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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确认无误后
 直芋感慨地又香了几口满垛:“满垛,以后咱们辈分就平了,你就喊我北瓜哥,听着没?”满垛用力点着头:“知道啦,北瓜叔。”

 直芋摇着头:“走哩!咱找福贵叔去!”话出口了直芋才发现满垛真是明白人,刚才要是他管自己叫哥了,全天下的辈分都得自己一头。“这就是福贵叔,这是满垛,你们打个招呼。”“福贵叔,你耳朵真长!”“昂噫!”

 福贵也是明白驴,摇起耳朵逗得满垛咯咯直笑。直芋一手抱着满垛,一手牵着福贵,意气风发:“出发!俺斗不过筱夕,现在身边跟着两个明白是非的,还能再怕了那个臭娘们?”

 ======村口的空地上戏台已经搭好,一个小旦在台上练着身段,模样连福贵都没看上。狗子老远就看见了两人一驴,端着个茶杯跑了上来:“北瓜哥,您喝茶!”

 农村里的规矩,接了孩子的长命锁,喝了孩大人上的大碗茶,就得管这孩子一辈子吃喝。什么封建陋习?!直芋正要臭脸,远处的筱夕朝他嫣然一笑。

 经过昨夜的调教,现在直芋一见她笑就觉得是在喊“一”只好把满垛抱到了福贵叔身上,不咸不淡地接过茶杯,沏了沏杯盖。走进李家人堆,直芋冷冷道:“怎么?天才儿童喊我干爹啦?”

 李婶抹了把眼泪,满脸是水:“菩萨显灵,娃娃真的喊啦!咱们可全都听着了!”筱夕说:“李家有福气呢!狗子的娃早慧,刚才一声”干爹“喊得村口人都听见了。不信你问问那个小旦!”

 直芋冷笑:高端啊,开场演的还是个现代剧…《杀生》,真当世上没有明白人了么?“瘸子伯,你说狗子娃娃喊了没有?你说有,俺就把这杯茶喝了。”

 “瘸子有一说一,娃娃确实喊了。”直芋手里的茶杯框喳就掉地上了,狗子正要去再倒一杯,直芋吼了声等等,就转身问驴背上的满垛:“满垛啊,李家就剩你一个明白人了,你告诉北瓜叔,狗子的娃娃喊了俺干爹没?”

 满垛皱起眉头,想破了三个鼻涕泡,李婶急得都快把自己哭水了“明白人”这才缓缓开口:“北瓜叔,干爹叔是是个啥?”得!带了个“猪队友”来,第一阵,我认栽了!

 仰面把茶喝完,直芋发誓下一阵得派福贵出驴。“李婶啊,好事不能让你李家都占去不是。俺和福贵一见如故,决定把看坟的活计交给本家叔啦。”李婶又抹了把“面”股:“李婶糊涂啊!昨晚一夜没睡,尽想着自己这么个恶婆娘怎么能抱上这么个乖孙儿?为了这个孙子以后的路通畅,婶以前该吃的、不该吃的,全都吐出来,北瓜你想拿去就拿去,怕脏了手,婶就扔在老宅山上放着。

 以后山都归了福贵,婶放完东西这辈子都不会上山!”福贵出驴,不同凡响啊!这一仗赢得如此轻松,直芋决定回去多拍拍驴

 筱夕却在这时走到了福贵面前:“福贵,你是荆家的救星,以后荆家的山就是你的地盘,不是荆家的人要是敢上山,你就狠狠踹他!但凡那个人三个月后能下走路,找媳妇的事情你都别指望了!”

 抢光了直芋的台词,筱夕接着说:“可是福贵啊,你就一个脑袋四条腿,荆家有一座山一丘坟哩!

 你再尽心也管不住两头不是,所以啊,福贵,咱就把那丘坟让出来给瘸子伯打理行不?你要是不答应就喊一声,要是应允了呢就喊两声!福贵,你答不答应啊?”

 “昂噫!”福贵到底比满垛明白是非,自家人的财路岂能拱手让人?任是李家人做了无数怪相,福贵都晃着大耳,不肯再叫唤。直芋正要抱住福贵,一阵赞叹,筱夕却悄悄做了个“飞”的姿势,福贵这个缺货还是情不自又喊了声:“昂噫!”

 直芋抱到一半的双手恨不得把这缺货掐死,转念才发现这两阵自己真是输得不冤,谁叫自己出门前不想清楚身边两个“明白是非的”是谁点名叫来的呢?吹锣打鼓,皆大欢喜!李婶攥着筱夕只知道喊菩萨,李家人更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筱夕,反倒是直芋这个出钱出力的冤大头无人问津。

 “别置气啦,你也有好处。”有一说二的瘸子伯了拍直芋的肩:“以后满垛就要喊你干爹了,你香他一口,这儿子就算捡着啦!”满垛是直芋心里的“模范儿子”跟着瘸子伯求了多少年,就盼着能讨来当干儿子。

 一瞬间直芋什么烦恼都忘了,抱起满垛是香了又香,把孩子都香晕了,半天连鼻涕泡子都打不出来“满垛,快,喊我声干爹!”满垛被直芋举着,害羞得直蹬脚:“干爹叔!”“把叔字去了。喊干爹!”

 这一次满垛喊得利索:“爹!”直芋幸福得天旋地转:诶哟,你是个明白人啊!这边直芋把满垛扔来扔去,恨不得装个鼻涕泡子带回W市看一辈子。那边李家人却在喊自己这干爹过去给狗子娃娃取个名字。满垛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直芋便抱着过去了。

 结果自己一手一个孩子的样子被无数只手机拍了现行:诶,李家人啊…“带不带把儿啊?”狗子只挠头发:“北瓜哥眼真尖,生了个赔钱货,还没敢跟爹娘说呢!”

 直芋眼里只有满垛,便随口说:“叫半朵吧!”出口才发觉不对,这姑娘以后得管你叫叔啊!“满垛,你觉得爹这个名字取得咋样?”

 “半朵叔,你好!”成,你这孩子辈分永远是的,肯定不计较。筱夕招呼来福贵,对着在场所有人慷慨宣布:“以后满垛、半朵都是我和直芋的孩子,我们对满垛有几分好,对半朵一分不会多、一分不会少。

 以后看山交给福贵,看坟交给李家,我们给福贵多少工钱,给李家的一分也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

 现场山呼海啸,可筱夕的话硬是留着一半没说,直芋最终还是看不过去,把白脸一路演完:“可咱们是东家,丑话就先撂这:以后满垛对我有多孝顺,半朵只能比这多。

 福贵看山的时候踢人有多凶,李家就只能给我把老头伺候得有多!不然,昨天我对李婶啥模样,明天筱夕就对你们啥面色!”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呗!众人只当直芋是在放

 于是五分钟前那幕再次发生,众人拥簇这筱夕与“天才儿童”一起进到洋房,空留本剧的四大男主演:直芋、瘸子伯、满垛、福贵大眼瞪着小眼。“瘸子伯,你现在咋也不说实话哩?”

 “你问我娃喊了没有,又没问我到底喊了啥,俺当然说:喊了。”直芋真想当场把自己喝的茶给抠出来:“瘸子伯,你堕落了。”“北瓜啊,你知道以前为啥我不肯让满垛认你当干爹不?”

 “为啥啊?俺这人没啥毛病啊!”“没啥毛病?你的毛病就写在名字里:太直!你跟你家老头一样,心里憋不住事。总以为啥事自己都能兜住,其实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个三五六来。老李家好不容易出来个满垛有点人模样,可不能叫你给带坏咯!”

 “那你为啥现在又肯让满垛跟着我这个直肠子哩?”“还不是因为女北瓜,这女娃子,不错!”

 “她有啥好?就是爱装好人,要不是我昨晚先演了一出,今天她能把戏唱得这么神乎?”“瘸子有一说一,事情到底啥样,满垛都能看出来,”直芋举起自己的宝贝大儿子:“满垛啊,你说,是喜爱阿爹还是喜爱阿娘?可不能因为是爹在问所以撒谎哦。”

 直芋后面那句话完全就是自己心虚了,满垛的答案从来就只有一个:“对不起…”万箭穿心。

 “北瓜啊,筱夕那样的婆娘你能看得住不?其实找一个瘸子那样的婆娘也好,也不出门,每天就是给俺生儿子。不也生了个满垛这样有人摸样的么?”“瘸子伯啊,你这话就错了,找婆娘不就是为了给自己长脸嘛,女北瓜白天风光了。

 到头来还不是得算在俺的头上?就算是刚才俺受了点委屈,灯一关,俺还不是能在上把场子找回来?”瘸子伯补刀依旧稳健:“瘸子有一说一,这事还真没看出来,诶!北瓜你别走啊!我还想说像女北瓜这样的好女娃就爱找你这样的直肠子哩!”

 “瘸子伯!我再不去管管老北瓜,他就要给我生堂姐啦!”======瘸子伯那样的人可以为师,却难为友。因为老实人说话最是伤人。直芋懒得琢磨瘸子伯话里干坤,见到老北瓜正在台上教人唱戏,就借机开溜了。

 洪子小时候看样板戏的时候一直觉得那都是特地为自己写的,便立志长大了要当个角儿。理想丰,现实骨感,虽然一生,可等到自己快当爷爷了洪子还是没能忘了自己当年的戏剧梦。

 所以他看那个那个小旦身段有偏差,身为前辈自然要上下其手帮人指点,可是他终于是忘了自己的二爹就在台下,艺术家的梦想再一次被现实扑灭。见乖儿一脸阑珊,直芋也是不忍,好在这个大伯本事没有,梦想奇多:“老北瓜,这戏得演好几天哩,咱们耗在这也是惹李家人眼烦,不如带会去江上钓鱼?”

 “现在筱夕被人家当菩萨供着,不开身。干是咱两钓有个意思?”“这叫啥话?能跟着你湖城鱼王学钓鱼,是多少人排队求着的事情,筱夕她还能分不清轻重?”

 乖儿脸上瞬间就灿烂了,从车里检查了好几遍渔具,确认无误后,便满脸憧憬地望着李家洋房,盼着直芋能早点把筱夕请出来。

 《爸爸去哪儿》准时开演,洪子钓鱼的手法还真不是半桶水,不时从江里飞出条条青鲢,惹得筱夕惊呼连连。直芋也是有意让着,见时候差不多了,便对筱夕使了个眼色,电视台切到了法制频道,筱夕手里的鱼绳怎么看都像《逆转裁判》里的那条鞭子。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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