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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早喝早了断
 “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拍的是我跟董德有上,是吧?”施梦萦似哭似笑,期待着自己刚透的人名可以成为一次暴击。沈惜略感困惑,也许是在回忆董德有是何方神圣,随即皱起眉头:“你那个房东?”

 “对!”施梦萦干脆地答道,隐约感到一丝痛快。沈惜出稍许难以言说的神情,一瞬间不知该怎么回应,沉默了几秒钟,无奈地摇摇头:“我没看视频,确实不知道,但知不知道这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差别,我要跟你说的,还是刚才那些话。”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跟那个老头子上吗?”沈惜摇头:“不想。你能不能先把我说过的话消化完了。

 再想想你是不是还有那么多问题?我说了,我要跟你说的,还是刚才那些话!如果你一门心思非要拍那些视频,我管不着,既然我管不着你拍不拍视频,那我同样也管不着你要跟谁上,为什么要上

 人啊,只会对在意的事情有好奇心,去问怎么了,为什么,今后会怎么样?对不在意的事情,我没什么好奇心。我有自己的事要做,要想,就算没事,我也会想想怎么休息,怎么娱乐,我为什么要多费心思去想别人的事?

 也许过去还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觉得我是个很闲的人,我也不必跟你争论我是不是真的那么闲,好吧,就算我很闲,我有很多时间,可怎么利用这些时间也是我自己的事。

 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追问或者思考你今天做了什么,明天又做了什么,你为什么做这件事,又为什么做那件事,你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由你自己去多想想为什么吗?”

 这不是施梦萦期待的答案,她无法理解一个人为何能如此凉薄,一时哭无泪,竟连发作的脾气都被消磨了大半,之前准备的很多要进一步“刺”沈惜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愣怔怔地坐着。

 话说到这里,沈惜觉得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想要告辞,看到施梦萦的神情,又叹口气,重新摆正坐姿。

 “也许,嗯…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期待,也许你希望我能问你为什么,或者我能直接懂你为什么可能更好,但很遗憾,说实话,我觉得我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缺乏对你的共情能力。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自己算是那种比较能够理解他人感受的人,但越到后来我越发现,对你,我总是摸不准,懂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不懂,其实你对我也是一样,你想想,我们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在一起磨合,换来的却是一直都不懂彼此,这不是就意味着。

 对我们来说,彼此最好的体面就是互不相扰呢?”施梦萦神情哀戚:“如果真的有爱,又怎么会不懂呢?”

 沈惜苦笑:“好吧,你是这样看待人与人之间的相互理解的…我呢,觉得理解是一种能力,不是光有意愿和态度就够的。”“有爱才会有真诚的沟通,否则怎么才会懂呢?就算是分手,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代!”

 “不要说我没有给代,不要这么说…”沈惜轻挥双手,像要把两人间无形的隔阂推开一些“否则我恐怕真的会对‘代’这东西产生误解。去年一月我提分手。

 直到请你从我家离开,中间我们又多熬了三四个月,这段时间里我们几乎每天都在说这件事,你可以说你不理解,也可以说你不接受,但请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代。”

 “你觉得你代了,然后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分手了,可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两个人都不爱了,那才叫分手。如果一个人还爱着,那只能叫抛弃。”

 “有一定道理,好吧,那换成你更想用的这个词,我抛弃了你,然后呢?”施梦萦默然不语。

 “如果,只要还有一个人爱着,就只能有抛弃,而不会有分手,那无非只是把世间的一半‘分手’改名叫作‘抛弃’而已。难道因为在名义上它们只能算‘抛弃’。

 而不算‘分手’,这些抛弃就不会发生吗?你换了一个叫法,得到什么呢?说到底,你得到了一个‘你不是自愿分手的,你是被抛弃的’这样一种认知,觉得你的痛苦全都源于别人对不起你,是这个世界在伤害你。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令我们能心安理得地不必自省和内疚,又能肆无忌惮地不甘和愤恨的,就是这种委屈的受伤害感。”施梦萦还是低头不语。

 “好像真的没有太多要说的了,刚才,你问我有没有听过关于‘分手’和‘抛弃’的那句话,我也送两句话给你吧。

 ‘由误解而亲近,以了解而分手’,木心的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之间的恋爱和分手恰当的。至于你最近那么热衷于拍视频,还要寄给我,我不想过多评价,这是你自己的事。

 但我用乔尔达诺的一段话最后劝你一次:‘最近一年,在她和马丁分手之后,就开始感到自己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也开始感觉到彻骨的寒冷。寒风吹干了她的皮肤,即便到了夏天也不能完全恢复弹,然而,真要离开这里,她又下不了决心,她已经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依赖,被这里深深地感染了。

 通常,只有那些对身体有害的东西才能让人如此上瘾。’”施梦萦猛地抬头,沈惜略显疲惫地摊了摊手:“再见。”沈惜走了。

 施梦萦独自呆坐在包厢里,足足又熬了近一个小时,这才颓然起身。沈惜说的话糟糟地在头脑里晃着,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表现出来的冷淡,还是应该理解为是他在嘴硬。施梦萦突然发现,热恋时还不觉得,分手后回想起来,原来这男人的神情和心思,她从来都看不透。

 两人间的沟通,基本上是沈惜怎么说,她就怎么听,不仅是信任的问题,而是她不懂怎么分辨。施梦萦拒绝相信自己做的那些事对沈惜毫无触动,这与理智无关。

 事实上,是她不能相信,如果信了,她之前所做的,包括约董德有上等等就统统成了笑话,她不能接受自己是个笑话。

 但不信又如何呢?施梦萦真的感到迷茫。她曾经以为周晓荣出了个不错的主意,所以接受周旻这个用来刺沈惜的道具。

 后来她又自行发挥利用董德有来做更强有力的打击,但沈惜的反应令她灰心,如果自己做到这个样子都不能令他感觉痛苦,施梦萦真不知道还要做什么才能报复到他了。

 和沈惜的这次见面,似乎成了一个恶毒的咒,接下来这个星期,施梦萦事事不顺。周一她去了宁电,本是约好要和人资部副主管面谈,为此她事先还做了很多准备,可按时抵达了办公室,她却被告知对方临时有个会,只能先等着,坐等大半个小时后,又被通知说约谈取消。施梦萦憋了一肚子的气,但也只能忍着。

 隔了一天,她又去了宁电去见对方的群部主任,这次倒没人放她鸽子,但结果还是不理想。对方针对荣达智瑞的课程挑了很多毛病,起初施梦萦还能耐着子解释辩白。

 但在一次次被打断并遭到质问后,她的火气越来越大,口气和态度也变得恶劣起来,双方不而散。昨天,施梦萦又暂代课程助理,陪同一位刚进公司不久的中年男讲师讲课。

 在她看来,这位新来的讲师本事不大,脾气很烂,似乎不把课程助理当人看,处处颐指气使。以施梦萦的脾气,自然不会给他好脸,毫不客气地回怼,气得这位讲师今天上午一到公司就找程莎大肆抱怨。

 当然,这种程度的抱怨不能把施梦萦怎么样,周晓荣哪怕只是看在她体带来的乐趣的份上,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找她麻烦的。

 但是既然有讲师反映问题,哪怕在形式上周晓荣也要找施梦萦谈一谈,正好借这个机会问问宁电那边的进展。可能因为这几天过得太不顺了。被“宁电”

 这两个字一,施梦萦莫名其妙地突然发飙,吓了周晓荣一大跳。“你干嘛呀?我不就是问问情况嘛,你发什么神经?!”周晓荣没好气地问。

 施梦萦黑着脸把头扭到一边,起垂到眼前的刘海,胡乱捋到鬓边,沉默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不发一语,周晓荣一脸不快地盯着她。

 “烦死了!”施梦萦又了下头发,突然扬起脸“我认输了!随便怎么样吧!”“什么就认输了?”施梦萦说话没头没脑,周晓荣一片茫然,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上次那个赌,你认输?宁电那边彻底没希望了?”“那些人都有毛病!要么根本不跟我谈,跟我谈的就没个正常的,吹求疵!”

 “可还没到期限呢,你确定你现在就认输?不再努力一下?”“总要对方也有诚意和我们谈,我才有努力的必要啊!他们根本不想谈,还怎么努力呀?!烦死了!随便,我认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周晓荣挠挠脑袋,他对宁电那边本就不抱希望,所以才会把如此重要的客户到施梦萦手里。

 但这会难免还是生出几分遗憾,原本多少带有一丝死马当活马医的希望,现在这份期待彻底落空了“说吧,要怎么罚我!”

 施梦萦知道免不了又要被这胖子玩一次,但好像也已经习惯,并不觉得难过,只生出一丝面对苦药的微妙心态,早喝早了断,苦死也不过就是一口下罢了,周晓荣略显尴尬地笑笑,怎么罚她?这还真是个问题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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