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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六五、惊心
 凌意可被书香掐着人中弄醒,她痛苦的用手抓着脖子,神色凄厉看着奉直和若水,云烈怕她再使出什么手段,紧紧的盯着她们主仆不敢懈怠。

 鲜血已经浸透了奉直的前,云猛拿出随身带的创伤药,揭开衣服往奉直惨不忍睹的伤口上药,若水一边流泪一边慌忙撕着裙摆包扎伤口,明明知道凌意可心机重重,可是每次听到云家人的消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奉直脸色苍白,强忍剧痛,惊魂未定地把若水紧紧揽在怀里,心情复杂地望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凌意可:“我念在夫一场,处处对你退让、处处留有余地,求皇上赦了你、找地方安置你,又替你全家收尸,为何总换不来你半点改变?娘说你心甘情愿出家为尼,我还以为你改了,打算每年多捐些香火钱让你们主仆俩在此安然终老,谁知你竟毒不改,已入佛门还想着害人!”

 纪烈看着凌意可痛苦的样子,不忍地说:“主子,她中了剧毒,此毒无药可解,很快就会肝肠寸断,活不了多长时间,主子有话快说吧!”

 奉直和若水又愤恨又不忍地看着痛苦挣扎的凌意可,若吓得脸色惨白:“茶里果真下了毒!”

 她愤愤地看着凌意可:“我和。你有多大的仇恨?你为了毒死我,竟然不惜以身试毒!你已是佛门中人,就不怕遭报应?”

 凌意却不理她,绝望而不甘地看。着奉直,声音嘶哑:“你若对我有对她一半的好,我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我只是不甘心,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怎么也不得你的心,从成亲那一天起,我就努力想让你喜爱我,你却从来没有过,所以我恨她,要杀了她,我也恨你,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痛苦…”

 若水眼见她不行了,着急地说:“。你还没告诉我云家人的下落!求你快说,我一定好好葬了你!”

 凌意可冷哼一声,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痛苦地蜷着。身子,向奉直伸出一只手,挣扎着死去,口鼻血迹斑斑。

 琴音扑过去抱住她失声痛哭,奉直揽着惊魂未定。的若水,不忍地转过头去,这时一众尼姑手持木冲进来,后面跟着气吁吁的卢静娴和小蓝。

 为首的一个老尼看见奉直血迹斑斑的衣服和。凌意可的惨样,吓得喊了一声,指着奉直就要责问,云猛瞪着她:“建德王在此,不得无礼!”

 老尼这才镇定。下来,向奉直行了礼问:“佛门只有施主,没有贵。贫尼慧心,乃香积庵主持,听徒儿来报有外男闯入,特带人前来,不料却是这番惨样,还请施主解释!”

 若水走到她面前,从怀里取出贴子:“慧心师太,这件事因我而起,还是我向师太解释吧!”

 若水一五一十地说了经过,言词确凿。不由慧心不信,又听说奉直是一向与香积庵渊源极深的安靖侯府二公子,于夫人的亲生子,这才释然。

 “贫尼鲁莽,未然和未尘也是于夫人送过来,贫尼看在她的面上才处处善待,谁想她虽入佛门,劣不除,也是自做孽不可活,与外人无关。不过尼庵净地,外男本不许入,公子一行事务已了,快请回吧,未然庵中自会收殓,公子回去请向于夫人告声罪,就说慧心有负所托!”

 奉直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慧心:“这是一点香火钱,师太勿拒,她就拜托师太殓了。”

 又指着琴音说:“此女无处可去,还求师太收留教化,勿使再做恶事!”

 琴音爬过来,感激地朝奉直磕了头:“未尘谢公子顾念。有一事不忍再瞒,云家当年变卖家产举家仓惶而逃,实乃崔姨娘买通官府要暗中设法尽夺云家家产,使之沦为贫,幸亏官府中有与云家好者暗中透lou消息,他们才在短短时变卖家产逃往外地,至于下落何处,根本无人得知,崔姨娘也未能找到,未然不过想以此诳云姨娘前来而已,她早已心存死志,但却恨意难消,才想到这个法子。”

 若水和奉直相视愕然,云家竟然是被凌意可生母崔姨娘走的,不过也好,琴音应该不会说谎,如果崔姨娘也未能找到,云家应该是躲在安全的地方,说不定得知凌家倒台之后自会回到故宅,暂时不必再为这个担心了。

 若水同情地看着琴音,她虽跟着凌意可坏事做尽,但也算惨淡收场了。“公子已托慧心师太照顾你,你就留在这里悉心向佛吧,至少可得善终!”

 琴音凄然一笑:“琴音母亲体弱多病,在抄家中惊吓而亡,主子已死,公子已弃,我已经了无牵挂!”

 说完飞快地从袖子里出匕首向脖子抹去,瞬间鲜血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等醒悟过来却已掩面救不得。

 奉直壮着胆子走过去合上她的眼皮,托慧心师太将主仆二人葬在一起,然后拉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若水走了。

 回府的路上再无人说一句话,因为担心奉直的伤口受不得颠簸,马车缓缓前行,所幸云猛的创伤药极好,已经不再渗血。

 快进城门时已是落西沉,奉直忽然紧紧地抱住若水,不顾卢静娴和小蓝在场,惊魂未定地说:“若儿,我们逃吧,我不要再娶亲了!如果娶如同凌意可,宁死也要夺了你的命,我们每天提心吊胆,就是封王拜相又如何?反不如慕云小居逍遥自在!”

 “逃?能逃到哪里去?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逃,你能放得三个孩子吗,如果带着他们能逃吗?我们不愿在府里提心吊胆,逃出去更要提心吊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再大,也容不下两个钦犯!而且,你能眼看着整个于家受我们牵连身陷牢狱?”

 奉直默然无语,无可奈何地垂下头。

 若水坚决地说:“我们已经逃过一次,我绝不要再逃,再不要置父母亲人于不顾。凌意可如此恨我,不过因为对公子用情太深却苦求不得,所以若水求公子等新王妃进门后,一定要好好地待她,切莫使她把怨恨全记到若水头上。若水已有儿有女,又有静娴和书香情同姐妹,只要生活安宁就好,若水顶多再求公子一纸字据!”

 奉直吃惊地问:“什么字据?”

 “一张允许若水随时可以离开建德王府的字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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