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七、辣手
于到了腊月底,年气越来越浓,安靖侯府今年喜事多奴才忙得团团转,准备着过年用品,各庄子上也送来了许多特产和稀罕物,聊表孝敬之心。(pm)
老夫人正百无聊耐地坐着,李姑姑进来了,笑着说:“城南庄子李管事来看望老太太,说有礼物孝敬!”
老夫人面上一喜:“他还是个有心人,其他管事都知道我老了,府里是老爷和夫人作主,谁还能想得起我?”
说话间精明干练的李管事已经进来跪下:“老奴祝老太太福寿双全、长命百岁!从不敢忘了老太太当年的栽培之恩!”
老太太喜得呵呵地笑着,连忙命李姑姑扶她起来:“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只是以后见了我别那么多礼,看着见外!”
李管事谦卑地着,取出包袱打开,是一件上好的石青色福寿团花锦缎比甲,料子、
泽皆好,就是针线歪歪扭扭的实在难看得很,老太太和李姑姑有些不解。
“老奴知道老太太什么好西也不缺,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不过这件物什非比寻常,是老奴专门花了三个月时间找了一百位福寿双全、子嗣家业皆兴旺的古稀以上老人,一人几针
制起来的,虽不是什么宝贝,却是奴才的一点心意,只图个吉利,希望老太太喜爱!”
老夫人老泪:,她接过比甲,轻轻的抚摸着,福寿双全、子嗣家业皆兴旺,这李管事太懂她的心了。
李管事使个眼色,李姑姑带着丫退下,他立即跪倒:“老奴前个遇到一件事不敢瞒老太太,特来秉报老太太!”
老夫人一惊,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比甲,诧异地问:“到底生什么事了?快起来”
李管事站起来
低声音:“城南庄子有个叫葛壮儿地家丁太太可否听说过?他前天晚上喝了些酒。跑到我地房里。对我说他知道府里一件密事。好象是公子生辰那天生地。还说如果我肯花十两银子。他就说给我听!奴才当时就训斥了他。怕他说出什么有损府里声誉地话。一直派人监视着。老奴不敢告诉别人来秉报老夫人定夺!”
老夫人面色铁青:“葛壮儿可是仙地哥哥?他那天有没有说出什么?”
李管事平静地摇摇头:“葛壮儿地妹妹好象是叫仙儿。我也不太清楚。他那天被我训斥后吵了起来。后来酒劲上来就睡了。倒也没说出什么。也许这件事我多心了。他不过想骗些银子花而己个庄子地奴才。哪里会知道府中内院主子地事。”
老夫人定定地盯着李管事。目
冷意:“这样地人无论是不是知道什么单是逮住几句话就想骗钱。侯府怎敢留这样地奴才吗?”
李管事擦擦额头地汗。连忙点头:“老夫人放心。奴才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让他再放肆!”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府里于管家年纪大了。几次告老。可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合适地人。只能让他先管着。虽然府里地事我不太管。但这点事我还是做得了主地。这个奴才你回去好好安置吧!”
李管事抬起头,目光坚定:“老夫人放心奴一定管好手下的奴才,不给府里添乱!”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拍手,李姑姑很快进来了。“你去把给奉纯未出生的孩子预备的礼先拿出来有空了再置办吧,听说李管事新得了男孙。”
李姑姑很快拿出一套成
十足的全新满月礼沉甸甸的金锁子、金项圈、两只金镯子,盛在红锦盒里金灿灿的,一看就价值不菲,李管事两年的薪水也买不起这样的东西。
“你送的礼物太合我的心意了,府里象你这样又忠心又能干的人不多,我一向赏罚分明,庄子上远,大冷天的我也去不了,这是送与你孙子的满月礼,你替我亲手给他戴上吧,等天热了我说不定会去庄子上小住,顺便看看你的孙子,人老了,都喜孩子。”
李管事推辞不过,只得再三磕头谢了。
腊月二十八,城南庄子李管事突然回府,向夫人来报恶讯,昨夜仙儿的哥哥葛壮儿贪杯喝多了,半夜回屋时路上小解,醉倒在树丛里,今早被人现时已经冻死了。
遂后又去见了老夫人,连连磕头:“老奴失职,请老夫人责罚!老夫人一再
待要好好管教,可是年关事多,老奴实在顾不上,本想等年后再管教他,却出了这等祸事,老奴已经责罚了昨夜同他一起吃酒的几个奴才,还请老夫人责罚老奴!”
老夫人平静地看着李管事,难过地摇摇头:“可怜呀,眼看过年了出这样的事,总不过是他自己贪杯不争气罢了,也怨不得谁,好好葬了,大过年的别往心里去,等会带仙儿和她嫂嫂一起去守灵吧,亲人还是在一起的好。”
李管事一滞,连忙跪下:“奴才明白,一定照顾好她们!”
老夫人目
一丝赞许:“你做事我向来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等这件事平息了就作主暗中
了你儿孙的奴籍,听说你那二子喜读书,将来也好考取功名,省得世代为奴。”
李管事闻言老泪纵横,这样的恩典陪上老命都值得,连忙磕头不止,誓一切听从老夫人吩咐。
他离去后,老夫人面色一变,立即派人去传仙儿以示安抚,仙儿很快来了,哭得肝肠寸断,额头都磕破了,求老夫人作主,严惩几个给哥哥灌酒的家奴。
老夫人同情地说:“你也别太难过了,等过完年你哥哥安葬了,我必会严惩。可怜你嫂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没子女傍身,你别只顾自己难过,要好好守着她,千万莫出意外。这几天你就陪你嫂子去城南庄子给你哥哥守灵吧,我已经吩咐李管事给双倍的葬丧费好好安顿,府里的事先不要管了,顾好你哥哥嫂嫂的事!”
仙儿磕头谢过哭着退下,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涌上一丝不忍,连忙又喊住了,仙儿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老夫人掩饰地问:“你和你嫂子何时动身?”
“奴婢想收拾好行礼就和嫂嫂动身,等会坐李管事的车一起去。”
“自己亲人,早点去好,路上冷,穿暖和了再走吧!”
仙儿谢过退下,老夫人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目光渐冷。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一大早城南庄子再次传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恶讯,仙儿和嫂子晚上给哥哥守灵时,悲痛难耐之下,于夜半无人时竟然双双悬梁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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