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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打了呵欠
 她微微地朝他一笑,说道:“今天万岁爷,为着什么这样的发挥人呢?”他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大胆的人,你对面坐的是谁?”她不慌不忙地对他说道:“要问她么,万岁你认不得么?还要我说出来做什么呢?”

 他听得这话,更是气不可遏,立起来,间拔出宝剑就来奔向那个男子,那男子笑嘻嘻地将袍衫一揭,出一双不满三寸的瘦筝来。

 章帝一见,不一口冷气,忙将宝剑入鞘,转怒为喜地问道:“你是谁?竟这样的来和孤王取笑。”大窦此时反而满脸怒容,故意哽哽咽咽地哭将起来。

 化儿见她做作,还不是一个极伶俐的么,连忙走过来,到她的面前,双膝一屈扑通一跪,口中连说道:“奴婢该死,不应异想天开的改换男妆,教娘娘无辜的被万岁责罚,奴婢知罪,请娘娘严办就是了。”

 大窦见她这样,不由得暗暗夸赞道:“怪不得妹妹常说她伶俐精细,果然有见识。”她却故意说道:“化儿,你去卸妆罢,这事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不应随你改装男人,教万岁生气。”

 她说罢,取了手帕,慢慢地拭泪。化儿将男妆随时卸下,依然是一个花容月貌、雾鬓云鬟的绝美人。章帝此时,自知理屈,见她哭得娇啼不胜,不由得起了怜爱之心,深悔自己过于孟

 但是又碍着化儿在这里,不能径来赔罪,只得默默无言。停了半晌,搭讪着向化儿说道:“你从哪里想起来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改扮男妆呢?要不是你将脚出来的快,被我一剑将你砍死,那才冤枉呢!”

 化儿笑道:“罢呀!还问什么,我今天到娘娘这里来请安,见万岁的衣裳摆在箱子上,我就顺手拿起来往身上一穿,本来是玩的,后来朝着镜子里一望,不自己也觉好笑,戴起冠来。

 因为娘娘喊我着棋,我就忘记卸下,不想被万岁碰见了,起了疑心。奴婢万死,还求万岁恕罪!”章帝道:“事已过了,就算了。”化儿连忙谢恩。

 大窦便朝她偷偷地丢去一个眼色,化儿会意,起身走了。章帝见化儿走了,忙不迭地走到她的身边并肩坐下,正要开口赔罪,她将宫袖一拂,走到榻前坐下。章帝跟着又走到榻前,她却粉庞儿背着他。

 只是吗咽不祝章帝到了这时,真是肝肠断,伸出手来,将她往怀中一搂,悄悄地说道:“娘娘,今天只怪孤王一着之错,得罪了你,孤家自知不是,千万要请娘娘恕我一朝才好呢。”

 她哭道:“万岁请你就将我杀了罢!我本是个人,做这些不端的事情,理该万死。”章帝慰道:“好娘娘!只怪孤王一时鲁,不看今天,还看往日的情分呢。”她仰着粉颊,问道:“你和谁有情?这些话只好去骗那些三岁的小孩子。今天不要多讲废话,请你赶紧将我结果了罢,省得丢了你的脸面。”她说罢,故意伸手到章帝的中拔剑要自刎。

 章帝慌忙死力扯住,央求道:“好娘娘!请暂且息怒,千不是,万不是,只怪孤家的不是。你实在要寻死,孤王也不活了。”她听罢,不冷笑一声说道:“你死归你死,与我有什么相干呢?横竖我这个人,已经成了人家的摈弃的人了。便是死了,谁还肯来可怜我一声呢?”

 章帝忙道:“娘娘,我这样的招赔你,你还是与我十分决裂。谁没有一时之错呢?我看你从来待我是再恩爱没有的,为何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她道:“你这话问我做什么呢?你自己去层层次次的细细地想想吧,也用不着我细说了。”章帝听她这话,沉了一会子,说道:“娘娘莫非是怪孤家削去窦氏弟兄的权么?”

 她道:“万岁这是什么话?自古道,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难道因为我的情面,就不去究办内戚了么?自古也没有这个道理的。”

 他道:“除却这一层,孤家自己料想也没有什么去处得罪娘娘的了。”大窦冷笑一声道:“万岁说哪里的说来,只有我得罪万岁,万岁哪里有得罪我的地方呢?即使得罪我,我还有什么怨恨呢?”章帝忙道:“娘娘,你向来是直人,从未像今天这样的牵丝扳藤地不清,究竟为了一回什么事情。

 这样的生气?就是今天,孤王鲁得罪了你,孤王在这里连连地招赔不是,也该就算了,为什么尽是与孤王为难呢?”她冷笑道:“谁与你为难?

 你在这里自己不清,倒说我不是,这不是笑话么?老实问你一句,你为着什么缘故,这几天陡然的要搜宫?这不是显系看不起我么?

 汉家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动,倒是万岁爷别出心裁的,想必宫中一定是发生什么嗳昧了,不然,万岁何能有此举动呢?”她这一番话,说得章帝闭口无言,半天答不出一句话来。

 停了片刻,才吐吐地对她说道:“此事娘娘休要见疑,我听他们说的,不过我的心中绝不会有这种用意的。”她道:“万岁,你究竟是听谁说的?说的是些什么话呢?”

 章帝忙道:“那个倒不要去追求,只要我不搜,有什么大不了呢。”她道:“那是不可以的,无论如何,倒要万岁搜搜,究竟宫中出些什么嗳昧的事情呢?”

 章帝又道:“这话不要提了。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举动呢。不要说我,无论是谁,也不会做出这自糟面子的事来的。”她道:“万岁既然这样的说,想是一定不搜了。”他道:“自然不搜啊!”她道:“他不搜,我倒有些不放心。

 我明天就去大大地搜查一下子,但看宫中出了什么花样儿了。”章帝道:“那可动不得,搜宫是个蹭蹬的事,不是预兆别人进宫搜查么?”她道:“管他许多呢,我既然做了一个六宫之主,有不好的去处,当然究办,以维国法。

 而整坤纲,省得有什么不端的事情发生,天下人皆不能知道内幕情形,谁不说是我主使和疏失之罪呢?”章帝笑道:“这又奇了,宫中出了什么事情,要你去搜查么?”

 她道:“万岁爷,你这话又来欺骗我了,如果宫中没有花样翻了出来,难道你好端端的无缘无故的要搜宫了么?”章帝道:“娘娘,你千万不要听外人的惑才好呢!”

 她冷笑道:“这是什么话呢?不是从万岁爷的口中说出来么?”他二人一直辩论了多时,中膳也不用了,她和衣倒在上,一声不作。章帝百般地温慰她,她正眼也不去看他一下子。到了晚间,章帝更不敢走开。

 她见章帝像生了似坐着不动,便故意三番两次地催他动身,章帝再也不走,凭她怎样的撵他走。

 两个人一直熬到三更以后,大窦也疲倦极了,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章帝才替她宽衣解带同入鸯衾,干了一回老调儿,她明知故意的只装着不晓得。这正是:春风一度情无限,除却灯花诉与谁。

 ***却说章帝与窦娘娘颈而眠。一直睡到四鼓以后,窦娘娘怕再呕下去讨个没趣,便平了气。

 就着枕边说道:“还亏你是一个一朝之主呢,这样的轻听浮言,就要做那种不顾面子事,试问你自己可觉得惭愧么?”章帝笑道:“那些事都不要去提起了,总是我错就是了,还有什么话说呢?”他刚说了,就听得景钟响。

 章帝便要起身,窦娘娘加意服侍他起身,将他送出宫门,便一径转道向小窦这里而来。到了小窦的宫中,只见绣幕沉沉,书堂人静。

 只听见一些鼻息的声音,她走到小窦的卧榻之前,用手将帐子一揭,只见化儿将能儿紧紧地抱住,且在一头睡,小窦在西边睡着,她轻轻地将化儿弄醒。化儿一翻身,将他们两个也就惊醒了,一齐坐起来,大窦笑道:“你们好啊!三个人竟来车轮大战了。”化儿睡眼,打了一个呵欠,笑道:“来得怎样这般的早法?”大窦笑道:“还要问呢,一夜都没有睡觉。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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