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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骄
刺眼,昨夜大雨的痕迹已经丝毫都不存在了。蒸腾在空气里的水汽裹挟在热
里,一波波的袭来,提醒着人们昨晚是下过一场瓢泼大雨的。
在东都的桂林路上,两个女孩挽着手,拎着购物后的包装袋,走在林荫的树下。两人出色的外表不时引得路人的侧目。
而两人似乎也习惯了这一切,毫不在乎。一个正对另一个说道“姐,咱们去对面的那家店吃冰吧,好热啊。”
“可是这样爸爸不容易找到我们哦。”
另一个有些犹豫的答道。
这对美丽的女孩会是谁呢?没错,这么出色的姊妹花当然是陆家姐妹了。今天思云下午没课,就出来陪妹妹思雨来桂林路的专卖店,买舞蹈用的练功服和练功鞋,并且和爸爸陆志远约定好,五点钟在路边碰头,全家人晚上去紫荆花大酒店吃西餐。
本来以为昨晚下大雨过后天气会凉爽一点,没想到蒸腾了水汽后的东都变得更加的憋闷,此时的思云比妹妹看起来更需要凉爽的冷饮。
“矮油(作者:不是错别字,请照着这个音读)老姐。老爸来了以后会打电话的。那里有空调,冷饮也很好吃,我吃过啦。再说,”
思雨故作神秘的踮脚在她耳边说道“老爸肯定也不希望你晒黑的哦。”
说完,思雨还跳开调皮的对着姐姐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
“啊?”
两朵红云飞上了思云的脸颊,妹妹的明显暗示让她羞红了脸蛋,脑海里又忆起自己的羞白酮体暴
在爸爸眼前的样子。
“死丫头,你再胡说?”
思云故意板起脸来,装作生气的样子,可是看在思雨的眼中,满脸的彩霞早已出卖了姐姐的真实想法。
“我要冰粥,香蕉船,还要还要你们这招牌的素雪千里,两份哦。老姐,一会你尝尝,真的很好吃。”
就在这满是冷气的店里,两个女孩子坐在一条沙发上,对面的沙发上放着购物袋。思雨不时的挖上一勺冰欺凌喂给姐姐思云。
自从那夜后,两姐妹的关系和好如初,不,应该说比以前更多了一分奇妙的感觉。
思云看着在自己眼前低头吃冰的妹妹,小丫头对自己少了莫名的顶撞,却多了不时挑逗打趣,这种姐妹间的亲密是从来没有过,以前都是自己关心她,却很少见她回应自己的好意。
“咦,那不是老爸吗?”
就在她想着出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思雨的声音。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透过冷饮店的大橱窗,陆志远正在马路对面的路边,拿着黑色的手机,在按键上面摆弄着。
几秒钟后,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从思云的手袋里传出。
“姐姐,咱们这样,”
思云刚要出拿手机,就被思雨按在了包里“不要接电话,咱们突然出现在老爸的面前好不好?”
还没等思云说话,思雨已经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喊着“老板娘,结账。”
陆思云看着妹妹的动作,眼前浮现出爸爸看到自己惊喜的表情,东大的校花嘴角不觉的微微翘起,手指从闪动的手机旁移开,从手袋里
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桌子上。
付完了帐,思雨拉起姐姐的手臂正要出门,突然发现马路上一辆老旧的面包车飞驰过来,接着伴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了路对面,遮住了老爸的身影。几秒钟后,车轮再次转动,一溜烟的开走了。
“神经病啊,哪有这么开车的?”
看着面包车远远离去的思雨,嘟囔着,再次把视线转向马路的对面,只见陆志远原本站的地方,只有一个黑色的手机静静的躺在地上。
“啊?”
当姐姐的惊恐的叫声响起,陆思雨才意识到,在这电光火石的几秒钟里,老爸不见了。是被人绑架了吗?女孩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两脚发软,顷刻间,泪水已如岩
里的泉水,
涌而出。
*********
17:10旧面包车上黑暗,憋闷,无助,也许还有更深刻的…恐惧。
陆志远一向觉得自己还算是个人物,见过世面,经历过风
。无论是创业之初的毅然在国企辞职,还是一掷千金的决定开发
密仪器,最后有勇气把商品买给黑市的卖家赚取暴利,他自认自己还算是个有胆的男人。
可是,在这个面包车的后车厢里,他却怎么也镇静不下来。
脑袋上被人套着袋子,头抵着车底的铁皮,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回响着发动机的嗡鸣和车轮摩擦地面的声响。
他想努力控制自己镇静下来,找出自救的办法,可是他越是告诉自己要冷静,心脏就跳的越快,砰砰砰的心跳声他自己都听得真切。
心跳不断的加快,他的
口也开始发闷,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套着袋子的缘故,他总觉得每次
进肺里的空气都比上次少了一点。
他开始用鼻子,用嘴巴大力的
着气,一直
到自己的
口都发酸发痛。
陆志远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能听到发动机转动或高或低的声调,也能听到变速箱齿轮生硬的转换,但是就是听不到车里的动静。
“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他小心的问道,可回答他的只是一脚加大的油门,车轮加速向前转动的声音。
陆志远猜不到绑架的是些什么人,更猜不到他们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是求财?但是他们怎么一声都不吭呢?也太冷静了吧,影视剧里绑完人,匪徒不都是要欢呼庆祝的吗,不都是要威胁被绑人叫家属老实送钱的吗?
是报复?自己没得罪过什么啊?如果是阳光KTV的事情,章家已经透过马石军告诉自己了,一切都是误会。章万龙不会追究儿子被打的事情,也希望他不要计较章浩的行为。因为知道事情的起因是思雨的缘故,他也打算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算了。
那自己就没什么所谓的仇人了。被自己击垮的几家厂子?那些老板都是正经的生意人,犯不上铤而走险的对付自己啊。
那到底是谁呢?男人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难道是…南韩的
子?想到这里,陆志远不由的一惊,据说南
他们的情报院曾经喜爱把人套在袋子里,灌上水泥沉海。以前他们连自己国内的反对
主席沉过,莫非是那个外柔内刚的金小姐看无法断了自己向北朝鲜的供货,要下毒手?
没道理啊,自己只是个小小的生产商,没了志远机电,北
大可以从别的地方搞到
密陀螺仪,而且在东都大张旗鼓的绑架杀人,难道他们完全不把中土政府放在眼里吗,南
不敢这么明火执仗吧?
在逻辑上,陆志远完全想不出到底是谁绑了自己,可现在自己就是被绑在这里。
在他胡思
想的同时,也竖着耳朵希望能听到绑匪的一声半句,可他的询问没有获得任何的回答。车子里面依然没有任何的人声。
凭着发动机的声音,陆志远知道车子是一直在开,而且速度不慢,这帮人到底想把自己带到哪里啊?
“唔,”
陆志远吃力的蹭着车厢,努力的坐直身子。再次问道“喂,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车里还是除了机器的摩擦声之外,一点动静都没有,陆志远屏住呼吸,隐约可以听到几个人的呼吸。但是他们彼此一点交谈都没有。
头顶的麻袋够厚,但是在眼睛适应了黑暗后,隐约还能从麻袋片的
隙中看到几丝亮光透
进来。
陆志远集中目力,使劲的往外巴望,但是从这么一点小小的
隙看出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东都夏日的傍晚已经很燥热了,今天多了雨后的
气,更是热的厉害,可车上丝毫没有一点冷气,陆志远明白,这帮家伙希望车子开的更快,根本没有开车上空调。
想到这里就更让他紧张了,一群绑匪连这个都算计好了,明显不是一群乌合之众。绑架自己不是一群小混混缺钱花心血来
的举动,而是计划好的。
东都作为中土最大,最富裕的城市,比自己有钱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他们偏偏挑上自己呢?
陆志远靠在车厢上,一点头绪都没有。
头套在这个严实的袋子里,蒸腾的热气烘在里面,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颗颗汗珠从他的发
冒出,点滴汇在一起。顺着头皮像水一样淌下去。
但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热汗的温度,脖子后面,脊背沟里,一阵阵的发凉,冷汗不断的从背后渗出来。
眼前是一片漆黑,周围听不到丝毫人对话的声音,双手发凉发抖,还被铁丝绑在背后,连想磨断它都不可能。
如果说不怕,那是假的。
十几天前。心洁外遇出来的时候,兴许自己不怕。死了就死了呗,自己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就崩塌了。自己努力了半辈子的家不存在了,妈妈不在了,老婆也没了,活着一点念想儿都没有。
可,现在不同了。自己还有两个宝贝女儿陪着,每天工作一天后,晚上回到家,一家人围在桌子边谈笑着吃饭,聊天看电视。夜里还可以抱着两个丫头美美的睡上一觉。陆志远觉得自己真正的人生现在才开始。
也许之前也没觉得这生活有多么的美好,但是现在一想到自己可能死在这帮家伙手里,他心底就一阵阵的发冷。无数的念头在他脑子里盘旋——躺在冰冷的棺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也都看不见了。思云思雨都隔在外面,抱不到,亲不到了。
自己今年才三十四岁啊,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他绝对不想就这样死去。
陆志远越想越害怕,手脚都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猛地坐直了身子,向前探着头,大声喊道“喂,你们都是什么人?说个话啊!想要什么开条件嘛!你们都是聋子还是哑巴啊!有胆绑我,怎么连句话都不说?”车厢里猛地响起“哗嘞”的一声,什么金属摩擦在一起,还没等陆志远想明白过来,他只听到呼的一声,额头上就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一阵剧烈的疼痛后,他的眼前真的变成了一片漆黑,人直直的倒在了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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