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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那一定是血战
 红色寿衣含笑沉片刻,修长的玉指轻轻拈起一枚棋子,当它重新落回棋盘地时候,四周的一切都在陡然之间完全变了。***

 在上一秒钟,琼恩正坐在断域镇红色寿衣的宫邸,现在他已经身处一座华美的礼堂里,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用洁白无暇、闪烁着银色光泽地石头砌成的,千百面银镜镶嵌其中,璀璨夺目。相辉映,但每一面镜子中的景象都各自不同。

 琼恩静静看着坐在对面地人,现在不再是那个美惊人的魅魔,而是一位服饰华贵仿佛帝王地男,皮肤黝黑。眼泛碧光,耳朵尖长,两颗微黄的獠牙凸出外,摆在桌面上的右手长着六手指,他微微含笑着,点头致意。

 “来到阿兹格拉特,”他说“这里是我地银宫。”阿兹格拉特是无尽深渊第四十五、四十六和四十七层的合称。乌黯君主格拉兹特的领地,银宫是他的居所。“又见面了,陛下。”琼恩说。

 “是啊,”格拉兹特说“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琼恩笑了起来“您是说过这句话,但那时候恐怕不是对我说的吧。”“确实不是,但这也没什么区别。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自己都如此。”“当然,这个世界上总有很多很多的意外…这也正是乐趣所在。”格拉兹特微微点头,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摩抚‬着“这是伊玛斯卡奇械师地作品?”“是的。”

 “借助了狄魔高的力量,”格拉兹特轻而易举得出结论。“只有我和奥喀斯才能压制…所以你猜到了?”

 “嗯。”“但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我隐身在暗处呢?”格拉兹特问“那也同样说得通,毕竟我是红色寿衣的盟友。人人都知道。”“是也说得通,”琼恩说“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红色寿衣和格拉兹特,这两位恶魔似乎很像。”格拉兹特眉毛微挑“很像?”

 “很像,”琼恩说“都非常像魔鬼。”“就这个?”“就这个,足够了。”琼恩说“对于恶魔来说,这无疑是特例中的特例…既然是特例,那自然越少才越正确。深渊不是魔索布莱城,恶魔不是卓尔,不必以盛产特例而着称。”格拉兹特略略沉“很有趣的说法,”他最后评价“但也有几分道理。”

 “所以我就想,与其假设您和红色寿衣是两个人,而您一直跟随在她身边…那我为什么不索假设您和她就是同一个人呢。反正您也素有喜爱变化成女地名声。”

 格拉兹特低沉地笑了起来“很聪明,兰尼斯特先生,你是第二个猜到这个秘密的凡人。”“第一位是谁呢?”恶魔站起身来,慢慢朝右侧墙壁走去,琼恩跟随其后。格拉兹特伸出手掌,轻轻‮摩抚‬着墙上的一面银镜,暗淡的光华过,镜面上现出一位女子来,她衣饰华美,气质高贵,头上戴着一顶银色王冠,下巴很尖,双眼略显狭长,眼角微微上挑,出泠泠地光芒,让人有种…有种面对毒蛇的感觉。

 “伊格维尔伏,”格拉兹特说“她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凡人女子。”“她看起来像一位女皇。”“事实正是如此,”格拉兹特说“她是一位女皇。”琼恩想了起来。

 莎珞克说过,格拉兹特曾经被一位凡人女皇捕获俘虏,最终两人居然相爱,而且还生育了个儿子,应该就是这位伊格维尔伏了。

 “她和我一样,拥有接近完美的品格,”格拉兹特伸出黝黑地手指碰触到镜面,抚摸着女皇的面容“聪明、狡诈、理智、恶、雄心、不择手段…可惜也同样不会愿意屈居人下。”

 “她不在您身边?”“她离开了。”格拉兹特说“但我想终有一会再回来。”他轻轻一拂,镜面上的景象消失了,两人重新回到座位。

 “那么,言归正传,兰尼斯特先生,既然你已经猜出了答案,为何又一定要见我不可呢?难道你不认为和一位漂亮女士谈话,会更加令人心情愉快吗?”

 “抱歉,”琼恩说“我喜爱漂亮女士…然而我一想到她其实是一位男,我地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

 “这不过是先入为主罢了,你在一开始就默认了我是男,所以才会如此。如果你从一开始就默认我是女,只是有时候会变成男。那感觉是不是会好很多呢。”

 琼恩微微皱眉“这么说也有道理,然而您总有真正的本来面目吧,”他说“到底是男还是女呢。”格拉兹特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会。

 “这个还真不太好说。”他最后摊开手表示无奈“我在和女相处的时候比较喜爱做男人。在和男相处的时候比较喜爱做女人。”…总而言之你就是个变态。琼恩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谈论,也不想再绕“冒昧打扰,是有一件事情想当面请教。”

 “说说看。”“您给了我两种选择,两种都非常有趣的选择,”琼恩谨慎地措辞“那么您希望我选择哪一种呢?”“我么。我是比较希望你选择第二种了。”

 “为什么呢?为了对付奥喀斯?”格拉兹特耸耸肩“显然你很明白,”他说“奥喀斯发明了某种新地秘密武器,据我获得的情报,它是一种新的亡灵。非常、非常、非常地强大,这一次他挑起血战。

 其实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这件秘密武器…作为对手,我比较希望能够获得更多更有价值的相关情报。”

 “您觉得我能胜任这份工作?”“我当然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格拉兹特解释:“但多一个渠道,就是多一份资料。这不是很好吗?”

 “我能理解,”琼恩点点头“但我不太明白地是。既然您希望我选择第二种,那为什么又给出第一种呢。

 难道您不觉得,从我的个人立场上考虑。第一种选择才是更合适的吗,我并不希望参与进两位恶魔领主的纷争,以及血战中去啊。”格拉兹特低沉地笑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选择第一种呢?”他反问。

 “我比较好奇,”琼恩承认“我想您或许有更高明的见解。”“如果我说,我觉得从你的立场和利益出发,选择第二种方案,比第一种更加正确…你会相信吗?”

 “我在听,陛下,”琼恩说“我正为受教而来。”格拉兹特指了指棋盘上的一枚“战士”“现在这枚棋子是不是很重要?”琼恩看了看棋局,点点头“非常重要。”

 “它只是一枚战士,”格拉兹特说“我们都知道,在萨瓦棋里,战士并不是多么有价值的棋子,在它之上还有巫师,有女祭司,有主母,它仅仅只比食人魔奴隶强一点点罢了,但它现在变得重要起来。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双方正在借它为角力点,争夺整个棋盘地局势,”琼恩回答,他隐约有点明白格拉兹特的意思了“它本身或许不是非常重要,但我们的兵力都已经集中在此,层层筹码上来,它就不得不变得关键了。”

 “正确,”格拉兹特称赞,伸手将那枚棋子提出棋盘,放在旁边“如果这枚棋子突然消失了呢?”

 “消失?”“假设它突然从棋盘上消失了,那么你觉得这局棋是会就此停止,双方罢手呢,还是一直等待,等待棋子的再度出现?”

 琼恩略略思考“都不会,棋局会继续。棋手们已经投入太多,他们也期望更多,不可能因为一枚棋子的意外消失而草草放弃。”

 “对极了。那么当一段时间之后,这枚棋子再度出现在棋盘上时,它还会是局势的关键,还会被作为棋手们地角力点吗?”“在它离开的时候,局势已经变化,这种可能不太高了。”格拉兹特双手一拍“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琼恩沉默。

 “你是这枚棋子,”格拉兹特说,拈起那枚“战士”“现在因为意外,你来到了深渊。你可以选择第一种方案,直接返回,”他将棋子又放回到棋盘原本的位置“你来深渊并不久,还不到十天,棋局不会有太大地变化。

 你可以回去,继续以往的生活,接受既定的安排,恢复原本的身份,遵循原本的轨迹。你可以把深渊此行当作一个曲,一次旅游,甚至一场梦,你没有失去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甚至没有改变什么,一切照常。”

 “你也可以选择第二种方案,”格拉兹特将“战士”又从棋盘上提出,放在旁边“我不能许诺什么,不能保证什么,但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机会?”“改变地机会,”格拉兹特强调“这里是下层界,是魔的国度,无论是诸神,或者势力雄厚的凡人,他都休想轻易手进来。

 你来到深渊,这是一次意外,但同样也是机会,彻底改变一切地机会,因为你不再被控制。”“您是个一的演说家,”琼恩不动声“但您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一局棋并不仅仅只限于天界和物质界,它同样也包括下层界。

 我如果选择第二种方案,诚然可以暂时避开大多数棋手,但却和您更加的靠近了。”格拉兹特笑了起来“和我距离拉近并不是什么坏事吧。”琼恩对此不做评价。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什么地方能够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提升力量,那一定是下层界。如果说这世界上有哪一场战争能够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变得强大,那一定是血战,”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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