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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9章 玩了一把诈死
 真不知道,今后我还有没有机会再给她做一次西红柿炒鸡蛋。夏雪平,你可真欺负人!“哟,用得着搞这么多东西吗?这好一桌子菜,呵呵,赶上过年了…孩子你也没吃吗?”

 老爸洗完了澡,换好了一件长袖棉线衣和一条棉质运动长,脸上的胡子也是刮过了,脏兮兮的脸上清了不少。他一边擦着脑袋,一边笑着看着桌上的菜。洗了个澡,暖和过来了身体,老爸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多了。

 “七分而已。跟同事聚会吃饭,哪有吃肚子的?何况警察局那帮家伙,一个个都跟没见过饭菜似的,饭桌上为了抢荤腥,就差拔了。”

 我勉强对父亲笑了笑,然后那出了两瓶也不知道这几天谁来我家的时候带过来的两瓶750毫升装的“老泥窖”黄酒…

 大头跟小伊这些人,从警校时候就是,买酒也好吃东西也罢,不看牌子不看名,消费全靠意识,结果发现是黄酒之后,却都没人喝,都嫌黄酒会有股汤药味,但这下可算便宜了嘴馋的我。

 同时我也翻出来了之前陈月芳买来的、盛她自制的柠檬冰茶用的尖嘴玻璃壶,把其中一瓶酒整瓶都倒了进去,又朝里丢了七八粒枸杞、三四颗咸梅干和五六朵干白菊,垫在电热杯垫上,拿出来两只酒盅“而且我还想趁着您吃东西的时候跟您喝点酒,聊会天。行么?”

 “当爸的能跟自己儿子喝口酒,这是多幸福的事情!咋不行呢?”父亲笑着起了袖子,朝着自己的面碗里舀着西红柿鸡蛋,边舀边看看我,问道“你在家的时候基本上不怎么喝酒的。心里不舒服了?”我从油烟机上面的木橱里又翻出了一大包干红枣…

 也应该是陈月芳之前买的…倒进一个大碗里后洗了洗,放在嘴里嚼着,想起那天晚上我最后一次见夏雪平的时候,她用舌头往我嘴里进来的那颗黑枣,又免不了叹一口气:“唉…我心里,能舒服的了么?”

 “这倒也是。你从小到大就爱黏着雪平,十年前她从家离开、六七年前的时候她扇你那巴掌,我都记着你当时其实多么伤心崩溃。你们母子俩现在又已经这样…”

 “唉…”我低头扶着自己右半边脑袋,咬着嘴忍着不让自己啜泣。父亲见到我这么痛苦的样子,也不再往下说了。自己端着碗走到冰箱门口,寻摸出来了一罐油辣椒和一瓶香醋,倒了满满一瓶盖的醋,抠了差不多两大勺量的辣子,跟西红柿鸡蛋与面条一拌,然后便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欸!秋岩!味道不错啊!”“嗯,您觉着好吃就行。”看着开始冒咕嘟泡的白酒,我便鼻子,给自己斟了一盅,然后又给老爸斟了一盅,推到他面前。嚼了两颗红枣之后,我自先喝干了一盅,然后也就着鲍汁萝卜和翅土豆片,慢慢喝了起来。

 “也真没想到你们警局里的人一起吃饭,也有那种吃不人的饭呢。我还一直以为,只有像老爸身处的这么世俗的圈子才会这样…”父亲嚼着面条自嘲道。

 “都一样,而且我都感觉警局里更世俗,家里都是不同背景的,也都是为了不同目的当警察的,三教九,啥人都有。跟您以前出版社那帮同事比起来,半斤八两吧!”我吃了一口翅,又突然想起来前不久的事情,便对老爸说道:“对啦,说来也是可笑:《时事晚报》的人,还找您回去呢。”“找我回去?找我回去干啥啊?还当副主编?”父亲疑惑地看着我,同时脸上出了少有的厌烦和倔强。

 “大概齐是找您回去当官。”我就着嘴里翅的味道喝了口酒,看着父亲道:“以前那个姓蒋的,他儿子不是跟财政局局长的儿子,准备对美茵跟韩琦琦图谋不轨么?

 他们那些个臭小子们,几乎全家都被隆达集团的人给收拾透了,所以时事晚报副社长的位置也就空了出来。前一阵子,时事传媒好像又弄了个什么改革“报社副社长”的职位应该是被裁撤了。

 不过听之前找到我的那两位的意思是,如果您想回去的话,少说能在传媒集团里当个副总什么的,还能给您分红。您看看,还回去么?”

 父亲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直了直眼睛,接着对我开怀一笑,摆了摆手道:“算了吧!你老爸我可不想再跟这帮人扯那个闲淡了!你可能不知道,时事传媒现在每个星期都在裁员,可是,他们的买卖却越窜越大。

 他们的股份,你以为是那么好拿的?这里面的水深着呢,而且,没有我被那个艾立威栽赃的事情,我也觉得在这个报纸再干下去也没啥意思了:要说以前,他们还归政府新闻局管的时候,我还觉得有劲、有目标。

 现在呢?呵呵,你老爸我,可是以动笔杆子、敲键盘、写文章做报道为己任的。当副总、拿股份?呵呵,非得赚那么多钱干啥?我都给他们报纸提笔卖墨二十年啦!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咱啊,不跟他们那帮人玩喽!”

 ““以动笔杆子、敲键盘、写文章做报道为己任”…是啊,您那篇说着陈木宽、影蔡励晟的文章,可真是脍炙人口又振聋发聩。我那天晚上看见您写的东西,真差点没把我吓着!”

 父亲笑了笑,喝下一盅酒,抬起头,手上的筷子挑着面条,对我问道:“就是在那天晚上,你跟雪平闹的别扭了吧?”“呃…您咋知道的?”“你从小到大,基本上不怎么看我写的东西。

 大凡什么时候有心思看了,不是跟美茵吵架了,就是雪平那边传来什么新闻让你心里不痛快了,要么就是在学校里遇到事情让你憋气了。”

 父亲看着我,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着面条,然后也夹了一片土豆片,就着鸡蛋一起往嘴里送。我只好点点头:“当天晚上我憋着难受来着…第二天才跟她摊牌,之后就大吵了一架…”

 父亲看我的情绪还是不怎么好,也没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稍稍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随即自己又喝了一口酒:“实际上,你老爸我以前就没少写关于政治问题的文章。

 呵呵,以前写过更乎更辛辣的东西呢,这次这算什么?你也不仔细看。”“我哪是不仔细看?从小到大,你是怎么教育我和美茵的?

 …你是不让我俩沾染政治方面的东西,你写的那些东西从来都不让我看。还怨我嘞!”我故意埋怨道,而且越说就越是热血上头。

 我赶紧又喝了口酒心里的苦火,旋即继续问着:“蔡励晟刚遇到刺杀,您就写出来这么一篇文章,还故意把蓝在南岛时期的痛处给揭了,您真不怕蓝的人找您麻烦?

 全国上下的新闻出版部门虽然还都是亲红派主政,但就首都和咱们Y省而言,中上等的那些管理层可都是亲蓝派的。”

 平里我跟父亲说什么,父亲的脸上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万万想不到当我提到家国大事之后,这老太爷居然脸上一红、眉毛一横,好似借着酒劲一拍桌子,嗓门还大了些许,还骂了一句口:“他姥姥!

 他们能对付我什么?没有良心的,愿意对付就对付嘛!孩子,你的爷爷我的爹、你的老姑我的姑姑,早前都是给他们蓝杀过人、过血的!当年老头子隐居之前,玩了一把诈死,所以南岛上的那个“忠烈祠”到现在还有你爷爷的牌位!他们蓝现在那帮小兔崽子,敢豁得出去对付我?的确,红是没让咱老何家过上什么好日子。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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