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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沈惜明白
 这周的前三位选手还是没能引起沈惜的注意,直到第四位留着络腮胡的选手登台,一首《寂寞有多长》终于令他精神一振。

 而下一个短发蓝帽女孩更是把郭富城的口水歌《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唱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令沈惜欣喜不已。

 但这还不是今晚真正的惊喜,紧接着上台的那个高个汉子,前采小片透他今天要唱唐朝乐队的歌,前奏刚起,沈惜就激动地跳起来。“喔”

 地叫了一声,吓了裴语微一跳。屏幕上映出歌名,几乎与此同时,沈惜大声叫出四个字:“梦回唐朝!”可能是考虑到是比赛“梦回唐朝”出色的前奏被截掉了大半,主歌部分的编曲和丁武的原唱也有较大调整。

 但“沿着掌纹烙着宿命,今宵酒醒无梦,沿着宿命走入思,梦里回到唐朝”这部分基本还是与原歌一致,沈惜尽管唱歌不算好,唱这类重金属摇滚时嗓音更显劣势。

 但他并没有刻意藏拙,尽力和电视上那位选手齐声合唱,只有在选手的处理和印象中丁武的原唱出入较大时,才转为小声哼唱原调。

 裴语微没见过男友在看电视音乐综艺时居然能high成这样,全程都激动地挥舞胳膊,向舞台上的那位选手,或者说是在向这首歌致以金属礼,热情不由得也被点燃,毫不做作地和着音乐在沙发上蹦跳。

 沈惜的视线偶尔瞟向女友,发现她虽然对这首歌比较陌生,却不妨碍她以不亚于他的情比划着金属礼,她的金属礼纯正无比,没有亮出国内的伪摇滚们经常伸出的那突兀的拇指。

 而且食指、中指被大拇指紧紧地扣着,几乎不留任何隙,没有做成不伦不类的兰花指。应该说,今天沈惜听到的,是除原唱丁武外最好的《梦回唐朝》的现场版本…如果这个节目号称的全live是真实的话…这超越了他最初的期待。

 事实上,因为年代久远,当年丁武唱《梦回唐朝》的现场留存得不多,沈惜这些年也就零星看过三四段模糊的视频,听得最多的还是从录音棚里处理出来的版本,如果只从纯live的效果而言,今天听到的这个版本别有韵味,与丁武相比也各擅胜场。

 《梦回唐朝》唱罢,沈惜迟迟无法平抑激动,在房间里踱着步转来转去。这期节目还剩最后一位选手,但沈惜已经没兴趣关注他了“第一次听这首歌的时候,我才八岁!”沈惜满脸兴奋地向裴语微说起小时候第一次听唐朝乐队的歌。

 “我刚出生哎!”裴语微刚才太兴奋了,这会还是有点控制不住节奏,依旧欢乐地扭着身体。

 “呃…”沈惜刚意识到这个时间差,默算了一下“哈!你跟这首歌同岁,它比你小半年。”聊起唐朝,就有点刹不住了。

 从《梦回唐朝》说到《飞翔鸟》、《月梦》、《国际歌》,随后索敞开了聊,说《花房姑娘》、《孤独的人是可的》、《姐姐》、《高级动物》,说崔健、张楚和魔岩三杰,说赵牧、王澜、赵年和老五…裴语微也喜爱摇滚乐。

 但听得更多的是国外的乐队,譬如平克·弗洛伊德,国内的摇滚乐队她听得不多…除了崔健,她的音乐启蒙就是《一块红布》…但她喜爱男朋友聊起这些时的状态,她能从他的眼中看到平里少见的光芒,而她也真的懂这种光芒。

 “不行,我得找唐朝的歌听听!”说了好久,沈惜终于想歇口气,起身去墙边的架子上翻找,最终还是空手回来坐到沙发上,遗憾地说:“唉,没买过唐朝的CD,那时候都是卡带,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放。”默默坐了会,他突然叹口气,说:“那都是我十几岁爱听的歌。”

 裴语微心头一颤,似乎明白了什么,凑近去抱紧男朋友的胳膊。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一会,或许是觉得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了女友的情绪,沈惜调整一下心情,冲裴语微笑了笑。见到男友的笑脸,或许也想借机打破刚才的小沉闷,裴语微坐开一些,半躺在沙发上,抬起小脚,试着用脚趾去夹沈惜的鼻子。

 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脚踝一下子就被捏住,她还忽略了自己刚才抢了男友的T恤,衣服下是真空的,沈惜的另一只手顺着她的长腿一路直进,轻松攻入要害,轻轻弹了下她的蒂,嘿嘿笑道:“想偷袭我?你死定了!”

 “怎么死?”裴语微笑得眉毛弯弯,全无惧,反而有种跃跃试的昂。沈惜起T恤下摆,整个脑袋埋到裴语微双之间,含含糊糊地说:“看你想怎么死!”

 周六早晨起,神清气。今天要和裴语微一起去爷爷家吃饭。这不是裴语微第一次去沈执中家里做客,沈惜已经带她来过两次,可能因为小丫头青春可爱,活力十足,颇得沈执中的喜爱。

 话说回来,如果谈了几个月恋爱,到现在沈惜还不带裴语微去见家人,那不管裴新林夫妇对他观感如何,对这段恋情期待如何,恐怕都会心生不快。怎么,我家女儿拿不出手吗?今天除了沈永华不能轻离在应林市的岗位,其他沈家人都到了。

 沈伟长在苦溪的工作虽忙,这个周末还是赶了回来。今年三四月份开始,沈执中的身体就不太好,有两次短暂入院,沈家人相聚的次数比之往常也就略多了些。

 今天子孙辈基本到齐,老爷子心情愉快,精神也就显得健旺,从十点开始一直坐在客厅与晚辈闲谈,直到午饭结束。照沈执中的习惯,原本午饭后会去院子里慢走片刻。

 然后小憩,今天却破了例,饭后单独把沈伟长叫进了卧室。老爷子在这个院子住了十多年,八十岁以前,他身体非常硬朗,卧室一直设在二楼,近几年腿脚不那么方便,才换到了楼下。

 沈伟长被老爷子单独叫进卧室,谁都不觉得意外,他既是长孙,又是“伟”字辈里唯一一个从政的,毫无疑问是沈家下一代领头人,爷孙俩要说话实属正常。

 留在客厅里其他人很自然地分为不同的圈子闲谈。“喏,这个你拿着。”沈惜正在旁听裴语微和张沐霖聊天,沈惋却突然把一大叠纸递到他的面前。

 “什么东西?”沈惋正要回答,秦一诺跑了过来,兴冲冲地说:“舅舅,这都是我画的!”“哦?”裴语微显得比沈惜更感兴趣,把一大叠画抢到手里,翻看起来“诺诺,这些画都是你画的?”

 “嗯!”秦一诺扬着脑袋,神色间满是小骄傲。沈鸣锋、沈纯蕤这两个小家伙也跑了过来,挤在裴语微左右,凑热闹似地分了几张画,一边看一边大惊小怪地“哇”上几声。

 沈惜就站在裴语微身后,看了几张画,扭头问姐姐:“这些画都送给我?”“想得美…”沈惋白了他一眼,秦一诺又兴奋地抢话:“不是,舅舅,我们老师要我们每个人都出一本画册,还缺一个序言…”

 “这就是你的任务!”沈惋接过女儿的话头“她们幼儿园搞得正规的,要家长把孩子们平时的画收集起来,选一部分做一本个人画册,还要求家长为画册写一篇序言。画呢,我和子晖都选好了。

 就是这些,序言你来写,这些画你看一遍,找找感觉,要写画册序言,总不能连里面有哪些画都不知道吧?”沈惜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我写?我又不是家长。”

 沈惋懒得解释,摆摆手:“反正交给你啦。”秦一诺拉住沈惜的手使劲摇:“舅舅给我写嘛!”“好好,写写,我写!”如果是面对姐姐,沈惜还能厚着脸皮讨价还价,面对小外甥女,他就没招了。

 “舅舅一有空就给你写!”“那不行!”沈惋又白他一眼“诺诺她们幼儿园下周一要办暑期素质训练营,那时候就要展览画册,明天子晖要拿这些画去印出来,今天晚上你必须把序言写好!”沈惜摊摊手:“姐姐,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给我?”

 “老师昨天才布置任务,今天就拿画给你,迟吗?”沈惜苦笑:“呵呵…不迟。”“你可要好好写哦,给你外甥女挣点面子!”

 “那当然了!”沈惜揪揪秦一诺的脸蛋,引得小家伙连连抗议,还想继续蹂躏她的小脑袋,刚离开沈执中房间的沈伟长却过来招呼他:“老三,爷爷叫你进去一下。”

 “好。”沈惜毫不迟疑地走了过去,心里却颇有疑惑。如果今天沈执中只找沈伟长谈,那很正常。如果他要挨个找每个小辈,那第二个似乎不该轮到自己。

 当然,沈惜也明白,从沈执中的角度出发,在家中做任何决定,无需过多考虑小辈们的想法,不必拿出官场上那一套,在自己的子孙辈间搞什么平衡。

 沈惜和爷爷的谈话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他之后,沈执中没有再找别的孙辈谈话。一家人聚到下午三点多,除了沈伟长一家,其他人都陆续离开。裴语微晚上回父母家吃饭,沈惜还有别的安排,没有与她同行。

 这两周沈惜最主要的工作是为袁姝婵公司那本宣传画册拍照,任务完成了大半,合并前那两家高速公司多少也都有存货可用,画册素材已经凑了十之七八,所以今晚袁姝婵约沈惜同去“煜文化”工作室见郭煜,委托方、摄影师兼文案作者和设计师三方碰头讨论一下细节。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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