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怕受苦不够
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看来西秦的追兵终于赶来了,邵晋和赵瑛等人在
着泪向钟辉梅姐他们道别后便全速撤退。
为首的西秦将校看到钟辉、何度等人摆开阵势等待他们时,气得牙咬得格格作响,骂道:“大王真不该信任符家的这帮反覆之人,早知如此当初就把你们全部宰了!”
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两军在平原互相拼杀起来,钟辉带头冲入敌人中间,在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后,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
他左边脸淌着鲜血,右手挥着宝剑砍杀,不断地鼓励弟兄们拼死血战,声音都喊哑了,战斗持续了两个多时辰,由于人数上的差距,前秦军惭惭抵挡不住。
但他们仍然十分英勇,不是被当场杀死,便是受了重伤倒下。何度首先支持不住,肋骨中了敌将一
后便倒于马下,钟辉见罢连忙拍马来救,谁知远处
来一箭正中心口,极度疲劳的钟辉被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刺
得晕头转向。
接着又有几个西秦兵趁机冲上去把长
刺入他的腹部,钟辉
了几口鲜血后也从马上跌落地下,在生命即将结束的一刻。
他小声地呼唤着梅姐的名字…梅姐起初还一直在丈夫身边奋战,但随着大军的崩溃,她在混战中慢慢和丈夫失散了。
这时她还不知道钟辉已经战死,仍和两三个姐妹一起且战且退,身上挂了好几处彩,痛得几乎要栽下马来。
仿佛无穷无尽的敌军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执着手中的长
不停地向前刺去,其中一枝刚好刺在马肚子上,马一受惊便把梅姐掀倒在地上。
知道大势已去的梅姐正要引剑自刎,可惜迟了一步,一个敌将上前用力踢掉她手中的剑,然后下令士兵将她活捉。
由于决定留下的前秦将士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因此斗志由始至终都十分旺盛,除了被俘的人外,所有人都战死为止,追击的西秦军人数虽多。
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战斗结束之后,邵晋等人早就远离抱罕边境,无法追上了,次
早上,作为乞伏干归临时行宫的太守府内是杀气腾腾。
当初主张收降前秦降军的大臣全部押往府内校场
斩处死。其他文武官员吓得全身哆嗦,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大厅内,将昨晚的战况逐一向乞伏干归禀告。
在听到己方竟死伤了五千多人,而对方仅仅战死两千来人,而且还有五百多人逃之夭夭时,干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最后当传令兵说有九个人被活捉时,干归终于发出了狼嗥般的喊声:“什么?还有俘虏?现在抓俘虏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把他们统统杀掉?!”
传令兵战战惊惊地答道:“回,回大王,被抓的全是女人,说是相貌不错,打算献给大王…”乞伏干归听罢当场踢翻了桌子,大骂道:“献个球啊!这些女人满身的反骨,长得再漂亮又有何用?!谁想出来的鬼主意?马上给我押往校场中砍了!”
“那俘虏们要如何处置?”“都有哪些人啊?”“郑月娥,是女营的将领。”“长得美不美?”“不算很美,身负重伤…”“斩!”
“刘芳,女营将领,大约三十多岁。腿上有伤。”“斩!”“这个没有名字,是女营的士兵,年约二十六岁。”
“斩!”在一口气“斩”了八人后,汗
满面的传令兵读出了最后的名字:“张秀梅,女营将领,年约二十五,是叛将钟辉的
子。”乞伏干归正要喊出“斩”
字,一听到是钟辉的
子,便突然改变了主意:“什么?是钟辉的
子?这个让我先想想,光砍头太便宜她了。
其他娘们马上押往外城刑场斩首示众,曝屍十
,有敢收屍者满门抄斩!”梅姐和其余八位被俘的姐妹在淩晨时分被押回抱罕城大牢中,身上发炎的伤口使她们浑身发烫,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了。
她们在牢房的草堆里尚没缓过气来,很快又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西秦士兵从牢里拉出,一边撕她们的衣服,一边用麻绳将她们的双手反绑。
梅姐头脑还比较清醒,很快就知道敌人要将她们押往刑场斩首。梅姐懊悔自己当时没能引剑自刎,如今竟落得了
身示众的下场,只是梅姐此刻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任由处置。梅姐等九人被剥光后让士兵架在马上,先后押出了大牢。城中的百姓本来还为那些当兵的女人能平安地离开抱罕感到兴幸,可一觉醒来却发现她们又重新落入虎口。
为了掩盖昨晚追击失败的事实,乞伏干归让手下在城中张贴告示说降军引外敌来反攻,结果被西秦军全歼,因此大家都以为女营已经全军覆没了。
看着几个身上带伤的
体女子在西秦军的押送下穿过外城街道,百姓不
摇头叹息。因为对梅姐的处决下得比较慢,因此在其余八人开始游街示众时,梅姐尚待在大牢中,等被押出街道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
梅姐最讨厌自己有一天会
得
光押往刑场砍头,而最终她也没能逃出这一宿命。面对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梅姐羞愧得低下了头,心里只盼着快点到刑场,早早让敌人砍断自己的脖子,一了百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骑着劣马的梅姐才来到外城的刑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秀兰被押往此处斩首五天后就轮到自己了,当梅姐被押到刑场时,其他被俘的姐妹们已经斩讫。
一大片赤
的屍体纵横,长发淩
的头颅散落在凝血的地面上。一个赤着膊的刽子手正在用布轻轻地拭刷沾满鲜血的鬼头大刀,还来回打量地上那一颗颗浸在血水里的女人头,似乎对自己的战利品感到十分满意。
这时两个西秦兵用力把她从马上扯下,连推带拉地押了上去,正当梅姐以为自己要被押到姐妹们躺着的地方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向刑场边上挪去。
没等她搞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时,两个士兵将她带到刑场边上一
事先竖好的木桩上,先把她的双脚牢牢地绑在木桩的下方,然后用刀子割断她手腕上的绳子。
“老实点!”大概是怕梅姐乘机挣扎,士兵在解下绳子时不忘喝上一句,接着用力把梅姐的双手往上抬高,捆在木桩的顶部,最后用一条
麻绳将她的
部结实地绑在木桩中间。梅姐心中不觉一震,看样子敌人并非要将她砍头。
难道是挖心?剐割?梅姐并非怕死之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情愿被砍头也不愿意在受尽皮
折磨后才痛苦死去,在两晋时代官方死刑的款式并不多,主
的死刑是斩首、
斩和车裂。
但因为车裂需要一个开阔的场地,所以有条件执行车裂的城市并不多,而比较少用的酷刑…挖心与剐割反而比斩首更不受场地限制。梅姐没有亲眼见过这两个酷刑,但是光听名字和施刑方式都能想像它们的可怕。当梅姐被绑好后。
那个赤着膊的刽子手才脸带凶相地转向梅姐,此人正是当年闻名安定城的刽子手柴俊,长年的执刑生涯使他双手的肌
一块块地拱出,发达的
肌如钢板一样镶在他那宽阔的
前,略微发福的肚子上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大概是方才行刑时溅上的。
“唉呀呀,好标致的一副身板,拿来割
真是太可惜了。”柴俊在细细地打量了梅姐的
体后脸带婉惜地说。
梅姐听罢全身有如触电般抖了一下,起初她还心存侥幸地认为敌人大概要将她剖心,可没想到敌人居然会打算用最残忍的剐刑来处死自己。
这时场上的士兵提着几颗仍然往下滴着血的头颅前往街市中心悬挂示众,梅姐心痛的同时又羡慕她们,以前总觉得被砍头处死的姐妹们很可怜,可现在看来她们却是最幸福。
柴俊把鬼头大刀交给手下,随即从
间
出一柄短尖刀,狞笑着走近梅姐,他一边用刀面轻轻地掠过梅姐的
部,一边
着酒气说:“真是让人激动,都想不起有多少年没执过剐刑了。
只记得上次被我剐割过的也是个女人,这娘们当了大将军的小老婆还不
足,居然要谋杀亲夫,结果就被判了剐刑,可怜啊,好像才十六岁而已,小
子长得还没有你一半大,被绑在柱子上还不停地哭哭啼啼,结果我还没开膛她就活活地痛死了。”
当柴俊的刀面来回地磨擦梅姐的
头时,兴奋的感觉让她感到万分的屈辱,往柴俊脸上啐了一口便骂:“要杀便杀,要割便割!少在这里废话!”
“哈哈,不错不错,我老柴就是喜爱你们这种不怕死的大姑娘,这样杀起来才有意思。”柴俊并不生气,一边擦脸一边大笑着说:“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上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大姑娘,你知道剐刑是怎样的吗?”
梅姐又羞又气,干脆扭过脸闭上眼睛。柴俊继续说:“说白了就是大块割
,像你这样的女子嘛,先把
前的两个
子整块割下,然后再割四肢的大块肌
。
最后开膛破肚,不过咱大王对你特别优待,怕你受的苦不够,让我将你细细的割。”梅姐表面不动声
,但内心则恐惧到了极点。
她无法想像细细地割
会有多大的痛苦,此刻她真的是十分后悔,为何当时不及时地引颈自刎,以致于现在要受这种地狱般的苦难。
因为钟辉的背叛,不仅使乞伏干归秘密剿杀邵晋等人的计画失败,还让一千多降军彻底瓦解,还赔上了五千多西秦将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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