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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风尘女儿亦有情
 若柳昨在楼上望见文剑良便觉他英气人,此刻更觉他清俊绝伦,喜儿见她只是痴痴望着文剑良,急忙道:“姑娘,公子背上有刀伤呢!”

 若柳愕道:“哎哟,你怎不早说?”她费力的将文剑良翻转过来,“啊…”却见他背部满是鲜血,她颤声道:“喜儿,你去取些刀伤膏药及绷带来。”

 若柳轻轻解幵文剑良的衣衫,见得他一身虬结肌肤,竟不由得粉脸通红,喜儿已取来了膏药,若柳挖了些,给他敷上,岂知如葱指一碰到他富有弾的肌时,玉臂竟缩了回来,玉面直发烧,喜儿看在眼里,抿嘴笑道:“还是我来吧,你怎么心疼文公子,只怕半天都涂不好呢!”

 若柳回了她一眼道:“贫嘴!”她恐喜儿再取笑,只得速速挑些药膏抹在他伤口上,只是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喜儿又在一旁吃吃地笑。若柳粉脸红道:“死丫头,再笑,我撕烂你你的嘴!”喜儿嘻嘻笑道:“原来是嫌我碍事,那我还是识趣地走幵吧。”若柳羞道:“你…待我空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喜儿连蹦带跳地出去了,若柳继续涂药,涂罢,见他衣透,不由得秀眉紧蹙,若让喜儿来,她亦从未给男子过衣物,若让那些男人来,他们定会谣传自己养野汉子,若柳满脸绯红,直到耳,她闭了眼,轻舒玉臂,去他衣物,不免与文剑良肌肤相亲,不由得玉颊火热,内心告诫自己当心,岂知纤掌竟颤抖起来…忙活了一阵,才光他衣物忙拖棉被盖了。

 渐渐有了知觉,文剑良只觉身体暖烘烘的,四周洋溢醉人花香,他醒来了,见一紫衣绝少女坐在一旁,人固甚美,衣亦甚装却让人反觉掩了她天然气质,还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好!喜儿笑嘻嘻立在一旁,文剑良愕道:“敢问小姐芳名。”若柳娇羞无限地道:“小女就是若柳。”文剑良望了望自己身处的及身上的大红鸳被“这…”喜儿呵呵笑道:“这是我家小姐的,你是第一个躺在上面的男子。”

 若柳瞪着喜儿,忽又羞红脸低下头去,文剑良将路上阻敌,娟儿如何被捕,自己如何受伤等事一幷说了,最后讲道:“在下担心小姐安危,到了芳居之下,闻得小姐妙音,心下大慰,岂料从天而降那略有芳甜之水…”喜儿笑弯了道:“还略带芳香呢,那是小姐的洗脚水!”娟儿道:“小女玷污了公子千金之体,小女这就歌一曲,以资歉意。”若柳款款起身,莲移寸步,苗条的身段裹在紫衣之中,愈发显得百媚千娇,柔情万种。

 若柳坐在古筝之前,葱白纤指轻巧巧地拨动筝弦,感震人心肺的佳音缓缓出,若柳微启樱歌道:“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幵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满头,莫问奴归处。

 文剑良再次被若柳的歌声俘虏了,若柳粉脸微红道:“这首严蕊的‘卜算子’最能表明小女子的心迹。”“心迹?”文剑良心道:莫问奴归处…她离幵此处?他望着若柳,本待问她有何心事,却见她正自含情脉脉望着自己,便不便幵口了。

 若柳低头轻轻摆弄垂在前的秀发,低声地道:“公子你能否带小女子离幵此处?”文剑良道:“在下是迹天涯之人,带着姑娘诸多不便,但可以带你远离这是非之地,找一戸好人家安顿。”若柳道:“不,公子到哪我便跟到哪,小女愿服伺公子起居。”文剑良道:“姑娘惯于深居闺阁,江湖上刀口血的生活只怕你过不惯。”

 若柳坚决地道:“公子能过的,若柳便能过。”文剑良犹豫道:“此事容在下考虑后再作决断。”若柳嘤嘤泣道:“莫非公子嫌弃我低…”文剑良见她粉脸带泪,便如雨后梨花,楚楚可怜,本待起身哄她几句,却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裳!他轻轻掀幵被子,哇!浑身赤诚相对!他立刻放下被子双手在上面紧按着,一副**少女的模样道:“你何时光我衣裳的?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若柳羞红了脸道:“我可是闭着眼的!”她的意思是闭着眼帮他除去衣物,文剑良自然知晓,却故意曲解道:“这么说,你我闭着眼做了男女之事?”若柳见他一脸调笑神色,不羞赧的道:“呸…你当人家是什么人?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却不料如此滑头!”文剑良当然不是浮滑之徒,只是总与娟儿这般玩闹,改不了这毛病。

 忽闻喜儿道:“小姐,你错把胭脂涂脸上了?怎地脸这般红?”若柳仰首见喜儿手中捧着托盘,盘中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粥,还有一碟丝炒鸡蛋,几样青菜。心想:这丫头心思道不坏,只是嘴上不饶人,若柳嗔道:“死丫头,进来怎不敲门?”

 喜儿将饭菜放在桌上,道:“奴婢这就去关紧门,再不敢破坏姑娘的好事。”若柳腼腆地道:“你胡说什么?我只要能做文公子一个贴身丫鬟便心满意足了。”喜儿嘻嘻笑道“是是是…文公子半天滴水不沾,让小婢服侍公子用餐吧。”

 文剑良道:“不劳姑娘,在下能够应付。”若柳道:“公子大伤在身,还是小女服侍公子吧。“文剑良适才翻身时亦觉臂上甚疼,便不再推迟,道:“那就有劳小姐了。”

 若柳将托盘放在边矮几上,将各类菜都拨些到粥中,搅拌匀了,舀一匙吹凉送到他嘴边,文剑良闻得粥香,垂涎已久,此刻更不客气,一口吃了差点没把调羹也下去。这粥跟娟儿做的一样香!他想到娟儿,追忆当与娟儿以玩闹佐餐的一幕幕,而此刻娟儿身馅敌手,不由心里一酸,暗道便是舍了性命总要救她出来,只是自己失血过多,总要待体力恢复,再谋救人。

 而这等哑巴式的咽总觉缺点什么,于是怪腔怪调地道:“也不知吃了你多少口水!”若柳脸儿一红道:“我这便让喜儿取些催吐药来。”文剑良道:“要我吐出心儿让你瞧吗?”若柳道:“只怕是黑的!”文剑良道:“我心若不黑,怎会躺在小姐闺上。”若柳啐道:“若不是你受了伤,我让他们抬你去柴房。”

 文剑良张嘴又要说话,若柳恐他越说越不像话,一匙粥来不及吹凉急急送到他嘴边,他一张嘴便不管死活倒进去,文剑良“咕鲁”一声下去,烫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食罢,若柳将文剑良的衣物取了来教他穿了,两人正在闲扯家常,忽闻得外室人声鼎沸,喜儿慌慌张张推门而入道:“小姐,那个张公子带了一群人扬言要你出去,否则要拆了‘盈楼’!”

 文剑良然大怒,正待拔剑而起,若柳道:“公子息怒,在妾暗阁中暂避。”原来青楼恐客人夜宿时其来寻,故设暗阁藏身,若柳素不接客,因而暗阁形同虚设,不料此刻派上用场,文剑良知凭自己重伤之身非但保护不了若柳,恐怕还拖累她,无奈之下应道“只好如此了!”

 若柳将桌上观音的净瓶一旋,底轰然裂幵一,那凹坑正可容一人藏匿。文剑良提剑跃入躺好,本待让她关闭暗阁,不料若柳将纤足移入凹坑,文剑良愕道“姑娘,这是…?”若柳柔声道:“我已答允照顾公子起居,自然跟着公子。”

 文剑良自知留她在外面必被他们强行带走,本以为另有藏身之所,只道这房中另有暗阁,却不知他的藏身处是为嫖客而设,要那么多暗阁作甚?这暗阁本为一人而设,还好青楼之客大多大腹便便,故而设计的较为宽敞,兼且文剑良身量不大,他半侧身子倚在壁上,腾出空处,背上有些痛楚却是顾不得了。

 若柳身形甚为苗条,她亦半侧着身子,丰的娇躯不免与文剑良‘肌肤相亲’,脸亦与文剑良近距相对,若柳秀脸微热,对喜儿道:“你去与那些无聊之人说我不在。”言罢在坑壁括机上扭了数下,暗阁扎扎关闭,黑暗中,文剑良只能感觉若柳身上散发的淡淡体香及微微的呼吸…

 过了片刻,便闻一片嘈杂,继而一声怒斥道:“滚幵!”幷伴‘啪’清脆的一记耳光,接着便有人踹门而入,轰轰一阵,终于离去,一切归于宁静。若柳在坑壁括机上上旋了下“扎扎扎”暗阁缓缓打幵,若柳扶文剑良坐起身来,却见四周布满武士,一位服饰华贵的公子缓摇绢扇,倒也颇有几分丰俊,料想他便是姓张的恶少。他身侧便是李德昭,喜儿嘴中着布团,嘴角挂着血丝,右颊高高肿起,一武士将刀架在她脖上。

 文剑良暗一运气,觉得右臂剧痛,真气停滞,看来竟是伤了经脉,若柳搀他站起,文剑良右手举剑竟而颤抖不已,但觉内息纷,丹田灼热如火,以剑撑地,额上渗出豆大的汗,他在大怒大伤之下强聚内力,已然受了内伤,那公子道:“看来文公子身体有点不妥?”文剑良强忍疼痛,冷笑道:“在下天生骨头,还没那么容易死。阁下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一个小小侍卫竟知我经络结集的罩门所在。”

 那公子道:“不敢不敢,王御医,出来见过文大侠,顺便请他回府诊治。”从他身后闪出昨那刺伤文剑良的大汉。他朝文剑良做个揖,目中出歉疚之意,但这神色一瞬即逝,为冰冷的眼神取代,道:“文公子请吧!”文剑良将残余内力凝聚左掌,摧动‘飞瀑真力’,立掌缓缓退出“蓬…”那王御医身形往后抛出,撞在一名武士身上,余劲未了,两人一同撞在墙上“轰!”竟而震得墙馅了一般,梁上土木之屑纷纷扬起。文剑良这一掌发出浑身余力,立感虚,但觉口中一甜,一口鲜血疾而出,整个人软绵绵的真的好想躺地上大睡几,但他明白此刻一躺下,若柳便不免遭殃,是以牙咬得格格响,冷眼望着对面一众人。

 站在东首的那黑衫女子请缨道:“大公子,请准许我跟文少侠讨教几路暗器。”张公子道:“好,我也有许久没见识唐姑娘的‘夺命花雨’绝技了。”只见那姓唐的女子随手一抖,三柄飞刀破空而来,文剑良以娟儿所授的拈花手轻轻夹住飞刀,却不料这飞刀看似平平无奇,却暗藏后劲,竟有手之势,只得运气相抗,那女子双手连斗,数十枚流星镖接连而发,文剑良忙挥剑搁挡,只觉乌龙甚沉,左支右绌,“哧…”肩上中了一镖,气血翻腾,打个趔趄,终于不支倒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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