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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一来教消消气
 他便到西陵,一面着人修造椁墓,一面寻了一所幽静的去处,筑了一座香巢,将友通期安放在里面,朝夕寻乐。人不知,鬼不觉的一个多月。寿娥在家里好不寂寞,暗自猜道:“他就是监工,夜间也应该回来的。

 为什么一去一个多月,竟是连晃都不回来晃一下子呢?说不定这人莫非有了什么外遇了么?而且我离他一月半旬的,还不见得怎样,但是他从来不是这样一个人,就在这个地方,便可以看出他的破绽来了。”她越想越疑惑,便派几个心腹人。

 在暗地里四下打听,可是天下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未到三天,居然被他们将底完全摸去了。回到府上,一五一十地对她说了一个究竟。把个寿娥只气得浑身颇。

 那一股醋火酸溜溜地从脚心里一直冲到头顶上。便不延挨,点齐一班有力的仆妇,大队娘子军,浩浩,只向西陵进发。

 到了香巢之内,凑巧梁冀又不在家,寿娥便吩咐众仆妇,将友通期拖了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由得喝了一声打。这正是:悍妇有心翻醋海,残花无主怨生风。***却说寿娥领了一班娘子军,长驱大进,直捣香巢。

 进了门,恰巧梁冀又不在内,只有两个仆役在外边洒扫,只见她们凶神似地直往里拥进,忙大声喝道:“何处的野婆娘,胆有天大!你可知此地是什么地方,擅自闯进来?”他还未说完,寿娥娇声喝道:“给我掌嘴。”

 话犹未了,猛听得劈啪几声,又轻又脆,早将那两个仆役打了一个趔趄。有个丫头泼口骂道:“你这死囚,开口骂谁,不要说你这两个狗头。

 即便是梁将军来,我们奉着太太的命令来,谁也不敢来干涉的!”那两个仆役听说这话,吓得倒一口冷气,赶紧一溜烟地走了。

 寿娥忙喝道:“这两个狗头不要准她走,她一走,马上就要报信去了。”众人连忙喊她站祝她们只得努着嘴,直地站在那里。寿娥骂道:“我把你们这班助纣为的畜生,今天谁敢走,先送谁的狗命。”

 那两个仆役也不敢翻嘴,只得暗暗地叫苦。寿娥此刻火高万丈,领着众女仆径到友通期的卧房门口。寿娥将帘子一揭,瞥见友通期坐在窗前,正自梳洗。

 寿娥不见犹可,一见她,把那一股无明的醋火,高举三千丈,再也按捺不下,泼口喊道:“来人,给我将这个人打死了再说。”话犹未了,门外轰雷也似的一声答应,霎时拥进了一班胭脂虎,粉拳玉掌,一齐加到友通期一人的身上。

 友通期见了她们,已经吓得手颤足摇,不知所措,哪里还有能力去和她们对抗呢,只好听她们任意毒打了。

 不一刻,将一个绝的美女打得云鬓蓬松,花容憔悴,满口哀告不止。寿娥打了半天,还未出气,忙命仆妇将她的八千烦恼丝,完全付诸并州一剪。霎时牛山濯濯,丑态毕

 友通期此时被她们一班人毒打,要怎么便怎么无法退避,生不得,死不能。寿娥见她仍是哀告不止,霍地将剪刀抢到手中,向她的樱口中戳,恶狠狠骂道:“我把你这个不要脸的货,强占人家的男子,在这里成价贪取乐,可知捞到你太太的手里,你这条狗命,也许是要送掉了。”

 她一面骂,一面戳,只戳得友通期满嘴鲜血,不一会,连喊也不喊了,呜的一声,向后便倒。众仆妇劝道:“这个狗货,差不多也算到外婆家去了,太太请息怒回去罢。”

 寿娥点点头,复又用手向她一指,骂道:“颇耐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在老娘的面前还装死呢!今天先饶你一条狗命,识风头,赶紧给我滚开去,不要和我们梁将军在一起厮混,老娘便和你没有话说。

 万一仍要在一起,轮到老娘的手里,料想你生翅膀也飞不去的。”她说罢,便领着众仆妇,打着得胜鼓回去了。

 再表梁冀早上本来是要到工程处去监工的,他到那里指挥着众人,搬砖弄瓦,手忙脚的,一些儿也不让众人偷闲。到了已牌的时候,肚子也饿了。

 正要回去用饭,瞥见一个守门的仆役,飞也似地奔来。气急败坏跑到梁冀的跟前,张口结舌,只是个不祝梁冀见他这样,料知事非小可,忙问道:“什么事情,便这样的惊慌?”

 他张着嘴,翻起白眼,停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来道:“不不不好了。”梁冀又追问他什么事情?

 他涨红了脸,费了九牛二虎的气力,吐吐地说道:“不好了,夫人被大夫人带了许多女人,不由分说打死了,请将军回去定夺。”

 梁冀听说这话,好似半天里起了一个焦雷,惊得呆了,忙问道:“你这话当真么?”他急道:“这事非同小可,怎敢撒谎?”

 梁冀飞身上马,霎时腾云价地回到香巢,下了马,赶到房里,瞥见她睡在地上,满口血,一头的乌云已经不翼而飞了。

 梁冀见了这种情形,好不心疼痛,又不知怎样才好,像煞热祸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得一头无着处,蹲下身子,用手在她的嘴上一摸,不叫了一声惭愧,还有一丝游气呢。

 他命人将她从地上移到榻上,又命人去买刀疮药替她敷伤口,喊茶唤水的半天,才听得她微微地舒了一口回气。粱冀见她苏醒过来,不满心欢喜,忙附着她的耳朵旁边,轻轻地唤道:“卿卿!你现在觉得怎样?”

 她微开杏眼,见梁冀坐在她的身边,不泪如雨下,绝无言语。梁冀又低声安慰她道:“卿卿!这都是我的不是了。如果我家教严厉。

 她们又何敢这样的无法无天呢?”她叹气答道:“将军休要自己引咎,只怪奴家的命该如此罢了。”梁冀忙问道:“卿卿!你现在身子上觉得怎么样了?”她柳眉紧蹙地答道:“别的倒不觉得怎样,可是浑身酸痛和嘴上痛罢了。”

 梁冀千般安慰百样温存。友通期本来不是寿娥等一人物,虽然这样的受罪,她却毫不怨尤他人,只怪自己的苦命。隔了几,伤势渐渐地平了。

 因为自己的头发被她剪去,她便灰心绝念,决意要入空门,不愿再与梁冀厮混,可是梁冀哪里肯放她走呢。

 友通期求去不得,无计可施,便向梁冀哭道:“要得妾身服侍将军,非要先和你家大太太讲明了,得了她的准许才行呢,否则既来一次,难免十次百次,长此下去。

 是活活地将奴家的一条性命送去了么?”梁冀听她这话,只气得怒目咬牙,按剑在手,忿忿地对她说道:“卿卿!

 你尽放心,那个夜叉早晚都要死在我手里。我今天就回去问问她,她如识相,暂时一颗头寄存她的肩上,否则一剑两段,看她凶不凶了。”

 友通期哭道:“将军事宜三思,千万不要任。你纵一时气忿,将她杀了,无论如何她是个正室,别人全要说我使撺掇的,居心想僭居正位呢。”

 梁冀道:“谁敢来说呢?请你不要过虑,我自有道理。”他说罢,径自上马回来。进了府,早有丫头进去报与寿娥。寿娥笑从里面了出来,见了粱冀便道:“将军辛苦了。”梁冀便笑道:“自家的事情,有什么辛苦可言呢。”说着,手携手儿进房坐下。

 寿娥向他笑道:“前天错听人家一句话,带了许多人,到友姐姐那里,一场胡闹,过后我细细地想起来,着实无味,万分抱歉。

 这两天我本预备前去到姐姐那里去赔个罪,一来教她消消气,二来将军的面子上也好过去了。不想将军今天回来,我却先给将军赔个不是,明天再到姐姐那边去赔罪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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