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大爷会选
没人回答。她谨慎地移动着,小心摸索着来到屋子转角…没有任何身影。她松口气,轻笑着自己的多疑。织菱进屋后,一道黑影悄悄现身,燃烧的黑眸紧盯着窗边玲珑有致的身影,他告诉自己,他要得到她。
***翌
。“难得来苏州,这么快就要回去了?”安庆生惋惜地说:“怎么不多住几天?”“家里还有些事得赶回去。”曹颖诀笑笑地说:“这几天叨扰了。”
“哪儿的话,我还恨不得曹老弟多住几
呢!”安庆生笑笑地说:“对了,在你走之前,我有个小礼物…”
“见笑了。”曹颖诀打断他的话“我也正好想跟安老爷要份礼呢!”他的话让安庆生愣了下,但立刻高兴地道:“你说你说。”“不好意思,要让您见笑了。
前些日子曹某在府上见了一名奴婢,心里欢喜,所以…”“那容易。”安庆生一听大喜,立刻接话“你早说嘛!小事一件,你要谁,直说没关系。”
“曹某不知道她的名字,劳烦安老爷将府上的奴婢都请来。”安庆生又愣了下后才道:“是,当然。来人!”
他唤了一名奴婢入大厅,要她传话下去,叫所有奴婢都到大厅来。一刻钟后,所有奴婢都在前院集合,分三批进入大厅让曹颖诀好好审视看仔细,这时,站在前院的
桃难掩兴奋之情。当她听说曹大爷看上府里的一名奴婢,她就知道自己的希望很大。今儿个一早,她将织菱绣好的麒麟帕子拿去送给曹大爷时,他的眼神非常的不一样。
又黑又亮的,她可以看得出他很喜爱,她乘机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意,希望能待在他身边,就算只是当个奴婢,她也心甘情愿。
曹大爷没有斥责她,反而
出一抹浅笑,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要她下去,这一个早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如今总算可以安下心了,看着前两批进去的奴婢都走了出来,
桃忍不住
出了笑。她知道曹大爷肯定是要带她回去的。
“好紧张喔!”一旁的红杏抓着
口。
桃白她一眼“有什么好紧张的?曹大爷不会看上你的,黄
丫头。”
红杏噘起嘴“
桃姐,你怎么这样说?黄
丫头也会长大的啊!再过两年…不,一年,我就不是黄
丫头了。”她
起
膛。
桃瞄了眼她平坦的
部“我看难了。”
“怎么这么说嘛!”红杏抗议。“该进去了。”前头有奴婢提醒的叫了一声,顿时,
头接耳的奴婢们全都闭上嘴,兴奋又期待地走进大厅。
曹颖诀看着她们走进,才扫过一眼,他就知道织菱没有在其中,他有些讶异地挑起眉毛,不过嘴角却也同时勾起了笑。那女人还真是与众不同,果真避得彻底。
他的笑意加深,对她愈来愈有兴趣了“怎么样?”安庆生问道:“是哪个奴婢?”
桃
起
膛,嘴角泛着笑意。曹大爷对着她笑呢!看来她就要
离这儿,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曹颖诀忽然皱起眉头,在十几个奴婢中来来回回走动,然后疑惑地摇摇头。“奇怪,她并不在这里。”一开始
桃没听明他的意思,直到他又摇头说了一次。
“我想要的姑娘不在这里面。”“怎么可能?”安庆生讶异地说。
桃惊讶地往前一步,忍不住开口“曹大爷…”曹颖诀瞄她一眼“怎么?”一接触到他冷淡的眼神,她整个人仿佛冻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有奴婢没来吗?”安庆生问了身旁管理奴婢的奴监。“这…”奴监在脑海中搜寻着,曹颖诀瞥了眼红杏,故意道:“对了,我好像听见别的奴婢叫她…织…什么的…”
“织菱姐吗?”红杏忍不住接了话,一脸兴奋。“好像是这个名字。”曹颖诀立刻道。“是织菱姐啊!”红杏开心地叫了一声。“还不去叫她过来。”安庆生斥责着“是,老爷。”红杏急忙跑出去。
“等等。”曹颖诀唤住她,
代着“先别告诉她这件事,只叫她过来就是了。”“是。”红杏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安庆生在一旁则是满脸纳闷。织菱?他府上有这样一个奴婢吗?“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安庆生示意大厅上的奴婢们离开,各自去干活。
奴婢们行礼后走出大厅,一到厅外,一伙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有些询问织菱是谁,有些则是惋惜自己没被选上。
“听说曹大爷财大势大,他们府上奴婢的月银就比咱们多两、三倍。”“是吗?”赞叹声与惋惜声此起彼落,只有
桃一人在旁边气得几乎快要疯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但除了跺脚外,她也莫可奈何,因为她知道大势已去。过了一会儿,红杏拉着织菱走来。红杏一脸兴奋,脚步蹦跳蹦跳的,反观织菱则是一脸疑惑与不安。红杏说老爷找她,却没说为什么找她,只说是好事。
但她实在不明白会有什么好事?她不停追问红杏,可红杏就只是笑,她不
愈来愈不安。她很不想过来。
但老爷的命令不能违抗,无奈之下她只能遵从。到了厅外,仆人通报后,织菱才走了进去。“老爷。”织菱福身行礼,头垂得低低的。“你是织菱?”“是。”她轻应一声。
“刚刚为什么没来?”安庆生不悦地问了一句。织菱镇静地回道:“因为奴婢与曹大爷不曾见过面,所以才想不来应不至于有太大的影响,是奴婢胡涂了,请老爷见谅。”
“嗯!”见她主动认错,安庆生也不再追究“曹老弟,你看是她吗?”织菱瞧着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莫名地,她开始紧张起来。
“抬起头来。”低沉严肃的嗓音让她的胃又是一阵紧缩,她慢慢地抬起下巴,与他四目相对。
一见到他俊朗的容貌,她的心不规则地跳动着,她一直以为奴婢们口中的“曹大爷”是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没想到如今一见,却是如此年轻。
他的年纪最多不超过三十,可眼神却非常犀利,眸子又黑又深邃,像一潭千年的古井,让人几乎要
失在其中。他有张非常好看的脸,不过他的表情太过严厉,以至于看起来有些不可亲近,即使他朝她勾起笑,却让她觉得不怀好意。
他的眼神令她莫名地心慌,她忍不住又低下了头。“可是她?”安庆生问道。见了织菱的容貌后,他的疑惑有增无减,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奴婢,真的是她吗?不可能是她吧!
“是。”这简短的一个字让织菱的世界开始崩裂,她惊愕地抬起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曹颖诀,然后她看到他缓慢地勾起一抹浅浅的、带着恶意的微笑。***
马车急速地在大道上奔驰。车上的人儿随着马车震动着,红杏兴奋地拉开布幔望着窗外,好奇地看着沿途的风光。偶尔会听见她忽然惊奇地喊着:是兔子…啊!有蛇。
织菱端坐在红杏身旁,另一侧则坐着乐
月莺。在安府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不过织菱曾听其他婢女们说过月莺是乐
中最受宠的。
不只有沉鱼落雁之貌,更是精通乐器,深受老爷与少爷们的喜爱。这次老爷忍痛将月莺送给曹颖诀,可见他有多重视与曹家合作的关系。
为了笼络曹颖诀,他除了一掷千金外,也尽量
足曹颖诀的各项需求,幸好他做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曹颖诀已经承诺会将苏州的织造厂交给他负责,而她成为他们利益
换下的一个牺牲品。
她真的不明白这样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与曹颖诀连一面都没见过,他为何会知道她,而且还坚持要她不可?她曾经试着要反对,希望能继续留在安府。
可是老爷根本听不进她的话语,还说这是她天大的福气,要她快些回房收拾行囊,正当她惊慌地不知该如何反应时,曹颖诀忽然说道:“要织菱一下子离乡背井跟我这个陌生人走,心里难免无法接受,这样吧!
你可以挑个好姐妹跟你一块儿走,我想,安老爷不会反对的。”她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表面上听起来是为她着想。
但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好无聊喔!”红杏拉上布幔,打了个呵欠。“想睡了?”织菱问道。
“嗯!我打个盹。”红杏微笑地将头靠在织菱的肩上。一开始看风景还
有趣的,但看了一上午,她现在只觉得无聊。望着红杏稚气的模样,织菱不由得叹了口气。
红杏在她耳边吵着要跟她一块儿走,她只好也将她带上。有时,她真羡慕红杏乐观的天
,好像什么事到她眼中都只剩好玩、有趣。
红杏睡着后,月莺忽然开口说道:“以后还希望织菱姐多关照。”织菱诧异地转向她“我…你为什么这么说?”
月莺微微一笑“织菱姐是主子喜爱选上的,哪像我,是老爷硬把我送出去的。”她带着讽刺的话语让织菱如芒在背“不是这样的。”“织菱姐不用顾忌我,我知道自己的地位。”月莺依旧笑着。
可那笑容却让织菱觉得像利剑一般“你真的误会了,我不知道曹大爷为什么选了我?或许是见我可怜吧!也或者只是觉得好玩。”“好玩?”“是啊!”织菱点头“我在外貌上实在没有什么可称道之处,比起你来更是天差地远,所以曹大爷绝不是因为美
而选上我的,至于琴棋书画,我更是一窍不通。
除了识几个字、念过几年书外,我实在没有什么才能可言,曹大爷会选我,不过是想混淆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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