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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遂即就此收蓬
 正要停泊。霎时间天昏地暗,飓风大作,波突起,各舟颠簸奔,舟内的兵将,有眩晕的,有呕吐的,有倒在船板上的。

 这时那立志图功的范文虎也觉得受不住,又没有法儿停止舟船,只得随风飘扬,听他驶。万户励德彪、招讨王国佐等怨恨范文虎轻进,也不管什么军令了,带了几十号兵船,径自乘风而去。

 范文虎心内焦急,只得令各船趋避五龙山。到了山下,检点舟船,十成中已去了三四。其余的兵舰,也都是帆折樯摧的了。

 范文虎传令休息几,将船只器械渐加修整。不料其时正值秋季,商飙当令,不肯遽止,飓风又复作将起来,范文虎经过前次的惊吓,早已魂不附体,也管不得部下的兵士了,和几个将士拣择了坚固的船只,解缆逃走。

 军中没了主帅,又没有完善的舟船,已是纷纷扰,日本人又纵兵杀来,这十万人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日本人杀死了二三万人,随海溺毙了二三万,还有二三万人都做了俘虏。

 日本人问明是蒙古兵、高丽兵,一概杀死。只赦了南人万余名,充当奴隶,后也仅有三人能够逃回中国。

 范文虎奔了回来,没法卸罪,便归咎励德彪等不受制制,以致未战先,遂至师。世祖命调查励德彪来,他们逃到高丽,早已遣散兵士,隐姓埋名,不知去向了。

 世祖经此挫折,如何便肯甘休,遂命安塔哈为日本行省丞相,与右丞撒尔特穆尔、左丞刘二巴图尔,募兵造舟,再图大举。群臣章谏阻,世祖不从。

 恰值占城抗命,从事南征,只得把讨伐日本问题暂时搁起。单说占城在趾南方,古称占婆国。

 当兀故合台征服趾,曾遣使招致,未得实报。世祖命右丞唆都率兵南下,就国立省。占城王子补的不肯应命,唆都遂即进讨。两军在南海中大杀一阵,占城大败,被杀及溺毙者共五万人。

 唆都乘胜进兵,又再战于大湖,斩首数万级,直薄城下。王子补的逃往山谷里面,唆都入城,安抚人民,正要穷追,占城大臣宝秃花奉了王子之命,前来纳款输诚,唆都道:“既愿投降,理应来见。”

 宝秃花推说:“贡品未备,尚须延期数。”唆都并不疑心,任其回去。不料过了十余,还没有音信,唆都方知他们施的缓兵之计,当即挥兵前进,到了占城,四面皆是堡砦,唆都未免惧怯,下令退兵。行未数里,忽然杀出一彪敌兵,唆都连忙战,众军拼命死战,方才得

 检点人马,已是伤亡大半,只得退出占城,奏请济师。世祖遂以第九子为镇南王,与左丞李恒领兵南下,接济唆都。

 原来世祖共有十子,长子朵而只、次子真金,即现在的皇太子,三忙哥剌、四那木罕、五忽哥赤、六爱牙赤、七奥都赤、八阔阔出、九、十忽都鲁帖木儿。第四子那木罕早年夭亡。长子朵而只,因非嫡出,故立次子真金为皇太子。

 十子之中,唯最得世祖的心,所以这一次济师占城,竟封为镇南王,与李恒同领人马。少年情,心高气傲,奉命之后,假道安南,进兵占城,并贵国王陈烜接应粮草。

 烜只愿助饷,不允假道。怒道:“他敢违俺命令么?俺便连安南也剿灭了。”遂即不问是非,挥兵向安南杀去,未知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镇南王,因安南不允假道,怒他抗命,挥兵直向安南杀去。安南国王陈烜,既不允元兵假道,自然早有预备,元兵到来,便有安南管军官阮等前来接战,连战皆败。

 又有国王从兄兴道王陈峻,扼守界口,不许通道。遣使晓谕,令他开道,陈峻不允,乃再挥兵深入。陈峻战了一阵,即行败退。见连次获胜,遂不以敌军为意,竟薄安南城下。

 国王陈烜,已弃城遁去。入城,搜查宫内,绝无珍贵之物,即文牍等件,亦尽行毁去,即命将士追袭,烜已不知去向。

 时唆都已率兵来会,与驻兵安南城中,军士不服水土,瘴疠作,有死亡。兼之安南城中一无所有,粮饷又复不继,只得商议退兵。行至富良江口,无船可渡,正在登山伐木,筑桥渡江,不意山林里面,一声呼啸,安南伏兵四面杀来。

 元军不曾防备,仓猝战,如何能够抵敌?忙一面督军抵御,一面赶筑浮桥,等到浮桥筑成,岸上的元军,已有一半带伤。亟命李恒断后,自己首先过桥。军士见主将过江,也就纷纷争渡,安南兵却用毒箭顺风四

 元军因桥狭人多,已经不能普渡,再加毒箭如飞蝗般来,左右躲闪,溺死江中与毙于箭下者,不计其数。

 李恒断着后,待兵马渡过,方遂带队渡江,左颊上已中了一箭,血满面,安南兵还要追过江来,幸得浮桥已经路断方才狼狈而回。退到了思明州,李恒伤重而死,唆都亦于渡江时跌落水中,送了性命。

 世祖闻得败耗,不胜愤怒,乃发蒙古军千人,汉军四千人,至思明州,归镇南王调遣。又谕左丞相阿尔哈雅等,大征各相兵,陆续接济。吏部尚书刘宣奏称:安南臣服已久,岁贡不缺,似在可赦之列。

 且镇南王出兵方面,疮痍未复,若再遇讨,兵士未免寒心。且安南地方,瘴疠甚重,不如稍缓时,再图后举。

 世祖不从。其时安南国王陈烜的兄弟益稷自拔来归,世祖竟封益稷为安南国王,大发江淮、江西、湖广三省蒙古军,及汉军七万,云南军六千人,海外四州黎兵一万五千人,再伐安南,纳益稷为王。

 所有右丞阿八赤、程鹏飞及参政樊揖以下,均归镇南王节制。安南王陈烜闻得元兵大举再来,仍旧用着前次的老法子,弃了城池,逃入海中。进了城,传令兵将入海追寻,这样的茫茫大海,烟波浩渺,如何追寻得着,不过徒劳跋涉罢了。

 这样的过了几个月,右丞阿八赤对说道:“敌人遁入海中,乃是待我疲敝,再来争战的意思。

 我军尽属北人,到了夏之,瘴疠大作,如何受得住?更兼粮草不继,敌兵来攻,岂不是束手待毙么?还以从速退归为上。”闻言,遂即传令退兵。

 哪知陈烜已从海上集兵三十万,自安南北方绕至东关,截击元兵归路。元兵前次上过大当,此时退兵,倒也加以防备,那安南兵也不十分击截,沿途散处,与元军战数十合,只争先抢夺器械马匹,一任元军自退。

 及至到了东关,四面皆山,安南兵占住了险要,一声鼓响,万弩齐发,元兵纷纷落马,箭头上又敷着毒药,见血即毙。阿八赤与樊揖保着奔路而走。安南兵哪里肯放,专门望着大纛杀来。

 阿八赤忙对道:“王爷要保全性命,必须弃了衣甲,扮作小兵,免得敌人注视,方可生,我等誓死报国了。”

 只得下王袍,弃去王冠,杂在小军里面逃走出来,阿八赤、樊揖等尽皆战殁于阵。逃出重围,听得敌兵从后追赶,吓得他惊魂魄,不敢向大道而行,只往僻静小路飞奔而逃。

 到了思明州,收拾败残人马,十死六七,损失辎重衣甲不计其数,只得据实奏闻。世祖然大怒,下诏切责,令其镇守扬州,终身不准入朝。又拟简选兵马,另任良将,征讨安南。

 那安南王陈烜,倒也知时识势。大胜元兵之后,居然遣使,卑词谢罢,并贡金人一座。世祖也知烜不得好惹的,遂即就此收蓬,把安南的事情搁置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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