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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怎么回事?

 赤风这么做,不是摆明他在追求她?

 但当初他们不是说好,不能把他们私下的易给公开吗?

 可现在,一会儿是花店送来一大束玫瑰,一会儿又是高级精品店送来的名贵珠饰,一会儿又是一封封烫金的邀请函,这种种的举动,皆透着不寻常的意味。

 当然,这些东西根本送不到她手里,就被二叔给一一退货。

 她不晓得赤风究竟意为何,但他的明目张胆却让她被二叔看得更紧。

 只是,百密总有一疏,这天,二叔因一通紧急电话而匆匆出门,下一刻,管家一个疏漏,竟让送货人员得以进入主屋,凑巧的是,正好就被人在客厅的她给撞见。

 那是一个长长的纸箱,若她没料错,纸箱内所装的,应该是画框之类的东西,基于好奇心,纸箱最后被送进她的房间。

 而当水蓝拆开它,乍见其中一角时,‘啊!’她不自觉叫出声,瞠大的圆眸直勾勾瞪住它。

 居然是那幅油画!赤风竟然把这幅画转赠给她!

 不过,最近被退件的次数大概太多了,所以这回的寄件人并没有写上殷赤风三个大字,换言之,也许画根本就不是赤风送的。

 为厘清心中疑窦,水蓝马上冲出房想追回送货人,不料方要下楼,却惊见客厅里,一身潇洒装扮却不掩贵气的殷赤风就悠然坐在沙发上,而管家就站在他身俊,微带戒备地看着他。

 ‘收到画了吗?水蓝。’殷赤风瞥见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水蓝,嘴角一勾,扬声笑问。

 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完全不像她这几天过得…水蓝暗自苦笑。

 二叔看得紧,连她的私人手机都没收了,所以赤风根本联络不到她。起先,她还很怕他会生气,但现在看来,他似乎过得比她还要好。

 ‘画是你送的?’水蓝步下楼,神情复杂地问。

 ‘不然你以为会是谁送的?’殷赤风起身,嘴角挂着神秘微笑走向她,再伸手挽住她倏僵的藕臂,将她带往长沙发上,亲匿地落坐。

 ‘为什么要送我?’管家正在监看他们。水蓝微微往旁边挪动,不敢跟他坐得太近。

 ‘这还用问?当然是因为你喜爱呀!’殷赤风一哂,似在取笑她的盖弥彰。

 ‘你不是曾经将这幅画给贬得一文不值?’她觑他一眼。

 ‘但是你喜爱。’他再强调一次。

 ‘我好像没说过我喜爱它!’她眼神闪烁。

 ‘你喜不喜爱,我一看便知道。’唉!画有什么好讨论的?他现在真正想做的是…他好久没碰她了!

 ‘你…管家,麻烦你端杯热茶来。’殷赤风忽尔迸出望的眼神教水蓝惶惶地别开眼,赶紧支开管家。

 ‘都已经在一起了,又何必这么害臊?’殷赤风挑了挑两道俊逸的浓眉,满脸戏谑。

 ‘你…你送来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何用意?’她刻意忽略双颊所泛起的薄薄酌红,认真的问他。

 ‘你说呢?’

 ‘我就是不懂才要问你。赤风,难道你不觉得你这种作法分明就是想…追求我吗?’

 ‘是呀!我的确是在追求你没错。’他大方承认。

 水蓝错愕,下一秒钟,嫣红情不自地再度氾滥。

 难道赤风真有意化消对成家的敌意,认真的和她交往?如果是的话,那她…

 ‘呵!你知不知道你这副含情脉脉的样子很可笑?’殷赤风嘲笑的黑眸,毫不留情地袭向一张霍然失温的雪颜。

 原来,她真的高兴得太早!

 ‘虽然我们已经做过很多遍,但我总不能让你太难堪,所以我就使出这一招,好让成介误以为你还是个清纯无的大小姐。’

 无血颤动得厉害,水蓝紧紧咬住下,硬是忍住不回击。

 ‘当然,成介有没有看出,那就得看你的表现啰!’殷赤风双肩一耸,笑得好生暧昧。

 ‘赤风,你…’

 ‘坐过来一点,难道你想让佣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水蓝强捺下心头的酸楚,慢慢移过去,突地,她低呼一声,瞬间被他强拉进怀里,僵硬地坐在他‮腿双‬上。

 ‘这样会被人看见的。’她快要被他反覆无常的态度,给弄到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放心,即使被看见,谅他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除非,他们不把你这位成家大小姐看在眼里。’殷赤风说话的同时,恶大掌竟探进她的长裙内,恣意地‮摩抚‬起她的大腿内侧。

 水蓝惊呆,被他大胆的放肆行径及充满意的捏,给吓得险些放声尖叫。

 ‘不要…’她颤巍巍地抓住他的手臂,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会逸出难堪的呻

 ‘水蓝,如果你想让佣人欣赏你那甜美动听的叫声,你可以再大胆一点。’她该乖乖配合,而不是阻止他。

 惊觉到他的警告,水蓝抑制不住挫败地缩回抓住他手臂的一双小手。

 ‘很乖,来,把‮腿双‬张开一点,让我好好疼爱你。’

 水蓝简直快哭了。

 难道,他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她?

 一定没有!否则他怎么忍心用这种极度羞辱人的方式来对待她!

 ‘怎么哭了?是太兴奋?还是…’

 ‘你不要再说了…’水蓝哽声。

 见她委屈地掉下泪,原本想蓄意折磨她的殷赤风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

 她哭什么?他根本还没真正出手教训他们成氏一家,更何况,是她自愿让他玩,所以,她是最没资格哭泣的人。

 懊死的!原本的好心情都被她这一哭给玩完了。

 殷赤风重重一哼,回在她私密间戏玩的大掌,再胡乱拉下她的长裙,顺势将她拉起来。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被他强拉着往大门口走去的水蓝,勉强地拉回心神,惶惶地问他。

 难道他又想带她去饭店,好方便对她为所为?

 ‘医院。’殷赤风冷冷地丢下话。

 ‘去医院做什么?’这意外的答案让她怔住。

 殷赤风顿步,回首冷睇她,凉飕飕地讽道:

 ‘虽然你在上的表现不错,但突然昏厥的次数实在过多,所以我打算把你的毛病赶紧治疗好,省得你哪天又在半途丢下我,这样不就太扫兴了?’

 ******

 想想,他近来的生活还真是过得采万分呀!

 以往,他只会为了寻求灵感以及充实自己而四处游走,不让自己有闲下来的一刻,但曾几何时,他为了让成水蓝及成家得到一个难以忘怀的教训,牺牲宝贵时间,奉献丰沛情感,与他们祖孙俩大玩一场游戏。

 不过,先不谈成兢,水蓝她早就成了他的囊中物,即便他知道成介老是出面阻挠她,但只要他一通电话,水蓝还是会想办法出来和他见面。

 他也知道水蓝大可逃离他,甚至躲在成家的保护伞下,但是,水蓝大概是爱惨他了,所以根本离不开他。

 反观他呢?

 他无法否认,他是喜爱她的,否则他根本不会对她提出这种易,因为他不可能跟一个他厌恶的女人做

 当然,他也在等,等成老头下一个动作,只要他感受到成老头的诚意,他或许就会马上结束这场易。

 但是,结束归结束,这次成老头做得太超过,他非连本带利的讨回来不可。

 而报复成兢最快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把他最疼爱的孙女给收归已有了。

 ‘赤风,你在想什么?’水蓝偷偷盯住他很久了,尤其在看见他嘴角所扬起的那抹诡笑后,不讷讷地问出声。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餐厅喝下午茶,前半段,她就发现他沉默的时间变多了,且看她的眼神也透着怪异,到了后来,他们甚至没再开过口。

 ‘你想知道吗?’

 ‘我…还是别知道的好。’她摇摇头,不敢再多问,以免又被他逮到什么话柄。

 ‘可是我想告诉你。’

 水蓝一怔,察觉今天的他确实有些不一样。

 ‘是关于成介的。’

 水蓝诧异,‘我二叔他只是关心我,请你别针对他。’她也怕他把气出在二叔身上。

 ‘你之前不是怀疑是他下的手?’他冷不防冒出这句。

 ‘你怎么知道?’她好震惊地瞪他。

 ‘猜的。’殷赤风讪笑。

 ‘猜也能说中。’她不记得她有过口风。

 ‘这根本不难猜。’拜她之赐,他最近对成氏家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而让他印象较为深刻的,就只有成介这位二太子,毕竟他的能力确实在成宗男之上,为了得到继承人的位子,他是最有可能伤害水蓝的。

 水蓝默然。

 ‘怎么?不是他吗?’他眉眼一挑。

 ‘嗯,我跟二叔已经讲开了。’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件事?而且他上次还特地带她去医院做密的检查,现在吃了葯后,她的身体果真好很多。

 只是,这份关心的背后,是不是有潜藏着什么?

 ‘那就伤脑筋喽!’他的指节有规律地敲打桌面。

 ‘你好像很遗憾不是我二叔做的?’他是想见他们成家内斗吗?

 殷赤风黑眸迸出讥笑。

 ‘你不能怪我这么想。’水蓝被他盯到浑身不自在。

 ‘也难怪你会这么想,因为我本来就对你们成家很感冒,巴不得看你们成家四分五裂。’

 然而,他这一叹竟让她的心都揪痛起来。

 怎么办?她是不是误会他了?

 ‘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因为你根本没说错。’

 ‘我…’

 ‘好了好了,你这副模样我好像多欺负你似的。’

 你本来就是!但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讲。

 殷赤风也知道她在抗议,要笑不笑地接道:‘我方才所以说伤脑筋,是因为在排除你二叔的嫌疑后,要追查起来恐怕就得多花一些时间。’

 他曾吩咐过殷氏的安全部门替他追踪调查,但成家结仇的能力显然超乎他的预期,在敌暗我明下,要揪出凶手的困难度便增加了。

 ‘你在…’为我担心吗?‘我二叔已经在积极追查了,相信再过不久,就会有答案。’

 ‘可是我觉得你二叔追查我的时间,好像比追凶手还要多!’瞧!就算他们已经在台北市区绕了好几圈,最后还是被跟踪。

 殷赤风瞟了眼就在他们桌位左前方,一名低头掹灌咖啡的男子。

 成介,你这么做真的是毫无意义,我就不信你会看不出,水蓝的心早就遗落在我身上了。

 闻言,水蓝已经尴尬到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除了二叔的紧迫盯人外,就连祖父也对她提出告诫,要她跟殷家断的干干净净。但是,现在的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成介的事我才懒得跟他计较,倒是那位李安娜小姐,她经常出入你们成家吗?’

 ‘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她眉心微颦。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咦?难道赤风是在怀疑安娜?

 ‘不可能是安娜的,她跟齐堂哥的感情已经很稳定,而且为了堂哥,她还特地飞来台湾相聚,虽然我以前对她…’水蓝忽然顿住。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安娜时,的确因为对她的印象不佳,而跟齐堂哥提过安娜并不适合他,但堂哥显然很喜爱她,频频为她说好话,所以她后来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印象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水蓝诧异。

 ‘看你那副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你对她的评价不高。’

 水蓝牵了牵角,不否认也不承认。

 ‘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事情还没水落石出前,你必须…’

 铃…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殷赤风的后话。

 ‘喂!’殷赤风接起手机。

 然后,接下来的气氛有了巨大的转变,因为殷赤风的脸色竟然在瞬间变得黑煞难看,甚至到了后来,水蓝还强烈感受到他转厉的眼神,似乎是想将她整个人给撕裂成块。

 为什么要这样看她?她又做错什么了?

 她听到自己跳得剧烈的心跳声,脑中亦开始出现一种沉甸甸的晕眩戚。

 当他猝然合上机子的刹那,她的心也仿佛被重重槌打了一记。她怔望他,看着他猛然起身,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黑煞,而是狰狞。

 ‘赤风,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我好像错了。’他唯一的宝贝妹子竟然落入鹰会手里,可想而知,鹰会是打算迫大哥出面,以换回妹妹的人身安全。

 所以他说自己错了,以为这段期间的相安无事,就是代表成兢已经不再走旁门,谁知…哼!

 ‘赤风,你是怎么了?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探你隐私,但你看起来真的很生气。’水蓝强作镇定地自椅上慢慢站起,但她撑住桌缘的一双手却因为抖得太厉害,而她的惊慌。

 殷赤风眯起眼,眸心所泛出的是教水蓝心悸的寒芒。

 拂袖而去,抑或是直接将怒火发在水蓝身上,都对事情毫无帮助,所以他必须先忍住,不过,待他把妹妹救回后,他铁定要成兢还有成水蓝付出代价。

 ‘赤风…’她瞠着慌乱的眼儿,凝视他眸心那抹不减反增的冷噬。

 水蓝应该不是共犯吧?她最好不是。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探手,以轻到不能再轻的力量握住他的手肘。

 可下一瞬间,她的手被他甩开来。

 水蓝瞬间刷白脸,被拒的小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成水蓝,你让我太失望了。’亏他之前还听信她的说词,谁知…哼!他早该了解成兢这只老狐狸根本没这么好说话。

 ‘不…我又没有做过什么事,你不能这样说我…’赤风异常可怖的表情重重打击了水蓝。

 ‘你是没做过什么,不过,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才会…’厉斥的话蓦然中断,殷赤风下巴一,双抿得死紧。

 太相信她?难不成又是祖父他…

 ‘不会的,祖父他明明答应过我的。’她的喉咙变得好干涩,以致出口的声音竞显得沙哑无比。

 ‘不择手段向来是成兢的座右铭。’殷赤风眸光恶寒。

 ‘可是我祖父他…’

 ‘你不必向我解释,有什么话,你回去问成兢吧!’多说无益,现在他必须马上赶回美国。

 殷赤风不屑地丢下话,随即跨大步离去,留下软软地坐回椅上,难掩落寞及神伤的水蓝。

 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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