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水温36度不宜洗澡。
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起来的时候雨已经在下了。白天是不开窗帘的,还是喜爱开着灯上网。冰箱上贴满了她手写的纸条,五颜六
。那些似乎永远也喝不完的伊利酸
,躺满了整个冰箱。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写字了,不知道是环境的改变还是被她改变。孤独的人才写字写字,她一直说一直说。很多时候,看着那些熟悉的人,那些熟悉的字,总是想起那些黑夜里的对话,会寂静地对着电脑发呆。
客厅离厨房11步,厨房离阳台16步。棉拖鞋在木地板上拖着嗤嗤的声音,纠透整个房间。开始把音响开到最大,从《喜爱两个人》到《不值得》,从《分开旅行》又到《喜爱两个人》,我在固执地听。漠漠有没有在听,我知道这些不幸的思念会注定在这些歌里深得无望。上帝总是喜爱保佑女人,而让男人仓皇急促,却无处可逃。
天黑的时候我走出了这间公寓。
庆山路是一条很窄的小街。黑色沥青路面,很软。走在上面的时候,心会不由地变得柔软起来。喜爱一个人去那条街,就是为了去看那里的路灯。刚来的时候,她跟我说,这条街的路灯最美的,很喜爱。于是我去。那一种仿古的矮矮的灯,有很陈旧的美。行走在
暗哑的灯光下,喜爱用手里的火机轻轻地敲打灯柱。可以听到很沉钝的声音,沉钝得会让人慌张。这条街的拐角,有家席殊书屋。每次拐到这里,心也会莫名地跟着一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感动。
第一次等她的时候,是为了找一本里尔克诗集。这个艰难而热情的男人,这个喜爱在冷清的旅馆和动
不安的车轮上写作的男人,被一朵玫瑰的尖刺刺伤手指,告别了他一生的旅行和爱他的女人。她说,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杰出的女
甘愿地爱这个男人。我告诉她,因为他是一个一直没有家的男人。
然后她说,你需要吗。
因为一首诗歌,因为一滴眼泪。她象是在喃喃亲吻着那些句子:2003年的秋天,花菊一路开到台北。我对着你哭,我对着你笑…总是会在不经意中被她侵蚀,有些东西强行路过,心被慢慢切割。我终于是不能再远行了。上月准备的玫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一点一点地滋长。
宝贝。当你吻过一个男人,你就应该吻尽他的一生。我一直是个贪心的男人。雨还在下,车站有对恋人在亲吻。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嘴
有没有裂开。
干燥的
巾和衬衣有着淡淡桔子香味。台灯亮着,她又睡着了。头发又开始惦念牛
香波的甜腥气息。
掉带满雨水的外套,到厨房打开太阳能。水温提示36度,不宜洗澡。
埋首,坐在房间的最深处,夜象是杯冷却的水。身体肆意弯曲蛰伏。燃一支烟,想打消疲惫。终是动了被莲蓬头下微温的水宠爱的心思。空气里很冷,身体永远是一个虚词。或许,明天水温就会适合。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还是《不值得》。
我又可以淡定地坐在电脑前敲这些字。寂寞的只是我的手指,它和我的体温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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