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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无所谓不好
 “二皇姐,我在这里呢。”当夜里萧妙安便被送去了夏宫,翌嘉鱼又听魏忻说,大驸马被停了吏部的职,与大公主两人已闭了府门。

 捻在手中的糖块是沈兰卿送来的,嘉鱼却没见着他人,含了一颗在口中,甜甜的味道让她微眯的眸,昨被萧妙殊与萧妙安联手害她,出乎预料的是萧明徵会做出惩处,不过,这些都不紧要了。

 “魏忻,你可知夔王何时离京?”“臣听闻王世子病情复杂,太医们还在商讨方法,十一月才是梁太后祭辰,只怕得正月过年关后,夔王才会离京了,又或…陛下会一直留下他。”魏忻毫不迟疑的说着。

 夔王拥兵自重,皇帝暗里杀不掉他,明里若能将人一直留在眼皮下,扎在心头的刺儿也能轻出几分,若放虎归山,那才是后患无穷。

 “哦,是吗?那皇叔岂不是走不得了。”嘉鱼咬碎了糖块,舌尖都是花的甜,头微微偏来,淡笑看着身侧的魏忻。

 他却是低下了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口是在疼的,他也知道嘉鱼是在计划着什么。“公主想要做的事,臣都会帮你的。”

 他再一次违背所有,对她许下承诺。又一段时,嘉鱼白天黑夜都少见着萧明徵,倒是对她的看管松了许多,可以去东宫外随意走走。嘉鱼去看了满是珍禽异兽的万兽园,也去了藏有天下书卷的皇家书阁。

 在潇湘宫的竹海听雨,登长鸿台的阙楼看…只是再没回过猗兰宫了。秋意更浓时,长长红廊道两旁的银杏落起了叶,金黄遍染了宫墙下。

 “这边这边。”嘉鱼才到,站在远处的魏少便在唤她,两人是前约好了一起来收落叶做书签的。

 只见少年清瘦单薄的身影就站在漫天的银杏叶中,笑的开怀,嘉鱼拎着下裙跑去,下的宫绦飘带都随着步履在飞扬。

 “你又等许久了?”这些时两人遇到过几次,除了第一次,往后但凡魏少知道她说要去哪里,就会早早的等着她来,今嘉鱼还故意来的迟了些。

 见她笑的盈盈还故有捉弄之意,魏少只微微笑着,隽秀的眸中都是藏不住的欢喜,哪里会有丝毫不满。

 “前里我说的那饭团,我今做了些拿来,可要尝一尝?”嘉鱼颇惊讶的看向他抱在怀中的小食盒,前只是与他聊天时,听他说起过西地庶民风俗,其中是他们尤爱做各式饭团。

 她当时只好奇的问他好吃么?却不想今天他就捧来了。“你做的?”“嗯。”两人一起坐在了厚厚的银杏叶上,嘉鱼小心地用筷箸夹起包了果粒的精致饭团,小小的还捏了个花型,试着尝了一口,味道出奇的清香好吃,实在难以想象这会是出自男子之手。

 “真好吃,我还是头一次吃这样口味的。”嘉鱼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笑了,眉目绚丽的直让魏少红了面。

 他自取了筷箸,选了另一种口味的递来给嘉鱼,一边道:“幼时母亲在军中总是顾不得用膳,好多次饿的腹疼,我便去学做了来,好让母亲忙时也能果腹。”

 “我看了旧年的邸钞,上面曾提过你母亲,她是个极了不起的人。”嘉鱼放下了筷箸,清声说着。魏少的母亲十来年前曾是镇守西地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常年抵御异族入侵。

 那时关外最凶残的便是牧马为生,以猎弑杀的狄人,边境从来都是不太平的,却因为有女将军的镇守,从未被异族踏入半步,这样的人物,嘉鱼很是钦佩。

 也因为是战事不时生起,以至于女将军身怀六甲还在浴血杀敌,七个月就早产一子,至魏少六岁那年,狄人联合了更多异族来大举进犯,那一战生生打了一个月。

 最后是大晋胜了,魏少却没了母亲。此后,是夔王镇西地,几战杀来,手段之狠直接将狄人吓退,再不敢来了。

 吃过饭团,魏少便陪着嘉鱼去选了好些齐整的树叶,见时辰尚早,两人便想去近处的兰苑看看兰花,自红廊过去便是一片珍珠湖,假山林立,形状千异。

 “咦,那人在做什么?”将从嶙峋的山里出来,嘉鱼循着魏少所指看向了远处,只见一个宫人正推着木轮椅往湖畔走,已是越来越近,他却推的愈发快,而那木轮椅上还躺着一人,似是不省人事了,眼看着就要被推入水中也毫无察觉。才等魏少低语声落,果见宫人就连着木轮椅同人一起推进了湖中。嘭!水花溅起,涟漪的满湖,落了湖的人却已经沉入了水中去。魏少大惊,立刻看向嘉鱼说:“得唤人来救!”可嘉鱼却一直在看着那开的水面。

 在魏少要喊人之前,一把拽住了他,不久前还笑的娇媚的美目,已是冷冷淡淡。“别出声,我们该走了。”四皇子萧明瑁死了,晚霞烧漫天时。

 他才被宫人们从那不大的珍珠湖里捞起来,连同着他这些时代步的木轮椅,本就秋景苍凉的湖畔,一时间都是赵贵妃哭断肠的尖呼,更添了凄惨。

 彼时嘉鱼正坐在殿中,饮着宫人端来的果茶,下午新捡的银杏叶被她一张张摆在了嵌白玉的红楠小几上,双重湘纱的广袖下雪透的皓腕来回,摇的那只萧明徵给她戴的镂金镯上的兔儿金铃脆响。

 因为此事皇帝急召,好些时未来玉华殿,才坐了少倾的太子殿下便离去了,临走前还走了嘉鱼的一张银杏叶,坐上肩舆时,银杏叶折做的蝴蝶在他手中停着翅。

 “伺候四殿下的宫人悉数被拿下,严刑拷问过,起初是说四殿下因残废了,生了自尽的心,后来受不住刑才改的口,招是因受不得四殿下的残暴,才将四殿下推入了湖中。”

 抬着肩舆的宫人走的并不快,萧明徵神情漠然的听着属官来报,一指拨弄着银杏蝴蝶的翅膀,对于皇弟的死,显然是并不上心的。

 “人呢?”属官自己恭声道:“可恨的是那宫人才招完,趁人不备便咬舌自尽了。”萧明徵冷斥:“无能。”属官只得低了头,太子殿下这句无能定不是在骂他们,因为拷打宫人的都是赵贵妃的人,一个两个只管撬出话来,哪管宫人会不会死。

 也确实是无能,这唯一知情的宫人早早一死,四皇子之死怕是真就只能是如宫人所说的那样了,这一夜,整个皇宫都不得安宁,此后几更是朝野上下都受了一波小动

 也不知是哪里传出的风声,说是太子指使的人谋害了四皇子,毕竟他早有杀心在前,把个好好的四殿下捅成了废人,如今四皇子没了,储君之位更稳了。

 连嘉鱼在宫墙角落听见这些的私语,都觉得甚是可笑,莫说一个废了的萧明瑁,便是他好着时,只怕萧明徵都没将他放在眼中,何必这个节骨眼上还大费周章的遣人去杀。

 坐在大丛美人蕉下的嘉鱼听着宫人愈发低语,只觉无趣,忽而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吓的嘉鱼差点叫出声,却因为被捂住了口,又听一声轻喃,才松懈了下来。

 “小鱼。”!是好久没见的萧明铖,他从后面将嘉鱼紧揽在怀中,眷念的吻着她的脸颊。颈畔都是他炙热的呼吸,温热的手掌轻着她的头,嘉鱼转过去才看清萧明铖的脸,一段时不见,他愈见瘦了。

 嘉鱼软软的拽着他的手腕,小声的喊他:“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这一处的美人蕉生的繁茂,绿的叶红的花在秋日也是极亮眼的景,嘉鱼还是这几发现可以躲进来,偶尔有宫人行过,也瞧不见里头。

 她就在里面,听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传言消息,比在玉华殿中有趣的多,甚至还听见过有关萧明铖的,据说他现在已得父皇看重,在朝中有了一席之位。

 萧明铖却不回她,只搂紧了手中的细,张口含住了她未染口脂的粉,吃的重了些,起初嘉鱼还在轻呜,很快就被他的舌头撑满了口,热糙搅滚在一起,亲之密之的翻涌着思恋和爱意。

 他吻的太急迫,嘉鱼差些缓不过气来,小手捶搡在他肩头,才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哥哥太想小鱼了,小鱼想哥哥吗?”嘉鱼微着,圆杏的明亮眼儿里一片澄澈,她以前是无时无刻不想他的,而现在…她并没有那么的想念了。

 见她不言,萧明铖的心一沉,松开些的手臂又再度收紧,将嘉鱼抱在怀中,前,他们已经太久没如此亲近了,指腹抚着她粉润,属于两人的气息方才就在这一处,这才将分开,她似乎就不是他的了,他又低头。

 这一次吻的更凶了些,眼底的阴暗幽冷在浮沉。“小鱼是哥哥的,对不对?”嘉鱼被他弄疼了。

 忽然有些不耐烦的推着他的脸,瓣疼,舌头更疼,连前的一双丰都被他的在,这是他从小就对她做的事情,以前嘉鱼会懵懂的接受,但如今她的心境已经改变。

 “哥哥忘记了吗?你已经把我送给太子哥哥了。”她声音一如往日软糯的低缓,就像是在对他娇嗔着撒娇。可每一个字都如同利刃一般,的萧明铖心口阵阵剧痛。明明上一次见她时,她还不曾如此抵抗他的。嘉鱼起身要走,几尺高的美人蕉红的花蹭在鬓间。

 她抬手去抚,却被萧明铖又抱了回去,这下他连同她的手指都攥的紧紧,似在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是哥哥不好,不该将你送去东宫,可是小鱼…我只能这样做,我们不能再一直困在猗兰宫了,那些谋害了母亲的人,欺负了你的人,哥哥都会一个个的杀掉,小鱼可以怨哥哥。

 但是绝不可以不爱我,好不好?”他声音愈发沉闷,痛苦扭曲又在惧怕着,他渴望权利,更渴望怀中的妹妹能一直属于他,一时的失去他可以忍,可他决不能永远的放走她。哪怕她现在恨他怨他,也无所谓。不好,很不好。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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