也就越大,黑客就是这网络世界的钻地鼠,到处找
、打
、钻
,穿墙入户,横行无忌。中国网民上亿,黑客自然也少不了,但真正称得上顶级黑客的就不多了,大多数都只是所谓的“脚本小子”
他们一般都是刚刚接触黑客这个圈子,只会利用网络上别人发出来的现成的工具和公布的众所周知的漏
来入侵web服务器,改改别人的网页,稍微高级一点的就是拿着别人的木马到处
种或利用木马盗取巨额款项等偷
摸狗之辈,见不得阳光。
我们要做的就是公司一方面建立自己的网站进行有关防护、去毒、设障等知识的基础
咨询与服务。
另一方面主动出击,去找出那些个国际知名大公司、企业网络防火墙存在的漏
,通过有关渠道与之谈判,从中获利。”“你这是变相的勒索敲诈,要犯法的。”我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对,这就是办公司的目的。我们以网络公司名义开展服务、咨询,事先与我们已找出漏
的对象商洽。
在征得对方同意的前提下,帮助改进和完善电脑防御系统,当然这一切都要在暗地里我们已经做好‘功课’的情况下,进行接触,但表面上一切都按法定的程序操作,不
丝毫痕迹。”赵强略显得意的说。
“你这还是在搞阴谋,不行。再说了,谁那么傻,会主动上门撞
口?”“你别说,有的还真在网上高价征询呢,况且,就算不上钩,山人也自有妙计。”说罢,冲我眨眨眼,诡诘的一笑。
“那我能干些什么呢?”我被他说得有点心动,问道。“你呀,白天替我照看,在我们的网站上发发帖子、回回话、搜搜消息、打打电话什么的,哎,总之全靠你照应了,赚钱了咱对半分。”
“你提钱干吗,俗!公司办哪儿啊?”“嘻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啥,就这破店啊?”“嗨,这叫大隐隐于市,才200块一月租金,上哪儿找去?”
“那启动资金呢,上哪弄钱去?”“注册办证花不了多少钱,电脑嘛,公司有的是,拿个十台八台的,鬼都不知道。至于其他设备,反正我是项目经理,报预算时多冒些泡,也能凑合着解决。”
“那…”“还那什么呀,我说你咋像个娘们似的,罗哩罗嗦,没个完。”嘿,你说这老小子,刚才还拉拉扯扯的求我别走,听他讲来着,现在倒好,瞪鼻子上脸了。
“你别狗咬吕
宾…不识好人心啊…我这是关心,知道不?怕你捞偏门出事。”说完,我气鼓鼓的作势要走。赵强死拉硬拽,好说歹说,才使这顿酒喝到子夜时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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