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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凑上裑子去
 甚至随时可能要和母亲一起供同一男子肆意乐。这另一面上其实弘昼倚红偎翠,哪里能顾来,便是这宝钗已是绝,颇得弘昼心意,才是一月难得一次招宠,青春襟怀意,斑驳少女心,其实难得伸展。依着园中规矩,自然是唤其他低位的女孩子来侍奉好,聊解闷。

 只是这宝钗知书达理,又是明面上羞涩温存,除了房中莺儿、文杏两个丫头,还只有自己的小嫂子香菱,历来是相依为命的,偶尔唤来陪奉之外,断然没有命她处丫鬟奴儿来受之事,更不必说如妙玉黛玉、等园中各房小姐姑娘了。

 只是莺儿年幼处子,文杏更是一团孩气只是小姑娘家,除了香菱略知那风月之事,其实到底生涩初浅,并不知就里,哪里能通风晓月,知云识雨,并不可畅怀。

 其实论来也是可叹,这莺儿、文杏自小随着宝钗,实在是亲昵如姐妹,奉主若神明,只要宝钗适宜,二女本万万事无不可,于那绣上和宝钗身同,若能解宝钗一时之需,本是贴心暖意之事。

 只是依着园中所谓规矩,弘昼喜好,却是那莺儿、文杏等侍奉时却要知辱,一时三叠,要花泣雨,含悲侍奉,心头不肯,体上侍奉才是规矩。自然,只是园中各房,如今哪里能在这等细节上谨遵弘昼之命,这“辱不辱”

 “”本是心头事,说不清道不明。各房奴儿服侍慰藉自己房中小姐姑娘,小主妃子,已是本份上事。

 偏偏这宝钗最是知礼,谨守奴德,为遵循弘昼之命,取悦主人一点心头之好,便夜教导自己房中二婢,只讲经说书,只传授些“女儿家哪怕被女主子玩,亦是极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事”二女耳融目染,竟也渐渐生了那等礼仪之心,每每侍奉时,皆是辱得好似被男子家胁迫,凌辱折磨,失节丧贞一般。

 虽然其间忌心态,总令这主仆多得快,但是宝钗又是个善心人儿,见婢女这一等辱,常常哭得可怜,泣得伤怀,又不忍心,总是草草了事,莺儿、文杏又自年幼,又是处子,其实不解风月,这一来二去,可怜这宝钗竟是心窝里自有那一等煎熬愁怀。

 只是这等心事,皆是小女儿家细微之想,总归不好对人言。也就胡乱罢了,这会子其实已近晌午,主仆三人用了些点心粥米,宝钗只懒懒的,却因为今儿起的晚,一时也少了困头不好睡午觉,却见窗外秋正好,暖意香浓,便道:“这几霜降了。

 天儿冷,倒是难为今儿太阳这般好…倒不可辜负了,却出去走走才好…”莺儿自请问要哪个丫鬟奴儿跟着,宝钗却一时顽,道:“罢了,就胡乱出去走走,太阳底下暖暖身子,哪里就遇到花子拐了去呢,别作智作张的跟着了…”

 莺儿等也不以为意,应了是只是胡乱打趣道:“园子里哪里有花子,只有遇到主子才是真的…”

 宝钗啐一口,便披了暖绒袍子披风,自己摇摇得出去赏园。于那蘅芜苑外有一道柳林小径,底下本是培栽了五秋菊,只是此刻秋已深了,那秋菊亦是渐渐谢了,倒无甚看头。

 只是借着午后暖烘烘的阳光,宝钗一路缓缓穿过去,迈过九曲桥,看了会子河里的鲤鱼,倒被太阳晒得身上暖烘烘的甚是舒服,起身迈步,前头却是顾恩殿的后院,这顾恩殿本是昔年省亲正殿,却是依着皇家规格所建,颇为雄伟,她亦只是痴痴望了望那檐顶銮铃。

 但觉阳光刺眼,亦不敢一味多看,心头却已是胡乱起了心事:“不知主子可在里头…不知道昨儿是哪位奴儿服侍…也不知今儿晚上主子又会去哪里…”

 想到这节不免心烦意,又暗暗有些惭愧,嗔怪自己没羞臊,便只是摇了摇头,似乎要将这烦恼撇了去。

 也不再多贪看景致,顺着路径向东北角漫步而去。前头却是栊翠庵外的一种小山,这一方山坡,遍栽古木,斜怪石,本是略见森,只是此刻一则秋深,树叶儿皆落尽了,一则暖正好,倒是斑驳意,她少女心,又是个大度的。

 看着景致,贪赏秋,也就忘了烦烦,一时左右也无人,就奔奔跳跳走了上去,这上坡下坡,其实亦不过百余步路,只是女儿家较弱,凭宝钗向来憨实,却也略略有些气,又饶了小半里路,在栊翠庵外梅林处停了停,此刻红梅虽然未开。

 只是孤枝绿叶,却又十几株珍珠梅开得一片雪白,点缀玲珑,巧细腻,连宝钗也不由心动,折了一枝。

 但见花自有一分素雅别致,虽然一向不太簪花,竟然也忍耐不住,取了一枝两朵并蒂的,细细簪在发角边。女儿心爱美,一时竟寻不到湖水河岸细瞧自己,未免一憾。

 再片刻,她自扶着梅枝赏看汉瓦扶栋,朱楼山石,心下亦叹:这园子雅致华贵,如今想来,昔年贾府依仗内眷身份,造来这等名园,当真未免骄横僭越,又听那栊翠庵里隐隐念诵之声,竟也不知怎得。

 想起昨所看书中那赛喃公主为国中佛法祭祀一段文来。心下不由一叹暗思:可怜这妙玉也是个古怪的,只如今还在念经,主人贪辱这等佛门佳人,竟然到底不得个清白,女孩子家遭人如此折节污,便是再念多少经卷,亦不知沙门可有不洁之莲花存身之处?

 想到此节,心下感怀,一时便进去瞧瞧妙玉,言谈几句解她烦闷,一时却又知这妙玉子高洁古怪,既然这会子在诵经作课,只怕又要嗔怪自己扰她清修,想想也就罢了。

 只是再走了这一会子,腿脚有些吃力,总要寻个地方歇息会,前面往右是稻香村,往左却是两条路径,一条涉水,却是去紫菱洲,一条傍坡,却是去枕霞居。想着:何不去看看云妹妹。便举步去那枕霞居而去。

 原来于那大观园之东北角,昔年亭台规划,山水总领,是有一方青荷蔓草之整齐小坡,周遭遍梧桐,倒引清泉,起伏文章墙,独倚金枫栏,依着山坡起伏向西,却四方方盖得一处小院,自东向西,凡园中诸景,遇楼则斜,逢山必让,竟是每至夕阳西下,晚霞绯红,偏偏皆能洒满此坡,故以此为名,小院唤作“枕霞居”

 其楼台规格,景致装点,窗墙样式,树木回廊,皆是昔年贾政孝心,寻人往金陵史家旧院,仿着史老太君在闺中所居处一一造就来,以慰母心。

 那湘云本是史家旧人,故此昔年元妃省亲,便赐了她来居住。自弘昼围园圈奴,拘诸美,自然也就赐了湘云居住。

 只是往常来往寻访,皆走正面自怡红院处引过来的方砖路,今儿宝钗却难得,自栊翠庵梅花林处绕得过来,却正在东北角门一溜汉玉墙边上过来,若去正门,还要绕过梧桐坡了。

 便自林间小径,踏步探幽,直到了枕霞居边上侧方旁门处。宝钗见那暖红小门掩着,本是要上前叩门,哪知纤手触处,那门却不曾掩实了。

 想来是昨夜上夜的婆子不留意。她一笑也就罢了,推门进去,今儿却巧没带丫鬟相随,只得自己轻声唤道:“可有人在?”她细语温声,又如何有人听得?左右一看,却是枕霞居后头栖云阁右侧的小甬道,这栖云阁本名云栖处,后改作栖云阁,却是湘云闺房,小小巧巧一座两层小楼。

 本来自然是下头做个厢厅,上头做绣房卧室。宝钗常来,却知这湘云却是个顽皮憨睡的,却上下两层皆搭了暖炕绣,上头自是粉妆暖绣,女儿家卧室,自来闺中闲话,却只在楼下,亦是歪在炕上舒适慵懒之意,此刻细听周遍无声寂静,也不知湘云却在何处。

 再侧耳细听,远处隐隐听得丫鬟嬉笑说话之声,却是自在南面,便知是湘云房里丫鬟奴儿等人,在前头院落厅堂里。楼下隔着窗户瞧不真,但是朦胧瞧着,云栖阁楼下再没个影焯摇动,应当是没人,这宝钗今儿贪了。

 亦是一时小女儿家心起,要和湘云嬉笑,便轻抬莲足,点着步子轻轻自那楼边的木台阶上得楼去。才转过回廊,却见楼上也没个丫鬟奴儿侍奉,一时思索,想来湘云亦是不在,未免无趣。

 才要转身下楼去,却隐隐听得一阵声响,再细听,顿时两耳都烧红了,原来自那湘云绣房中,传来阵阵少女呜咽娇婉转嘤咛之声“恩恩”“啊”

 连连伴随着沉沉息,自己再是熟悉不过,却是湘云之声,此刻宝钗当真是又羞又急,深悔自己就这么胡乱不带着丫鬟穿了进来。

 心下一阵小鹿撞,饶她素来有心智,此刻方寸也了,心下全是慌张:“莫非是主子在…?”一想到弘昼若在,此刻正在湘云房中弄湘云白玉般的体,当真是羞急的几乎要拔腿逃也似得奔下楼去。

 只是一则唯恐让房中人听得,惊扰了主人兴致罪在不浅,另一则上,竟然也不知怎的,两腿如同灌了铅一样,竟然有些浑身酥软,迈不得步子,此刻被暖暖秋温晒了半天,头也昏眼也离。

 只是神智里尚有半分清明,隐隐再听,似乎除了湘云娇呢喃之外,再无他人声音。她亦是魔侵体,不知自己是怎生想得,竟然是不向楼下,反而略略向那闺房的窗格处轻轻迈了一步。

 但见那绣房之窗格却是十字菱花的,只是到底不曾细密合,此刻明知自己此行不妥,但是亦不知是好奇心胜,还是自昨夜看书留下的一片绵心起,竟然是咬牙忍耐不住,凑上身子去,隔着那窗格的隙瞧了进去。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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