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翅膀
有些时候,我们会碰到一些意外,就像故事片中的演的那样,我们会心
起伏,会有很多种情绪,我也是。
不过,我很幸运,因为,所有的意外发生后,我得到了一对小小的翅膀,关乎幸福。
--引子
一
我曾是个幸福的小女生,在我读高中之前,所有的不快乐与忧伤都远远避开我。
可是,高一的时候,我突然开始有些忧伤了。
周末放学后,我就独自坐在操场的高高的铁架台上,等待夕阳明媚然后淡薄,然后忧伤地消失。我很希望自己能溶化成夕阳旁边那抹小小的云彩,让夕阳也穿透我的忧伤,让我陪着夕阳轻轻浅浅回家。
这时候的操场里是我喜爱的平静,我什么也不想,看完夕阳再看操场周围那些细长的杨柳和密密的枝叶,是啊,即使成不了一抹云彩,成为一棵小树也不错啊,那样
拔着,骄傲得甚至有些趾高气扬。
我把脚翘得很高,眼睛直直地向上,只是依稀间才发现有个人影晃过来,我不想动,我知道那个灰灰的身影是陈小蒙。
陈小蒙终于很不客气地堵住我眼前浅黄
的天际,"萧若若,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有气无力地把腿放下来,淡淡地说:"管你什么事!"我站起来走下铁架台,边把书包甩上肩膀边绕过他。
"萧若若,你以为把自己冷冻起来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吗?"
我本来想转过身大声地告诉他,陈小蒙你少自以为是你少自作聪明你少管我的事,可是,我的眼泪却有些不听话地
下来,我没有了底气也没有了勇气。我有些哽咽地说:"陈小蒙,你就不能放过我吗?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我们是不应该和平相处的?"我走开,远远听见陈小蒙的一声叹息在风中碎裂。
我坐8路电车回家。
刚上高一时,我曾欣喜地对爸爸妈妈说:"8是个多么吉祥的数字,呵呵,以后我的好运肯定多多哦!"爸爸妈妈当时慈眉善目的笑容还在,我的好运却不在了。我竟然忘了,8,也是我在网上经常使用的拜拜,或者不经意间,我就与我的幸福和快乐拜拜了。
我随着电车磨磨蹭蹭地回家,打开门时,家里一片寂静。我关上门,轻轻走进自己的卧室,四肢舒展在小小的
上。
我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不想动。我听到妈妈在外面试探
地喊了一声:"若若?"我没吭声。然后就传来妈妈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进行曲,我在那些熟悉的声音里泪
满面。我想我应该去帮妈妈的,我刚站起来,就听到开门的声音,爸爸回来了。我又躺下。
"若若?"依然是那种小心翼翼试探
的声音,我不吭声。
我听到爸爸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报纸刷刷作响。我心里有些疼痛,以前的爸爸这时候总会曾经很殷勤地去帮妈妈捡菜洗菜,一片笑声温言。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有些不对了呢?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我重新躺下,闭上眼睛,心里一片空白,我习惯了这种空
地放松。
恍惚间我听到妈妈把菜端到饭桌上,紧接着是拉椅子的声音,我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要不然,他们会一直等下去,直到我回来才吃饭。
我拉开门走出去,爸爸妈妈异口同声道:"若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然后又颇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吃饭吧,我饿了!"我看着他们,淡淡地说。
又是一顿只有咀嚼声的晚餐。
我帮妈妈在厨房洗碗,妈妈在一旁小声说:"把电费帐单拿给你爸爸,让他明天去
一下。"我哦了一声,接过电费帐单,走出去递给爸爸:"爸爸,电费帐单。"爸爸接过去,很温和地看着我:"若若,你最近学习情况怎么样?""还好。"我的声音很轻。
"明天星期天,让你妈妈陪你去买件衣服吧!"我知道爸爸总是有意无意在弥补他的过失,可是,一切可以重来吗?
我的爸爸妈妈,现在总是一片沉默,我成了他们的媒介。其实我宁可他们去争吵,争吵至少说明他们还在乎,可是,他们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无所谓,多么冰冷的词。
二
我在高一(三)班,陈小蒙在高一(一)班。
我们的教室中间只隔了(二)班,通过透明的玻璃窗我们几乎可以遥遥相望。因为我们的教室是在拐角处,不偏不倚就对上了高一(三)班的窗户和门。
我认识陈小蒙的时候几乎不谙人世,是他和他妈妈搬到我们小区的第二年,我记得当时我8岁,陈小蒙10岁,他比我大两岁。记得当初的我不停地在换牙,所以说话老是有些漏风,陈小蒙老是拿这个来嘲笑我。我不服气却又没有办法,从那么小的时候起,他就一直比我强,几乎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来嘲笑一下他或者捉弄一下他,他一直是比我聪明的,包括现在。不过,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是他的妈妈,那是个苍白得不像话的女人,声音是那么柔软轻盈,眼眸处是一汪清泉,让人怜惜,只可惜,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
上,最好的时候也就是给陈小蒙做好饭。
十五岁前的回忆的某一天前,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快乐,十五岁的某一天后,一切快乐成了泡沫,陪伴我们的只有尴尬和互相不屑,甚至互相仇恨。
那一天我和陈小蒙依然是一起回家的,走在路上他还抓着我的小辫子说好土啊!你妈妈真没水平,把你打扮得像个村姑。我拍掉他的狗爪,说陈小蒙我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你欣赏不了就别欣赏,免得让别人笑掉大牙。我们一直这样嘻闹着。走到他家门口时,他说他家里有《哈利波特》整套大碟,问我要不要看。我很快地说:"要啊要啊。"我已经看了好几遍《哈利波特》,那是一个让我很神往的世界。
我们一起轻手轻脚地进屋,怕惊动他妈妈,莫名其妙,我总是很怕他的妈妈,因为她似乎在看到我时总是很轻易泪眼朦朦。走到陈小蒙卧室的门口时,我们听到了他妈妈房里有男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爸爸的。我们一家人对陈小蒙家从一开始就有不同凡响的亲近,因为他妈妈身体不好,所以爸爸妈妈经常过来帮他们,这并不为怪。只是,里面的谈话有些故作压抑,这让我和陈小蒙都有些好奇地趴到了他妈妈的卧室门口。
"斌,我这样
连累你,你以后还是少来吧!"我爸爸叫萧斌,这样的称呼我第一次听到,亲近得让我有些害怕。
"看你说哪里话,你自己好好治病,我是小蒙的爸爸,我不管你们谁管你们?"听到这里时,我和陈小蒙的脸都是惨白惨白的,我想里面的大人在跟我们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但我们都呆呆趴着,一动不动。
"我知道,可纸包不住火,她们娘俩迟早会知道的,以后受罪的还是孩子呀!我看小蒙和若若
投缘,我不想让他们俩因为我们上辈人的糊涂事给影响了!咳…"陈小蒙的妈妈说话一急就咳,我听到爸爸边帮她捶背边疼惜地埋怨的声音。爸爸,这是我的爸爸吗?我的爸爸从没对妈妈这样温情过,我想我听错了…
我站起来,陈小蒙也随之站起来,我们就在门口对视着,目光呆滞。
门"忽啦"一声开了,我多么希望出来的这个人我不认识,可是,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爸爸从这扇门里走了出来,他看到我们时瞳孔很突然地张大,愣了片刻才笨笨地拉着我的手说:"若若,你怎么在这里?嗯,和小蒙一起做功课是吗?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回过神来,狠狠地把手
了出来,我忽然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包括这个我喊了十几年的爸爸。
我甩开脚步快速跑回家。
我满脸泪水狼狈不堪地躲在
上,我听到妈妈着急地问:"若若,你怎么了?若若,谁欺负你了?若若,你告诉妈妈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在心里
烈地回答:"妈妈,怎么会这样?妈妈,爸爸欺骗了你,你让我怎么说…"随后我就听到爸爸进门的脚步声,我听到爸爸对妈妈说:"我有事跟你说,你先过来好吗?"爸爸和妈妈之间一直这么客气,我曾经觉得这是多么难得的恩爱,可是,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一种陌生,一种藩篱,远远把他们隔开。
我意料中的妈妈的哭泣和摔打声都没有响起,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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