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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冬岁将近
 恩…主子的金口说过…自然多的是享用身子的机会…这更是万万不敢奢望之美事…自然,这为主子选贴身奴儿,脸蛋身段自然要选上上份者,最要紧的还是知疼着热,能让主子适宜。

 我想着…蕊官妹妹是陪过主子的,体段身量主子必爱,金钏儿妹妹平就在顾恩殿,也自然是上上份选,晴雯妹妹论起身子颜色来,园子里少有人及得上,最要紧是鸳鸯妹妹往日照顾老祖宗都妥帖,如今来照顾主子,岂非齐全。今儿唤几位来,就是说这等喜事。”

 这四女都是妙龄,听得这等差事不免面红耳热。鸳鸯,金钏儿,蕊官三人却各自不同。蕊官是被弘昼已经过的少女,那凭身段舞姿,一曲“蝶舞”获得弘昼之心,在顾恩殿里已让弘昼破了身子,封了奴儿,虽被弘昼得也是羞

 但是她戏子出身,到底是多得是攀龙附凤之心,只是自那龙凤颠倒之后,弘昼再三进园子,也未曾传唤自己,每每想着园中尚有那么多国,又多的是‮女处‬未曾被弘昼破身,每也只怕从此难获弘昼之宠,不想着弘昼居然记得自己。

 而且亦不能辨是凤姐推崇还是弘昼亲点,居然能有做着伺候起居之“贴身奴儿”之份,一时已经是喜上眉梢,眼眶里都快出泪来,就等凤姐说完,要跪下行些真切大礼,拜谢凤姐举荐之恩德。

 那金钏儿本在顾恩殿伺候,又早在那蕊官失身时,伺候弘昼,听过弘昼这层意思。她是闺阁‮女处‬,尚未破身,只是一要自谋前程,二要护持幼妹。

 原本伺候王夫人本事府里头等有脸面的丫鬟,如今房中没了主子,夜都怕自己孤芳无依,虽说自己掌管着顾恩殿是正殿,弘昼原定就寝所在,自己侍奉是早晚的。

 只是到底弘昼也不常去,总是各处连,若是自此有了名份能夜伴随,自然能多获宠爱,只是她到底是处子未尝意,一时羞臊得脸红扑扑的,只敢瞧着地砖不敢言语。独有这鸳鸯,更是别有一番心境难以与人言说。论源起来。

 她本是贾府里头,伺候史氏太君跟前头一份得力之人。依着贾府之风俗,凡是伺候过老一辈主子之近身理事的奴才,却比年轻一辈主子尚更有几分脸面。

 若依着昔日,饶鸳鸯年纪小小,凭是那袭人平儿、司棋入画、金玉二钏,即便是贾府三,薛、林二姝,见了鸳鸯,也是左一句鸳鸯姐姐长,右一声鸳鸯妹妹短,分外敬重。

 若论起丫鬟里头之姿来,其眉眼体态之间,上下皆言更竟有几分昔年元天香之姿容可比,与平儿之端、晴雯之俏、紫鹃之灵、袭人之惠相差仿佛。

 若论起权柄来,凡人眷、财帛、红白两事、金器银皿、珠宝钗玉,只要贾母问得,便是这鸳鸯亦过问得。

 若论起体面来,便是邢、王二夫人。凤、纨、尤三当家。连同着那琏、蓉、玉、瑞等小一辈的外头峨眉冠带,至少明面上都分外敬重礼遇。若论起下场来,虽然毕竟是奴婢出生,终究不敢奢望什么结果,待等年岁初成,身子体格出落得水灵,亦难免凭着机缘偶运,给哪房哪支的爷们勾搭一番,甚或强逞猥亵污得了身子,做个通房的姑娘也自是有的。

 只是这等脸面的掌事丫鬟,若凭借贾府之威仪,善讨当家人之心,便是说个运数不偶,也竟能配个有体面的管家子侄,放出去就是平头正脸的夫。若是一并运势起了,配个远处的只为巴结贾府的芝麻官吏都是未免有的,若是那时,便是翻身鸿运了。

 却不想贾母早逝,失了灵山依靠。宁荣巨变,难再豪族依仗,一朝黄粱秋梦,竟然沦为王府下三等之脔,凭锦衣玉食依旧,却已经只是供人乐之玩物一般存在。这亦便罢了,这鸳鸯也颇知命,深知既然早年为父母所卖,女孩子既一为人奴婢,这等下场也是寻常事。

 不过是配不得佳缘,觅不成归宿,只能凭女子之身子容貌,颜色贞,供那一等有体面之男子玩罢了。

 自己既早为籍,与其被贾赦贾琏贾珍贾蓉等不成器的爷们玩,能为这天字头一号的皇家嫡子之奴,见那弘昼龙骧虎步,相貌堂堂,又自是天家威仪,尊卑所在,亦就罢了。

 虽然亦是悲戚羞,咬咬牙过去哪里又能顾得那许多,只是待到真得入了园子,才觉着个中滋味与往日不同,原来这园子凭你是世外仙姝、名门闺秀、妖娆‮妇少‬、清纯少女、便是那上堂诰命、幼齿及龄。

 原来都只是唯一一个男子之奴玩物。饶弘昼荒,变着法子往大观园园里钻,凤姐、可卿,个个都是人间尤物。湘云、宝钗,哪个不是冰雪妍就。

 蚰烟,,谁人不是花样颜色。更有那一等黛玉、妙玉、探尚是闺中处子、待罪候着破身献贞。

 若说到丫鬟奴儿一层,若比之薛林三这等人,便是容貌身段可比,自己也知主人玩这等明珠小姐时快不可与方,毕竟逊着颜色,而这丫鬟奴儿一层人物里,主人弘昼眼见不过是随亵玩而来,自己跟前又不比平儿、莺儿、紫鹃等人,伺候着个天仙般的房里主子,被主子“顺带着来”之机会便大减。

 只看那怡红诸婢便知,论起来,袭人、晴雯、麝月、碧痕本都是园子里丫鬟里头论颜色头一等的,如今主子却一个没碰过。自己这个服侍着老太君的昔日红人,如今冷落在嘉萌堂里,竟然越发无人问津了。

 虽然处子完璧之身倒是护得周全,只是在这园子里,亦已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了,今却不想,弘昼要选“贴身奴儿”这虽然不过是虚衔,左不过是弘昼变着花样凌辱玩众美的玩意儿,却实在给了这鸳鸯这等心高自诩之人一个难望之喜。

 她心下阵阵翻涌,本以为自己只是感恩戴德:这必是凤姐举荐,看着往日情分也罢,预留个情由脸面也罢,拉拢个人心布局也罢,自己总不至于冷落在嘉萌堂里,凭着这园子里的势利规矩,将来若无弘昼垂青,便是不想也知个什么下场,若非只看夏秋冬,升月落,必是沦落为哪房小姐姑娘的女女玩物,夜遭辱,被凄凉人凌辱更见凄凉,由风月女亵玩分外风月,只怕到时,便是同为奴儿身份的,却有弘昼临幸玩过的,也要来凌辱作践自己。

 如今既然凤姐有这番演说,自然是提携自己之意。却不想,这感激之心庆幸之意尚未涌出谢恩感戴之言语来,另一番滋味却泛上心头,又思及,自己若一朝为这劳什子“贴身奴儿”只怕再不能护得贞,既然贴身,照料弘昼起居衣食,本就有着奴的身份地步,自然再也难免遭弘昼弄。

 也不知怎得,由此及彼,魂游天外,竟然就思及弘昼扑得上来,搂自己入怀,撕碎自己的衣衫裙,将自己的身子女体看得光透彻,凭自己的肩颈臂,柔美腿,翘玉足,便是一对少女儿,也再难免这捏逗弄之体感,若是将自己下身顶开,怕不得是要摸自己的见不得人的私处,自己那私处的粉粉瓣、幽幽花径、稀疏儿,竟然要让男子抚摸探玩,再到后来…

 一路胡思,这鸳鸯却脸蛋儿已经飞了红,竟然气吁吁起来,周围之凤姐、平儿、金钏儿、晴雯、蕊官都先是奇着瞧她,见她的苍白秀丽的脸孔忽然红了。

 也不知怎么得,众人都心有灵犀一般意识到鸳鸯所思何事,这园中本是闺阁地,女孩子家讲究的都是人品清白,如今但凡有个风吹草动、人事变更,居然难以不涉秽,凭你凡一百样,都难逃以事主,风云情浓之事。众人本都有心羞意,此时一时竟然僵住了。

 连凤姐在内,都一个个红了脸庞,有得遐思,有得痴怨,有得悲辱,偌大个厢房里,竟然忽得一片寂静起来。

 才片刻,众人才要奉命跪了谢恩,见鸳鸯似为领头得,等她举动,却见那列位最右一团翠绿纱裙,一个窈窕身影就身儿却抢先跪了下来,却是晴雯,却听她以目平视前方,亦不看凤姐神色,只脆生生娇音言道:“回凤妃的话…

 我却是个暴烈子,凡事不妥帖,也少个耐,如何能当得起这等要紧差事,若是一个伺候不到,说一句不妥当,我获罪也就罢了…让主子委屈了还了得?!若说颜色身子,园子里奴儿辈多的是美人坯子,我并不敢居前。

 若是真要迫我从命,再也不能够的,了不得…我就一头撞在这里也罢,左不过是个死字,我看来也都寻常。若说奴身份凭主子消受,便是我认了,左不过是主子来辱便辱,我忍得了便忍,忍不了左不过也是个死字。

 如今要我上杆子凑上去做这等没羞臊得事,旁人瞧着便是美差,在我却难了…只求凤妃收回成命…另选园子里可意的伺候,岂非两全?!”说着。

 叩了个头,又抬头正道:“还请凤妃成全…”自圈入园,谁人听过这等节烈言辞,一时,不由厅房里大眼瞪小眼,众人都讶异无语。***却说晴雯只管一腔刚烈,满口火爆,一番厉声漠词,倒说得满厅上一时都愣了。

 饶是她言里言外都还留着三分尊卑体量,奈何这哪句话不是在打厅上众人的脸,莫说鸳鸯、金钏儿等类,便是凤姐,也一并扫了进去。

 其实自贾府崩坏,算来尽夏消,秋意正浓,冬岁将近,已是大半年的光景,众人其实早已渐渐习惯了身为弘昼奴,供其乐糜悦之立场。便是连宝钗、湘云等尊贵身份、神仙般人物皆已束手认命,俯仰承恩。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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