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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一知半解
 河东,首都,首都喜来登酒店,飞雨厅。“奥林匹克精神,要离政治?别天真了,人类的一切社会活动都是有物质望和权力望构成的。体育怎么能例外?

 体育么,特别是国际体育,从来都和政治密切绑定的,尤其是奥运会这么重大的赛事。”

 “奥林匹克和政治关系有多密切?我就不跟你说什么1936年柏林、1980年的莫斯科奥运会被抵制这种事了,很少有人知道,其实,在二战前,日本,就成功申办过一次奥运会,而且对整个日本国内的政治格局,甚至对整个二战的爆发,都造成了决定的影响。”

 “那时候,日本国内的派系斗争那叫一个惨烈。陆军部、海军部、基层军官派系、文官体系那是斗成一团,都要抢夺对日本国家质的解释权和对国际社会的发言权。唉,回头想想,其实那真的是决定日本国运的五、六年。

 最终,爆发了基层军官要刺杀首相,裹挟天皇的‘二二六事变’,当权的陆军部和准备上台的海军部那是刺刀见红。结果呢?最终是,1936年,二战开始前,日本经过那么大努力,终于成功申办了1940年的奥运举办权。

 那个年代,一个亚洲国家,而且是一个被西方历来轻视的殖民地追随者的国家,居然可以拿下奥运举办权?

 这背后,就是一举奠定了日本‘东方崛起中的帝国’的地位,也算和那时候的轴心国形成了呼应。陆军部,其实就是从1936年得到奥运举办权那一刻开始,真正掌握日本政权的。

 要没有那次申办奥运,就说不定根本就不会有之后的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和所谓的抗战争、太平洋战争了。

 如果陆军部控制的政府申办奥运失败,那么一定是海军部上台,海军部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日本能抗衡美国,就不愿意全面和英法美对抗,那么一来,连整个二战的世界格局都有可能要重写…

 你看,这,还只是一次最终没能举办,也没几个人记得的奥运啊,居然都能改变那么多。你说,历史有没有那么点荒谬感?”

 “唉,这个你你说的还真对…话说,咱们首都不是又要办奥运了么。”“是啊,都在这么传,我在外部的朋友说,连文件和申办小组都在筹备了。

 要我说啊,三城联办,有人退出了,我们就要去补?这么劳民伤财只图虚名的事,也亏那些人干得出来?首都已经办过一次奥运了,办过就得了,当饭吃呢?别以为老百姓看不出来。

 还不都是现在的首都市委和国家体育总局那几个头,要能力没能力,要政绩没政绩,想通过这种事情来一鸣惊人,背后还不定是哪派势力呢。”

 “对对对,我觉得吧,就算要办奥运,也应该完完整整的独立办啊,什么三城联办我们做替补,什么玩意么。”

 “这是比不了当年首都奥运了,当年啊…回想那时候申办成功的那天,我还在念高中,就感觉整个世界都要沸腾了。

 民族自豪感和自信心一瞬间到了顶峰,然后就是游行、庆祝、出黑板报、演讲、朗诵啥的…其实那时候的我,也都没真正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

 后来才发现,那确实就是咱们国家崛起的一个象征的节点。我是后来出了国,听了很多老外对我们的看法,才明白,那次奥运的意义有多么重大。

 在一些国家的一些人眼里,居然有‘什么?C国居然能办奥运?’这种不可思议的念头。至于等到奥运办的那么成功、那么辉煌,其实背后呢,就是对这个国家真正崛起的注脚。

 一个国家的崛起,你不能光内部High,要直观的给世界一个全方位的印象,没有比奥运更合适的。”

 “是不是也是对集权主义依旧可以有文明昌盛的注脚呢?其实我认为,那时候的普通国际理解,是集权制国家是没有能力执行现代盛典的。

 但是结果…哈哈,我们算是举国之力证明了集权制国家在这方面反而有先天优势。反过来,倒是西方国家,对于奥运这样的项目的意义,这些年开始反思和淡化了。”

 “你这话也太酸溜溜了,这个主义那个主义,我看你就是国外呆的太久,被美国人给洗脑了,哦,我们申办不了,他们就是重视,等我们申办成功了,他们又玩什么反思了?”

 …席面上,靓丽的高脚杯闪耀着晶莹的光芒,洁白的盆盏点缀着缤纷的佳肴,几个年轻人三杯红酒下肚,开始高谈阔论。话题一沾染上诸如国家、体育、经济、政治、权力,男人们就容易激动,涨红了面孔,煞有介事的发表着。

 或者说是炫耀着自己的见解和观点。坐在席面主位上的纪雅蓉,今天是一身卡其中领针织套裙,很显身材却不多肌肤,除了纤细如玉的手指上的婚戒之外也不戴首饰。

 她将满头的秀发向后扎成优雅的瀑,用两颗晶莹的耳钉,在自己如雪的脖领处点缀上一朵娇

 偶尔端起果汁杯的杯,抿一小口杯中橙的汁,端坐着、微笑着,窈窕如柳、温雅似玉。似乎在认真聆听这席面上的人聊天,又似乎并没特别介意。

 在这种场合,她无需刻意求证,都很自信,自己越是一言不发,微笑的做个聆听者,自己的优雅气质、人颜色、天姿身段,越是足以全场,成为女人们嫉妒,男人们偷瞄的中心。

 这是一场订在首都喜来登贵宾宴会飞雨厅的聚会,二十来个人参加,围了一张硕大无比的欧州宫廷式圆桌。与会的绝大部分人,是首都一个叫做“零点单车爱好者”俱乐部的年轻成员,纪雅蓉并不认识。

 而之所以她会出席,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之一,也是自己昔年在首都戏剧学院时的老同学,同时也是如今在娱乐圈混的小有名气的艺人,原名叫元契国的元欧,再三邀请自己“出来玩玩,透透气”的。以纪雅蓉的身份。

 本来当然是不适宜参加这种有陌生人社场合的,不过她最近已经拒绝了这位老同学好几次的邀约,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才在请示了自己公公和咨询了自己生活秘书的意见后,勉为其难出来“坐坐”的。

 虽然生活秘书的表达含糊其辞的,但是,有自己的公公史沅涑的那句“出去和朋友吃饭?当然可以了,这种事情,雅蓉你就不用跟我汇报了,就是注意,不要和外人说家里的事,也早点回家。”她就等于拿到了金牌圣旨。

 老实说,就她的内心来讲,静极思动,也是想偶尔出来走走的。最近几年,这份枯燥、乏味、寂寞,处处需要谨慎,时时需要忍耐的如同孀居一般的生活,她早就厌倦了。

 她其实只有二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好年纪,有丈夫在身边的时候,生活充满了惊喜的元素也就罢了。

 而现在,她是真的需要一些属于普通女人的生活的‮趣情‬和内容。至少,元欧劝慰自己的那些话,她是听进去了“对自己好一些,想出来走走就出来走走,想吃饭就吃饭,想旅行就旅行,想登台就等登台,我们这又不是旧社会。

 我绝对不是劝你在这种时候抛下你先生的事,但是关键是,你也做不了什么。我就一直认为,女不应该是婚姻和家庭的附属品,你也不应该为别人而活着。

 何况,我也不是劝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别跟旧社会寡妇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至于,我知道你先生不是‘普通人’,可是你和我都是‘普通男女’,不是么?”

 而且,今天的与会者除了年轻人那惯有的毛病,偶尔爱吹牛之外,并不令人反感讨厌。都是一些年轻人,既然爱好单车,身段、气质、样貌也都不差。能参加这种质的所谓爱好者俱乐部。

 纪雅蓉虽然不谙世事,也知道十个人里九个是颇有几分身家的,听席间人说起,好像现任国家女足的门将,那个著名的美女门神游戈娜也是俱乐部的成员,可惜今天有训练活动没能过来。

 而且很明显,元欧这个演艺明星,在今天这些人里,颇有地位就算是个C位了,宴会上的人,对元欧都很尊重,但却也谈不上谄媚,对于她这个元欧带来的美若天仙的朋友。

 除了羡的赞美了几句“纪小姐真是漂亮”、“哇,简直是个大美女啊”、“欧哥,这该不是你们剧组的什么女明星吧”说的纪雅蓉微醺浅羞之外。

 也不会过于疏远或者刻意打听她的背景。轻松、简单、洒、游戏、娱乐,像个普通人,像个陌生人,像个…正常人。纪雅蓉也是好几年,没有享受这种来自陌生人仅仅是为她的姿容仪态,而不是她的“身份”而产生的恭维了。

 这种感觉,真的还好的,就像许久闷坐在空气污浊的房间里的人,偶尔的来到室外,光是扑面而来的夜风,就足以让人沉醉。

 更有意思的是,到了席间,这些和体育圈也算搭边的京城男女们,把话题转移到了“奥运”上,他们高谈阔论之间,竟让纪雅蓉有了另一种奇妙的感觉…

 好玩,还带着三分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幽默的优越感,毕竟,这些人最起码也算是个富二代或者中高社会阶层的白领,有三分社会地位,说古比今显得好像还有见识。

 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另一层身份。自己不仅仅是“元欧的朋友”自己更重要的身份是:石束安的子。

 而他们嘴里,当成“C国崛起历史节点”的当年首都奥运,申办委员会里的骨干之一,就是她纪雅蓉的丈夫,前C国国家体育总局高官、外部高官、驻俄罗斯大使、驻欧盟大使、副部级国家干部…石束安。她虽然对丈夫的工作一知半解的。

 但是石束安在昔年首都申办奥运中建下的汗马功劳,是石家人不避讳的骄傲,连她,也偶尔的听丈夫回忆起当年的点滴,说起过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花絮。

 “奥运”两个字,和石束安的早年政途,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这种“你们口中的传奇,却是我的生活”实在让纪雅蓉产生了一些难以掩饰的虚荣快。最近几年,丈夫的身份,对她来说,从最初的恋、骄傲,成了一种负担、一种责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屈辱。

 而在这偶尔的场合,她居然又感受到了阔别许久的,女人为自己的丈夫而骄傲,从而自己产生得意的那种美好感觉。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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