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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只做才醒模样
 不又要入奉母仪,弄得他焉哉乎也。那问官聆音察理,仔细的鉴貌辨。打你个钓巧任钩,方与你释纷利俗。你若肯省躬讥诚,开汝罪临深履薄。

 你快快两疏见几,你自想解组谁。两分开节义廉退,自一身静情邀。从今后索居闲处,放夫散虑追逐。夫不可饥厌糟糠,还用他嫡后嗣续。

 若有了祭祀蒸尝,你方是孝当竭力。为妇的侍巾帷房,早晚问妾御绩纺。你意儿容止若思,断开时孤陋寡闻。那丈夫执热愿凉,拜在地臣伏戎羌。

 愿老爷忠则尽命,感爷恩得能莫忘。免得我逐物意移,完聚了形端表正。愿老爷推位让国,即便去勒碑刻铭。把儿矩步引领,到家中接杯举觞。莫嫌着海咸河淡,家常用菜重芥姜。两句话化被草木,做的垂拱平章。

 上去言辞安定,再休想靡恃已长。我与你年矢每催,问到老天地玄黄。写完,从头看了一遍。次早,见二娘叫道:“嫂嫂,昨千字文写完了,嫂嫂请看一看,笑笑儿耍子。”

 二娘接了,到果子楼下,看罢笑道:“这个油花,看了倒也其实好笑。”只见二官又来称果子道:“嫂嫂,看完了还我罢!”

 二娘道:“没得还你了,留与哥哥看,说你要盗嫂。”二官说:“这是游戏三昧,作耍而已,何必当真。”二娘道:“既然如此,且罢若下次再如此,二罪俱发。”二官道:“自古罪无重科。

 若嫂嫂肯见怜,今便把我得罪一遭儿,如何?”正说得热闹,外边又叫。应道:“来了。”又走了出去。只因正是中元之际,故此店中实实忙的。二官着张仁归家,打点做羹饭,接祖宗。二娘也在家忙了一。到晚来,小山拜了祖宗,打点一桌请二官。

 二官往自己家中去,忙着来得便来。小山与二娘先吃了,小山酒又醉了,正要上楼去睡,只听得叩门响。急忙开门,见主仆二人来了,道:“等你吃酒,缘何才来?我等不得,自偏用了,如今留这一桌请你。”

 二官道:“我在家忙了一会,身上汗出,洗了一个浴方来。故此衣巾都除了。”小山道:“我上楼正要洗浴,浴完就睡了,不及下来陪你。你可自吃一杯儿。得罪了。”二官道:“请便。”

 只见二娘着三女拿汤上去,又叫张管家吃酒。张仁道:“二娘,我吃来的。”说罢,就去自睡了,二娘把中门拴上,道:“叔叔,请吃酒。”二官道:“嫂嫂,可同来坐坐。”二娘说:“我未洗浴哩。”

 竟上楼去。须臾下楼,往灶前取火煽茶。二官道:“哥哥睡未?”回道:“睡了,我着三女坐在地下伴他。恐他要茶吃,特下来煎哩。”二官想道:“今朝正好下手了。”

 轻轻的走到厨房,只见二娘弯了煽火,他走到桌子边,把灯一口吹灭了,二娘想道:“又没有风,为何隐了?”二官上前一把搂住道:“恐怕嫂嫂动火,是我吹隐的。”

 二娘假意道:“我叫起来,你今番盗嫂了。”二官道:“满拼二罪俱发,也说不得了。”不期二娘浴过,不穿的。

 二官也是单裙,实是省力。把二娘推在一张椅儿上,将两脚搁上肩头便耸。二娘亦不推辞,便道:“你当初一见,便有许多光景,缘何在此一月,反觉冷淡,是何意思?”

 二官道:“心肝,非我倒不上紧。只因杭州买货转来,遇见韩母舅。他道:‘我闻王家娘子十分标致,你是后生家,不可不老成。一来本钱在彼,二来性命所系。我姐姐只生得一个人,尚未有后代。不可把千金之躯不保重。

 别的你不知道只把那朱三与刘二姐故事你想一想,怎么结果的。因他说了这几句,故此敢而不敢。”二娘道:“你今晚为何忘了?”

 二官道:“我想他的话毕竟是头巾气的。人之生死穷通,都是前生注定的,那里怕得这许多。”二娘道:“我也说道为着甚的倒淡了。”二娘兴发了。

 把二官抱紧了,在下凑将上来,二官十分动火,着实奉承。二个人一齐丢了,二娘把裙幅揩净了道:“你且出去吃些酒。我茶煎久了,拿了上去。再下来与你说说儿去睡。”

 二娘洗了手,拿了茶上楼,只见三女睡着在楼板上,小山酣声如雷。二娘忙叫:“三女,到铺里睡去。”自己又下楼来,坐在二叔身边道:“酒冷了。”又说:“天气热,便不暖也罢。”二官道:“哥哥醒未?”二娘道:“正在阳台梦里。”

 二官抱二娘坐在膝上,去摸他两,又亲着嘴儿道:“你这般青年标致,为何配着这老哥哥?”二娘道:“也为那点宫女一节,那时只要一个人承召,便得了命一般,那里还拣得老少。”

 二叔又去摸着下边,渍渍的。二官那物又昂然起来,二娘顺脚儿凑着道:“怎生得和你常常相会,也不在人生一世。我闻他说,人人说你极乖,这些事便不乖了。”

 二官道:“夜间待我想个法儿起来,与你长会便是。”把二娘就放在一条凳上,两个又干起来,正在热闹时,王小山道:“拿茶水。”二娘应道:“来了。”

 忙推起了二官,跑上去,将茶递与丈夫吃。小山说:“为何还不来睡?”二娘说:“今晚这许多碗盏俱要洗刮,还未曾完,你又叫了。”小山不应,又睡了。

 二娘下楼来,悄悄说道:“你上去睡罢,他已醒了。”他把桌上对象收拾完了,竟自下了楼去。

 二官取了灯,十分欢喜道:“这般一个妇人,真真令人死也。”便想了一会道:“有计了。”到次,店中生理,到晚各自睡了。

 到二更时分,只见二官悄悄起来,下了楼,到中门口轻轻的去了拴,又把外边大门开了掩上,再去取了几样果品,到果楼下倾出了,只放空盘在店中。走进来,依先把中门拴了,竟上楼睡。在中大叫道:“大门响,张仁快起来,”

 二娘在上听见,吃了一惊,推丈夫醒来,说道:“店门响,二叔叫着哩。”小山一骨碌穿了单裙。二娘穿了小衣,点起火来。二人同下楼梯,开了中门。二官方走出来道:“像店门响。”三人把灯一看。

 张仁起来,先把大门一看,道:“开的。”二官道:“不好了,这几盆是细果通没了,止剩空盘在此。”二娘道:“又是好哩,若不亏二叔听得,通搬去了。”

 小山道:“这老人家想是耳聋了。”二娘道:“还得个正经人睡在店中方好。”二官把大门拴好了,道:“不要又来。”小山道:“明二官在此歇罢。”二娘道:“内楼也有贼的。”

 小山说:“我上去歇便是。”二官不言。小山说:“到明再取。”大家依先睡了。到次,天晚了,小山叫张仁:“我与你抬两张凳出去,铺在店后边,与你二叔睡。”张仁说:“有蚊子怎么好?”小山说:“且将就买一筒蚊烟烧着,明再取。”

 两个人抬了一条,又抬了一条。二官悄悄与二娘说:“待他到我楼歇,你到二更时分,悄悄下了楼,开了中门出来,与你相会。”二娘道:“这倒不须你说得,早早的打点在心里了。”

 二官笑了一声,各人分头去睡了,那小山拴了中门,竟上了果楼下睡了,二娘把自己房门开着,下衣衫去睡。

 那里睡得着,心里了又。穿件小衣,系了单裙,悄悄的摸了下来。竟至果楼之下,只听得丈夫酣呼,欢迎喜喜走至中门,去了门拴,捱身走至凳边。

 只见月光透人,二叔身上此物直坚,人又困着的。二娘看罢心热如火,去了单裙,赤扒上身去。一凑,二官惊醒了,道:“你今番盗叔了也,该叫起来,”

 二娘笑了一笑,在月明之下,雪白两个身子,看了十分有兴。二官把手去摸他两,真个是:软温新剥,腻滑浑如上酥。一头摸,一边。二官道:“嫂的,你可曾与哥哥如此快活否?”

 二娘把头摇了两摇,把二官一搂道:“我下来了。”二官停住了,在那月光下看他模样,只见他四肢不举,两眼朦胧。把脸贴他一贴,只见口中冰冷一般,那鼻子掀了又掀,就如那死人一般,二官想道:“果然弄得他半死了。”

 轻轻的伏在他身上,须臾之间,二娘呼的一声道:“我死也。”二官道:“又是我见你丢了,故不动着,若是弄到如今,真正死矣。”二娘道:“怪不得妇人要养汉。若只守一个丈夫,那里晓得这般美趣。”二官道:“取裙幅来拭净,”

 二娘笑道:“昨晚做了个失群孤雁,今晚带了本钱来的。”即忙两边拭净。二官道:“今夜月望,和你穿了衣裙,在天井中一坐可好么?”二娘道:“岂不闻,世事尽从愁里过,人生几见月当头。”二娘拿一条小凳,在月下双双坐了。

 二官道:“昨晚那门是我开的,故意把果子藏了,只说道如此方得你的身子。今晚如此道此计乖也不乖?”

 二娘想一想道:“哦,是了,乖乖。”乖二官道:“今晚我与你再弄一计,明换了我在里边。连这中间不须开得,你道好么?”二娘道:“若得如此,这是天从人愿,有何不可,但不知怎样用计。”

 二官说:“极不难,我与你到楼下,见景生情便了。”二娘欣,就立起身,走到铺边,将那陈妈妈取了,悄悄的调在黑暗处。

 与二官到楼下,又听上边酣声不绝。二官忙去把溪边后门开了,拿了一个空果笼,竟丢在溪中道:“二嫂,你少停。闭了中间,拿这核桃,倾翻在地。

 你便上楼闭门而睡,待我叫响。你不要起来,凭我们嚷,等他上楼叫门取火,只做才醒模样,方可开门。自然夜夜安眠矣。”二娘道:“又乖。”二官道:“再耍一会儿如何?”二娘道:“今太狂了些,且住你出去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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