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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纳斯——神秘的纯净美人
 终于决定去喀那斯,缘于我们六个旅伴最后争论的结果。

 二OO一年夏秋界的季节,我们一行六人从西安出发,决定利用一周的时间到新疆旅游。在刚刚领略了吐鲁番的火都胜景、观赏了天山天池的旎风光,品尝了乌鲁木齐串烤瓤的独特风味之后,在新疆尚有四天的时间。去哪儿继续我们的旅程?新疆这么广博,从北疆到南疆,大自然的天工造化把那么多的美景赐给了这片神奇的土地,到哪儿去都会有收获。但时间有限,最后集中到了两条线路:一是西线,走伊梨;二是北线,去喀那斯。

 是走伊梨线游览博斯腾湖、霍尔果斯口岸,感受维吾尔风情,还是去遥远的喀那斯,欣赏那种纯净的自然风光,六个人分成两派,争了一个晚上谁也说服不了谁。伊梨派侃侃而谈,理直气壮:既然来了一趟新疆,时间又有限,还是到伊梨比较合适,那儿交通发达,走着看着一路上不累,而且新疆民族风情浓郁;喀那斯派娓娓道来,理由充足:虽然到喀那斯交通差点,而且路途遥远,但“无限风光在险峰”那地方肯定有绝妙之处,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宁可吃苦受累,也要到此一游。

 第二天一早,不知是谁提议,还是采取无记名投票的方式吧,少数服从多数。我负责整票收票计票,最后结果喀那斯派以四比二小胜伊梨派。

 因为在来新疆之前,看过一组某摄影杂志上刊登的喀那斯风光的照片,因此对喀那斯有了一分特别的亲切感,想早一点亲身触摸那一份异样的风景。在去喀纳斯的前夜,我碾转反侧难以入眠。喀纳斯湖如同未曾谋面又即将相见的神秘美人,在梦里不断变换着朦胧的模样,展出美丽的笑容,在我的眼前晃动着,久久挥之不去。第二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脚步很沉。我不知道其他朋友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去喀纳斯之前,最好是不要去想得太多。否则,等到美人真的呈现在你眼前的时候,你会不知所措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这些来自不同地区的游客组成了一个临时团队,一辆十六坐的面包车,满载一车的对喀纳斯的憧憬和向往,出发了。车上除了我们六人外,还有一个远道从英国伦敦来的中年华侨,一个在澳大利亚留学的英俊小伙,两个北京姑娘,两个香港女大学生。特别值的一提的,车上还有两个乌鲁木齐人,那是一对母女,母亲约莫着三十六七岁,很干练的样子,女儿十分地聪明逗人,不时地唱着儿歌。

 出发前,我们已然知道这趟旅行很苦很累,从乌鲁木齐算起,四天的旅程,单汽车就要坐三天,只有一天的功夫留给喀纳斯风景区。但我们无怨无悔,为了见到这位神秘纯净的美人,车上的游客几乎都作好了充分的准备。由于旅行社途中不负责餐饮,游客们的包中大部分空间都被矿泉水和方便面占据了。

 从乌鲁木齐出发,走东线到喀那斯,全程八百多公里。过米泉、康,向东再转向北而去,穿过古通班奈克沙漠,绕过准噶尔盆地底部,再沿盆地东侧北上,漫漫无边的戈壁,浩翰无际的沙漠,让我们感受到了另类的风景。出乌市不久,周遭的城市繁华景就逐渐演变为凄美荒凉,第一个让人震撼的,就是近在咫尺遥遥可望的天山。绕过天山的北面,眼前的视线霍然开朗,在视线的尽头,天与地完全重合,天地握手之间的那一道直线,很长很长。因为荒无人烟,车辆极少,再加上年降雨量极小,所以并不宽阔的路面路况相当不错。车子孤寂地一路狂奔,那路有时笔直的感到可怕,仿佛直通地狱,容易将人带进昏沉的幻想中不能自拔。幸好每隔一两个小时还能碰到面呼啸而过的车辆,才会把思绪拉回到现实中。

 跟随我们一起出游的导游,听口音,看长相是个少数民族女孩。眼眶深陷,鼻梁较高,不是维吾尔就是哈萨克。同行的一位朋友猜测道。她汉语说的很慢,但音调蛮好听。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从上车的时候作了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就沉默不语了。从她那并不熟练的普通话中,我们知道了她叫萨尼亚,是个哈萨克族女孩,正就读于乌鲁木齐一所大学,现在还没有毕业。我们以为她可能是性格比较内向吧,因此旅途中很多想问的问题竟没有问出来。她也乐得一个人坐在前排位置上独自在那里沉思默想。可能是由于路途太远,需要轮工作的缘固,面包车里配备了两位司机。司机的话更不多,因此解除旅途疲劳,只有我们自已动手,丰衣足食了。

 长途跋涉是疲惫枯燥的,特别是在茫茫沙漠和戈壁中作着高速匀速运动的车辆来说,难免会给人一种昏昏睡的感觉。于是,我们六个人开始特别专注起路边的小植物来。你发现路边的一株骆驼草了吗?在几乎寸草不长的恶劣环境里,它为何执着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车到哈巴河县时,已经是下午八点了,可是这儿的天依旧很明亮。如果是西安怕早就擦黑了。走到一个三叉路口时,司机很茫然地把车停下问导游萨尼亚,萨尼亚摇摇了头,又问了几个过路的行人,才把路线搞清。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哈萨克女导游和两位司机,竟然也和我们一样,都是第一次到喀纳斯湖。这样的现象,可能是旅行社中比较罕见的奇闻吧?

 已经坐了差不多快一个白天的车了,喀纳斯湖为什么还不见踪影?车上一颗颗期盼的心,似乎都难以承受对于美丽的渴望和冲击。终于等到车停下的时候,都迫不及待地下车整理行李,准备和喀纳斯湖来一个零距离接触。然而,车停下的地方,就不是目的地,而是喀纳斯湖所在的布尔津县城。这里离喀纳斯湖还有半天的车程。

 看来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在这里过夜了。布尔津是一个人口才一万来人的小县城,街道很干净,也很寂静,令人称奇的是,在这样人迹罕至的边陲小镇,居然在街道上随处可见盛开的鲜花,能吃到很正宗的川菜,能品味很鲜美的据说是来自喀纳斯湖的鱼儿。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夜幕开始降临,让我们没有机会来近距离地感受布尔津。

 利用萨尼亚导游为我们办理边境证的功夫,我们六人找了一家标有正宗川菜的餐馆。老板是个中年妇女,听口音还真是四川来的。热情地让我们就座后,主动问我们想不想看喀纳斯湖的电视片。她老公今天上午才买来的碟片。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在腾格尔一首雄浑深情的歌声中,喀纳斯朝我们走来了…我们一边吃着可口的川菜,一连欣赏着喀纳斯湖美丽的风光,感觉好极了。

 布尔津往喀纳斯的路,明显的没有那么好了。为了按时赶到喀纳斯湖,萨尼亚早上七点半就敲门让我们起,这可是相当于西安五点半的夜哪。没办法,为了能早一点见到喀纳斯这位神秘美人,再辛苦也值了。

 离开布尔津县城不久,就可以明显感受到了准噶尔盆地是何等的凶残了。如果把准噶尔盆地比喻是一只大锅的话,那么昨天我们跨越的天山正好是它的南侧,而马上要跨越的是它的北侧。要命的是,北侧的路比南侧更要凶险。山更陡,路更弯,汽车如一只不小心掉进盆里的蚂蚁,开始拼命地向外爬。好几次车子差点要翻,都被司机转危为安。我们不由得倒了一口凉气。一百五十来公里的路,走了近五个小时。

 好在这个时候的景逐渐地生动了起来。再也不是沙漠和戈壁的凄美悲壮荒凉了,而是越走近喀纳斯湖,发现风景之中越是渗出北欧风光的气息,一片片原始森林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它们由新疆云杉、冷杉、落叶松和五针松为主体,其中苍劲的五针松,拨秀丽的冷杉在我国为喀纳斯湖景区独有。随着树种的组成不同,构成各自不同风格的森林景观。

 正午稍过,极度疲惫又极度焦渴的我们终于到了喀纳斯湖的“大本营”萨尼亚导游引着我们住进了一幢三层的红色小木楼。正当我们提出要看湖时,萨尼亚却提醒我们,今天下午最好先骑马去看另外两个风景区:月亮湾和卧龙湾。明天一早起来观湖。

 尽管萨尼亚导游也和我们一样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对于喀纳斯的了解并不比我们多多少,但在旅游团里,导游就是领导,她的话,我们还是很认真地听了。草草地在一个标有“正宗兰州拉面”的小木屋里一个人吃了一碗面条,就急不可耐出来了。门前不大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十数匹彪悍的黑骏马,还有十几个着叽哩咕噜话的人。据萨尼亚介绍,他们都是哈萨克人。如今,他们不再是过去到处游牧的哈萨克牧民,而成了“的士”司机。他们手里牵着的和股下坐着的马匹,已经成为他们谋生的工具。游客多时,一天赚个三五百不在话下。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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