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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怕会走失
 矮叟朱梅只用手一指,一道金光过处,便将月僧千晓的飞剑斩断,四散坠地。佟元奇立时将剑光飞过去,结果了妖僧性命,这时妖云散尽,寺中凶僧余逃走的不多。

 除当场格杀者外,其余都投入密室火之中。追云叟更起一团浓雾,等到明早,此地业已变成瓦砾荒丘,苦行头陀拿一块长方形五尺高下的石碑,放在大殿院落中间。

 一道金光在石上,显出“杀盗,恣情荼毒,天火神雷,执行显戮”十六个金色似篆非篆的文字,写成之后,黄光闪耀,兀自不散。

 对密室开放竟未深究,还道是寺中妇女所为。五行雷火梭的施放,被困者与赶到者,皆以为是对方所作,忽略了魔的存在,才给他茁壮的空间,达大成之境。

 凤仙凑巧得了叟的女身,所带走了的修为虽然只是叟的一部份,但对凤仙当前的修为来说,也是非同小可。若非在那男身排斥下,共了患难,根本就无可能鹊巢鸠占。

 但也需时练化才能运用自如,更不能蜕化回原形,也不想公开自己的秘密。所以只隐在一傍,未能归队。***

 这时战场上敌人的尸体,已被众剑仙用消骨散化去。那顽石大师左臂中了龙飞的九子母魂剑,女神童朱文受了晓月禅师的十二都天神煞。

 虽然与她二人服了元元大师的九转夺命神丹,依旧是昏不醒。最关心的是金蝉,陪在朱文卧榻前眼泪汪汪。

 二老知只有桂花山福仙潭里的乌风草可以祛毒生肌,但是求之太难。福仙潭那个大老妖红花婆当年失意,发下宏愿。

 把住了桂花山福仙潭,利用潭里的妖物,出许多妖云毒雾,将潭口封锁。她自也用了许多法术,把一个天福地变成了阿鼻地狱。

 长眉真人要她撤去福仙潭的封锁和妖云毒雾,她则坚持:天生异宝灵物,须留待夙深厚的有缘人来享用。如果任人予取予携,只白白地便宜那些诈小人。

 真正行深厚的人,自力更生,反倒不得享受。且乌风草生长在雾眼之中,随雾隐现,更有神鳄、毒石护持,下临无地。就撤去埋伏,也无法下去。

 不知有多少异派中人到福仙潭去,寻求那两样灵药,有的知难而退,有的简直就葬身雾眼之内。金蝉坚持要前往云南桂花山,去见红花姥姥,求取灵药,就由灵云护送他同朱文前去。

 魔内心中刻印着朱文的幼滋味,比老的狂放,各有千秋,虽然这个便宜徒弟功力还未大成,不想在这时夺去她的童贞,握杀她的进境。

 但还是心思思的暗地跟随远去。眼看女神童朱文虽然仗着灵丹护体,也不过保全性命,浑身烧热酸痛,夜呻,不便御剑飞行,只得沿路雇用车轿前去。

 到了莽苍山已峰峦重重,万山绵亘,无路可通。灵云姐弟便将朱文安放在滑竿的网兜中,一人一头,抬着走。

 朱文安安稳稳躺在网中,仰望着头上青天,见四外俱是森林,瞑岚四合,黛参天,忽然颊上涌起两朵红云。灵云看在眼里,知是她思念魔。

 但就料不到她感觉到魔随从附近,这时已是金乌西匿,明月东升,树影被月光照在地下,时散时聚。

 灵云对着当前情景,也幻觉起魔的气息,漾。看见朱文弱质娉婷,眉峰时时颦蹙,知她痛楚,又怜又爱,便凑近前去,将她揽在怀中,温言抚慰。

 在这春风和暖的月明之夜,最容易引起人生自然的感情。朱文在念思下又受着灵云这衷心至诚的爱拂,感激到了极处。

 便把身子紧贴灵云怀中,宛如依人小鸟,益发动人爱怜,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林鸟惊飞,灵云和朱文突然清醒。

 抬头往四外一看,满天清光,树影在地,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在月光底下闪着如银的翅膀,一收一合地往东北方飞去。

 那是[女身]此时忽然一阵心血来,直觉向那感应的来源望去,一道剑光向西北横过。无意识下,立即追上去。***

 原来美人蟒狂他媒化了的元、基因得转化为人身,所以在危急时能对他发出感应。若当时得合体啜了他的玄后,即可练化那头内的红珠及蜕去那丑怪的头壳,完成了千年道行。

 不幸给妙一夫人飞剑分首,功亏一篑。还好未有伤到那藏在原来头壳与新肩间的新首头。不过失了红珠,一切修为则化为乌有,只剩下非人所能比拟的资质了。

 于是自己取名李英琼,重新修练一切神通,但醉仙岩实在太荒凉了,对本是蛇妖的人身也难以适应。于是往寻当年未被困时的旧友去。

 由后山越过歌凤溪,歌凤桥下百丈寒泉,涧中如挟风雨而来,震成一片巨响,洪涛翻滚,惊心骇目。一株大可数抱的千年楠树,高约数丈、笔一般直,枝柯郁,绿如盖,覆亩许方圆。

 人经其下,披襟风,烦暑一祛,所以又有木凉伞的名称,这时雪还是越下越盛。在山的最高处,虽然雪势较稀,可是十丈以外,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山顶上李英琼引吭尖啸,招来一声鸣。

 左面山崖上站着一个大半人高的大,金眼红喙,两只钢爪,通体纯黑,更无一,雄健非常。

 望着英琼呱呱叫了两声,不住剔梳翎,顾盼生姿。睁着两只金光直的眼,斜偏着头,望着英琼,大有藐视的神气,原来蛇妖化为人身后,已不能攀扒下崖右的万丈深潭,只得招唤友。

 由金眼抓住她的束丝带,身子轻飘飘地,投石奔一般直往下飞落,白茫茫两旁山壁中积雪的影子,照得眼花缭。下降数十丈之后,雪迹已无,渐渐觉得身上温暖起来。

 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有时穿入云阵之内,被那云气包围,什么也看不见。有时成团如絮的白云飞入襟袖,一会又复散去。

 再往底下看时,视线被白云遮断,简直看不见底。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

 那忽然速度增高,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口钻了过去。离地只有十余丈,石壁上青青绿绿,红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蔑郁,直透鼻端。

 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天,完全暮景像,哪里是寒风凛冽的隆冬天气。下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株高有数丈的古树,树身看去很,枝叶繁茂。

 端的是仙灵窟宅,天福地。四面俱是灵秀峰峦,天半一道飞瀑,降下来汇成一道清溪。前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棵大楠树,高只数丈,树身却有一丈五、六尺,横枝低极,绿如盖,遮蔽了三四亩方圆地面。

 树后山崖上面,藤萝披拂,许多不知名的奇花生长在上面。绿苔痕中,隐隐现出“凝碧”两个方丈大字。

 这友远游,李英琼气闷,升上岩顶炼剑。晴当空,阳光非常和暖,耳旁只听一片轰轰隆隆之声,惊天动地。

 那山头积雪被光融化成无数大小寒,夹着碎冰、矮树、砂石之类,排山倒海般往低凹处直泻下去。

 有的到山处,受了寒风,凝成一处处的冰川冰原。山崖角下,挂起有一尺许宽、二、三丈长的一冰柱。

 阳光映在上面,幻成五异景,真是有声有,气像万千。忽听身后一阵冷风,连忙回头看时。

 只见身后站定一个游方道士,黄冠布衣,芒鞋素袜,相貌生得十分猥琐,脸上带着一种嘲笑的神气。道号叫赤城子。受隐居在云南边界修月岭枣花崖的师姐素棠之托前来。

 看他先作示威怯敌,将手一扬,便有一道白光满空飞舞,冷气森森,寒光耀眼。末后将手一指,白光飞向崖旁一株老树,只一绕,凭空削断,倒将下来。

 一断枝飞到那株宋梅旁边,打落下无数梅花来。花雨过处,白光不见。对李英琼道:“贫道师姐素棠说你资质不凡,要我度你回山到她门下。”

 也不俟英琼答言,抓起李英琼,怕夜长梦多,意图带英琼上昆仑山自己地盘再说,免生变数,就驾剑光腾空,一道白光,凌空而去。英琼睁眼望向下界,只见白云绕足,一座峨眉山纵横数百里一览无遗。

 也不知飞行了几千百里,越过无数的山川城廓,渐渐天色黄昏。英琼虽是千年蛇妖,也不心悸莫名。路经莽苍山上空,感应了[女身]的同源基因,给追了上来。

 赤城子忽见后面云路上,追过来一道亮光,即在一个山头降下。英琼举目往这山的四面一看。

 只见山环水抱,岩谷幽奇,遍山都是合抱的梅花树,绿草蒙茸,翠鸟争喧,完全是江南仲春天气。面崖角边上,隐隐现出一座庙宇。

 这庙并不十分大,庙墙业已东坍西倒。两扇庙门只剩一扇倒在地下,受那风雨剥蚀,门上面的漆已落殆尽。院落内有一个钟楼,四扇楼窗也只剩有两扇。

 楼下面大木架上,悬着一面大鼓,外面的红漆却是鲜夺目。隐隐望见殿内停着几具棺木。这座庙,想是多年无人住持,故而落到这般衰败。

 赤城子夹着英琼,飞身穿进钟楼里面。赤城子把李英琼放在钟楼,不怕她会走失,低声说道:“千万不可离开此地。”

 驾回剑光回身问罪。不幸赤城子不认识[女身]面目,但[女身]则勾起托化转身前的深仇死恨,也不招呼,剑光就狂刺过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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