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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来二去
 景姮躺在榻间,身上的寝衣是刘烈给她换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安神香让人舒适不少,饮过热汤后,因为噩梦而冰凉的手脚也渐渐变暖了些,刘烈仍旧不放心,双手抱着她不敢松开。

 “梦到什么了?”因为那些过于可怖的片段,景姮没有抗拒刘烈的怀抱,软软的窝在他前,雪的手指犹豫了良久,便紧抓住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头并不愿说。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目光专注又担忧,和梦中何其的像,哪怕是鲜血在涌,他都不舍得闭眼。

 看着她,唤着她…刘烈也不问了,收回一只手轻轻的去覆在了景姮的脸颊上,灼热糙的长指着她毫无血的肌肤,努力温柔着声音。

 “要去长安吗?”景姮睁着眼儿,蒙着雾似的茫然,看的刘烈心热。“过两我代父王前去长安,此行虽险,不过你若要去,也无妨的。”也不知道刘濯说了什么。

 终于是改变了广王的决定,这样好的机会,景姮自然不会放弃,匆匆点头,总算是有些活气了。

 刘烈叹了口气,将人搂的更紧了些,贴着景姮微凉的脸,意味不明的说道:“你总是想离开…”清晨慎无咎便来给景姮诊脉,早前在北宫中两人是无暇说话。

 这会儿他才说起那与姜琼华赛马之事“若非她挑衅在先,也不会出事,这女人真是有疾,幸而你无碍,否则长公子还不活剥了我。唉,我这条命还得留着去看大汉的山河,去赏西域的风情呢。”

 景姮笑了笑,发现他与姜琼华真是时刻都在贬低着对方,姜女来她这几次,无不说着慎无咎的坏。“你们二人倒是有缘。”“别别,我看是有仇才对。”慎无咎急着挥手,他是喜爱美人。

 特别是姜琼华那样姿容的美人,可偏偏两人就像是前世有怨,一旦见面就是互不对眼,连他自己都弄不懂为何。“她也怪的很,以前一双眼睛只盯着长公子,现在好似变了个人,变得…总之很奇怪。”

 这种感觉景姮也有,她也弄不清楚姜琼华的变化,明明此前她还与殷离联手的,现在不仅与她好,竟连刘濯也放弃了。只有你活着,他才会活着。

 姜琼华曾说过的话,让景姮又莫名想起昨夜的噩梦,穿着天子帝服的刘濯,躺在龙棺中的样子还很年轻,身体却瘦败的让人心惊。***

 宫人们抬着彩漆的沉箱出殿,里面是出行的用物,刘烈应下带景姮回长安,倒不是在欺她,看着宫人络绎进出,坐在帷榻上的景姮恍然出神。能回长安,能再见到君父与阿母。

 她须想方设法的留下,最重要的还有一事,便是她为何会失忆?出嫁广时刘濯的那套说辞她一直不信的。

 直到在兰堰的那夜,刘甯同殷离说过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究竟发生过什么,想必有一人也清楚,那就是听命于刘濯的莞娘。

 “殿下,姜女求见。”徐媪轻言打断了景姮的思绪,转眼就见姜琼华入殿,解去落了雪的冬氅,曲裾包裹的窈窕身影疾步走近,神情间多是焦切。“我听闻太子要与你去长安?”“嗯,明走。”

 “不能去!”她急的话语中都是绝然之意,景姮知道此行不易,只当姜琼华是在担忧安危,便道:“我君父阿母二族皆在长安,非郭氏能轻易撼动,无需担心,再者刘烈他也非常人,能去自然能回的。”

 有景氏邓氏相护,确实安全的很,再加上刘烈的凶悍,郭太后想做什么并没那么容易,姜琼华犹豫着,看向景姮几次言又止。

 上一世进长安的是广王,郭太后擒他胁刘濯,得颍候相助才逃出长安,可终是没逃过毒手,惨死在了新平郡。

 广王死后,刘濯与刘烈彻底起反,剑指长安,诸王也纷纷乘势争之,高祖安定的大汉自此了,待刘濯成为天子时,已是两年之后。

 那时,成帝刘琚与皇后唐氏死在了未央宫鸿台,郭氏俱灭,诸王被消去三分之二,而刘烈和景姮…姜琼华期一直待着变数,很多事都与她曾经历过的大相庭径了。

 或许这一次并不会太糟糕。“景姮,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喜爱过他们?”她忽而这样问到,直白毫不避讳,这三人的事情姜琼华知道的太多,上一世景姮到死都在恨着,恨的教刘烈直接随了她去,恨的教刘濯哪怕成了皇帝也夜受尽苦痛。

 “喜爱?”景姮下意识的掐紧了手指,犹记得初嫁来广时,她是准备做好王太子妃的,对刘烈也确实有些心动,可是很快他把一切都毁了,她不能容忍他们那样的对待,也断不会原谅!

 姜琼华将手放在了景姮颤抖的肩上,她知道她本的倔强和高傲的自尊,也知道景姮其实心很软的,上一世太多事情横亘了他们,才导致那样的悲剧,这一次还来得及挽救。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固然不能原谅,可也无法回溯,为何不试着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给自己机会,你难道真愿如此苦苦纠一辈子?你应该明白,他们再坏再不择手段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不过是因为爱她罢了。爱而不得是什么感觉,姜琼华太清楚了,那种入骨的念想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人。

 她且忍受不了,更遑论刘濯和刘烈,他们最大的错,就是两个人爱上了一个人,然后做了最不该做的事…***傍晚时,刘烈急匆匆拉着景姮共乘一舆往郅宫去。

 他说刘濯咳血了,可到了那里景姮就知道被骗了,本该咳血昏的人,却坐在殿中最暖的地方,抚着箜篌。弦音清幽哀哀,诉不尽的情愫淌。

 景姮不听,转身要走,刘烈笑着挡在了前头,她气的冷哼:“骗我极好玩?”“真不曾骗你,若不信传慎无咎来问问,王兄这两身体确实不好,明我们便要去长安了,你忍心不看看他?”

 刘烈一贯厚颜,拦得景姮去路,也不惧她满目的厌恶,轻声说着:“是王兄说你念着家,让我这次带你回去…”“所以,你一开始并未打算带我?”想起昨夜梦魇醒来时。

 他的温柔细语,景姮竟还觉得他是良心未泯。刘烈倒不觉心虚,伸手捧住景姮的脸,看着两道气拧了还依旧漂亮的柳眉,稍稍低头说道:“放了你归家,怕是有说不完的理由和借口不愿再回广

 不过想想也无妨,阿婵便是说的再多,我也有的是法子带你走。”他额间被石头砸破的伤口将将结痂,些许有碍观瞻,不过笑起来时,一如既往的倨傲狂妄。

 亲兄弟到底是亲兄弟,刘烈这番话和那瀑布下刘濯说过的话并无差异,一样的霸道,一样的叫景姮无力争论,他掌心燥热,捧的景姮双颊都在发烫,留了指甲的手自然是用足了力气去挠他,像猫一样。

 疼的刘烈立刻松了手,看着劲腕上的小小血痕,收敛了些。“好了,别生气,进去吧。”殿外风寒,他身量再高也挡不住凛冽的雨雪,未防景姮趁机跑走,他顺势牵住了她的手,和来时一样拉着走,不过这次多了些小心翼翼。

 半垂落的帷幔上绣着飞龙,旁侧两盏雀台灯燃的明亮,偌大的茵席间刘濯侧身扶着箜篌弹动,近了看去,毫无血的脸苍白的惊人。

 他的技法远高于景姮,动的琴音悦耳又让人动心,景姮几乎是瞬间沉浸于他的悲凉中,直到他优雅的侧目看来,那一眼,是无人能逃的臣服。

 刘濯的寝宫景姮便是来几次,都永远存在天然的恐惧,看着华美无暇的玉石屏难免又忆起了第一次,一紧张,竟然错拿了刘烈的酒盏,仰头喝了个光。

 “咳咳!”!醇厚的酒并不是太烈,火热烧的喉咙初时有些疼,但很快便有些上了这股香浓,景姮意犹未尽的,只觉到处都是暖暖的舒服,望着一案的佳肴,也不是那么的难以下口了。

 刘烈拿走了她手中的铜盏,递了热汤过来。“喝酒做甚,糊涂了?”“不喝这个。”景姮推开了他,明净的眼儿就看着装满琼浆的玉壶,距离太远,她拿不到,看了看在皱眉的刘烈,又望了望一脸淡然的刘濯。

 “不可…”刘烈才说着,便看见王兄拿起了玉壶往铜盏中倾倒,再喂给景姮,一举一动都是坦然的随意,他讶然之余。看着刘濯能与天人争辉的脸,明明清冷高贵,却又似藏着别有用心。

 “王兄,这酒阿婵怎可饮?”景姮已经喝完了,刘濯又倒了一杯喂,凤眸中着淡淡的宠溺,沉声道:“她喜爱喝,便由着她吧。”这一放纵,景姮自然醉迷糊了,跪坐不住,整个人软软的趴在刘濯臂间,他喂什么。

 她便吃什么,便是刘烈夹来的菜她也乖乖的吃,眉梢、颊畔醉的红晕嫣丽,砸吧着小嘴,怕是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至此,刘烈方知王兄的险恶…不对,是良苦用心!

 景姮嚷着渴,粉的舌不时在刘濯的手指上,将将倒满的酒盏被刘烈抢了过去,这次他抬手给她喂,才喝了两口他就不小心手滑了,浓香洒满了景姮的衣襟,透了精美的丝绸。

 “哎呀,阿婵的衣裙了,我帮你下来。”难得遇到景姮自己喝醉的机会,天时地利,刘烈怎舍放过,与刘濯四目相对下,两人心照不宣。

 清醒时景姮是怕刘濯极了,可醉酒后抱着那清瘦的就不撒手,手能摸到的地方,都是完美的叫她惊奇,身上的衣裙被刘烈一件件褪下,不过刘濯的深衣也被她扯了。

 “为何不抱我?”刘烈难免吃味,勾着景姮的往自己怀里扯,只剩下中衣的纤娆娇躯软的让他不敢过分用力,偏偏景姮就要往刘濯怀里拱,一来二去,三人在了一起。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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