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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嘴巴微张
 但老天显然还不想放过他,人死了是感觉不到痛的,他却全身剧痛无比,连话几乎都说不出来了,当他被告知是那个恶魔让人救活他,而这里正是他所住的“正凌宫”时。

 想到以后还要面对司斐轩,他知道自己离天堂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大哥哥,你要好好养伤赶快好起来喔,你伤得好严重,堡主他要公子救你他就不会再伤你啦,公子说你还要躺一个月才能好,你不能跑哦,不过我会在这里陪你的。”

 童心甜甜地笑着,十二三岁的少年心思还是很单纯善良,看到王阿实不开心立即安慰起他来。

 “嗯,谢谢你,童心。”小人儿的关心让他内心一阵温暖,不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笑容。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如王阿实担心的那样,司斐轩一直没有出现,渐渐地他不再对每次有人进来都提心吊胆了,虽然晚上还是会噩梦连连,但也慢慢安下心来养伤了,不是他不想跑。

 但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根本不可能离开,而且司斐轩也不会给他机会的,昱凌堡不是他这样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就这样,王阿实虽然只能躺在上。

 但童心每天都过来陪他,兴致地告诉王阿实很多他知道的事情,大概是因为难得找到一个像王阿实这么愿意倾听他讲话的人吧,他从小就跟着宫随风。

 但大人们都把他当小孩子,童心有时还是寂寞的,他明显很喜爱和王阿实相处,王阿实也喜爱单纯善良的童心,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

 宫随风也不是很难相处的人,虽然有时会说一些很怪的话问一些莫名的问题,把他和童心搞得满头雾水。

 但对他还是不错的,一直很细心的医治他身上的伤,后来回想起来,王阿实觉得这是他在昱凌堡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在昱凌堡众人关注的中心当然是堡主司斐轩的一言一行了。

 近来他的行为很反常,许多奇怪的现象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心里都十分惑,但他们也不敢随便打听或议论,昱凌堡是不容许有人嚼舌的。

 首先是司斐轩回来后居然命人召了几个男宠回来,因为司斐轩的姬妾从来都只有女人,也没有任何现象表明他喜好男。虽说现在养几个男宠也不算什么。

 特别是对司斐轩这样的人来说,奇怪就奇怪在他根本不碰那些人,还把他们赶得远远的,连看也不想看到他们。

 再来就是司斐轩虽然本来就冷酷无情,高深莫测,但他一向喜怒不形于,最近却晴不定起来,原就十分迫人的气势更是演变成了低气压,堡里人人自危,只被他用眼神一扫,全部人都要被冻僵了。

 众人都感觉到了他的心情极坏,现在每晚他都连续宠幸几个姬妾,他以前也望强盛,但只是正常需求发而已,不像现在暴躁地愤似的直把她们弄得受不了晕过去为止。反常的还不只这些,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就是司斐轩让一个神秘的男人住在他的“正凌宫”听说那人身受重伤。

 除了来医治他的宫随风和童心,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那个房间,更别说一窥他的真面目了,大家纷纷猜测那人的身份及他与司斐轩的关系,司斐轩的“正凌宫”从未有第二个人住过,就算是他的姬妾在受到宠幸之后也不能留下过夜。

 ***宫随风一身飘逸白色长袍,一手执纸扇轻轻拂动,一手置背,悠悠地踱进忘忧圆。“今晚大家还真有兴致啊,但也太不够意思了,都跑到这里来,居然不叫我。”幽怨的眼光直直向自家爱人。可惜冷离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冷漠严肃的表情丝毫未变,全部心神都投在眼前尊贵的主人身上。

 “不叫你也会来不是吗?”司斐轩微微侧头,狭长的俊目里有着淡淡的嘲讽。“我怕你一人独饮怕寂寞啊,特意来陪你,嘿嘿。”宫随风睁眼说瞎话,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此时忘忧圆灯火阑珊,周围都挂起了灯火,湖心楼亭里坐着司斐轩与他的数个姬妾,贴身侍卫战豫青及四大侍婢随侍在一旁。

 而昱凌堡的三殿殿主也在场,这也就是冷殿殿主冷离丢下宫随风的原因。宫随风大刺刺地坐到司斐轩对面的位子上,拿起酒杯倒满后一饮而尽。

 “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犹进,杯尽壶自倾。不错,哈哈,酒为伯,除忧来乐,这上好的‘忘忧物’应该有珍藏十年了吧?”

 酒味非常醇香,虽是烈酒入喉却不会辛辣呛鼻,让人很容易忽视它的烈而贪杯。淡淡地瞥了他一个“算你识货”的眼神,司斐轩一杯接一杯地酌饮,无视身旁几个绝姬妾的痴情眼神,她们想靠上来却又不敢过分接近触怒他,只得争着帮他斟酒希望赢得他的注意。

 右边的一名从一开始就只静静凝视着司斐轩的清绝如莲的女子忽然站起身来微微欠身,娇脆清亮的声音柔柔响起:“堡主,绿意弹唱一曲来助兴可好?”

 司斐轩面无表情地点头应允,绿意便接过丫环抱来的琴在雕栏边上摆好,手轻轻抚上琴弦,一串美妙的琴音悠扬飘出,绿意檀口微张:

 “碧圆自洁,向浅洲远渚,亭亭清绝。犹有遗簪,不展秋心,能卷几多炎热。鸳鸯密语同倾盖,且莫与、浣纱人说。

 恐怨歌、忽断花风,碎却翠云千叠。回首当年汉舞,怕飞去、谩皱留仙裙摺。恋恋青衫,犹染枯香,还叹鬓丝飘雪。盘心清如铅水,又一夜、西风吹折。喜静看、匹练秋光,倒泻半湖明月。”慕容绿意,人称“冰水清莲”的江南第一艺,单凭一身超凡琴艺和清幽绝尘的歌喉就引来追随者无数,更别说其容貌倾国倾城。

 但她生清高,虽身陷青楼却冰清玉洁卖艺不卖身,直到遇到那个天神般的男人,心甘情愿成为他卑微的姬妾只为自己无望的痴恋。

 深情的秋水明眸,满溢于的爱恋,道不尽的风情,婉转回肠的缭音无一不投向司斐轩,然而他却始终冷漠地注视着亭外的铺满湖面的接天莲叶,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得到他的眷顾,也没有人能从他墨黑如星夜的眼眸里猜出他的心思。

 “出水佳人入眼,红衣舞尽鹤亭西。不争粉黛三千,自绝风尘伴荇泥。”此情此景连宫随风不叹息,为她的痴,他的无情。

 “喜爱的话就赏给你好了。”司斐轩回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宫随风却分明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毫不掩饰的戏噱。

 “不、不、不,我不喜爱,我只要离就好,哈哈。”心里嚎叫一声,他赶紧为自己澄清,眼睛偷偷瞄向冷离,却无法从他冷漠严肃的表情里探出情绪变动来,若引起误会的话他今晚就别想睡在冷离上了。

 司斐轩果然是恶魔,故意要误导他的冷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宫随风,司斐轩手轻轻一挥“都退下吧,你留下。”

 “是。”司斐轩的命令从来不要质疑,慕容绿意和其他几个姬妾虽不愿,却也只能跟着其他人一起静静离开。收到冷离警告的眼神,宫随风只能幽怨地目送他离开,自己乖乖地留下来。

 “陪我喝完这些。”司斐轩从容地指了指旁边摆着的几坛酒,都是上好的“忘忧物”“哇,你千杯不醉我可不行,”喝完这些他肯定要烂醉如泥了。

 “不过你这样喝还真是浪费啊。”司斐轩不理会他,一言不发地端起酒来就喝。初夏的微风轻轻挑起他的衣襟,乌亮柔软的发丝也舞动起来。

 他面对着夜空下墨绿色的湖面,几盏米白的灯笼在荷叶的隙中从底下支起,柔白的光投在他身上。

 但深邃的眼眸却依旧漆黑如墨,仿佛灯光都被进去了,修长的手拿着酒杯酌饮,举手投足都带着浑然天成的高贵优雅。“可恶!”宫随风不满地嘀咕一声。

 虽然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但司斐轩的完美让他也不嫉妒,再想到冷离对他的重视和对自己的淡漠,他就来了气,抓起酒坛就一阵猛灌,和司斐轩拼起酒来。等几坛酒都喝光后宫随风果真趴下了。

 倒在地上说着醉话,喊着冷离的名字“忘忧物”的后劲果然不容小看,连千杯不醉的司斐轩也有点头晕目眩了,司斐轩用指腹轻轻按着太阳,低沉的声音对着空气发出:“涵烟。”

 “主子。”涵烟立即出现在亭外,她疾步司斐轩向走来。“叫人扶他回去。”他站起来,动作稍稍迟缓,眼神却清明凌厉如昔。

 “是。”涵烟向空气做了个手势,几个婢女立即赶来,而她轻轻扶住司斐轩走向“正凌宫”踏进“正凌宫”

 灯火早已点亮等候着主人的归返,穿过庭院边的长廊涵烟正要扶他到主厢房时,司斐轩却停了下来。

 “你退下,今晚不用人随侍,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冷静低沉的声音没有表现出一点醉态,眼神幽暗莫测。

 “是。”得令后涵烟没有一毫拖延向大门外退去。她走后司斐轩却没有迈向主厢房,他静静地站了一会。

 然后慢慢向偏厢的方向走去。房门打开的声响细不可闻,却是这寂静深夜里唯一的声音,他脚步微微凌乱地踏进这间散发着浓浓药味和淡淡宁心安神的檀香的房间,相隔十多天后他终究又踏进这里,你醉了。

 他告诉自己,所以才会走到这里来。微弱的灯光下躺在上的那个人睡得很沉,双眼紧闭,嘴巴微张,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表明他已经深深堕入梦乡,丝毫没有觉察到笼罩着他的阴影。

 盯着他平凡无奇的脸,司斐轩的眼神就像蛇盯上青蛙般恶毒,就是这个可恶的民扰着自己的心神!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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