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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除了殿下
 太子勇笑道:“妾不慧,深恐唐先生不允收列门墙。”令则忙道:“岂敢!令则哪有做娘娘的先生福分?”太子勇也笑道:“你们都不必谦逊了,便趁今宵拜了先生!”

 云氏闻听,果真盈盈起立,到了令则面前,要想一拜。令则哪里肯任她跪下,忙的双手相扶道:“怎生当得,快不要如此!”

 夹忙里一只手儿,却在去氏的前,趁势一触,云氏却低鬟一笑,并不动怒,令则暗暗欣喜。从此便作了云氏的先生。

 每教她手法,学习琵琶,其实云儿原不要学习什么琵琶,醉翁之意,并不在酒上。只因令则生得红齿白,一表人才,便动了爱慕的念头。借了学习琵琶的幌子,好和令则亲近。

 偏是令则又是一个无赖小人,云氏不去勾动他,还要怀上三分歹念。如今云儿不时的眉目传情,言语挑动,他哪有拒绝的理儿,那一天晚上,太子勇已是中酒睡

 云氏却还留住了令则,说要细细的学习一回。不准宫女们侍候在房中,恐要扰分心。两个宫女便退出了房中,站在门外。

 起先却听得房中弦索叮咚,响声一阵,入后却只闻云氏的吃吃笑声,最后连笑声都没有了,另有一种声息传出,两个宫女听了不面红耳热。

 要想离开,偏是脚儿像钉住了一般,再也移不动半步。容易过了半个时辰,里面的琵琶,却又叮叮咚咚的弹了一回。才见云氏送令则出外。令则的左右手,分向站立在房外两个宫女的袖中一,便翩然而去。

 两个宫女却相视一笑,随了云氏进房,却见罗帏半垂,锦被凌乱,便收拾了清楚,让云氏安睡。

 从这一夜起,云氏和令则便格外的亲热。晚上的学琵琶,也格外的学得忙了。两个宫女,都是肚里明白,口里再也不愿出一个字儿。太子勇兀是沉,从不过问云氏学习得怎样了。

 这时那个皇后独孤氏,早将隋主事得心满意足,言听计从,她便故态复萌,又伺太子的过失,预为废主的阴谋。便是出镇扬州的晋王广,也在暗地进行推翻太子的计划。

 太子兀是醉生梦死,丝毫不加防备,正是:东宫弦索叮咚,骨阴谋暗算时。***话说晋王杨广,自上次表请入觐过后,已知独孤皇后深恶太子杨勇,垂爱了他,便甚觉放心。还镇扬州以后,都城的腹心,暗布不少,消息甚是灵通。东宫的得失动静,更是分外的清楚。

 原来东宫宫僚里面,有个叫做姬威的,本是太子勇的幸臣,只是他又受了晋王广的重贿,便不惜将东宫的私事,全盘托出。因此东宫的一举一动,晋王广全都知道。

 这又得了姬威的密函,详述东宫近的纵酒失德。晋王广雄心,暗想不趁此时机,力谋进行,夺取东宫一席,更待何时。

 当下便与司马张衡商议,张衡道:“若要废立东宫,先须除去了一个人儿,方得进行无碍。”晋王广急道:“此人是谁,司马快些说来。”

 张衡道:“便是左仆高熲,他与东宫甚是好,又是儿女亲家太子勇之女为高熲长子表仁之妇,屡在圣上面前,替太子遮掩过失。圣上又是最信高熲的话儿,若不将他除去,东宫尚难动摇。”晋王广恨恨的道:“高熲那厮,一味和我作对。

 司马有何妙计,先把那厮除掉?”张衡道:“此刻却有一个机会,只须殿下暗修密函,奉与皇后,只说高熲回护东宫,竟阴谋害死殿下,嘱皇后设法解救。皇后最爱殿下,一定允从。”

 晋王广沉了半晌,摇头道:“此计不妥。皇后素知高熲,未必即肯深信,还是另想别法为妙。”张衡笑道:“殿下不须过虑,皇后正在深恨高熲,哪有不听的理儿。”

 晋王诧异道:“高熲怎会触怒了皇后,司马从何得知?”张衡道:“殿下原未知道。昨臣得都中宫内李总监的来书,述及皇后,为了高熲目皇后为一妇女,甚为痛恨云云。殿下趁此机会最是相宜了。”晋王闻言,好生快活,便道:“高熲那厮,真是死在头上了。”

 当下即书了一封密函,遣使送至宫中,暗呈独孤皇后。独孤见是爱子的密函,急忙拆开阅毕,便对来使道:“回复晋王,叫他放心供职,有我在世,决不使他难堪。”

 来使衔命而返,独孤却暗谋中伤高熲的策儿。恰巧有天高熲的姬人生了一个儿子,隋主很是替他欢喜,独孤却是不悦。

 隋主便问何故,独孤皇后愀然道:“高熲正人,却曾说谎欺主。”隋主更是诧异道:“爱卿此言,从何而来?独孤皇后道:“难道圣上忘怀了,数月以前,高熲的子,因病身亡。

 当时臣妾尝进言圣上,因高仆年将老了,蓦地失去了子,似觉难堪,故劝圣上代为续娶。圣上即召仆进宫,与他说明,他却道年已老了,退朝后只是诵经独宿,不愿再纳继室的了。

 当时妾与圣上,还赞许称贤。怎的自称诵经独宿的高仆,如今又报姬人生子。明明先时的不愿续娶,熲实心爱宠姬,便不惜面欺圣上,岂不是吗?

 今诈情已见,圣上还须留意。往后的话儿,不可深信的了。”隋主听说,恍然地道:“不是爱卿提及,朕倒忘怀了。

 如此说来,朕倒又想起一件事来。宜公王世积生前,不是和他很是好,后来王世积谋叛,人言他与世积实有通叛情事。朕躬却未深信,并未将他加罪,只将世积杀死,如今却是可疑了。

 他与太子,似觉也有通同的嫌疑。朕屡次向他询向废立的事儿,他终是回护太子,争着不宜,谅他定有私意存在。”独孤听了。

 正中心怀,便道:“圣上明见万里,太子纵情声,全不像储君的体统,臣妾正因此故,夜的焦急,常思与其贻误了将来的大事,还是早废去的好。”

 隋主点头道:“朕躬自有主意。”到了明早朝,隋主便命有司,复险王世积旧案。有司已知上意所在,谓高熲确有通叛嫌疑,遂罢去高熲左仆的职分,以公爵就第。

 这消息传到了扬州晋王广那里,虽是欣喜,还觉不十分痛快。复由张衡设计,贿颐吏袁谅,上诉诬称植子表仁,劝慰其父,尝有“昔司马仲达,托疾不朝,卒有天下,父今遇此,安知不是翁失马,因祸得福”的话儿。

 隋主得书大怒,即拘熲至内史省讯问,便以莫须有的罪名,革去熲的爵位,废为庶民。晋王广闻知高熲免官,又少了一个对头,谋夺东宫的心肠,更是热烈。

 又与张衡商议道:“司马前言废东宫,先须除去高熲,如今高熲免官,司马要再思推翻太子的妙计了。”

 张衡道:“臣下才智有限,当荐一人与殿下商议废立的妙计,此人即是安州总管宇文述,足智多谋,通权达变。殿下何不将他奏调过来,与他秘密商议?”

 晋王即奏上一表,调宇文述为寿州刺史。隋主怎知用意,便即批准。宇文述受调南来,顺道经过广陵,便进谒晋王广。

 广即设了盛宴,殷勤款待,酒至席半,晋王广屏去了左右,径离座向宇文述跪下,述慌忙还礼,扶广起立道:“殿下屈尊施礼,定有见教,述虽不才,愿供驱策。”

 广佯作凄然道:“长兄勇,正位东宫,夙图加害,尚因父皇母后,见怜愚蠢,格外垂怜,只是父皇秋已高,一旦不测,东宫继登大宝,我即死无葬身之地了。敢求先生代筹妙计。”述道:“殿下不须忧急,皇太子久失了圣上心,来废立的风闻,传遍都下。殿下令德久闻,人臣共誉。将来的入承正统,除了殿下,还有何人?”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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