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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只能狠心忍住
 祝雅瞳对吴征的宠爱实是已到了骨子里,夜战之时宁愿以身作盾护得吴征毫发不伤。两人破了忌之后,祝雅瞳却一反常态。栾采晴暗忖若是摈弃那些恩恩怨怨,公正言之,祝雅瞳简直是苛责太过!

 吴征挥掌拍击主柱显然吃了苦头。主柱入地越深,越是难以寸进,接下来没有两三百掌休想钉得稳固,可有得吴征受了,栾采晴一瞥之下,只见祝雅瞳面不改,只微微点了点头,似对吴征这一掌稳固的下盘与挥掌运力使力颇为满意,全无半点心疼爱子受苦之意。栾采晴心中苦笑。

 祝雅瞳与吴征相认又情意相投,自此仿佛挣脱了心中最后一道枷锁,行事更加高深莫测,难以捉摸。

 役工们干的活枯燥无味,吴征咬牙坚持着,一掌又一掌地拍击在主柱上。砰砰的闷响单调而反复,除了偶尔祝雅瞳打断了吴征,纠正他运力发力的不足之处,三人不发一言。

 拍击了约有半个时辰,吴征汗浃背,双掌开始发颤。栾采晴冷冷道:“今既不顺遂便算了。

 野地里睡了那么多,也不差一晚。”吴征抹了把大汗,甩着酸痛的胳膊,发麻的掌面,着气笑道:“哪有什么都算了的事情。今我能盖好,放心。”

 “何必这么勉强?”或许是与世隔绝的环境淡化了仇恨,也或许是这一份坚忍令人动容,栾采晴动起恻隐之心向祝雅瞳道:“修行又非一朝一夕之功,他这一身本事也不是凭空得来。强着他,小心速不达。

 不是我爱多管闲事,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在山谷里还不知道何时能重见天,说不准过上一辈子埋骨此地,看你火急火燎的,是有什么要事赶着去办么?”

 吴征又是砰砰两掌,跃下地来绕着主柱查探角度是否垂直于地。见祝雅瞳板着脸不搭理,打心里不愿这两人继续闹得不可开下去。

 遂又笑道:“时光不等人,不做好准备怎生应对外头的豺狼虎豹?万一公主殿下哪天不开心又谋一盘大棋取我性命,我该如何是好?”

 “我跟你无冤无仇。”栾采晴云山雾罩般吐了一句,又道:“其实你们母子俩避世隐居,想要藏一辈子以你娘的本事不难。与皇家为敌又能讨得了什么好去?忙忙碌碌,到头都是苦了自己。”

 “说得有道理。”吴征拍拍双掌震去灰尘,又跃上【脚手架】,居高临下向栾采晴道:“有句心里话不妨也与你说说:我始终认为人生于世,一定要有妥协,没什么都由着自己任妄为的,所以能妥协,我一定妥协。

 但不能妥协的时候,我一定会反抗!即使不停地有人在把错的说成对的,讲出一番天大的歪理说,即使这个世间都喊我跪下,喊我屈服,但是我不会的。我会像大树一样牢牢站定,直视这些人的眼睛说【不】!

 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把错的说成对的,他们正直而善良,无论何时,我都会和他们站在一起。一直以来我都在尽力护持他们,他们也在尽力护持于我。

 这一回我敢对戚浩歌出手,信不信下一回或许我会打烂栾广江或是栾楚廷的狗头?”两掌击落,吴征已接近于内力耗尽。他没有再看栾采晴,而是闭目凝神,又像是一种逃避,道:“我知道我们经历不同,你比我要孤独许多。我不是圣人,也会记仇。

 不过这一回我不怪你,真不怪罪你…只是想说一句,很多时候多坚持片刻都有转机的可能…当年在路上你更坚持一些,更强硬一些,而不是等回了长安覆水难收,或许一切都会不同。无论于你,还是于师尊而言,都是足以扼腕一生的事情…”

 一桩扎心的旧事,却从未有人提起,也从没被宽慰过。栾采晴面色一白,往事浮上心头,颇觉岁月易逝,恍恍惚惚中就蹉跎了时光,又觉心中有些暖意。

 吴征回过头去并非有什么亏心事,或者不屑于她,恰恰出自于一种尊重!她现下难堪而难过,窘态并未落在吴征眼里,祝雅瞳也适时地偏过头去。

 可是两人都陪伴在她身边,吴征的一掌又已拍落,掌拍木的闷响此刻分外动听而踏实。这是一间简陋,又靠着双手辛勤而艰难搭建的草屋,给她的。沉默的安慰,远胜花言巧语。

 栾采晴冷哼一声转身向水潭边行去,恨声道:“一套又一套比你师傅的大道理还多!最是烦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男人!伪君子!”

 月上中天,草屋终于搭建完毕。吴征先回了石。这是近来已养成的默契,吴征总要在石里呆上大半个时辰,而祝栾二女则会畅快地在潭中大肆沐浴一番。待祝雅瞳穿戴整齐回了石,吴征才带着一身臭汗去了水潭。

 回头见草屋已遮掩起了大门,想来栾采晴已睡下,心头暗笑道:忽然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关心我?是不是瞳瞳又打什么鬼主意吓着她了?嘿嘿,爱说道理,我就说出番天大的道理来,唬不住你!

 除了衣物扑腾跳进潭水里,舒张开四肢叹了个足的呻,又心里自嘲道:妥协不了就会反抗吗?会的,我当然会!反抗需得有实力,吃那么多苦头,不就是为了有实力么。

 胡思想着不停,一个腻润的身体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分开水面贴在自己身前,一把捉住两只红彤彤的手掌不住轻。修行不顺,手掌此刻颇有些刺痛感,被来人的小手握在手心。

 那小手酥柔香软,热热的掌心极尽小心地按摩每一分伤处,几觉柔若无骨,吴征险些舒服得呻出来,来人抚摸片刻犹自不足,似乎嫌弃小手还不够软,不足以抚慰吴征的伤患,而将吴征的双掌分别贴于脸颊两侧。

 面庞上肤如凝脂,还有细细的呼吸与滚落的泪水,比寒冬腊月里暖在手上的鹿皮热水袋子还要熨帖舒适。掌心有脸颊抚慰,掌面还有小手摸,吴征索闭目靠向身后的大石,极尽地享用这份温柔宠爱。

 来人仍不满意,嫌小手的掌骨太硬,嫌下颌的颌骨太坚。思忖片刻,羞怯怯又毅然决然地前的豪,将吴征的双掌合十【切】入前中央沟壑里。

 “唔…”吴征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豪柔若绸缎,软如蒻蒲,高得像两座山峰。更是满丰盈,双随时都紧紧地挤在一起,使沟仅余一线,深不见底。

 双掌被这样两团妙物夹在中央,什么伤患疼痛俱都融化,只剩下极致的舒适与令人血脉贲张的抓握捏之。祝雅瞳万般不舍与愧疚全写在脸上,以双夹住爱子手掌后才略有平复。

 香嘟得老高,星眸瞪得大大的不停地眨呀眨,哭得眼泪汪汪,一副可怜委屈到极点的模样,不知情者还不知吴征把她怎生欺负了“莫哭了,再哭眼睛都要肿了,一点点小伤又不是什么大事情。”吴征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之余,怜惜与感动更多。

 祝雅瞳对自己的疼爱实在太过,修行时的严苛不知废了多少气力,意志又是铜浇铁铸方才熬了过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被我不好。”祝雅瞳连连自责,埋首在吴征前,双臂环过吴征杆,让豪紧紧夹着双掌,嘤咛道:“不对,你也不好,又不听话,害得人家不得不硬气心肠来。可叫人怎生舍得!”

 豪在吴征的小腹上被一抵,祝雅瞳的胳膊再一夹,生生将上沿挤出个弧线夸张的圆,直贴在了下颌上。

 那温热,柔软,紧实,又充满弹,像两朵白云将吴征托上了天空般舒适。“倒真的是我不好。”双掌被夹得不出来,吴征低下头去吻着祝雅瞳的发丝道:“一点小伤,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疼的…”

 “可是人家这里疼了一整!”祝雅瞳抬起头与吴征对视,点了点心口处,修长细的指尖将左了个小凹弧,道:“又疼,又要忍着,多忍片刻就多疼一些!你每拍一掌,都像一柄小锤子在这里擂上一记。方才实在疼得忍不得啦,只好偷偷跑出来找你。

 你…你要安慰人家,要给人家道歉!”吴征哭笑不得,还没听说这种原因要给人道歉的。可这位美妇姿容绝世,以她的能为发起小子来,实在是异常地娇憨可爱。

 不仅难以拒绝,便是为了讨她心,或是再贪看几眼她现下的媚态,道歉算得了什么?只看她眉似上弦之月,鼻梁两侧与眉梢的尖细,眉处广而浓,泽乌黑。

 不仅暗藏锋芒,亦有新月初生的娟秀,此时双眉忽而上扬,忽而向中央蹙起,亦羞亦嗔,更有浓得化不开的疼爱与宠溺。

 双眸的点画像一汪清澈的湖水被掬起,再点上一块大小适中的黑玉。不仅深邃,兼具灵动,让整张面庞都灵光四起来。

 这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不需开口,便已述尽了千言万语。自她抬起螓首,便像湖水一样送来阵阵清波,温柔地不住在问:“还疼不疼?人家舍不得你。

 可是又没有办法,只能狠心忍住,你不要怪人家。”瑶鼻则完美延伸了眉目之间的柔和,且直,鼻头处清雅的弯弧平添一股秀气甜美。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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