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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据臣所知
 各队都有了将官,军令传达立刻就迅捷有效了许多。申屠神辉整队的军令一出,不需半刻全军便整队完毕,不仅卢元洲松了口气,申屠神辉嘴边也有一丝满意的笑容:“各队都有了百夫长,把早间演过的,再来一遍!”

 被骑军追了半天,在雪地里没命地奔逃,找可以结阵自保的方位等等,比平还分外地艰难些。

 何况午后正是困倦的时候,这位司马大人真的巴不得大家死啊…但是主官有令,不敢不从,诸军咬牙起身,不一时又被骑士们赶得漫山遍野地跑。康家荣死死盯着前方的山坡,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雪地难行,又已演了半颇有些全身发软。

 而现在,他需要扛着手里的大再全力冲锋半里的路程,才能和同伴们一起在绝佳的方位搭建起阵,反抗骑兵的追杀。回到家乡的喜悦与对采茶女的渴望全然没了,有的只有快些结束这要人命的演!

 这半里地却像没有尽头一样长,身后的同伴已经全数【倒下】,身前的同伴已在结阵,没人会越阵而出来救他。身后的马蹄声越发近了,一‮腿双‬却怎么也迈不出步伐去。康家荣哀叹一声,正准备跪地举投降。【倒下】固然可以爽快一时,可之后的责罚与加练更加艰苦,他也是实在坚持不住了。

 一道人影轻烟一样掠过自己,只听身后骏马长嘶,康家荣骇然回头,只见午后才加入军伍的【百夫长】高高跃起,将骏马上的健儿拉下马鞍夺了坐骑,长鞭唰地一,骏马痛呼声中利箭一样窜出。

 康家荣看得目眩神驰,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百夫长提上了马背,将缰绳予他,喝道:“坚持住,莫要分心,速速去结阵。”那百夫长救下了康家荣便断在后路,哪位军士落了单便前往施救。

 他的武功比起普通军士来高得太多,虽无力阻止骑军势不可挡的冲锋,但是到得哪里,哪里就能稍缓一缓。待得阵结成,他一人之力就救下了十余人之多。

 康家荣与同伴们对看了看,中齐齐涌起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高手!高手一人之力不能改变战事,但是他做到的事情意味着军阵可以更快地集结,兵丁们也有更大的机会活下性命来。

 他们的百夫长,居然是位高手!阵势已成,骑军不敢再强行冲阵,遂兜转马头攻击别处,这一组百人队活下来八十二人,前所未有,足足比从前演时活下来的多了五成之多!

 百夫长松了口气,回头朝兵丁们出个笑脸道:“都做得不错,有些缺点我细细说与你们听。”毫无架子,和蔼可亲,哪像申屠司马一样惹人生厌,更难得又有一身过硬的真本事!兵丁们几在一瞬之间便心生好感,被彻底折服。

 军中最敬强者,有这样一位百夫长,谁都会觉得幸甚,这一支百人队的心,从未如此齐过,士气,也从未如此旺盛过!“看起来齐寒山做得很不错了,结阵最快的果然是他。”

 倪妙筠又坐回了申屠神辉身边,个人之间的龃龉不可影响公事,她一贯都很公私分明。“向来都是他,啧啧,想不到一个浮华的公子哥儿,认真做起事来还靠谱。

 嗳,我听你说过,三国会盟时他可是奉命潜伏在桃花山接应的?”“嗯,是他。”倪妙筠目光忽闪着打量全场,有些不安道:“其他人莫要出错的好…”“出不了错,嘿嘿。”申屠神辉丑陋的面容上,目中光大放,厉芒四道:“我是怎么叫他们心服口服的,他们依样画葫芦而已。

 何况我做了大半天的恶人,好人全让他们来做,可谓好处占尽。如果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我和韩铁衣就都是瞎子了!”演场上越发热闹起来。

 一名肌错节的壮汉双手环抱,几乎将一匹骏马给抱了起来,可谓凶威赫赫,吓得骑兵们无人敢上前掠其锋芒,这一拦阻,几名被追得走投无路的兵丁亡命奔逃,生生冲出一条活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人都相信,若不是因为在演不必伤了马儿,壮汉或许三拳两脚,便能将一匹骏马活活打死。

 每一支百人队都有更多的兵丁【活】下来,每一位新入伍的百夫长,千夫长都在大显身手,引来一阵又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陷阵营自成立以来,留下的都是强悍干的军士,可是这支军始终说不上强大。

 莫名其妙,漫无目的,为练而练。可就因午后忽然加入营中的三百名高手,陷阵营忽然有了凝聚力,忽然就有了无比的自信。这三百名高手,正在给全营五万将士注入军魂。

 倪妙筠的目光看得越来越亮,申屠神辉嘴角的笑配上那副尊容,可谓越发地猥琐。他丝毫不担心营中的将士多讨厌自己,只消他们都折服于自家的百夫长就成,百夫长们都听他申屠神辉的。

 而他的军令不需要下达给将士们,只需要下达给百夫长们就行,这样的事,韩铁衣已帮着他练了无数遍,每一位新上任的百夫长都已极而

 “我…劝你不要笑的好,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打死你!”申屠神辉笑起来着实太过难看,还让人犯恶心,连倪妙筠都难以忍受。她眼见一支强军正在成型,大喜之下还能恨得牙,可见申屠神辉猥琐到了何等地步。她非常确信,自己说的可不是戏言。

 “看看你给我的面具,后悔了吧?”申屠神辉回头刚想咧嘴一笑,又生生忍住。女郎的拳头已捏了起来,自己现下是真的弄她不过,动起手来只有吃亏的份儿。“有点。”倪妙筠撅了撅略有委屈,起身向演场走去。

 一来陪着司马大人实在有点恶心,二来陷阵营里今后只有一个坏人,她身为监军,也是时候下场走一走,为凝聚军心出一把力了。

 顾盼远远地在树梢上看得目瞪口呆,她实在不敢相信,自成立之起就困扰陷阵营的难题在一个下午的时光里便彻底解决了。

 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却又安排得如此天衣无,顺畅无比。这些高手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手法却早有耳闻。无论是从前的暗香零落,还是大秦国的武林同盟,如今的陷阵营都像是他们的延伸,手法巧妙,立竿见影。

 顾盼不得不再度远眺申屠神辉,这个陷阵营里唯一的恶人,就是他来了以后才产生了这样的变化。隔得远了已看不清他丑陋的五官,可无论怎么打量他的身形气度,都难以找到一丝一毫的熟悉。

 顾盼一阵恍惚,那是她从小到大最为熟悉的两个人之一,如今的恩怨纠也源自于他们两人…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眼看着除夕越发近了。

 陷阵营里一紧张过一,却不妨碍年货堆成了山。当兵的吃饷打仗天经地义,可除了基本的军饷之外,若能更有些人情味儿,也是军心士气极大的保障。

 越发临近的战火硝烟味道,也不能阻止对新年喜气的向往。这两月来陷阵营已成了合格的军伍,紫陵城里却一都不太平,邸报依然每用八百里加急送到营中。

 燕盛之间的摩擦越发剧烈,几乎已擦出了火花,大有一触即发之势。燕国直接把吴征定为钦犯,迫盛国出吴征,盛国则是惯常的唯唯诺诺,却扣着孙贤志不放,更别说出吴征了…

 吴府上下空空没几个人,吴征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陷阵营颇有枕戈待旦的态势,营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后营里也不例外。

 顾盼见识过战场厮杀的惨烈,刚入营时每每想起来仍是心惊跳,或许是岁月渐长,也或许是适应了眼下的生活,顾盼现下的心态已渐渐平和。

 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掉,就像她现下已不去纠结那位申屠司马是不是那个人。说来也怪,这人在营里可谓臭了名头,偏偏自打他来了以后,后营的日子居然十分舒畅。

 譬如他刚来的第一天降大雪,后营里人人在营帐里烤了一的火。第二化雪天里寒刺骨,后营中一顿忙碌人人冒汗,寒气便也不难受了。

 总之后营里的日子被算好了的异样,总是恰到好处。“我看她是不会来找你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你真的不去见见她?”倪妙筠难得地心平气和向申屠神辉道。

 “还不到时候。”申屠神辉也难得地面无表情…没有表情就是最不难看的时候,愣神道:“我心中已有了计较,再说吧。”“战事没有几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莫要后悔呀…”

 “不会…不会的…”申屠神辉喃喃自语,瞄了女郎一眼,低头道:“你心中也有很多疑惑,到时候你一起来吧,总要让你知道的。”“嗯,我知道你做事总有些缘由,也确是想要知道。”腊月二十三小年之际,一个足以震动朝野的消息忽然传至燕国长安城。

 御书房里栾楚廷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密信,厉声道:“丘爱卿,可真?”“千真万确。”丘元焕躬身道:“张圣杰与梁玉宇已有共进退之盟约,据臣所知,成都也已得到了消息,梁俊贤正遣使星夜赶往长安。”

 “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栾楚廷敲击着桌面沉道:“张圣杰那个小子居然有了反抗之心?朕原本以为他迟迟不奉旨,只是为了讨价还价。如今看来,盛国是有不轨的企图。”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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