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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劲儿骂街
 溜达着到了西屋,铺上坐着的四个人轮着胳膊正把牌摔得山响,口而出的词大多是:干你、崩了、砸他…原来玩的是单升。见杨书香进来,焕章把牌一扔:“单升没意思,杨哥来了咱就玩捉红A。”

 “四个人不也能玩。”掉外套放在边,转身杨书香凑到游戏机前,捡起卡带看了看。柴鹏忙伸手召唤:“表叔来吧!要不咱就玩画王八。”闻听柴鹏说要玩画王八,杨书香呵呵笑着。

 摆弄着四合一的卡带,说:“多大了还玩这幼稚玩意?”上面除了魂斗罗,还有沙罗曼蛇,以及街霸和双截龙,看起来不错:“要不就轮替换,我先打会儿游戏?”

 许加刚言语起来:“玩晕五十K的咋样?”焕章一听许加刚说玩这个,忙建议起来:“干玩有啥意思?玩内个得挂点东西!”

 陆海涛接茬道:“缺个手,要不六个人正好打六家。”杨书香摇晃起脑袋,拒绝焕章:“挂赌注的东西我可不碰”倒是赞成海涛的建议:“六家倒是不错…”

 话没说完,马秀琴帘走了进来。把牌交给柴灵秀,马秀琴在东屋又待了片刻,她半吊子又不怎么会玩麻将,想起了之前去厕所撞见许加刚时听到他所说的话,就溜达过来。

 一看自己妈妈进来,赵焕章赶紧看了下时间,还不到十点,不带犹豫就对马秀琴说:“妈,今儿我不回介了。”抢先封住母亲的嘴。“玩吧!”

 马秀琴没拦儿子驳回,甚至在看到杨书香时有些心动。不管走到哪,这个大男孩总是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以至于此时她都想跟他参与到一处。当然,想是这样,做又是另一个样,她没有任何借口跟一群孩子围挤在一起玩牌的理由。

 “姑,要不咱一块的玩牌?”许加刚面笑容,于众人之中杀出一条血路:“六个人打六家的正好啊。”这话焕章听来有些不乐意:“玩什么六家!”

 瞪了许加刚一眼。杨书香伸手一拦焕章,冲马秀琴微微一笑:“琴娘,你一人也腻得慌吧,不如跟我们凑个手!”

 还别说,马秀琴对打麻将确实兴趣缺缺,与其从东屋干坐着,还不如凑个手乐呵乐呵呢。再者,经杨书香这么一说,顺水行舟便欣然接受了:“可别嫌琴娘手臭。”“都瞎玩,没事儿干嘛介!”杨书香把折叠椅搬给马秀琴,自己又搬来一把。

 见焕章脸蛋子一耷拉,从那嘟嘟囔囔,杨书香碰他一下:“出介解个手”焕章施施溜溜看了杨哥一眼,囤着身子从上跑下来:“去趟厕所…”

 哼哼唧唧的。杨书香尾随追出去时,朝着身后代了一句:“把牌洗出来,”到了外面,杨书香掏出烟递给焕章:“说你啥来,又出么蛾子?”

 焕章往墙角一蹲,嘬起牙花子:“又跑过来盯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合着路给你一个人走?甭废话!”

 屋内,许加刚麻利地把牌洗好了放在铺上,问柴鹏:“玩一副牌还是两副牌?”柴鹏看了看马秀琴,又看了看陆海涛:“小叔叔,你说怎么玩?”

 六个人玩一副牌计算起来稍微简单了,陆海涛就把另一副牌的包装拆开了:“两副牌吧我看,估摸一会儿他们回来也得这么撺掇。”又询问马秀琴:“大姑,两副牌的你会吗?”

 马秀琴想了想,问道:“抓完牌谁先出?”陆海涛解释:“谁抓的四多就谁先出,碰上先抓到对四的那就对四内家先出。”马秀琴点点头:“那就没啥问题。”

 陆海涛出表面一张没用的扔到一边,把这幅新牌和铺上的那副牌伙到一起,胡起来,又从牌里面出三对黑红花相同的牌,等着一会儿人齐了好签。回到屋内,杨书香喝了杯白开水,一捋胳膊,把手指向扑克牌:“分拨儿吧!”招呼着大伙,随即众人在那六张牌了一张。杨书香,柴鹏和马秀琴分在一个队伍里,然后两拨人呈三角形把座安排好,落座后众人开始抓牌。“七。”赵焕章坐在柴鹏上首,明明手里有四却先出了个七。“出牌不规矩?”杨书香甩给焕章一句。

 焕章把牌一搂,嘿嘿一笑:“我这牌没法打,就得这么出。”杨书香看到柴鹏犹豫一番,猜摸他手里牌不太好,就言语一声:“牌不好就放。”

 柴鹏不接,放了过去。下家是陆海涛,直接顶到了十,琴娘那边也没接。轮到许加刚出牌时,他从那捣鼓捣的吃吃扔出个J。抱着俩大王,搭上3和2的话八张硬牌,杨书香抻出个k,扔了出去:“牌好就砸上家啊。”

 住许加刚的J。焕章的牌也不错,见杨哥顶到K,拍了张二:“那就试试火力,单练。”杨书香伸手一比划:“你赶紧出。”

 目的就是要放焕章走,他不走柴鹏出不去,只能放牌,而海涛那边杨书香也不去管,任他出牌,他不跑琴娘也走不了,但许加刚这边就不能随便出了,只要许加刚动弹,出几杨书香就砸几,一张牌都不让他倒,都放走就没得打了。

 “四一枚呀。”把许加刚闷回去,杨书香放了一张小的。焕章直接把牌挑到10,没人接,又扔出一个七来。柴鹏不接,海涛也不接,马秀琴就顶了个K。许加刚盘腿坐在上,抻出个二来横了过去:“这牌我的这么出。”

 “你的这么出?我知你不想走了!”杨书香扔出个三砸他“没人管我可倒牌啦!”朝着众人吆喝一声,目光所至,心里多少有了个数。琴娘那边的牌想必要稍好一些,先救柴鹏,杨书香就起了个对四:“等着漂亮的呢?”

 焕章没接,放过去。柴鹏那边缓了过来,对五对六打出去之后牌就活了,两轮过去之后,看马秀琴那边最小的牌到六,杨书香心里稳当了:“琴娘,该跑就跑。”

 打了个闪儿,把暗号递送过去。马秀琴“嗯”了一声,她手里抱着个三、A还有个对五,而外面飘着大小王没出呢,不知在谁手里,如果自己的三被砸死,那么最后只能靠上家的硬风救命,不然肯定跑不了,杨书香看着手里的牌,自己攥着大王,只要不起对,跑肯定没问题,但关键是自己跑了琴娘咋办?琢磨着牌。

 除了开始前儿许加刚出了个二,这半天都没大的动静,估计手里还捏着个三或者小王之类的等着闯呢,就把心思都盯在许加刚身上。又走了两圈,等柴鹏跑出去,赵焕章也走了之后,杨书香手里的牌只剩一个八和一个大王了。

 就是不起对,只要许加刚伸头,他就等着捎人呢。许加刚手里的牌确实不咋地,淡着的小牌太多,耷拉着脑袋看似是在寻思怎么出牌,实际上一直盯着马秀琴的脚丫在看。

 三十八号的脚,跟我的姐的差不多…焕章侧着脑袋给海涛了阵,见许加刚磨磨唧唧不知在干啥,喝了一声:“侄儿伙,注意听讲!”喝醒了许加刚。许加刚脸一红,砰砰心跳使然,噎了一声:“没,没有。”

 见马秀琴出了一张A,心说最后一张大王未必就在杨书香手里,便把目光看向陆海涛。陆海涛哼了一声,自己手里剩个三和二,就等着杨书香出牌带走呢,见许加刚没有半点来派,卜楞起脑袋问:“你还不走?”

 拍出二来把马秀琴的A砸了下去,告诉许加刚:“我可不管你了。”马秀琴看着手里的牌,知杨书香始终等着自己呢,猜他手里必定抱着硬牌,这时她也只能闯一闯:“三。”刚把牌扔出去,许加刚就把小王拍了出来:“我干。”

 马秀琴心说完了,这回铁定是跑不了了,却看杨书香呵呵笑了起来,指着陆海涛和许加刚:“我看你俩也别走了,都一趟车吧。”大王砸下来直接拍死许加刚的小王,给陆海涛来了个硬风。

 大势已去,陆海涛是没辙了,这硬风必须得接,冲着焕章一咧嘴:“我救不了人了”把手里的三扔出去,又给马秀琴来了个硬风,就把许加刚手里的牌憋家了…

 西屋这边风生水起,丝毫不逊东屋那边打麻将的。柴忠仁过来时,西屋这边已由昏天黑地杀得昏昏沉沉。“四舅,不玩会儿。”打着哈欠,杨书香冲着帘探出脑袋的柴忠仁问了一句。

 “都十一点多了,得抱你小莲妹子睡觉介了。”柴忠仁在外面回来,有些熏醉,也是刚散牌。经柴忠仁一提醒,杨书香回身看了下时间,这不知不觉中都玩了快俩小时了,还真没注意。

 “去我姐的家玩牌吧。”趁马秀琴穿鞋下地的当儿,许加刚建议道,随即低声音冲赵焕章嘿嘿一笑:“还可以抽烟的。”他这一说,焕章的“烟瘾”给勾搭出来。

 就撺掇起来:“上隔壁再玩两把!”一来躲开母亲,二来也不用顾忌抽烟的事儿。风放出去之后许加刚满心欢喜地跑回西院,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把炉火点旺,谁知等了会儿却不见来人,寻思着那帮人说话搭音也该完事了。

 为啥还不过来?跑去柴鹏家一看,鼻子差点没气歪了,陆海涛回家了,杨书香和赵焕章在炕上都把窗帘、被子弄好了,哥俩坐在炕沿儿边上正就着热水泡脚呢。

 “还玩牌吗?”见有些冷场,许加刚干笑着问了一声。杨书香是真困了,就委婉地说了句:“忙忙叨叨一天,你也去歇着吧!”焕章则撇了撇嘴:“加刚,我跟你一拨儿也倒了血霉了,这要是玩喝凉水的,我这泡都得喝炸了。”

 时候也不早了,又想明个儿去找吴鸿玉,便把心思收了,这哥俩一黑一白弄得许加刚一脸无趣,赔了夫人又折兵又不好直接表态,把门帘一撂站在堂屋里转转悠悠,一个劲儿骂街,凑到堂屋门口看到满院子一地的银白,恨意更浓。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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