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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每一丝踹息
 但可依觉得是,而且是谋定而后动,只是她谋划的过程很短,做决定也够快罢了,这就是可依姑娘的脾气。

 虽然基本上每天都能看见陈志南,可行政单位的防火墙不是可依一个小女子能轻易穿越的。从罗薇到程归雁再到陈志南这个链条虽然远,至少能让自己不至于坐困愁城,无知无觉。

 从罗薇嘴里打听一点儿程归雁的风吹草动,问都是多余的,竖起耳朵就够了,而且要把她安排到产科,都用不着请动老爸,可依自己就能搞定。于是,整个礼拜天,可依帮罗薇彻底搬了个家。

 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不习惯两个人睡一张,天快亮了才睡着,弄了个黑眼圈儿。“诸葛秦爷,您这运筹帷幄机关算尽的,陈志南肯定被你斩落马下!”

 祁婧对罗薇这个名字毫无印象,许博认识人那么多,互相帮忙很正常,反而可依的小小谋划吸引了她的注意,让她觉得天真可爱。“唉,婧姐,你就别笑话我了。

 我其实就是心里没着没落的,想找个人做个伴儿罢了。”可依把最后一块牛排送到嘴里,有气无力的嚼着“靠天吃饭吧,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儿。”

 “还真就是,说不定下午就有好消息了呢!”祁婧边说边擦着嘴,饶有意味的看着她。可依登时醒悟过来,两只眼睛像充了电,瞬间移动到祁婧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我都忘了,快说,芳姐找你说什么了?”

 祁婧被她搂得一阵摇晃,转头后仰端详着可依,叹了口气。“唉,我也不知道对你来说算不算是好事儿。”“哎呀,婧姐,你就别卖关子了,我都急死了。”“芳姐说啊,年底了。

 上面准备开展个创文活动,要搞得别开生面,有文化气息,咱们主任很重视,亲自挂帅,想从各科室抽调几个文笔好有创意的人组成个小组…”

 “跟主任一起干活?”没等祁婧说完,可依已经抢着问了“对呀,芳姐问我能不能去…”“那你…”可依深情款款的盯着她。

 “我就说,咱们小秦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啊…”“啊!婧姐!我爱死你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可依抱住祁婧一通狂吻。

 “拉倒吧,你后妈那样的妖孽我可得罪不起,还得排队!”祁婧一边躲着油嘴一边打趣儿。“婧姐!从今往后的牛排我请!”秦爷眼泪汪汪的豪气干云。下午一上班,可依就被芳姐叫进了办公室,很快像小燕子一样飞了出来。

 一阵风似的拿了个本子去开会了,一旁的小像看见了会飞的骨头,碰上祁婧的眼神投来询问的目光,祁婧讳莫如深的笑笑,说了句:“有喜事儿。”小也没追问,点了点头继续干活了。

 昨晚小的仗义援手让祁婧对他有了新的认识,再加上他妈妈的关系,好像突然拉近了距离。早上上班,照例的早安问候两个人都比平时亲切随和了许多。

 从前,祁婧也偶尔感受到门口那张办公桌后面投来的目光跟着自己移动,虽不反感却总有些局促,今天忽然轻松起来。

 可依发来那张照片,隔着桌子咯咯的笑,祁婧满面羞红那一刻就知道小在看她,回头的瞬间小想要躲闪,却只是稍稍一偏又大胆的看了回来,得祁婧瞪他才老实了。

 大概四点半,可依哼着歌儿回来了,放下本子就去敲芳姐的门,说要去找几本儿书做参考资料,还要拉上祁婧当参谋。

 两个人嘁嘁喳喳的收拾东西,小好奇的看过来,祁婧微笑着摆了摆手跟可依出了门。“去哪个图书馆啊?”祁婧翻着车钥匙。

 “去啥图书馆啊,叫上姐夫咱们去爱都,我请你们吃大餐!”秦爷是真高兴。“看把你美的,陈主任讨你做小啦,啥时候过门儿啊,你排老几啊?”祁婧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车门边,一句比一句深刻,就差拎起旁边的灭火器了,从知道可依的心事开始,她就没觉得这事儿靠谱过,那天见到陈志南跟那个女人出现后,发现可依是真难过了。

 不知怎么就是狠不下心劝这个丫头途知返。情之一物,谁能妄言化解呢?祁婧见可依热情丝毫不减,只好打电话约许博。结果许副总要加班。

 而罗教授已经有约了,秦爷气鼓鼓的挽住祁婧的胳膊“那我们去逛街吧!”直到夜幕临深华灯璀璨,姐妹俩才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西餐厅坐下。

 “你真的非他不嫁啊,人家有老婆孩子的!”祁婧的思想教育课还没上完。“谁说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嫁给他啊?我爱我的,跟他无关,更不关他老婆孩子什么事!”

 可依轻轻搅拌着半杯咖啡,望向玻璃窗外的人,白里透红的脸上掠过朦胧的光影。“做情人,你不是也得竞争吗?”祁婧仍不死心,当然说出这话更是因为不忍心。

 “争与不争,不在亲疏…”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祁婧拿起桌上的手机。“我是…什么…在哪儿?我马上到!”收起电话,祁婧起身一脸忧急的叫服务员买单。

 “小出事了!”***许博一个人站在产科门诊的楼梯间里,盘算着从公司到医大附院需要消耗的时间,除去刚刚耽搁的十几分钟,他得在这等至少十分钟才能出现在急诊楼里。

 这样的等待的确有点熬人,便点了烟。许博最近很少了,祁婧总劝他,程归雁也警告了几次,关键是这些天发生的事让他心情舒畅,不再那么焦虑了,身上这盒是上周买的,还剩十几支呢。

 刚刚做完最后的冥想环节,许博觉得状态好极了,从程归雁望向自己的眼神判断,各项数据应该都不错。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可她仍然习惯性的带着口罩。

 询问许博的感觉变化和体验情况时,在本子上认真作着记录,说话的声音依旧清干脆,不过从冷静的语气中仍能听出她对治疗效果很满意甚至有点儿惊喜,虽然算不上志愿者。

 对于这套天才的治疗方案,许博也是首位受益人,他是搞技术出身,切实可行四个字是刻在骨子里的。

 程归雁的办法虽然闻所未闻,却能让他大胆尝试,并很快初见成效,真的打心底里佩服这位美女医生,几乎是个全才。

 “周末我们去坝上了,莫黎说你有课,下次一起啊?”许博真心觉得这个女人天天戴着口罩可惜了一幅花容月貌,时常想象着她了白大褂,置于山水之间该是怎样人的风景。

 “看见她发的照片了,景很美,还让人陶醉的呢!”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点点划划一扬手,一张照片递到了许博眼前。许博看着那张夕阳吻的特写不好意思的笑了。

 抬眼看那口罩上方两泓秋水映出了半弯的上弦月,自我解嘲着说:“嘿!真是人多眼杂哈,荒郊野外的也没点儿隐私。”

 “我要是去了,你们那点儿隐私也得曝光,我可不想给人添麻烦…哦,对了,你刚才有电话。”

 从程归雁那儿出来的时候,许博脸上还微微发着烧。人家两个人是闺蜜,无话不谈实属正常。自己一个大男人,没道理敢做却不敢当,即便是上不了台面的事,也不怕说,想起来其实真的很奇怪。

 在这两个女人跟前,许博越来越觉得自己能做到彻底的放松。莫黎那个妖魅一般的存在自不必说,毕竟也认识好几年了,就是这个程归雁,隔着一副口罩。

 他们竟然能时时感受到彼此的坦诚,而这一点,许博暂时还没有信心和祁婧做到。着烟,想到这些天跟祁婧的甜蜜,每一步都很顺利,也很开心。许博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能带给她快乐,心里充满了暖融融的爱意和实实在在的成就感。

 几个月里经历的这一切就像一场洪水,冲垮了本来架在两个人之间的一座石桥,在最紧迫的关头,他没有舍下她,拴住两人的是爱的绳索。

 他深深的懂得,如果没有这跟绳索,淹死的不止祁婧,还有自己,后来,洪峰退去,劫后余生的他们又架起的只能是临时的浮桥,心灵的创伤和信任的崩塌不是说句“对不起”或者“我爱你”就能复原如初的。

 况且,从伤痛中站起来的许博还明白,两个人关系的裂痕并非成于一朝一夕的偶然。既然放不下,就不该足于重回过去的状态,而是要探究问题的根本。

 这是许博的个性。讳病忌医当鸵鸟,那还不如一切从头来过。祁婧的悔悟是自觉的也是痛苦的,心里承受的打击越重。

 就越容易造成永久的伤害,那对她的恢复没一点儿好处,他不但不能给她施加任何的压力,而且必须提供更多的呵护与支撑,让她完全放松坦然的面对他和自己,然后两人一同去检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而他自己的疗愈,急待解开的是一样的结。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难面对的就是证明自己不行的事实,那时候,祁婧是实实在在的怀着孕等着姓陈的离婚来娶她的,不管那个人渣有多卑鄙龌龊,终究在祁婧那里得到了认可,至少尚可托付。

 被厌弃或者说让她最终失望的那个人是自己。姓陈的不是花花公子,祁婧也不是那种会被花言巧语哄骗的女人,取舍之间,许博必须追问个究竟。书房里,许博一遍又一遍的看着视频,那也是程归雁给他留的作业。

 他首先要在心理上战胜那个大家伙,即使莫黎说过,尺寸并不是最重要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呻,每一丝息,每一个眼神他都能在脑子里自动播放,起依然是不可遏制的,视频里的祁婧高迭起。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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