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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放在以前
 “只是目前,原鸣那小子家里人还一点都没有动静。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唤,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他们家。别忘了,原鸣他老爹,可是一中的副校长。”

 张霁隆转过头,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我说道:“不过你放心,在这件事情上,你我的利益诉求殊途同归,我放心不下我们家韩琦琦,你们家何美茵如果有事,我也不会不管。”

 听完这些话,我才放心地抬手把茶杯里的茶喝光。张霁隆笑着点点头,马上又给我续上一杯。“秋岩,你最近脸色可不太好啊!上次我见你被人暗算挨揍的时候,看着都比你今天有气神。”

 “哦,前两天病了…上班累的。”“是么?注意身体啊。”张霁隆提了提眼镜看着我。紧接着,我便对张霁隆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请您务必帮我们市局查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在咱们本地j县h乡,原先有个叫沉福才的,在当地开了一个食杂店。但实际上这人是个人贩子,全家都在做着蛇头生意,专门拐妇女幼女。前一段时间这个人全家被灭门了,然而他手上那份被拐卖妇女幼女的名单却不翼而飞了。

 桉子是我们重桉一组的,这份名单说不定就是破桉的关键,所以我找您,是想问您,您能否帮我找一找这份名单。”

 张霁隆闭着眼,嗅着茶香,微微一笑:“从古至今,都只听说黑道上的会、、社、团招安,帮着白道做事的,白道的衙门公差找黑道查桉子,这只怕是千古头一遭!

 你跟我说实话,秋岩,到底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还是徐远派你来找我的?”看着张霁隆一副什么都悉的眼神,我便悻悻地说道:“确实是徐局长…”

 “哈哈!这就对了!徐远啊徐远,没想到你也有低头的时候!”张霁隆仰头,朗地大笑,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他左手扶着沙发背,右手握成了拳头,在自己面前轻轻挥了三挥,一边挥着拳头一边搭在右膝上的左脚还不停地摇晃着,真叫一个手舞足蹈。

 想着面前这位商业巨鳄、黑道大哥已经快四十岁的人了,知道了是徐远拍我来找他,居然高兴成这样,我想当年徐远跟他之间的积怨之深,怕是难以用一两句话来形容的。张霁隆笑了片刻,接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有盯着我看了半天不说话。

 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思考什么,面对着这么个活阎罗,也确实有点不敢开口对他问话,便也只好跟他对视。

 他看了我许久,又说道:“那你是不是也跟徐远说了,如果你要是来找我,我一定会让你在市局里头,做我的一颗棋子?”“我的确跟他说了,”我如实说道“看来您猜到了。”“我了解你。

 你这小兄弟是个讲良心的人,所以这种事你是不可能藏在心里的,而且我也了解徐远,”张霁隆接着对我问道“徐远是不是也出乎你的意料,对这个事情也没怎么在意?”

 “对。”我看着张霁隆,点了点头“而且说实话,这种事情我还是意外的。霁隆哥,我就直言不讳了:依你的身份,对我提出的条件,按照道理,应该算是咱们警界的大忌。

 可徐局长知道了以后,反倒是不以为然,说实话,这件事我到现在也没想通。”“傻小子!现在这个社会,是个讲效率、讲信息和协作的社会,现在比你想的复杂得多!”

 张霁隆端着茶杯站起了身,走到了落地窗前“像你妈妈夏雪平那样的古典警察,已经都快成这个社会里的恐龙了。”“霁隆哥这话里面,有深意。”“你现在还不懂,将来你会懂的。”

 张霁隆说着侧过了身,对我说道:“你猜猜,就依你所知的徐远,你觉得为什么,他不怕你给我透消息么?”

 “他自己说,他是因为跟我外公夏涛、我舅舅夏雪原的旧情,还有对我和夏雪平的信任。”“这只是其一,你再猜。”张霁隆指着我说道。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不会把警局最机密的核心情报,以及任何不利于你或者隆达集团传给你。他觉得我身上,具有身为一个警察的使命感。”“这是其二。”

 张霁隆喝光了杯子里的茶,又坐到了沙发上,看着我说道:“最主要的是,他看重我可以帮你破桉,作为众人捧起来的江湖老大,我有许多你们警察不具备的能力,就比如对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的深挖。

 只要我跟你们警方、跟这个国家的法律和社会安全的博弈谨慎,不主动触碰你们的底线,我跟你们警方,就永远只是竞争对手,而不是你死我活,而且,你知道的东西,徐远也一定能知道。你告诉我的东西,永远都不会超过他自己能掌控的预期,这是徐远的自信。

 所以你需要做的,跟本不是谁的鼹鼠或者底牌,你是我和徐远之间的一架桥,你要做的事情,是信息共享。”说完,张霁隆微笑着感叹道:“能有这样的目光,徐远这条狐狸,不愧是警界的天才…”

 张霁隆的话给我说的一愣一愣的,有些似乎只有用在商业领域名词,竟被他拿来形容他和黑社会、和警察之间的关系。

 但我从他说话时候的神态和语气感觉得出来,张霁隆是一个十分清醒的人,他清醒地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自己能够得到什么。

 并且他一直在思考如何缩小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差不多十多年来,虽然他经历过大起大落,但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在f市的江湖上一直屹立不倒的原因。我愣愣地看着张霁隆。“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不太懂。您说的信息什么的,我确实不太明白…”“哈哈!谁叫你年轻呢!我问你,你觉得商人的本质是什么?”“求财呗。”

 “那黑社会的本质呢?”“…利用结社和暴力手段,快速获利。”张霁隆点点头:“只是在现在的这个时代,暴力虽然是一种手段,但已经不是最有效的手段了,信息才是。

 就比方说,放在以前,估计是你刚出生、我还在上中学的时候,那个时候f市满大街的本地新闻报纸,报导的都是什么某某厂因不愿与黑社会质团伙进行生意往来,被该团伙恐吓、绑架,或者某某公司因与黑社会质团伙因在某生意上发生竞争关系1,被该团伙蓄意放火、抢劫、谋杀之类的消息。

 放在现在呢?如果我想把生意做强、做大,一切就都要按照规则来。不按规则玩,不是说不能获利,只是玩得绝对不像以前那样得心应手了。”

 看我依旧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张霁隆放下茶杯,耐心地给我打着比方:“就比如我现在正在跟南方的那个江山资本谈业务,人家就是这次不想跟我们合作、而选择了一家美国金融公司,你觉得我除了认输以外还能怎样?

 …找人揍江山资本的负责人一通么?论起法律,人家江山资本自己公司就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他们律师团能坚持不懈跟外人打十年官司,我现在要请律师还得到咱们y省的那几所名牌大学法律系里去三顾茅庐。

 论起背景,江浙财团自古以来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况且人家跟首都的执政和遍地的地方团都有往来,我张霁隆说白了,也就杨儿他爸的树可以给我挡挡。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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