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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哪到哪呀
 “香儿,有没有跑道费?”几个姐姐都是头几年毕业的大学生,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还频频向他招手“别走啊,进屋说会儿话来。”“下午还得‮试考‬呢。”书香摇了摇头。“有个三角眼的来这找你妈,一脸横丝,平头,个子不高。”

 “谁啊,什么时候来的?”寻思她们嘴里描画的人,很快,书香就乐了“什么三角眼横丝,哪有说得这么乎的。”

 “香儿,外贸内边有啥好货没?”“啥好货?我哪知道,我又没在外贸上班。”“你不知道谁知道?就尖吧你,去,买几介,要不就不给你传信儿。”“往常过来也见不着个人,要不是这脚还没好利索,我现在立马就给你们买介。”

 “哪只脚没好利索?给姐看看,不会是第三只脚吧?”“嘿,还真就是第三只脚。”书香右腿支地,伸手朝自己车大梁一指“要不嫌弃我就驮着你们谁去,就坐前面,完事再回来咋样?”

 嬉笑着瞅着这几个姐姐,感觉眼神不对时,肩膀轴子就给人拍了一下。一个略有些胖的中年女人本以为书香会吓一跳,不成想他只是呲呲一笑“早知道身后有人。”

 胖女人也笑,边笑边责怪屋里的内几个人:“直给你们几个使眼,还往外看?”看着胖女人嘻嘻哈哈的样儿,书香也跟着没起来:“一看就是没得着快,要不您再来一回?”胖女人照着书香股就是一巴掌:“都没长齐呢,你个皮小子还知道快。”

 抖起身子哈哈地,整个前院似乎都震颤起来,下午考的很顺利,书香笔走游龙真有种放飞自我的感觉。焕章说已经把地笼预备好了,到时把它放渠里,倒些田螺和小虾来打打牙祭。不谋而合之下,书香也馋了。

 “等放假,弄养的一盆子。”晌午歇着时就是这么讲的,他还说“要是今年不出去玩,去地里逮几条长虫,手里不有气吗,到时再打点麻雀。”

 哥俩一拍即合,焕章顺便又提了下云燕,借此还把内个周一上午没讲完的话搬了出来:“他说周下午玩的,唱歌都把嗓子喊劈了,说到时也给咱们弄几张票玩。”“好事不是,只要不吹牛。”

 书香本仰靠在课桌上,往前一窜,顺势正起身子:“咱就是狗巴自足惯了,就知道在家里闹腾,不就票吗,等我大回来,到时咱也去见识见识。”

 边说边寻思“不知道内最近又干啥呢,没准儿又跑哪给谁当干儿子去了。”想起这事儿他就想笑“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可别小看这三姓家奴。”

 不到六点梦庄街口就支开了桌子,浓烟一起,聚拢过来的人便多了起来…三一群俩一伙相继从自行车厂走出来,跟打架似的,聚在一处。书香去的时候已经没座了,浩天自告奋勇“我回家搬桌子,再搬几个凳子来。”

 招呼起来,焕章和大鹏就也跟着一起去了,灵秀问儿子考得咋样。站在外圈,书香双手兜,晃悠起左腿一副吊儿郎当样儿。“周五成绩单就下来。”就如进考场时一样,吊儿郎当。

 “妈你就擎好吧。”“才哪到哪就飞起来了?”灵秀和沈怡并肩而立,看着儿子志得意满的样儿,虽白他一眼,却难掩心头喜悦:“考好了妈奖励你,考不好暑假哪也别去。”“听你的,就这么着。”

 晃晃悠悠书香就从口袋里掏出牡丹香烟“来,提前先胜利烟儿。”取出来分别给二人敬了过去“表嫂,姥姥内边好点没?”从陆家营论的话,管沈怡的母亲不能叫姥姥。

 不过从母亲这边排辈,倒也无可厚非。“真惦着长住不走了?”沈怡“嗯”了一声:“这么多天了也。”

 出人意料,这次倒没跟书香捅闹,她挽起灵秀的手,朝不远处的摊子努努嘴“咱先把串点了吧。”斜映照,二人身影拉得老长。

 即便人近中年,衣袂飘飘中迈起的步子仍旧能看到二人当年身为运动员的影子,呼啦一下便引来了阵阵动。说是动,其实就是目光。不用说,书香自然也跟了过去。而且步子迈得也大,从后面撵上来,近前靠在灵秀边上。

 “我说嘿,连个座儿都没了可。”摇了摇脑袋,书香朝着内个由小卖铺老板摇身一变成了卖羊串的胖女人呲呲起来“先来一百个串吧,座儿内事儿到时再说。”所谓的到时再说并非是要占便宜。

 但也不能吃这闷亏。随即又点了二女都能入胃的皮和板筋“一样再来个三十支,也六个人呢。”

 征得母亲同意,又给每人要了个扎啤,先喝着,不够到时再要,当然了,豆和煮花生也各要了两大盘。热一天了,孩子们这试也都考完了,灵秀就在那客让起来。

 把上来的串先给小伙子们推了过去。“该放假了,踏实吃,管够。”落座后则端起了扎啤,这时书香也端起了扎啤,扫向母亲:“晌午你干啥去了?”残挂在眼前,在明黄体摇曳起来时,白里透红竟如此丽。

 “怎啥都问啥都管呢。”顾盼之间,那神情就像升起的朝霞,于是书香的嘴便咧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笑,仿佛内晚啥也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做梦,这时,母亲已经把脸转向表嫂“跟他姥姥说了吗?”

 沈怡点头道:“说了,来这儿也不短了,该回去了。”同样面色如血,随即咕咚咚也灌了一大口扎啤,放下酒杯时她呼地一,对灵秀道:“晚上别走了。”“撑死了撑死了。”

 在书香的不时偷眼窥视中,灵秀把面前的串推了出去,她说不能再吃了,也坦然承认近一段时间自己确实长了:“你胖我不胖?这肚子不也起来了。”

 素裹银装,在和沈怡的说笑中,一起哒哒地去了茅厕。嘈杂的人群一直在呼喝,叮叮当当。过去拿扎啤时,书香用胳膊肘碓了碓焕章:“内是雷哥吗?”

 几米开外的桌子旁坐着一群光膀子的,其中一人的背上纹着一头下山猛虎,瞅这意思像是这群人里的大哥。焕章歪起脑袋打量,也看不到对方的脸,不确定:“看看介。”

 和杨哥眼神换,让浩天和大鹏回座吃饭,哥俩端着扎啤就走了过去。刺青之人确实就是雷子,照面一打,他也认出来人是谁了“什么时候来的?”跟书香说着。

 又扬起嗓子喊话让老板娘给搬几个凳子来“挨着哥哥就坐这儿。”“别叫了,都没座了。”书香弯下身子,朝后一指:“都在内边呢。”

 随即举起扎啤示意众人,喝过一大口酒后,因没见着顾长风,忙问:“我顾哥没来?”雷子起身笑着拍向书香肩膀,随后朝桌旁的几个同样光膀子的人引荐:“这是兄弟,都认识吧。”

 他把脖子一扭,一桌子人呼啦啦都站了起来,拾起凳子上的跨栏背心,穿上之后端起桌上的扎啤“走,过介给婶儿敬个酒且。”

 不等书香拦阻,一众人拾起桌上的大哥大和望远镜,蜂拥而起。给包围起来时,灵秀和沈怡面面相觑,不知这些人都打哪来冒出来的,不过看起来并无恶意,交谈之下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要不,都一块吃。”在象征喝过一口酒后,灵秀便虚让起来“把桌子并一块吧。”情知对方不会久待,果不其然,打过照面对方便一阵风似的都走了,坐回原处,书香挠起脑袋赶忙解释:“真没跟他们来往。”就此还说也没跟顾长风单独待过,让焕章给做证明。

 “又没说你啥。”盯着儿子的脸,灵秀头发“咋?以为妈处处都限制你?”华灯初上,汆鼻儿的香隔着老远就飘进了鼻孔里,烟雾中,人跟走马灯似的。

 打茅房回来,没到座那就听到了公鸭嗓的声音。“周五开家长会,周六还要去礼堂听报告,趁现在没事儿正好去陆家营。”灯影之下,这摇头晃脑跟踩了电门似的“这天简直太热了,原本的时候应该去河里洗澡。”

 即便人满为患,驴巴话在影绰绰中仍旧直刺耳膜。书香面走去,也在其时看到了不远处喝酒的曹幸福,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得兴起,哥们指手画脚正和一个躲在黑影处的人白活呢。

 “子好了没?”突如其来,测测的声音响鼻似的,可以肯定,这话绝非出自曹幸福的嘴。“说曹就到。”许加刚嘿了一声“刚还提杨哥呢。”

 书香也朝他嘿了一声,没等落座,焕章和浩天就一同站了起来“不不吗?”这边问着,内边就被母亲碰了一下,与此同时,钱也在这个时候被进手里。“去把账结了。”末了。

 灵秀又代一句“再多要些,就手也给凤鞠捎点,别放辣面。”钱揣口袋里,书香从桌子上拾起牡丹正要点,白健便飞了过来“这个。”

 书香手疾眼快,趁香烟没落到汁水淋漓的桌面上时,把它抄在了手里。“俩姨也都尝尝我这个吧。”又抻出一支给灵秀递了过去。书香朝母亲看了看:“走?”

 灵秀手背一挡,随即朝许加刚摆了摆,脸扭过来朝着儿子点了点头。沈怡这边也把手伸了出去,手背一挡,烟便掉落到地上。灵秀朝沈怡使了个眼,起身时瞅见她晃悠一下,似是重心不稳,忙伸手去扶。

 “还行不行?”拢共喝了两杯扎啤,哪到哪呀“我看你是呆惯了。”“有吗?”沈怡嘴上否认,到底还是落了个大红脸,二次站起身子时,许加刚恰好也把掉落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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