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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8章 还好仍然没凉
 “够了!”不明就里的我连忙对这个背对着我的男人大喝了一声,虽然马庆旸这帮人跟我不大对付,但毕竟也是市局的警察。且等男人转过头来,当我借着微弱的路灯光芒,看到了这个男人的面容,我心中不由得一惊。

 熟悉的带着蓬松自来卷的侧分头,眼袋和眼角的鱼尾纹全都甚重,像极了山岳上的裂岩,那深眼窝里的一双眼睛恰似一对毒蛇,雪白的皮肤极为糙,下巴上却剃得十分光滑得没留下一胡子。他也来F市了。男人无意看了看我,丢下了手中的铁管,戴着指手套的双手。

 然后朝着马庆旸的脸上唾了口唾沫:“呸!长这么胖一身囊囊膪,一点也不中用,嘴巴倒是臭的要死哈?别装死啊,”桃太郎“?”

 随后,他便从怀里拿出了一件东西…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手,却发现他从怀里口袋拿出的,居然是一包乌江榨菜。“想逮捕我么?”男人扯开包装,捏着里面的咸菜丝直接放在嘴里,看着我,空着嘴边嚼边问。

 “大叔,你这好歹也算是袭警吧?”我警觉地看着他“就在市警察局边上,风纪处、经侦处,重案一组、二组的警察你都收拾了一遍,我不抓你回去,有点说不过…”

 “秋岩学长…误会了!”秦耀一张嘴,嘴里还冒出了一口血“我们是被风纪处这帮混球打得…不是他…”

 “没错,何代组长…”距离我最近的那个经侦处的男学警晃晃悠悠地站了起身,我见状连忙扶住了他“要不是这位先生出手帮忙…风纪处这帮吃狗屎长大的非得要了我们的命!”

 “怎么回事?”我看看秦耀他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马庆旸,又看了看眼前这个全身上下都透着诡秘跟危险的男人。趴在地上的杨沅沅也强撑着站起身,还忍着痛,往自己面前正全身疼得打滚的那个壮汉股上猛踢了一脚。

 接着对我解释道:“秦耀他们刚押送完康维麟…我跟着申雨彬咱们几个姑娘…在门口等着一起去吃点宵夜…嘶…结果就遇到他们几个了…”说着,杨沅沅朝着我正扛着的这位小哥身上,以及那几个二组和经侦处的其他人指了指“他们告诉我们几个,就风纪处这几个家伙,在‘灶头旺’里喝酒吃饭的时候,提过几嘴今晚要在这要干点啥事情,后来才知道…嘶嗨!他们几个…准备在这后面埋伏,然后…等你出来…”

 “等我出来?”我疑惑地看着杨沅沅。“对,就是你等你出来…他们知道说…你今晚跟这家餐馆订了汤,准备给夏组长喝…”

 我诧异地看了看我正搀扶的这个男学警,他也不住地点了点头:“呼…呼…他们就是这么说的,我听得一清二楚…咱们都合计怎么办呢,小耀跟章就带着咱们一起找他们来了…

 哪知道…他们人这么多,还都带着家伙什…好在后来这个大叔冲出来,帮了咱们…”我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这帮人,惑地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晚要给夏雪平买…”

 随即恍然大悟…打电话的时候,听耿哥那边并不是很嘈杂但是有油烟机的声音,一般外人不可能被允许进后厨,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我明白了,可以啊!敢‮听监‬我的电话!”

 趴在地上连连打滚的那个一个听到了我的话,眼睛一棱,依旧咬着牙不服气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风纪处的职责…就是‘对外扫黄、对内审查’…‮听监‬你一个代理组长的电话…难道不应该吗?”

 “闭上臭嘴!”杨沅沅二话不说,一脚蹬到了那人的脸上“就是这家伙,跟着那个马庆旸一起骂夏组长是‮子婊‬!我看他才是!他全家都是‮子婊‬屙出来的!”

 于是躺在地上的又晕了一个,其实听说这家伙居然骂到了夏雪平的身上,我也想动手的,结果被杨沅沅这丫头抢了先,不过倒是真解气。

 “没事了吧?”男人把嘴里的榨菜嚼得嘎吱响,冷冷地看着我“没事的话我走了。”我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便开始犯嘀咕,情绪也开始跟着冷静起来:看着眼前的事情,解气倒是解气,换做以前我可能会把整件事情闹大,让这个马庆旸在整个F市待都没办法待,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件事说出去真不好听,其一是一个省会的市级警察局总局,居然出现了内讧,真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其二,重案一组被人打了,结果还要一个不想干的路过的人来出气,对我来说倒是无所谓,对于省厅和市局这帮好面子的领导们,尤其是在这一刻还在办公室里值班的沈量才来说,简直如同骑在他脸上撒一般。

 还有一点,我冥冥之中一直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十有五六,就是那个男人,否则的话,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我总会莫名其妙地碰到他。

 但如果他是那个人,是那个曾经叛逃的、成功刺杀了执政第一书记的王牌特工,失踪多年以后再次回到F市,在他身上必然有一个重大的阴谋计划,于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借着这件事给他抓回去,但问题是,风纪处这二十来个准备埋伏暗算我的人都被他一个人解决了,现在就凭我的话,真的能抓到他吗?

 而且安保局也好、警察局也好、国情部也好,对他都传得神乎其神,里面绝对有夸张的内容,但是我的确相信,很有可能这区区一个市警察局的拘留室根本关不住他,因此就算是以袭警的罪名抓了他也没用。

 而且,无论怎么说,这次都算是他出手救了我一次。“你走吧。谢谢你了。”所以,我只能选择第二个,那就是先放了他。在他面前我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如果他真的是那个人,一对一的话他杀了我估计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再者,我倒是也很想看看他回到F市,到底准备要干什么。男人听了我的话,直接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三条榨菜进嘴里,睁大了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随后悠然地大踏步离开了后巷。

 “秋岩哥,这个大叔你认识吗?”等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杨沅沅才对我问道。“不认识,怎么了?”“我咋看他跟你…好像还有点像…”杨沅沅试探说地道。“他跟我哪像了?”“说不好…感觉你俩气质有点像。”

 “行了,不扯皮了。”我连忙拿起电话,给保卫处和制服大队办公室打了电话,让人派了车直接把面前的所有人都送到了医院。

 并且吩咐意识清醒的杨沅沅等人,如果保卫处的人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就照实汇报情况,当然,倘若问起“武士结”他们是怎么回事,一口咬死就说是今天在CBD示威的那些人跟踪到市局附近、然后趁着他们不注意下的手…

 等到他们挨个都没抬上警车之后,我给沈量才打电话时也是这样汇报的。沈量才听罢一下子气炸了,表示一定会严惩马庆旸这帮小崽子,不过这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谁让马庆旸这帮人,外加那个方岳,全都是沈量才征召上来的。

 我迅速回到车上,隔着保温袋摸了一下那份汤,还好仍然没凉,于是我连忙再次发动车子匆匆上了路。结果这时候,又打来了一个电话,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徐远打来的。

 今晚的事情可真是多到要死,俨然一块澄澈透明的玻璃生被东凿西刻,雕花成了马赛克的效果,看着手机显示屏,我真心有点不太想接电话。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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