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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挥兵将杀死
 因此历十六昼夜,内外死伤多至数十万名,汴城仍未能下。窝阔台因离国久,颇思归去。乃遣使谕金主速降,且命速不台暂缓攻城。金主遂令户部侍郎杨居仁,将牛酒并珍宝金银,出城犒军,且愿入子为质。速不台乃退兵屯于河、洛间。金主以曹王鄂和质于蒙古。

 金参政喀齐喀,以守城为己功,议率百官入贺。有内族名唤思烈的,不以为然,当众驳斥道:“城下乞盟,秋所,何足言贺!”

 喀齐喀怒道:“杜稷不亡,君臣免难,不是可贺之事么?”两人互相争执,坚持不下,金主亦不以喀齐喀之言为然,方才罢议。谁知和议刚才成功,又被飞虎军头目申福,将寓居客馆的蒙古行人唐唐杀死,并及随从三十余人。蒙古兵又长驱而来。

 金主此时无法可施,只得飞檄各处勤王,那武仙自兵败逃往留山,收集败兵,数约十万,奉到勤王之诏,遂即率兵而来。

 又有邓州行省完颜思烈、巩昌统帅完颜仲德,也引了人马前来救援。不料行至京水,一声胡哨,蒙古的伏兵四面齐起,金兵大溃而遁,勤王之兵遂绝。蒙古汗窝阔台回国之后,闻得金人背盟杀使,然大怒。又亲自率兵至居庸关,援应拖雷,忽然发生暴疾,口眼紧闭,昏瞆倒卧,不省人事。

 扈从的文武诸臣不胜惊慌,四出延医,药石并投,绝无功效,病势反加沉重,只得召了个巫师,前来卜祝。

 那巫师焚香祷祝了一会,便倒卧地上,口吐白沫,如猪一般,哼声不已,停了半晌,忽然目动口张,突然从地上跃起,跳,口内哦。

 舞了一会,当中立定,两手叉在间,怒眉横目地喝道:“吾乃黑风山神也,尔等见了吾神,何得不敬!”

 诸臣听了,一齐口下得面目失,大家俯伏在地,叩首不已,又听得巫师高声说道:“吾神已降,尔等问何事?”诸将忙将窝阔台忽得暴疾,求神道降福,使他痊愈的话陈说一遍。

 巫师道:“幸哉!幸哉!尔主之病,今幸遇吾神,尚可挽回,但尔主之病,非药石可以收效。乃是金国山川之神,深怒蒙古军马到处掳掠,屠杀过惨,尸骨堆积,因此作祟。”

 诸臣请以人民财宝等,往各山川祷祀。巫师又作为神道的口吻道:“罪戾已深,非祷祀所可获免,必不得已,仗着吾神之大力,由亲王代死,方可痊愈。”诸臣听了,不敢答应。窝阔台忽然省悟,在上索水止渴,神气之间,似乎清醒了许多。

 诸臣忙上前问讯,窝阔台道:“刚才有金甲神人,押我去监修山川,须有至亲骨前往替代,始能回来,现在并无亲人可以替代,这病恐怕没有指望了。”正在说着。

 忽报拖雷驰来问疾。窝阔台召他入见,言及替代一事,拖雷慨然道:“当先皇于众兄弟中,特特的选择了你,付以大任。从来说的,知子莫若父。

 你的才德,自然都比我们好,现在只即位了两年,一件事还有没办理,如何死得?我曾经说过,忘着时要你提说,睡着时要你唤醒。如果你一病不起,还有谁来提我唤我?况且所有的百姓,谁人能够管理?便是金人晓得了,也要称心愿意。

 我出征数年,杀戮甚重,神明降罚,理应殛我,如何罚及哥哥呢?”说罢,也不等窝阔台开口,便召巫师入内道:“我愿替代主子,你可速去祷告。”巫师奉命而出,取了一杯清水,在香烛上诅咒了一番,捧入帐内,给拖雷饮讫。拖雷饮了这水,顿时和酒醉了一般,头昏目眩,便向窝阔台道:“我若死了,遗下孤儿寡妇,全仗哥哥看顾。”

 窝阔台连连答应,拖雷疾趋而出,卧于别帐,至夜间奄然而逝。窝阔台的病果然好了,那拖雷生有六个儿子:长名蒙哥,二名末哥,三名忽都,四名忽必烈,五名旭烈兀,六名阿里不哥,后来蒙哥、忽必烈皆嗣大汗位。

 忽必烈且统一中原,为天下主,追谥拖雷为睿宗皇帝,这是后话,暂按不提。且说拖雷死后,蒙古军中以速不台为主帅,进兵汴京。金主守绪,不待蒙古兵至,已经东走。

 原来汴京城内,粮食既尽,又兼大疫。匝月之间,疫殁者数千万人。金主知道大势已去,遂命右丞相萨布、平章博索等护驾出幸。留参政讷苏肯、枢密副使萨尼雅布守城。

 金主与太后妃嫔告别,大哭而出。既至城外,四顾茫茫,无家可归,不知往哪里去较为妥当。

 随从诸臣请暂往河朔,遂即渡河东行。恰值大风忽起,后队未能渡过,蒙古兵已经追至,杀死金兵不计其数,投河自尽者,多至六千余人,尸骸蔽河而下,金元帅贺德希战殁。金主渡河,向北而去,令博索往攻卫州。

 蒙古将史天泽挥兵从真定杀来,博索望风遁回,请金主驾幸归德,乃与副元帅阿里哈等六七人,登舟而南,奔往归德。金兵不见了金主,四路奔溃,归德统帅什嘉纽勒浑,接金主,陈说各军奔溃,皆出博索一人之罪。

 金主乃将博索枭首,又遣人至汴京去接太后及后妃。哪里知道,汴京早已投降蒙古,太后及后妃已被入蒙古营中了,原来金主离汴时,曾命西面元帅崔立驻兵城外。崔立已萌异志。

 即便率兵入城,将留守汴京的讷苏肯、萨尼雅布尽行杀死,直入宫中,对太后王氏道:“主子出幸,城中不可无主,应立卫王子从恪为主,他的妹子曾为蒙古皇后,容易议和。”

 太后见他带剑而来,声势汹汹,吓得战战兢兢,连话也说不出来,崔立即矫太后诏,命以从恪为梁王监国,自为太师、大元帅、尚书令、郑王,兄弟子侄,皆封官拜爵。

 又托词金主在外,征索随驾官吏的家属,将妇女驱入自己府中,择有姿的,令侍寝。每必御数十人,彻夜宣,尚不畅意。

 又止民间嫁娶,闻有美女,便劫来取乐,略有违言,立即杀死。人民衔恨切骨,他的羽还说他功德巍巍,可比伊、周,正要勒碑刻铭,宣扬威德,忽报蒙古帅速不台大军已至,诸将惊慌异常,唯崔立谈笑自如道:“我自有妙计,保全此城。”到了夜间。

 即赴速不台军中议定降款,竟把金太后王氏、皇后图克坦氏,以及梁王从恪、荆王守纯与各宫妃嫔尽行送往速不台营前。

 又在城内搜刮民间金银,往犒蒙古军队,胁迫拷掠,无所不至。金太后等即至蒙古军中,梁王、荆王遂为速不台所杀,其余后妃等人一齐押赴和林,沿路行去,艰苦万状,比较徽、钦北狩,尤为难堪。

 读史至此,不拍案大呼:天道好还,报应不了!那崔立既将后妃作为犒军条款,又把汴京充做纳降贽仪,接速不台入城。

 速不台遣使报捷,且请命窝阔台,说是汴京围攻已久,士卒死亡者甚多,屠城以雪忿恨。窝阔台闻言,俱从其请。幸有耶律楚材在侧,竭力谏阻,始谕速不台除完颜氏一族外,余皆赦免。

 汴京城中,一百四十万户,幸得耶律楚材之力,乃得保全,这件功德,可说不在小处了。速不台检查已毕,率军北去。

 崔立恭送回城,行到家中,聚,谁知阒然无人,所有金银玉帛,以及家小人口,矫美妾,尽为蒙古掳去,不悲从中来,抱头顿足,大哭一场。

 转念一想,蒙古如此可恶,好在汴京尚在我的手中,不难报复此仇,遂即停悲止泪,另作安排,暂且不表。单说金主在归德,与随从诸臣计议将往何处。什嘉纽勒浑,请在归德暂驻。

 富察固纳不以为然,请驾北渡,以图恢复。纽勒浑从旁力劝,固纳大怒,挥兵将他杀死,又把金主幽囚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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