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走过
独自静默时眼前会出现一些画面,来自生活的,被记住了的东西,像一幕幕晃动的胶片电影,陈旧的样子。有时会想我们的青春会是什么样子,自己的,还有认识的人的,那些美丽的东西是否也会像绽放一夜的花儿在早晨瞬间凋零,是颓败还是永恒,一如年轻的不确定的心意。我想我也只有等待着,看着,所有流年闪动,在曾经的岁月里匆匆走过。
我的音乐
喜爱音乐不知是何时开始的事了,也是不确定的,随心所变。不是会摆弄音乐的孩子,就会很羡慕那些会做的人,手指放在弦上拨出好听的声音。
喜爱的音乐是校园民谣风格的,这在港台歌曲漫天飞的今天近乎于被视为异类的怪癖。我跟一些人谈起朴树花儿老狼张楚,他们有时兴奋地告诉我对了我知道《白桦林》,有时就这么不知所措地看我。我想我的语言不是很多人能够了解的,我不喜爱媚俗的东西,比如我刚看到F4时觉得他们还不错,可当一大群人追逐他们时我就不再提起了。
认为音乐是人生命中的第二语言,是从灵魂深处
淌出的声音。只喜爱听年轻的人唱歌,感觉像水一样,纯澈透明。透过青春生发出来的样子。偶尔听见自己的声音,15岁时的嗓音,听起来也是这个样子。
没有偶像。我是一个不确定自己偶像的孩子,有欣赏的人,喜爱的人,范围很广,从音乐到文学到其他。只是放弃崇拜,自始而终。很多东西,看着是美的。
看着是美的。就像在音像店里找到寻觅已久的专辑欣喜地买回家却发现从里面释放出的是商业化了的苍老的声音。就像知道张楚的每一首歌喜爱极了那些歌词却不敢去听,怕真实的声音令人失望。
习惯在写字时手边放上一两盘磁带,随意地听,心在音乐中就很容易地平和下来。常常,我在一边看着,听着,关注着别人的故事,一个人时默默演绎自己的故事。磁带在录音机里不停转,等待某种未知的声音从耳机里唱出来。这种感觉,总是好的。
朴树。有一段时间每天听他的歌,反复地听,熟悉到可以随便哼出任何一节的音符。那样一个歌者,有着青春
烈的冲动,以及
游诗人般地平和。
曾经在深夜不停地听那首《那些花儿》,男孩子哽咽得近乎呜咽的呢喃。眼泪就快掉下来了。
相信他所说的,艰难并且感动,幸福并且疼痛。想起所有冗长的青春和成长。
我们听着,我们看着,我们一起长大。
我的文字
一直以来任由自己的心去写字已有很长时间了。我称它为放逐灵魂的
地。
是不能被人进入的地方。所以是
地。只容纳自己。
写过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有些是虚构的,有些是真实的。文字不同于生活,却又是从生活表面剥离出来的影子。于是我既可以看到故事里看不清面目的人的走动,又可以发现自己和朋友模糊的幻景。
不全是为内心而写作,有时写字会带有一点功利色彩,所以看到那些为****而诞生的文字死了。
有时觉得自己创造了一个世界。
里面生存着一些年轻的善良的美丽的生命,他们哭着笑着快乐而辛苦地活着。
那么伟大。感觉像上帝。
我像女娲那样望着自己捏就的泥人们,对着他们微笑。
会想生活在幻想的世界中会不会比较幸福。那么完美。
因为有时现实是不完美的。
总会看见自己的文字里有死亡阴影的出现。
不全是因为《挪威的森林》,那句话。
往往是那些年轻而可爱的生命,他们死了。
曾经在一篇送给好友的小说里让两个主角都死去了。
她看完后望着我,半开玩笑地说“好狠毒”那个表情。
没告诉她其实因为害怕。害怕看见美好的东西经过时间被改变了模样。
有时装作冷漠,其实缺少勇气。
在寂寞时爱写些东西,于是那些文字便沾染了寂寞的气息。写字多了会影响心情,于是更加寂寞。
把那些文字给朋友看,他们说很伤感。
我不知我写了些什么,写完就忘了。写字的究竟是不是我,感觉似是而非。
寻觅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真不容易,就像一棵树上找不到两片相同的树叶。
那个人也许近在眼前,也许远在天边。
此刻只有自己。
写字时习惯在耳朵里放些音乐,往往选择朴树。听他唱我们路过幸福,我们路过痛苦,路过一个女人的温暖和眼泪,路过生命中漫无止境的寒冷和孤独。
看到作文书上一些差不多大的孩子写的东西,相信这些文字可以给他们赢得满意的分数师长的喜爱以及可能的幸福。
只是失去了灵魂。
有时想幸福是什么,得到它的代价又是什么。
有点庆幸自己不用这样。我在想我获得了什么,又放弃了什么。他们一样。
年轻而美丽的东西失去了,会有更新更好的来替代它们。
只是明年春天长出的叶子不再是秋天落下的那一片。
轮回。
不由得相信写字的孩子是孤独的。写的多了说的少了。心很疲惫。
就像佳人说的:也许是我们的眼睛老了。
但是仍然坚持。因为希望看见文字在电脑屏幕上渐渐堆起的美丽,也会为冬日里钢笔握在手心慢慢捂热的一点温暖欣喜。
也许并不是寂寞的孩子。只是会不快乐。
希望用笔记下所有过往,那些14、15、16和17岁的日子,留给时间。
我的朋友
我的朋友不多,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我没有别人朋友多得一个广告牌落下就能砸死三个的幸福,于是更珍惜他们陪我走过的日子。
由于有过太多孤单的记忆,很多时候都会为朋友时常让我感到的关怀而感激。
就是这么一个容易
足的孩子。这么一个有一星的温暖就像看见希望的孩子。
寂寞时总有许多话想向人诉说,所有情绪关在心里就积成了沉默的蓝色湖泊。本来不是太会表达的人,就习惯通过笔尖宣
。
有时写字到疲倦,眼睛累了心也累了,写信给朋友说想要放弃,可是他们说不可以。那么好吧我会坚持,如果你们要我坚持。
曾经在网络上寻找友情。在聊天室冷眼旁观不知疲倦地上演着的人间喜剧。
OICQ上闪动的头像,那些千奇百怪的名字。藏在文字背后的某个人,可以和你聊得很快乐,也可以突然间断线不告而别。
望着闪烁的屏幕,想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友情的定义是什么,朋友是和你一起玩乐笑闹
科打诨的人还是要陪你走过人生的人。
网上漂泊的幽灵,彼此不相信的心情。
看见屏幕上对方打出的“笑脸”想起那些熟悉的微笑的容颜。
真真切切。
在好友生日前一天与她聊天,谈得很多很深,彼此觉得也许再少有机会如此坦白心扉。
说到了琴弦。那个哲人所说的,两棵相似的心的接近奏出共鸣的和声。
最后沉默。听见对方呼吸的声音。然后彼此了解而会心一笑。
有时想和真心朋友走完一生该有多好。
幻想老了以后,和朋友们一起住进大房子,晴天时坐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聊聊我们年轻时的事情。
那有多美。
知道是很遥远的梦想。所以,拥有着的现在,才是美的。
我的音乐,我的文字,我的朋友,我生命中不能分割的组成部分,纵有一天我将离开,她们依然存在。
生活的样子
在这个夏天的末尾,很不巧的,感冒了。
生病是讨厌的事情。不能写字,不能出门,不能吃那些好吃的东西。往嘴里
大把的药片,躺着,看书,想事情。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年轻的样子,只是由于前一夜的高烧,苍白了。
小区里一直很吵,汽车防盗器一天到晚不停响,主妇们买菜回来的高声说话,孩子玩耍时的奔跑笑闹。
不明白怎么一放假这里就多出这么多孩子。平时却不常看见。
一放学就在外面玩的多是十岁左右的孩子。或者更小。看上去纯洁,眼神无
的样子。
不知自己小时是否也如此可爱。那种快乐在开始长大之后就不再重回了。
那些日子。
同样在这个阳台上看过一些事情。曾经在雨天看见反复奔跑不打伞的男孩子,以及黄昏时伏在亲人肩头伤心哭泣的女孩子。
不知会有怎样的故事,还有生活。
好友爱说的一句话:环境造就人。生活赋予人不同的喜乐伤悲。
我的生活却是苍白的。所有
快或懊恼,有时仅仅取决于能否写出优美的文字。
现在开始不想未来。知道那些思想是虚无的梦景,现在到未来之间隔了N个年头,可能10年可能20年。那时候就不知变了什么样子。有时会想,我们没有未来。
曾经梦想过长大要做三
一样的女子。那种
情。那种人生。后来知道荒谬,不仅因为不自由,还有生活不能重演第二遍。
想起三
很年轻就死了。嵇康也是。那个临刑前弹了最后一遍《广陵散》然后说它将从此消失的魏晋文人。
冬天时看《挪威的森林》,小说里的木月死了直子也死了。两个消逝在17岁和19岁的寂寞灵魂。
有时想在年轻时死去会不会很幸福。看到的和想到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现在不知还有多少孩子崇拜三
和嵇康。这里面想必不会有很多人敢于为了理想死去。
活着的人和逝去的灵魂,谁会比较幸福。
也许有一种完美的世界,可是完美的也最容易破碎。
早晨看见亲爱的妈妈头上生出了白发。
想起看过的老照片,年轻的妈妈微笑着,一脸未
的稚气。
那些陌生的陈旧的历史。三年自然灾害。文革。上山下乡。唐山大地震。第一次恢复高考。是怎样磨灭了一代人的青春。
想着三十年后的自己会怎样,是否庸碌地走在街上然后听到孩子歇斯底里地唱着你们都老了已是满头白发。
我们把生活捧在手心,可是它仍会从指尖
隙中
走,日子没有尽头。
夏天结束,秋天来临。
所有年华匆匆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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