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成家
且说陈羽回了拢翠观,便把那宋维长找来,让他抓紧看房子的事儿,现如今就算是立刻着手买个院子,再拾掇一下,等搬进去也要十天之后了,而现在,陈羽一天都觉得长。
且说陈羽这里还没顾上跟宋维长说话,那里孙筑已经进来,只见他哈哈大笑着拍了陈羽一巴掌,问道:“怎么样,没吃亏吧?小过那小子去探问你消息了,回来之后就马上着人告知给了里面,可是里面传出话来,说是陈大人是当朝首辅,岂会知法犯法,所以,你一定会没事儿的,这才没有派人去救。依着我,可以让咱们里面矫诏救人,也不能让你受了委屈,不过,既然连你自家姐姐都不担心,我担心个
!”
陈羽闻言不过哈哈一笑,他自然明白柳隐的用意,因此不过与孙筑谈笑几句,然后便吩咐那院子的事儿。
且说过了两
,那宋维长便带着陈羽去看了几套院子,一套是五进的大宅院,看那檐角瓦片的,就知道是好房子,又兼曲风游廊的极尽奢华,所以陈羽便连价钱都没问便出来了,一者是因为这样的一套宅子,怎么也得个一两万两银子才能买的下来,二者,自己现在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大的宅院,总不能买了让它闲着,三者嘛,陈羽觉得这样的宅子显得有些扎眼了,毕竟他想过的是那种安生日子,还是买个平实的小院儿为好。
就这样,凡是不符合陈羽心思的院子一概看几眼就走,当天下午,宋维长带着他到了一处巷子,这巷子里地上铺的是青石板,趁着斜斜夕阳,看上去就觉得有味道,陈羽几乎是还没等宋维长叫开门就喜爱上了这里。
一者幽静,这是最好的一点,静则无事,无事则安;二者看门房就不是什么很大的格局,顶多就是一个三进的院子,这正好宽宽绰绰的住上十几个人,过那好不惬意的美日子。
开门之后,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带着陈羽他们四处一转,这院子看上去还新整,想是建了没多少年,只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尽管那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还是让人觉得有一种寂寥感。
不过,只看那些古朴有韵的家具,还有这套三进小院的格局设计,便可看出这盖房子的主人也是一位雅人,因此上陈羽一看就喜爱上了,便悄悄的冲那宋维长点了点头,那边宋维长便拿腔作势的与人侃起价来。
要说宋维长在宋家做了这么些年总管,虽说不是那嘴角麻利的,应付起这等事来却也是有板有眼,不一会儿,价钱就谈好了,他过来请示了一下陈羽的意见。五千四百两,要说真不算贵,光是这些个家具,只怕没个三千两银子就下不来,要是算上这个闹中取静的地角儿,值了!
陈羽拍板定了这个院子,然后其他的事便交给宋维长,这些事他做起来,陈羽是不须担心的,只在晚上跟他
待了一下修缮时注意的地方之后,便可以等着十天之后搬进去了。
这里银子泼水似的花出去,院子装修的差不多了,宋维长负责去买了六个打杂看家的下人,并三个杂役婆子,陈羽又挥笔写了两幅字做成小匾额,一个“平安居”挂在大门口,一个“素心堂”挂在书房,这里便可以做个家了。
十月十六
,宜婚嫁,不宜远行,东南主富贵。
陈羽穿着一身紫
状元衫,头戴紫玉冠,打扮得甚是富贵喜庆地站在门口
宾。朝廷有制,三品以上官员方可衣紫衣,可是却特许有举人以上功名者及朝廷三品以下官吏在大婚之
可以衣紫衣,因此陈羽便听了那孙筑的话,特意做了一身紫
状元衫作为今
的吉服。
陈羽本就生得仪表堂堂,此刻穿上这紫袍站在门口,越发显得英武不凡,看得那些来往宾客都忍不住心里暗赞。
其实陈羽成亲,来道贺兼喝喜酒的并不多,陈羽也并没有打算闹腾得有多么大发,只求个热热闹闹就是了。
银屏儿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先来了,算是代表太太及二少
,也算是代表娘家人,老爷则派了老总管来贺喜,并特地送了三百两银子的贺仪以及一副墨宝,此次恭贺一对新人。
然后就是陈谦、周二等一干陈府的下人,他们合起来凑了个份子送给陈羽,陈羽知道他们虽穷,这个礼却驳不得,这是个面子的问题,便也欣然收了。
然后就是孙筑带了
子,还有手下的几个羽林卫小校等皆便装而来,也算是一份子,那孙筑除了拿出一份不少的贺仪之外,他的夫人还送了几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首饰。
胡大海也带着几个人来此,他的礼却是送得有些大,那是一对璧人儿似的小丫鬟。陈羽本不
收,奈何胡大海之意甚诚,最后推不过,陈羽便也收下了,只是心里盘算,这个礼可不轻。
陈羽知道如今这行市,就是一个三四十岁正当年的婆子,要买下来尚且需要几十两银子,而一个壮年的男丁,则需要耗银上百两,这样一算,一个正当豆蔻之龄的女婢,至少也值个八九十两纹银了,而若是像这对姐妹这般漂亮的,增一倍也未必买得到,怕是一个就要几百两,那么,一对双胞胎呢?只怕这个价钱,可就不好说了。
可是陈羽一看这对小姐妹长的却也甚是惹人喜爱,加上他又和那胡大海一块儿做着粮食的生意,因此,这礼虽重,却也收得,难为的是这一片心意,却不知自己该怎么才能对得上了。
那新任长安知府邹平不知哪里知道了陈羽要成亲,他往日里借过陈羽不少力,因此也派了衙内师爷并经历司经历一起前来道贺。
当然了,最有面子的,就该属皇上竟然亲自下旨赐了一对玉如意给新人了,并且还敕封绮霞为六品安人,准许以五品官员嫁女儿的规格行婚礼,这真是天大的面子了。
这当然是柳隐的功劳,但是,柳隐本人却没有来。
要按说,别管是亲弟弟还是结拜的弟弟,别管感情有多深,既然是弟弟,那么陈羽成亲,他柳隐无论如何都该来这里
持一下才是,可是柳隐却以修道之人不宜牵涉尘世之事为借口,并未前来。
其实陈羽心里明白,她哪里是因为什么修道之人不愿涉入尘世,而是因为一直在生自己的气。就在几天之前,柳隐传见陈羽,劝说他与其娶绮霞为正
,倒不如纳她做一房妾,反正陈羽心里当做
子一般疼她就是了,那正室之位则虚席以待,她自有安排。陈羽闻言却一口就回绝了。一是他实在不愿意往柳隐的事情里牵涉过多,以免将来事有不谐,惹火烧身;二是因为陈羽心里早就定下了要给绮霞一个正室的名位。
其实以绮霞那善解人意的
子,又一贯的对陈羽言出必从,要她做小妾她必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陈羽心里明白这名份二字对时下女子的巨大作用,他爱绮霞,疼绮霞,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从小到大受了数不清的苦头,而且,直到前不久还身在
籍,所以,一个正室
子的名义,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陈羽可不愿意让她在继续小心翼翼的看其他女孩子脸色,糟糠相伴,才最是和谐,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吉时已到,鞭炮齐鸣,就在请来的歌女那一阵阵丝竹管弦之中,银屏儿搀着身着大红吉服的绮霞走了出来,一块绡红的盖头盖住了脸,但是只看那身段便足称佳人了。
歌女们唱着“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将那一对玉如意摆上书案,两人先拜天地,后拜如意,然后对拜。
礼成之后,陈府来的小厮们纷纷的叫喊着“掀开她,掀开她!”
陈羽呵呵一笑,就要走上前去掀开那盖头,银屏儿却往他面前一站,把他拦住了,嗔了他一眼道:“莫听那帮混小子的,现在可掀不得,还是到了晚上再掀吧!”
陈羽又是一笑,回过头去无奈地冲那帮小子们一耸肩,这个在大家看来无比怪异的动作,却是看的银屏儿眼前一亮,只听她冲那帮犹自叫嚷不休的小子们道:“作死了你们,再敢作怪,今儿没你们的喜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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