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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次还敢如此
 等到宣读完毕,已是朝曦放灿,天色大明。湘东王彧又因山公主宫闱,秽声四布。谢娘娘廉全忘,伦遗羞,便也请了太皇太后的懿旨,即赐死。

 山公主和谢娘娘早知子业一死,倒了冰山,自身必难幸免。如今得了太皇太后的旨意,便双双服毒而死。山公主的面首三十人,一齐驱逐出宫。

 子业的佞臣华愿儿,以及其余的,杀死的杀死,驱逐的驱逐,这多不在话下。且说子业的尸身,暴在竹林堂上,一时也无人去顾问。

 幸得仆王彧进见湘东王道:“子业虽是凶暴失德,究亦曾即帝位,为天下主,应使丧礼略备,省得人言可畏。”湘东王听了,倒也不错。

 即命人草具丧礼,藁葬了事。湘东王彧遂于是年十二月朔,正式即皇帝位。改元泰始,太封功臣。惟此时的建安王休仁,却因宋主彧升左卫将军刘道隆为中护军,他便上了一道本章,辞去官职道:“不愿与刘道隆同朝为官。”

 表章又没有说明所以,宋主彧因此莫名其故,好不诧异。一经向左右查明,宋主彧方始大悟:原来子业在,刘道隆亦在宠信之列。

 有天子业召入了建安王休仁的母亲杨氏进宫,子业径命道隆杨氏。道隆见杨氏徐娘半老,风致楚楚,不兴儿然,便奉旨强了杨氏,并且是不避耳目,当众公然宣。试想休仁怎堪此辱,再与道隆列朝为官。

 宋主彧即查知了底细,好不震怒,便将道隆赐死。道隆以片刻的乐,换去了一命,可见万恶为首,莫道冥冥之中,却无报施呢。且说宋廷自湘王彧即位之后,在理要呈出一番和平安宁的气象。

 哪知宋主彧也是一个性儿残酷、猜疑颇重的人儿。后因晋安王子勋起兵犯上,及至扫平,他便残杀诸王至十四人之多,残,惨无人道。

 偏是太皇太后路氏甚爱晋安王子勋,在子勋起兵的时候,路氏颇望子勋成功。及子勋败亡,路氏好不愤恨,便在一天召宋主彧进宫,伪命侍饮,却将一杯有毒的酒儿赐与宋主彧,彧哪里防到,便举怀饮酒,也是命不该绝,便有一个内侍在后暗暗牵衣。

 彧始觉不妙。好个宋主彧,便将计就计,捧杯起立,持至路太后面前道:“敬以赐酒,为太后千秋寿!”

 路太后又不便推辞,只好横了心肠,喝尽了酒儿,不多时,便毒发身亡。此事虽为路太后自取其祸,宋主彧的心肠也未免太狠了!

 这且不提。小子一连好几回记事,多是南宋的事情,将个北魏搁置了多时,此刻却又要掉转笔儿,讲那北魏的事了,原来北魏主拓拔濬在位十四年病殁,由太子弘承父遗统,继登大宝,年仅十二,由冯太后临朝听政。

 那位太后,倒是一个女中丈夫,甚有智略,处治国事,却能应付裕如。可惜也犯了一桩大病,便是好。试想这四个字,男子尚且犯不得,女子怎能犯得呢!

 而太后却不耐寡居,度那凄凉岁月,自负华年。也是孽缘凑合,避无从。有一天巧值尚书李敷之弟李奕入充宿卫。

 那个李奕生得潘安再世,倜傥风。瞧在冯太后眼里,便起了爱慕的心肠。当晚即命宫女,召了李奕,到那冯太后的宫中一同饮宴,等到酒阑席散,月上柳梢,两人便同入销金帐里,共效于飞。

 从此便男贪女爱,不住的幽会。宫中的人,无一不知,只因冯太后雌威甚厉,无人敢多言多语,漏春光。

 因此魏王弘瞒在鼓中,一些也没有知晓。直至后来,相州刺史李诉奏的李敷弟兄的罪状,多至三十余条。魏主弘然大怒,即将李敷、李奕一同杀死。

 冯太后恋情热,眼见情人被杀,又不便阻止求援,怎不叫她肝肠寸断,愤怒填,暗暗怀恨魏王弘。便贿通了左右,在弘饮食的里面,加下了酖毒。

 弘做梦也想不到,进了饮食不多时候,顿觉满腹中如有万把尖刀,在内绞刺,滚倒在地,不多一刻即七窍血,一命呜呼,年仅二十三岁。

 当下冯太后命内侍揩净了血迹,停尸龙,才宣传出去道:“魏王弘暴亡。”朝臣也莫敢问讯。遂仍由冯太后临朝听政,辅助魏主宏,亲决万机,尊冯太后为太皇太后。

 这时冯后的青眼却又加到一个人身上,这个人便是太卜令王睿。生得姿容秀美,身材魁梧,不勾动了冯后的一片柔肠。不多时,便令他补了李栾的缺儿,进位尚书。王睿好不得意,既进高位,又亲‮体玉‬,益发的媚事冯后。

 哪知不上几时,冯后又爱上秘史令李冲,也是一个俊貌儿郎,不久便上了钩儿。王睿不免酸溜溜动了醋意,只是冯后新宠方殷,他这个旧好自是无闲顾及。王睿虽满装了一肚子的委屈,也无从发,依旧闷在肚里。

 隔了几天,冯后方始暂将李冲丢过一边,再寻旧。王睿便在枕上撒娇撒痴,效那女娘们的勾当,忘却了身是须眉。冯后也知冷落了他多天,他不免兴了酸意,便着实的慰了他一番。

 王睿始平气息,只是暗中仍怀恨李冲,分了他的杯羹。有时见了李冲,终是怒形于,更在言语之间,热讽冷嘲,去触怒李冲。冲知他为了冯后之故,只是李冲年龄虽较王睿为稚,生却比王睿狡黠,任凭怎样,他总是含笑不答。

 有天王睿又与李冲相值于宫殿,李冲即低头避走,却闻王睿愤语道:“你莫恃太后宠爱,有朝终要送了你的性命!”李冲听在耳中,记在肚里。

 这晚恰值冯后召李冲进宫侍寝,冯后已上多时,却不见李冲登,冯后好生诧异,便问他何故。李冲即俯伏在地道:“微臣蒙太后恩施格外,敢不竭力图报?只是尚书王睿,微臣与彼并无芥蒂,不知为了何故。

 他见了微臣,必怒形于。言语之间,使臣难堪。微臣自知罪戾,恐与计较,或致太皇后不安,因此时时隐忍。今间。

 在宫殿又与王睿相值,微臣立行走避,岂知他又恨恨言道:‘你莫恃太后宠爱’,此种的言语,被外人闻知,累及太皇后的盛名,更使微臣罪重了!

 因此之故,自今以后,微臣不敢再行入宫,侍奉太皇后。并非怕那王睿害臣性命,实惧累及太皇后的缘故。”李冲的一番婉婉转转的话儿说了出来。

 冯后好不生怜,便笑着拽李冲上道:“痴孩子怪可怜的,别怕王睿那厮,万事哀家作主,那厮若真不知好歹,哀家可不饶恕了他!你只管宽心,他真敢害你性命不成?”李冲道:“臣的性命早说没甚要紧,独怕他不知高低,传扬了…”

 冯后然大怒道:“他敢如此,先要了他的命,明天待哀家警戒他一番便了。”当晚,李冲便奉承得冯后心满意足。

 到了明天晚上,冯后便召王睿进宫。王睿闻召,便欣欣而来,一进冯后宫中,却见冯后面色凛然,顿时心中凉了一半,情知不妙,他仍含笑上前,冯后厉声道:“王睿,哀家哪处亏待了你,你竟不识得好歹!宫殿是何等所在?你敢胡言语!”

 王睿急忙俯伏在地道:“微臣受太皇后天高地厚的恩典,怎会不识得好歹?并不敢在宫殿之上说过胡话。”冯后冷笑道:“说得倒好,你还想上一想,昨天在宫殿上,有过话没有?”王睿听了“昨天”

 两字,便想起李冲来了,不暗恨道:李冲李冲,你敢在太皇后面前说我的歹话,我若不将你杀死,誓不甘休!

 王睿但知肚中打算,却忘了冯后的答词。冯后见他伏地不语,只当他词穷了,便又冷笑道:“你可明白了,下次还敢如此,仔细你的头儿!”王睿便乘此告饶。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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