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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守卫玄武门
 如今诏书下来,又要迁都永嘉,这一去南北阻隔,是再无还乡之期了。诸位大人,有何妙计,可挽回主上迁都之意?”元礼听了,接着说道:“永嘉地方必不可去,不如会齐兵,将此苦情,奏明主上,求免渡江。”

 裴虔通忙摇着头说道:“此非计也,主上荒无道,只图酒杯妇人快乐,江山社稷尚且不顾,岂肯念及我等苦情。以下官愚见,不如瞒了主上,私自逃回西京,与父母子相见,岂不干净。”

 司马德堪和元礼一班人听了,都齐应声道:“此言甚善!”当下各自散去,打点作逃归之计。

 不想路上说话,草里有人,早被一个宫人在屏后听去,忙报与炀帝知道。谁知炀帝听了,反把这宫人痛恨大喝道:“朕已有旨在前,不许人妄谈国事和两京消息。

 你这人,如何敢来渎奏!况那郎将直阁,全是朕识拔亲信的人,岂有逃遁之理,不杀汝何以别人的谗言!”

 说着,便喝令左右牵出打杀。可怜这宫人一片好心,无由分说,白白吃打死。炀帝既打死了这宫人以后,众内相虽再有听见,也不敢管闲事了。内中有一位郎将,姓赵名行枢,闻知此事,心甚不安,遂私自来拜访一人商量。

 ***宇文庆德自从爱上了宫女凤君以后,便蓄意谋反,他见近满朝文武,都因炀帝要迁都丹,人心浮动,他便在各处官员跟前煽惑,劝他们乘机起事。宗文庆德的叔父宇文智及,现任少监,执掌兵。

 虽是炀帝的亲信侍卫,平素却最恨炀帝的荒无道。庆德又常在他叔父跟前下说辞,智及也很听信侄儿的话,这一天,他叔侄两人,又在后书房中密议。

 忽门官报称,外面有郎将赵行枢大人拜访。宇文智及和赵郎将,原是知,便立即入。赵行枢劈头便问道:“将军知众将士近之事乎?”

 智及原早已知道的,听了这话,便故意说不知道。赵行枢便说道:“众军土不肯随驾渡江,纷纷商议,俱俗逃归。我也很思念家乡,特来请教,如何处置?”宇文智及拍案说道:“若依此计,性命俱不保矣!”赵行枢问:“为何性命不保?”

 智及道:“主上虽是无道,然威令尚行。若私自逃走,不过单身一人,又不能随带兵士,朝廷遣兵追捉,却如何是好?岂不是白白地丢了这条性命?”赵行枢被这一句话说得踌躇起来,宇文智及趁势说他道:“今炀帝无道,天下英雄并起,四海盗贼蜂生。

 我二人所掌兵,已有数万,依吾之见,莫若因众人有思归之念,就中图计,或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诛无道以就有道,皆可成万世之业,何必作亡命之徒耶?”赵行枢听了,大喜道:“多承明教,真好似拨云雾而见青天。”宇文智及道:“虽说如此。

 但恐人力不齐,尚须得二三同心,共匡大事,方可万全。”赵行枢道:“司马德堪与元礼、裴虔通,既逃归,定有异志,何不邀来共谋。倘肯预闻,人力便齐矣。”

 智及便差人去请。不多时,三人请到,相见毕,赵行枢忍不住先开口道:“主上不游幸永嘉,诸公行李打点得如何?”

 司马德堪诧异道:“逃归之议,人人皆知,公犹问幸永嘉行李,何相欺也?”赵行枢哈哈笑道:“非欺公也,聊相戏耳!”

 裴虔通道:“既称同官知己,何必戏言?主上钦限严紧,若要逃归,须急急收拾行李。倘迟延落后,恐生他变。”智及说道:“逃归虽好。

 但路途遥远,非一鞠可到,主上遣兵追捕,却往何处躲避?”三人听了,皆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来,元礼跌足道:“我等实不曾思量及此,却将奈何!”

 赵行枢说道:“诸公勿忧,宇文将军已有妙计在此,但恐诸公心力不齐,不肯相从耳。”司马德堪说道:“我等皆关中人,夜思归,寸心俱断,既有妙计,安敢不从?如有异心,不得其死!”

 赵行枢大喜道:“诸公如此,复何忧也!”遂将宇文智及之言,细细对三人说了,三人俱大喜道:“将军等既图大事,吾三人愿效一臂之力。”

 宇文智及道:“列位将军若肯同心戮力,不患大事不成矣!”司马德堪说道:“校尉令狐行达、马文举,皆吾心腹之人,邀来皆可助用。”

 赵行枢道:“既然是心腹,多一人便得一人之力,便可请来。”司马德堪便起身亲自去请来,赵行枢又把前议实说了一遍,二人齐声说道:“列位将军之命,敢不听从。”

 宇文智及大喜道:“众人志向既同,吾事济矣!但军数万,非可轻举妄动,必须立一人为盟主,大家听其约束,方有规模。”说到这里。

 那宇文庆德站在一旁,暗暗地伸手去拉着司马德堪的袖子。司马德堪站起来说道:“吾举一人,可为盟主。”赵行枢忙问:“是谁?”

 司马德堪道:“吾遍观众人,虽各有才智,然皆威不足以众。惟宇文将军令兄化及,是当今英雄,若得他主持,方可为也。”裴虔通与众人听了,也齐声说道:“非此人不可,司马将军之言是也,但事不宜迟,便可速行。”

 便一齐到宇文化及私宅中来请见。宇文化及原是一个厉内荏贪多的人,当闻众人来见,慌忙接入间道:“诸公垂顾,不知有何事故?”

 赵行枢首先说道:“今主上荒,游佚无度,弃两京不顾,又再幸江东。今各营军,思乡甚切,望西归,皆不愿从。

 我等众人意就军心有变,于中图事,诛杀无道以就有道,此帝王之业也,但必须立一盟主,统率其事。众议皆以将军位尊望重,可为盟主,故特来奉请。”宇文化及闻言,大惊失,慌得汗浃背,忙说道:“此灭族之祸也,诸公何议及此!”

 司马德堪道:“各营军,皆我等执掌,况今人心摇动,又兼天下盗贼并起,外无勤王之师,内无心腹之臣,主上势已孤立,谁能灭我等族?”宇文化及道:“说虽如此,满朝臣子,岂真无一二忠义智勇之士?

 倘倡义报仇,却将奈何?诸公不可不虑。”裴虔通道:“吾观在廷臣子,皆谄谀之人,不过贪图禄位而已,谁肯倾心吐胆为朝廷出力?即间有一二人忠心者未必有才,有才者未必忠心。只一杨义臣,忠勇素着,近又削职去矣。将军试思眼下谁能与我等为仇?将军可请放心为之,万无一失也。”

 宇文化及听了,又沉半晌道:“公言固是,但主上驻驾在玄武门,骁健官奴,尚有数百人,纵,何由得入?倘先把事机败,我们难免十族之诛矣。”

 众人闻言,一时答应不出,俱面面相觑。宇文智及看看众人有畏缩的样子,便奋然作道:“此事何难?

 官奴皆司宫魏氏所掌,魏氏最得主上亲信,今只须多将金银贿结魏氏,托她说主上驱放官奴,主上在昏聩之时,必然听从。官奴一放,再无虑矣。”

 众人皆大喜道:“此等谋算,不减汉朝张子房,何忧大事不成耶?”宇文化及说道:“既蒙诸公见推,下官不得不从命,祸福听诸天罢了。”

 众人大喜道:“得将军提携,我们富贵便在眼前了!”裴虔通说道:“大计已定,事不宜迟,须先贿结魏氏,请放官奴。”宇文化及道:“谁人可往?”令狐行达便说道:“某不才,愿去说魏氏。”

 便领了许多金银币帛,悄悄地去送给魏氏,原来魏氏是一个妇人,专掌官司之职,管领着一班骁勇官奴,守卫玄武门,以备不虞。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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