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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堂兄
 在许多年以后,谈起这件事情,孙炮依然有些恼火,说秦安从小就是焉儿坏。

 听到秦安的这个建议,孙炮有些犹豫。

 “我的就全拔了,要不给你看看…上边长満⽑,多丑?尿的时候还会沾上,上厕所时,你好意思拿出来尿?”秦安一脸鄙视,也没有真给孙炮看的意思,提了提子就走了,留下孙炮一个人在那里思量面子和痛苦之间的轻重。

 李琴在楼道上的炉子里丢着木炭,绝大多数人家都是把楼道当成了厨房,摆満了⽔桶,⽔壶,木架子,菜叶子,还有一些脏兮兮的抹布。

 秦安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直到⽗亲离职创业,有了一份不低的收⼊后才换了房子。

 “刚才和孙炮在说什么啊?”李琴拨开头发,转头笑昑昑地和秦安说话。站在楼上,可以看到整个院子里的动静。

 “他说他**上长⽑了,我让他拔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坏!”李琴敲了敲他的脑袋,眼角里却全是笑意。

 秦安拿了⽑巾,拧⼲⽔,给李琴擦了擦鬓角和额头上的汗⽔。

 李琴有些惊讶,心里却盈満了藌糖似的甜,回想起中午起时那体贴的一杯凉开⽔和洗脸盆里⼲净通彻的半盆⽔,李琴微微有些感叹,儿子真的长大了,会关心人了,会孝敬了。

 ⽗⺟从来不会真的指望着儿女给家里做了多大的贡献,当儿子给家里添置大件时,做⽗⺟的喜悦的并不是大件本⾝,而是儿子的能力。

 稍稍思索就能够理解,但很少有人站在⽗⺟的立场上去发现,等他们也为人⽗⺟,明⽩过来时,⽗⺟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点点小小的关心和体贴,让他们感受到的开心和幸福,就已经⾜够了。

 “妈,我觉得你最近瘦了许多。是不是去检查下⾝体?”秦安一直在担忧这个,虽然说⺟亲的癌症是在十多年后才病发,但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有了迹象。

 “学校刚刚组织完检查,上次我们去市里姑家玩,不就是这个事情吗?你忘记了?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妈的⾝体好的很。”李琴欣慰地笑了笑,语气格外柔和“先去玩,吃饭了妈叫你。”

 推开家门,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印象立刻清晰起来,一台21寸的彩⾊电视机摆放在三角柜上,木制的沙发正对着电视,一个铺着茶⾊玻璃的小几,一张竹制凉席,就是客厅的全部。

 今年新添置了一套家具,两千多块,包括五大件,当时在宿舍楼里是讲究的了,电视也买回来时,还有几个和⽗亲相的老师来家里吃了一顿饭,笑言恭贺秦淮一家步⼊小康。

 “回来了…我有点事问你。”

 秦淮在家里毫无教师形象,一条大衩,光着上⾝,穿着拖鞋,拿着一把蒲扇,却保持着⽗亲的威严,语气不容拒绝。

 秦安丢下书包,盘着腿,和秦淮一同坐在凉席上,他哈哈一笑:“爸,你的脚还是那么臭!”

 秦淮有些发窘,这混小子,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当班主任,也会纵容你?中午你居然敢逃课!”秦淮气道,在68班时,秦安虽然淘气,不过也就是上课不听课,开小差,不做作业而已,现在居然发展到了逃课。

 如果不是李琴劝阻,秦淮早就在秦安进门时,拿起扫帚菗他了。

 慈⺟多败儿,秦淮暗暗叹气。

 “以后不会了。”秦安低眉顺目,乖乖地认错。

 秦淮倒是有些意外,看着他这样的态度,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说辞居然用不上了,庒在喉咙里堵的慌。

 “吃饭了。”

 李琴端着饭菜进来了,一碗⼲竹笋炒⾁,一份小葱⾖腐汤,一碟⻩瓜,还有一小碗蒸⾁,放了⼲桂圆,蒸得香气扑鼻,那是特地为秦安准备的。

 秦安记得,这样的小灶,在自己初中毕业到⾼中寄宿前,就没有断过,他的⾝体也因此格外健壮,这段时间营养跟上了他的发育,让他的个子像竹子一样节节拔⾼。

 多少年后,⺟亲的小灶一直是秦安脑海里,记忆深处最美的美味,他没有想过还有机会吃到。

 他吃的⼲⼲净净,把碗沿都添的⼲⼲净净。

 “这孩子,饿坏了。”看着秦安的吃相,李琴心疼死了。

 吃完饭,李琴让秦安去一趟大伯家,说是堂兄回来了,叫他过去玩。

 秦安猛然间想起什么,几乎是飞奔着过去。

 大伯家就在宿舍楼不远的地方,在众多农户家低矮的土砖屋中,大伯家两层的小楼,镶嵌着瓷砖,格外醒目。

 跑到大伯家,秦安听到了堂兄耝犷的声音,心中一紧,就是这位有着一个煤矿的堂兄,在他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堂兄的煤矿‮塌倒‬,堂兄被埋在矿井下。

 “秦安来了…吃完饭了没?”大伯⺟看到秦安,乐呵呵地招呼“今天你堂兄回来,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再来吃点吧。”

 “不了,你们吃吧,我带秦沁,秦圆玩。”秦安看到嫂子,堂兄,大伯,堂姐都已经坐上了饭桌。

 “那随你了。”大伯发话了,这个侄儿和大伯家亲,也不必客气什么。

 秦沁是个三岁多的小女孩,粉雕⽟琢,秦圆是个小男孩,刚好两岁,圆嘟嘟的格外可爱,堂兄的这对子女一直是大伯的骄傲。

 可惜的是,也许是因为没有了⽗亲,⺟亲也过于宠溺,这两个孩子,在十多年后成为了标准的非主流90后,让全家人都头疼不已。

 秦安逗弄着秦沁和秦圆,心理琢磨着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怎么告诉堂兄那煤矿会塌?

 就是因为这个煤矿,堂兄丧命,这些年赚下的钱,也都拿出去赔偿给命丧井底的矿工家属,大伯的家境一落千丈,不得不重旧业,当起了⾚脚医生。

 大嫂倒是一直守寡,但也总是有一些不⼲不净的传言,让大伯总是觉得老脸都丢光了,把希望寄托在孙子孙女⾝上,这两个孩子却把自己弄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非主流标准形态,让大伯伤心绝望,不到60,已经満头⽩发。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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