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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二二 果然是妓不如偷(下)
  屏儿听了陈羽的话,正自心里不忿,要再说几句,却有人问道:“银屏,他还没来吗?”

 银屏儿听了忙转身冲里面答道:“爷已经到了,正换衣服呢。”

 然后才又转过身来瞪了陈羽一眼,一边让开路示意他进去,一边眼睛却并不看他,看那样子,显然是还在生气,陈羽走过去揽住她的肢,却被她一拧身子躲开了,陈羽摸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正想说话,银屏儿却又往里面走了,只是转身之际却又飘过来一句话“你好自为之!”

 陈羽拢起袖子背着手抬头看着屋梁,发现那里也已经裹了绸缎,心里便莫名地想到,这看似光鲜的绸缎下面,不定是怎么样既脏又朽的一木头呢。说起来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看似无比煊赫无比光明的正面后面,总是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而那些东西一旦炒出来,就是一桩丑闻,自己现在不也是如此吗?

 且罢了,既然已经安排下刁子寒他们兄弟去认真排查了,那就且安下心享受此一刻便是,想来即便被陈府的人知道了,也不会愿意把这些事给宣扬出去,毕竟宣扬出去丢的是他们的人,那么剩下的,就是通过其他方式把自己弄倒了。

 自己现在是飘萍无,一旦出了事便只有一个姐姐柳隐可以依靠一下,而且还极有可能使不上劲儿。但是现如今,他陈登要想把自己弄死,也不是简单地事儿了,因为要想弄倒自己,首先得有证据才行,自己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足以致死的。无凭无据的,即便他是当朝首辅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而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何进远等人正在策划立皇三子周琅为太子。现在朝野上下纷争不断,想来他陈登还没有精力顾忌到自己。再说了,他即便是有布局,自己也不必怕,大家各自施展本事就是了,他有布局。自己就没有吗?陈府大爷那里下的功夫岂是白费的。

 胡思想一阵,陈羽叹了口气正想进去,银屏儿却又把里间的帘子挑开了,冷着脸瞪了陈羽一眼,说道:“干嘛呢,里面等你等的心急了你不知道?”

 陈羽一想正要说话,却听见里间说:“死丫头,咬舌头子,哪个等地心急了?”

 银屏儿听了这话脸上红了几红,最终还是一把甩下帘子。擦着陈羽的肩膀往外面去了,看见有一个帘子被银屏儿甩下。陈羽只好摇头苦笑,这时二少却也追出了房来。脸上也是气得不行,口中骂道:“好个小蹄子,今里居然也敢跟我撂脸子看了,还真是长了能耐了她!你给我回来!”

 陈羽忙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她,伏在耳边笑道:“好了灵儿,就莫与她计较了,她不过是吃醋罢了。你还不知道?待会儿我喂喂她,也就没事了。她自然会与你赔罪去!”

 二少吃陈羽抱住了,却是挣扎了几下,见挣不,便红了脸小声说:“你且,你且放开我,待我收拾了那小蹄子再与你说话。”

 哪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在房间外面的院子里,银屏儿却只是站在门外,并未走开,听见了陈羽的话她便不依了,当即开口道:“吃醋?哪个会吃你的醋,呸!”

 银屏儿说话地时候并没有听见二少***话,所以这一声呸只是对着陈羽说的,但是二少刚说完话的当儿,却恰巧听见了她这个字,顿时脸色越发的红了起来,也越发的冷了起来,陈羽看她那眼神,若说刚才还只是致气的佯怒,现在却是动了真火了。

 陈羽慌忙口道:“好个小丫头,我帮着给你说话,你不念我的好也就罢了,反而骂起我来,这却是什么道理,你进来,进来我与你说话!”

 谁知二少却好像是跟着没听见他这话似的,径直对外面说:“你觉得我偷人不对,是吗?也不知当是谁一力的顾着他,现在倒说起我来了,我是个妇,我偷汉子,可是你也配来呸我?!我呸,你又是什么东西!”

 银屏儿听见这话知道自己刚才那话好巧不巧刚好送到了二少耳朵里了,便慌忙掀帘子进来,她一看二少那气得发抖地模样,便立刻知道果然是这样,因此也咬了牙不敢说话,任二少骂她。

 陈羽不曾料到会有这个场面,要说起来昨天早上在二少***那个小院子里,两个人虽然都是羞怯无比,都不肯任自己轻薄一下,但是两人之间倒没有什么,陈羽当时看银屏儿地脸色,虽然知道她为自己担心,却也没料到她的脾刚烈一至于斯。

 只听二少见银屏儿进来了跪在了地上,便又说道:“偷汉子?你以为我是要在这里偷汉子?我呸!我还到陈家地祠堂里当着陈家一辈辈的祖宗与他约会去呢!你少拿你那一套来埋汰我,我今里找了他来,是商量些事情,哪里就像你想的那般龌龊!昨里你没到的时节,我已经与他说好了,那的事过去便是过去了,我绑了他一次,让他吃了一夜的苦头,从此便抵过了,从当时起,便当没有那件事,从此大家清清白白,谁也不许再提以往,你倒给我生出那么些个机巧来,我不管你是吃醋也罢,或是打了其他的主意也罢,自今起,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做一副圣洁样子,否则有你好看!”

 她这番话陈羽越听越吃惊,但是一看二少打给他的一个眼色,陈羽立时便明白了,敢情这乔灵儿一看银屏这样,便要连她一块儿遮掩了去,知道二少一直就是这么要强,所有人都要在她地控制下,她才满意才放心,因此陈羽便只好默不作声,任她自己把故事编的更圆满一些。

 说完了这些,银屏儿倒是一副羞惭地模样,二少却是益发得了意,又接着说道:“你以往与他的那些破事我也不追究了,打今起,若是我听说了你有一点一滴的不克服,可别怪我不客气,到时候活活打死了,可莫要怪我心狠!”

 银屏儿跪在地上给二少磕了一头,伏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说道:“是婢子误会了二少了,二少能这般想,便是现在就把婢子打死了,也是甘心的。只求二少为了您自己,也为了陈羽他着想,万事谨慎着些也就是了,否则,将来一旦出了祸事,便是大家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至于婢子这里,婢子承认,婢子自从进了陈府,就喜爱上陈羽了,刚开始因为是二爷的人,所以婢子不敢做什么,可是二爷那里您也知道,后来婢子才动了念头勾引他,而现在,便是让婢子为他死去,婢子都无怨无悔。所以,请二少放心,只要二少真能说到做到,婢子从今起便素身修道,为二少您,还

 祈福。绝不敢再有丝毫的念头,若违此誓,天诛地▋

 陈羽与二少闻言都愣在了那里,全然没有想到她竟是这般的心志,竟而用自己的一个誓言要把两个人分开,在两人之间设一堵厚厚的墙。虽然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但是二少心里还是升起一阵不悦,敢情自己的话并没有瞒住银屏儿,反而被她装糊涂趁机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给自己下了一道制。

 陈羽听见她要起誓,便想拦住她,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放弃了,银屏儿是真个的为自己好,自己总不好冷了她的心。但是这样一来,银屏儿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碰了,而二少这里,因为与银屏儿赌咒发誓的约了誓言,只怕也不易得了,当下便不免心中叹气不已。

 话说到这步田地,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便不免有些尴尬,若要再想其他,倒显得自己不是人了,因此二少定定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银屏儿,看了有好一会子,才点点头道:“好,好,好!我算是知道你了!”

 说完之后,她便转身往里间去了,这里银屏儿见状便站起身来,也不看陈羽,只是低了头说:“你莫要怪我,我也是为你好!”说完了,她伸手往里面一指“羽爷,进去吧,我们家二少找您有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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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巧巧端着茶杯在书房里坐卧不宁。她下意识地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晚到底是什么人把他掳走了呢,为什么他又不肯说呢?

 她放下茶杯坐在书案前,铺平了素白的笺纸,把“计谋”、“布局”、“不伤”、“隐瞒”等几个词挨个的写下来,虽然心里想着事儿,虽然心里很是急躁,但是那清雅的小楷写出来依然是秀美成韵。可见当四小花魁足以称道的不止是相貌,便是这琴棋书画的雅事,也是并不比那些四大花魁逊多少的。

 郁巧巧用笔把那些词一个一个的勾起来,慢慢地寻思,却不知怎么忽然想到了陈羽交给她的那件围子,顿时心里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一点什么,但是却一闪而过,自己的思维并没有抓住,她苦恼地皱了皱眉头,放下了笔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还是想不起来自己刚才突然的那一点感觉,便索把那书架下面的小匣子取出来,只见那杏菱围子折叠地好好的躺在里面,她伸手拿了出来,回到书案前便把它放到书案上把玩不已。

 纤纤细指如新葱。手指轻轻的从那光滑的丝缎上滑过,郁巧巧仿佛能想像得到这件闺物的主人该是有着怎样一对惊心动魄的双。她又想起今天这件古怪事儿,很有可能。那晚的人就是今天要见陈羽的人,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第一个可能,就是他抓住了自家老爷的把柄,正在要挟他,但是看老爷回来之后的布置,这个揣测显然不成立。那么第二个可能,是两个人先是有仇。但是现在化解了,成了朋友。而且正在共谋一件大事,所以他放了老爷,所以老爷回不带一个人就放心地跟着一个陌生人去见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个人想要与老爷结识,但是无缘得见,所以出此下策,但是世上有这样地人吗?只怕这一条也不成立。

 那么就只剩下第二条了,可是老爷为什么要瞒住自己呢?没必要瞒着自己呀。

 过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的郁巧巧把目光投注到自己手中地围子身上,心中不由得揣测道,莫非,是女人?而且,是一个不敢被人知道的女人?

 这样一想,她地思路豁然开朗起来。对呀,爷是个小心谨慎的人,除了女人和因为女人引发的事情之外,他是什么麻烦都不会惹的。对了,一定是女人,那晚一定是一个女人掳走了自家老爷,然后,他们一定是…

 郁巧巧甚至直觉的认为,这个女人一定与自己手里的这件围子有关。那么,这件围子的主人,是她已经知道了的。她不吃惊起来,难道,老爷竟然大胆到连陈家地太太都…,要不然,陈家太太这个堂堂的一品诰命夫人为什么会半夜里派人把他掳了去,但是却又好好地给放了回来呢?

 郁巧巧突然坐起来,走到书房门口打开门,对那侍立在门外廊子上的一个小厮说:“去把刁子寒或者刁子温找来,就说我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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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步出了那条小巷子,陈羽手上好像还留着佳人手指的温度,所谓绕指柔的威力,竟使人沉至斯,也让陈羽不由得感慨道,世上最大的事是什么事,那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

 银屏儿自始至终侍立在侧,二少也只是不咸不淡的跟陈羽说了几件生意上的事儿,却原来,长安城里竟然有好几家大买卖里都有二少不少的份子,现在二少便明明白白的把自己的实力告诉给陈羽,以后如果陈羽需要,可以随时从她这里借到力量,另外,这也是为了避免相互之间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局面出现。

 虽然在三个人撇清了关系之后,这样做显得有些过分亲热,但是奇怪的是,就连银屏儿心里也只是为陈羽高兴,并不曾觉得二少这样做有些怪异,而二少心里也觉得这样做很是正常。陈羽忍不住心里想,或许,男人和女人之间,差的就是捅破窗户纸的那一手指,有了那么一手指,其实女人是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两个人说了些话儿,银屏儿始终站在一边,陈羽自觉无趣,便执礼甚恭的告辞了,银屏儿便为陈羽掀开帘子二少也送到了门外,就在银屏儿去给陈羽叫人送他出去的时候,陈羽偷眼看了二少一眼,却见她也正瞧过来呢,便不由得靠近了些,把她那手拿在手里捏了捏,正觉得柔可人的时候,二少却在他手心里挠了挠,陈羽看她的时候,她便松开了手,再要有所动作时,眼角处瞥见银屏儿已经回来了,便只好忍住了。

 到了外面大街上雇了一辆车子,那引路的人便告辞去了,陈羽坐在马车上忍不住回味那轻轻的一挠,想来即便是今天有些扫兴,但是二少那里的火可还没扑灭呢。

 回到家里时,刁子寒正从书房里出来,见了陈羽他赶忙施礼,陈羽挥手命

 小子退下了,然后问道:“我命你查的那件事,可有”

 刁子寒躬身答道:“回大人,还没有很具体的着落,但是小的已经大体知道,自从大婚之开始,爷的周围便好像是有人盯住了,至于是什么人,都是派了哪些人负责来盯,小的还没有完全查清楚,请爷再给小的几天时间,小的一定能把这件事查清楚。”

 陈羽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后院里太太贴身的两个丫鬟,是我当初成亲的时候陈家陪送来的,你多注意她们的行踪,另外,但凡是有人进府,就要注意他们和谁见了面,说了什么,传递了什么,你可记住了?”

 刁子寒听见陈家,顿时抬起头来看了看陈羽,脸上出一丝吃惊的表情,然后又很快低下了头去,回复到古井无波的声音说道:“是,小的记下了。”

 挥挥手让刁子寒退了下去,书房的门便打开了,郁巧巧听见门外的动静,便知道是自家老爷回来了,因此听见外面没了声音,便正好的打开了门接着陈羽。

 陈羽微微一笑走进门去,郁巧巧为他烹了茶端过去,陈羽接在手里问道:“怎么样?谈妥了?”

 “谈妥了,如爷所料,咱们和玉尺公主各占三成半,那赫山等人占三成,我也尊了爷的吩咐,委托赫山找一个人暂时充任咱们派出地掌柜的。等咱们选好了人再派过去。因为这件生意是挂在我名下的,所以,今儿上午我已经签了合约了,就等着那两家主子签了之后送过来,这件事便算是彻底定下来了。”

 陈羽笑着点了点头说好,又说道:“有你出面,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即便是看起来咱们在这上头让了他们一点小利。其实大家都知道,只要大家最终选择了合作,那么对大家的好处,都远远的要超过这一点小得与小失,不过,呵呵。我估计他们两家还是不会愿意就这么让咱们把便宜占尽,所以,干脆咱们吃点亏,让他们先小得意一下,只要是有利于将来的合作,也就不至于亏了。再说了,咱们这么强着入了股,他们虽然吃尽了苦头不得不认输,但是心里毕竟对咱们没什么好感,用让一点利的方法消弭掉对咱们地怨气。也算是一桩划算的买卖了,你说对吗?”

 陈羽把茶杯递过去。郁巧巧接过来就着陈羽的残茶喝了一口,然后抿嘴笑道:“爷说的自然在理。所以婢子就按照爷说的去做了嘛。”

 陈羽看她喝了自己的残茶,便不由得心里一动,心说这个小妖,真真是一举一动都在挠人地心,她喝了自己的残茶,却比自己吃了药更让自己兴奋。当下便拍拍自己的腿说道:“你办成了这件事,爷自然是要赏你的,说罢。想让爷赏你什么?”

 郁巧巧见状浅浅一笑,把茶杯放下之后便坐到了陈羽腿上。说道:“婢子为爷办事,本就是婢子的本份,哪里敢要什么赏呢,只求爷以后疼惜着婢子点儿,婢子就足了。”

 郁巧巧一边说话,那坐在陈羽身上的大腿却有意无意的在陈羽下身那裆里磨蹭,陈羽刚刚才高兴而去却空手而归,正是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呢,见了郁巧巧吃了自己的残茶,下身便不免硬了起来,郁巧巧那柔的大腿即便是穿了棉衣也是人哪,却竟然在他下身不住地磨,于是他下身那家伙便越发地大了起来,隔了两层子郁巧巧都能感觉到那里散发出的丝丝灼热气息。

 “嘶!你个,小妖!”陈羽轻巧地解开了她银红色地湖丝比甲,将手探了进去,他一边用手推开了围子把一团成各种形状,一边伏在她耳边问道:“要不,爷给你个名分吧。”

 郁巧巧把手探到他的下身,一边轻缓地捋动一边闭上眼睛轻声呢喃道:“婢子、不要,不是婢子不想,是现在婢子还要帮爷打理生意呢,爷如果帮我娶了进府,那岂不是落人话柄,要知道,七品以上官员如果经商,那可就是罢官刺配的,呀…,爷,爷你慢点…”

 陈羽闻言也同意郁巧巧的说法,只是心中不免有愧,这女子为自己出了那么大的力,还把所有财产都给了自己,自己却一时还无法给她一个名份,因此便更是加意抚慰。

 陈羽的手指或许不是这世上最灵巧的,但是当他的手指活动在女人身上,尤其是上和下身时,便一定是这世上最最灵巧最最知道女人家处的,甚至郁巧巧在一次好之后曾说,爷地这双手真是太厉害了,竟是比女儿家自己还了解自己,只要让您的这双手沾了身,即便是贞节烈女,也会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变成妇。

 说出了这番话地郁巧巧,现在已经很明显的要变成妇了,陈羽的手在她一只椒上只轻轻地一阵,将那手指捏住了新剥来回一捻,便顿时把她的呻捻成了串,那握住陈羽下身的小手也不知不觉停了活动。

 书房里用来让主人小憩的一具横榻,最近以来已经成为了陈羽和郁巧巧最常用的好之地,因此郁巧巧便加意的布置它,使得这平常的小榻现在看去也是别有风情。

 新添的苏帐高高挂起,一厚厚的波斯毯紧紧的包裹着两个赤的身躯,屋子里炉火正旺,不一会儿,水就开了,嘎哒嘎哒的水沸声与小榻上此起彼伏的哦声相映成趣,炉子上水壶里的水滚开滚开的,榻上女人下身的水也是烫热烫热的,都纷纷的往外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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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关了,是个送礼的好时候,这个时节有着最好的一个借口,快过年了,向上司老大人们拜会一下,表一表自己的心意,是很必要的,便是皇上那里也觉得正常,不会加以责怪,毕竟谁都要个人情嘛。

 因此很多高官大宦门的家门口都是车水马龙,而作为当今大周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首辅陈登,想来拜望他的人就更多了,因此陈府所在的那一条宽阔的街道几乎无时不刻的都拥挤不堪。

 但是作为首辅大人,陈登是没有时间也不会去接待那么多人的,于是便只有几个重要的客人会自己接待一下,其他的便都拒而不见了。那些自付根本没资格去拜会首辅大人的,也便都差了自己家里的夫人去陈府拜会陈登的太太,这样一来,就大约会见上一面,然后礼送出去了,自己这个年也就过的安心舒坦了。

 但是,太太大病初愈,懒殆的见客,便也只见那些身份

 ,其她人便都推给了二少去见。到二少这I无可推,便只好一一的接见,谈笑,收礼,不痛不的许诺,然后送客。

 如此一天至少要见十几拨客人,换了是谁都会厌倦,何况二少最近的心已经不在这个上头了,在她看来,与大嫂争这么点面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便往太太那里去要请大少同着自己一起分开了接待客人,这样自己也轻快些。太太虽诧异自己这儿媳妇怎么转了子,倒不喜爱这接人待物出风头的事儿了,但是思量一番之后,却也准了。

 不过信儿送过去,也不知是大爷留了话还是怎么,大少很快就亲自来太太这边请辞,说是自己不擅长与人际谈话的,实在是不能胜任这个差事,深怕丢了家里的人,因此请太太还是收回成命为幸。太太正不待见她呢,因此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只命二少,如果实在是身子累得慌,见不过来那么些人,也可以让银屏儿帮衬着些,那些四品以下的,便交给她来接待便是,二少接了这话,便也只好如此安排。

 按说陈羽的官级,是只好派夫人去陈府拜会的,但是陈羽的出身却本就是陈府,因此他又必须得去拜会一番。所以,顾念着绮霞的身子不便出门了,陈羽便特意带了琥珀,又命郁巧巧备下了一份厚礼。挑了十二月地十六的好日子,坐了马车去陈府拜见。

 两人先是按照规矩递了名帖,原以为至少要等上一阵子,不料过了一会儿那郑管家就出来亲自接了陈羽两人进去,到了太太的正房,见过了二少,笑着说了些吉祥话儿,二少便拉着琥珀在自己身边坐了。又让陈羽也坐,此时自有下人为陈羽上了茶,陈羽喝着茶看面前两个女人说着闲话,心说外面还不知道多少贵家命妇们等着见呢,倒这样有空儿起来了,该让琥珀去见太太说话儿才是正理。

 二少自然感觉到了陈羽一直看着自己。因此那脸上不知不觉便袭上来一抹嫣红。只是二少却也不去看他,又拉着琥珀说了几句闲话,便对陈羽说道:“让你媳妇去见见太太吧,自从那一场病后,最近太太一直懒殆的见人,也不怎么愿意动,琥珀是跟着她的老人儿了,去见一见,多陪太太说会子话儿,让她也高兴高兴。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跟你说。”

 陈羽恭敬地站起来身来应了。自有人带着琥珀去了后面见太太,这里二少便说:“最近些日子你倒不怎么到这边来了。敢情是官儿做大了呢!”

 虽然已经见识到了她在第之间的风情,也知道她此时是在埋汰自己呢。但是碍着那么些丫鬟小子们的在场,陈羽也丝毫不敢放肆,只好恭恭敬敬地回道:“二少冤枉死我了,我哪里是不想来,实在是不敢来呀!我没什么本事,全赖着老爷照应,才有了今,我哪里会不想着来谢恩的。恨不得赖在老爷身边不走讨他心呢,可是我又知道自己做事太笨。怕老爷太太地生气,因此便不敢过来罢了。二少这样说,以后少不得我要勤来这边府上,哪怕是亲手为老爷奉一杯茶,那也是我的孝心不是。”

 二少闻言脸色又见红了些,她情知道陈羽虽然三句话不离老爷,其实哪里是说老爷呢,这字字句句都是在向自己吐衷肠呢,真是可怜这么个有嘴口的人,便是当着这么些人,也不忘了说几句让自己脸热心跳的话儿,不知哪一要用什么东西才能堵了他的嘴呢。

 想到这里,二少的又想起来那天在拢翠观里,自己倒真是把他地嘴堵住了,不过,不过却是用前那好羞人的地方,想起来那真真的是这个人没良心,偏舌头就那么一勾,自己就好像失了魂魄似的,也不知这是在多少女人肚皮上练出来的功夫。

 想到这里,二少下意识的便换了换姿势,将那两腿夹紧了才觉得坐着安生。

 陈羽见自己说完之后二少没了话,便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乔灵儿脸色红,倒像是正在好一般,眼神儿也是飘飘渺渺的,真真的是勾人万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两个人能‮情调‬的时候,四周那么些人在,虽然他们也都低了头,看不见二少脸色的异色,但是她这一不说话,过会子自然会有人看出不对来。

 当下陈羽咳嗽了一声,见二少猛然回过神来,便笑道:“若是二少听了我这话还是不肯信我,不肯原谅我,那我也是无法了,便只好任二少处罚罢了。”

 二少被陈羽惊醒,顿时羞得不行,她沉了沉气,才又笑着说道:“陈羽,你很会说话!好了,你地心意我明白了,回头老爷那里我自然会帮你念着些儿好,只是,你自己说的话可莫忘了,否则,我可真不饶你!”

 陈羽忙笑着答道:“那是自然,不敢或忘,不干或忘!”

 二少把那手炉放到小几上,有整了整盖在腿上地毯,便说道:“今儿我也乏了,你且去吧,过了午你还来,指不定老爷要找你说话呢。”然后不等陈羽答应便又对丫鬟们说:“下面的客,就让银屏在这里代我见吧,我就去后面歇着了。”

 陈羽把这话仔细一揣摩,便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瞟了她一眼,这才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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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午后,眼看着天要下雪了,不过扑面而来地风还是冷冽无比,丝毫没有沾染到一点气儿,唯有烧着炭炉的屋里,才可得着些温暖的味儿。

 琥珀被太太留在前面吃饭了,嘱陈羽可以先回去,少待时太太自会安排车马送她回去,陈羽答应下来之后,便一个人散了会子步,然后便从后门饶进了正房。

 此时人都聚在前面接待客人,后面倒是没人,陈羽正走着,蓦地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时,发现大冬天的那里却开了一扇窗子,再仔细听,里面传出来的却是主仆之间一问一答。

 “二少,开了窗子里面就不暖和了,要不,婢子把窗子关了吧。”

 “不用了,我懒殆的见客,是嫌闹得慌,不是因为外面冷,就开着些吧,我透透气,前面是谁来了,我听你银屏姐姐说话,好像是大理寺的尚家?”

 “是,二少,是大理寺少卿尚大人的夫人来拜会送礼,银屏姐姐正在陪她说话儿。”

 “嗯,按说大理寺少卿这个官职地太太,至少是我该出去见见

 但是我实在是懒殆的动,便由着银屏去见吧,只是,面吧,帮衬着些,眼脚的勤快点儿,打赏人家来人家下人的时候,切切不可小气,去吧,我这里躺一会儿,不需要人照顾。”

 那丫鬟闻言显然是有些犹豫,但是却还是应了一声是,然后陈羽听那屋里没了声音了,便知道她一定是出去了。陈羽看着那扇开着的窗子,便情知是二少故意给自己的消息,这不但是告诉自己她在屋子里呢,也是告诉自己,最好还是爬窗子吧,免得被人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下陈羽循着房子后檐绕过去,正要靠近那窗子呢,却见里面探出一只金钗来,然后便是桃花一般容颜的二少把脸蛋儿也探了出来,看见陈羽正在窗子边呢,她先是吃了一惊,然后才赶紧左右看看,小声地说:“还不赶紧进来,站在那里仔细被人瞧见了!”

 这正房建了本来就不是供人住的,只是要个面子,所以建的高大装饰的富丽堂皇,专门用来接人待物的使用。不过,在前面的厅子背后,还是修建了一个小暖间,用来供主人乏了时小憩,而这扇窗便是那小暖间的窗子。

 这窗子很高,陈羽站在下面不踮脚尖的话,也只能稍稍平视屋里的景物,他一见二少竟能把身子半探出来,便知她定是脚下踩了东西。便顿时笑道:“你倒是寻地好地方,那么高,我可怎么爬?”

 二少把手一伸,说道:“你把手递上来,我拽着你上来。”

 陈羽看了看那小手,又摇了摇头,心说算了吧,还是自己费点劲儿爬上去吧。偷人家老婆嘛,自然要爬人家窗户翻人家墙才算是偷。

 陈羽摆摆手命她闪开地方,身子往外退了一步,一纵身子便双手摁在了窗台上,然后脚往墙上一蹬,便整个的上了窗台。二少退开了让他下来,陈羽纵身跳下来,然后拍了拍手说道:“还别说,这偷偷摸摸的还真是另一个味儿。”

 二少闻言啐了他一口,然后半转身往自己身后一指,小声说道:“你说话声音小些儿,前面你听,你的银屏儿姐姐正在与人家说话呢!”

 陈羽凝神听去,可不是,在这间里竟能清楚的听见那边的声音。虽然是一些不痛不的闲话,但是确实是银屏儿的声音。陈羽不想到,既然这边能听见那边。想必那边也一定能听见这边了,因此便加了小心。

 “既然知道这两边互相都能听见声音,你还选了这么个地方,不是找死嘛!”陈羽把二少揽在怀里到小榻上坐下,小声地问道。

 二少吃他搂住也不是第一次,却还是觉得有些羞怯,便不由得脸蛋儿有些热乎乎地烫手,她听了陈羽的话。便不由得假作嗔道:“还不是怪你,谁知道你使了什么妖法。让银屏儿那傻丫头爱你到那样,你今天进了府,我若是离了这地方,那丫头定要疑心,若不是为了你,我也犯不着考虑她怎么想,不过就是找个理由把她支开了,谅她也不敢说什么,可是有了你呢,我怕你不舍得,便只好继续留她在身边,你也便只好自己受委屈了。”

 陈羽将手探进怀去,一边‮弄抚‬一边说:“我受委屈倒是不怕,可是这个地方,万一突然进来人,你我是死是活?!”

 二少此时已经不敢开口说话了,要怪只怪陈羽的手把玩的太是地方了,让二少只好咬着嘴把所有的呻都锁在自己喉咙里。她听了陈羽的话,便只好伸手隔着衣服把陈羽地手按住,又给他一个求饶的眼神儿让他先别动,这才开口说道:“现如今这时刻,我也顾不得死呀活的了,我只知道,这两年了,我一天也不想熬了,那种日子你不知道,能把人的血都磨出来!”

 她转身看了看外面,说道:“咱们,咱们到上去,我用被子蒙住你,就是进来人,也看不见你!再说了,便是觉出不对,也断断没有人敢在我上搜人!”

 陈羽往上一看,突然想到男下女上背入式,便顿时笑了笑说:“只是怕你熬不住了叫出声来,那时便馅了!”

 二少白了他一眼,却是万种风情,陈羽顿时心里一热,也顾不得许多了,偷情嘛,本就是担惊受怕的事儿,若是不担惊受怕还没意思呢,越是担惊受怕,便越是刺,也就越有味道。

 望中的男女一旦打开了自己心灵的闸门,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制约他们的,这个时候的男女,没有爱情,没有羞,没有道德。

 很快,两具火热的身体还穿着衣服就躺倒榻上蒙上了被子。陈羽动手把二少下身地衣服褪下来,又把自己的子也褪下来,便把身子钻到了她身下,两只手尽情地在她前肆,下身却已经一茎深深百花开了。

 二少***身子一半留在外面,她侧身向外,身上盖了被子,看起来像是在小憩一般,而陈羽则藏在她身后地被子里,深入浅出的拨着这个年轻‮妇少‬的所有情。

 外面银屏儿与人谈话的声音不断的传入两人耳中,也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突然有人进来,二少已经完全的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她所能做也想做的,就是叫出声来,让自己砰砰的心跳能被更多人知道。

 但是她不敢叫出声来,便只好咬着嘴把所有高亢地欢乐变成喉间与鼻尖一丝若有若无的呻。不过,那烧红了地脸蛋却还是把她的秘密昭示给了所有人。

 而此刻,自己也没有办法去想这些了,因为身后那冤家已经让自己无法思考了,他凑在自己耳边的一句“果然是不如偷啊”便一下子点燃了自己所有的羞感与刺感,然后…,这,这就是在飞吗?…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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