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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
   有风的春天,太阳被风吹的打卷,在我的身上暖暖地圆出轮廓,索把外套了,只穿玫红和蓝色相间的衣,在风里招摇着。

 扎着的马尾要不要散开,让它自由散漫的披在肩上呢?一个小小的问题,我想了足足有两分钟,与此同时,我再一次想到了烫发,若是把长发的下端烫成大花卷,再披散在肩,会怎样?又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我又足足想了两分钟。

 风还在吹,太阳更暖了。

 几分钟过后,最少是四分钟后,我不想了,马尾还是马尾,直发还是直发。

 我一直走着,在暖暖的阳光里。

 在一些日子的一些时候,我都是这样走着,没有目的。

 走着的路很熟悉,我的眼睛在熟悉的路上张望,或者,只盯住一个建筑,一个人,一棵树,或者,仰起脑袋,看天。

 走着的时候有不定的心情,明媚,黯然,欣悦,伤感,或者什么心情都没有,相近于那句可以什么都想,什么都不想的感觉。我喜爱走着时所有的心情和感觉,喜爱享受属于我一个人的心情和感觉。

 窗外的草坪基本上没有绿草,零零星星的花和树占据了一长条的空间,写字到黎明时,我会推开窗子看,就在昨天,那棵柔弱的小柳树上布满的淡绿,让我的感觉一下子突涌,胡乱的抿了一下头发就冲了出去,奔向小柳树。那些蓄满了生命力的芽叶,象在某个时候就会爆开,占尽一的颜色。

 所以,我出了门,就是今天。

 也许和以往有些不同,今天的我,有隐隐的目的,想看到一些什么。

 还是在那个广场,还是那座让我敬畏和平静的建筑,我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不同面部表情,不同衣着,不同年龄的人。

 突然就想告诉西瑞,我,在这里。

 很久了吧,和西瑞相识。十年?十五年?还是…

 西瑞当年是个头小伙,我是个年轻女子。

 年轻真好。我在默念这句话。

 年轻真好?我在问自己。

 一直搞不懂感情,别人的。现在也是。

 我没丢,一直在。我要告诉西瑞。

 我是个笨拙的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我很自私,真的,从来都很在乎自己的感受和感情。

 怀念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状态?是不是曾经的都不在的时候才会怀念,还是怀念只是自己的情感存在方式?我不明白,别人的怀念。

 我一直在,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其实我不在乎别人是否在乎我,这无关紧要,每个人都是别人生活中可有可无的存在。我始终感激,无论曾经的,现在的,还是以后的。

 我想问西瑞,你的在乎,是什么?

 一对老人从我身边走过,在不远处坐下,我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微笑。他们,也是我的以后。我会是一个老态龙钟,或许走路都困难的老太太。

 一只风筝从老人身边升起,晃晃悠悠的上到了半空,老太太依然坐着,只是她的目光追随着还在升高的风筝,我看到她眯起了眼睛,她的老伴聚会神的操作着手里的线团,看起来,他象是常放风筝,那只风筝终于在空中安稳下来。老太太站了起来,把老伴手中的线团接了过去。

 广场的草坪只是一点绿,大学校园里的树还没有显现出无限春光,很多事物,都需要时间和过程,在合适的时间里,你就会觉得景怡人,春光明媚。

 我很庆幸自己不是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现在。从很多年以前,我就不喜爱聪明这个字眼,除非用在小孩子身上,在我看来,若是说谁聪明,那不是夸,是贬意。造成如此理解的原因应该是《红楼梦》里的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幸运的是,我不用时时提醒自己做人不要太聪明。

 西瑞,是否说过我聪明?我不记得了,若是有,以后不要再说,若是没有,以后就更不要说。因为,我不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聪明,不愿意聪明。

 我说,除了我的爱人,谁都不懂我。我说过这句话后西瑞说困了,我知道他不是困了。曾经我以为我懂西瑞,后来我发现,我不懂,所以我选择了淡出,如果西瑞了解我,会明白我的淡出不会影响到我的关心和牵挂。

 可是,我还是发现,西瑞,并不了解。

 断断续续的短信,寒喧,零零落落的见面,西瑞和我,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头小伙和年轻女子,变化是自然而然的,我没有感到意外。

 时间和岁月真的会改变一切。

 三月,又一年的三月,到处都是萌****意的三月,是的,到处都是。我走着,想一个人走着。

 走着走着,就被某个吸引我的场景扯住了视线,比如放风筝的老人和天空中的风筝。我想走进校园的树林子去,看看每一棵树是不是也和窗外的小柳树一样,蓄满了要占一颜色的芽叶。可是,被它们满满的占据了,到处萌发的意在哪呢?

 不了,我还是想做一个细数花瓣的悠闲女人“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十一片,飞入草丛都不见。”

 数着数着,窗外的小柳树就爆满了深绿。

 数着数着,被风吹卷的太阳就染红了天边。

 数着数着,我就入梦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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