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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竟是不起
 那人面有惭,尴尬笑道:“对不住,时才这美娇娘所言虽感人至深,然个中情节实在令人难忍,这不…这不…呵呵!”

 骆知县静静听完,也徐徐叹了一口气,温声道:“孟方氏,如你所言属实,自可去干系,本县更要为你拟表上报朝廷,立起那贞节牌坊歌汝德行,且供人瞻仰效法…”

 不料想大老爷话音未落,突有一人大声叫道:“好你个婢,竟敢恶语中伤我家公子!尔,所做的污秽之事以为当真没人知道吗?我今便要当着骆青天和众乡里的面将你伤风败俗的行公诸于世,也好为我孟府讨还清白!”

 预知后事且待下回!***上回说到方氏诉出当夜情由,谓孟守礼行非礼,危难之际方氏以死相要保的清白。

 当是时,堂上一人大喝,言方氏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另指其自身行为不捡,品行低下。此人一番言语出口,惹得众人寻声瞩目观瞧,眼见说话之人竟是跪于堂角的孟府管家孟安。

 此时孟安满面怒容神情愤,往日里的谦和神情一扫而光,换来一副义愤填膺脸面,正自用一双眼睛狠狠盯在方氏身上。

 方氏本满心委屈哭诉衷肠,突闻有人昂言,指的居然是她有不德行径且言语凿凿,不免一脸凄苦,哀声道:“安叔你有何话讲,难道昨夜之事你曾看见且与妾身所言不符吗?

 莫不要信口胡说坏我名声,妾身此时除了一副名声再无其他,你怎忍心!”有此一节骆知县也颇感意外,然见孟安行似并非空来风,忙道:“孟安你有何话不妨讲于当面,倘若所言是实本县定为你家主人正名,且绝不放过妖言惑众之小人!”

 “是!”孟安顿首为礼,跪行几步来至方氏身侧,对其瞪视良久这才扭回头恭敬言道:“大老爷容禀,此女刚才所言小人虽未曾亲见,然这所谓的大少之言行,小人却不敢苟同!”

 “你且说来!”骆文斌朗声言道。闻听此言,孟安徐徐讲述了一段发生在孟府的秘事。孟善人名唤承恩乃孟子嫡系子孙,故此每逢四月初二亚圣诞辰,彼家宗族之人便须不远千里赶到山东沂水县族祠祭拜。

 去年此时孟善人自京城前去,回来后便举家迁往这澄水县居住,结果未及年关便撒手人寰,今年则由孟老夫人亲往。

 原本老夫人应携孟氏子嗣同往,然长子守义已亡,而次子守礼又是个不收敛之人,况且偌大家院也不能无人照料,故此只得由仆役和总管陪同只身前去。

 这一路劳顿自不必说,老夫人自沂水县赶回家中已是五月初了,然平心而论孟老太对于次子守礼并不放心,因此到了家中顾不上舟车劳顿进的院中直取二进,便去寻那不肖的儿子。

 “守礼,我儿!”老夫人来至孟守礼门前呼唤道。然屋中并无人应声,却好似听到些许异样怪响。孟老太见大门虚掩,便轻轻推开步入屋内。

 孟安这一路一直陪在她身边鞍前马后的侍奉,此时也未多想便随后进屋。“嗯…给我…快些给我…难熬的紧…”隔着一扇屏风,那怪声更加清晰可闻,居然是一女子娇怯怯的呻,听入耳中说不出的秽。

 难不成守礼趁为娘不在,于家中做起了风勾当?老夫人心中想着快步向内堂步去,岂料转过屏风,待儿子榻出现在她面前之时,眼前情形却将这久历沧桑的花甲老妪惊得呆立当场。

 但见得一妙龄女子正卧于儿子榻上,上身衣衫尽去,一对丰曼妙的酥来回漾,下身仅存一条裹,修长美腿尽皆暴在外。这女子周身几近赤,尚且不知羞的摆,在榻上扭动蜷曲,宛如一条勾人魂魄的蛇蝎。

 孟老夫人吃惊非小,然定睛观瞧待认出此人形貌之后,却是怒不可遏,原来此女并非旁人,竟是自己刚刚过门不足一季的大儿媳妇孟方氏为谁!

 方氏此时两靥晕红双眼离,吃力的扭回头,明明已看到婆母和管家站在前却未有任何惊恐,甚至连最基本的遮掩也似懒得去做,竟是仍旁若无人般娇呓语:“守礼,好叔叔…你在哪?奴家…奴家不堪忍受了。快来…快来…给了奴家吧!”

 “这…这这…”孟安也似呆若木般怔在那里,身为下人面对如此情景,叫他怎好多言。孟老夫人毕竟年长经过风雨,虽然惊怒已极却未失了分寸。四下寻找,见这屋内方寸之地未见自己儿子身影,扭头对孟安言道:“你去寻二少爷回来,快!”孟安知道以他身份实不该在此多作逗留,闻言应了一声立刻快步去了。

 出得门来未行几步却见孟守礼闲庭信步般自院口行来,手中拖着个半掌宽的小木匣。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施礼道:“二少爷…”孟守礼见他到来一怔,忙问道:“怎的你回来了,母亲大人可安好,现在何处?”孟安言道:“现在少爷房中…”

 “哦。”孟守礼支应一声这就前去。“二少爷…”孟安一把拉住他的袍袖,续道:“二少爷自去便了,然…然…”孟守礼见他神情闪烁似言又止,颇为纳闷,问道:“安叔你这是怎么了,何故如此吐吐?”其实孟安见了屋中方氏,本疑二公子与其有不可告人之事,此时见他神色泰然也有些拿捏不准了。

 只得言道:“少爷您可知大少在您房中?现下里…现下里…哎,我等不便多言,您自去便知!”

 “怎的嫂嫂会在我房里?”孟守礼稍一迟疑,见孟安神色知他只得言尽于此,也不追问,将手中匣子揣入怀中快步去了,迈步进屋转过屏风,孟守礼先看到自己母亲竖立边,紧跟着便见嫂嫂居然赤身体伏于自己榻上,登时一惊。

 立刻斜身侧头避过了这难堪景象,这才唤道:“母亲大人…”“礼儿,这是何故?”孟老太冷声问道。孟守礼见母亲面罩寒霜身子颤动,往日里慈祥温和之然无存,知道她眼见此景,定疑心到自己身上,忙道:“孩儿不知!孩儿刚从外面回来,尚未更衣…”“你当真不知?”孟老夫人冷峻异常,怒喝问道。

 便在此时方氏似听到孟守礼的声音,突地一改方才骨酥软的模样,竟是自踏上腾身跳下,直奔他扑来,口中的娇唤:“守礼,是你来了。

 我的好叔叔…你终于来了,想煞奴家了,今见不到你奴家怎生活得!”孟守礼为了避嫌本是侧身相对,对方氏之动向不甚了了。

 这便给她扑个正着,竟是被其合身抱住。连忙一边拉扯挣脱一边急道:“嫂嫂,嫂嫂不可,你这是做什么,怎的如此…”

 “你怎的如此下!”他未尽之言恰被老夫人续上。眼见儿媳这般目无伦常不知廉,孟老太再无法忍受,一面喝骂一面伸手过来拉扯方氏胳膊。

 岂料方氏似障,宛如发情雌虎,见有人阻止她寻好,竟是看也不看,奋力甩了老夫人的臂膀。“啊!”孟老太年迈,经长途劳顿本就体弱,加之急火攻心更是气虚,这一个没站稳便一跤跌了出去摔在地上。

 “母亲!”眼见老母跌倒,孟守礼大惊,再顾不得分寸,狠狠一把揪住方氏赤的手臂,用力将之甩到一边,奔来查看孟老夫人境况,只见老人家委顿于地口眼歪斜手足抖动,显见跌的甚重。

 “母亲母亲!”孟守礼忙行捶打舒络,好半天才使之舒缓了这口气来。“呃…咳咳…”老太太气的身子栗抖,颤巍巍言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出此逆事招来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坏我家门,叫我怎么对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亲啊!守礼啊,你定要洁身自好,决不可背着为娘干出伦常的事情来啊!”孟守礼双眼含泪,急即应道:“母亲放心,孩儿清白之身绝不能与之苟合…”

 刚说到这,方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又从地上爬起,却是对被自己重伤的婆母视无睹,反而自后面合身抱住了二叔,痴的娇声道:“好叔叔,莫要如此对我,你要奴家怎的,都依你,这便给了奴家吧,如何?”

 孟守礼对母亲正值关切,更不愿再听取这些下流言语,当下把心一横,突地扭回身一个耳光重重击在方氏那粉嘟嘟的面颊上,骂道:“嫂嫂你清醒了吧,莫不是发了花痴不成!”眼见女子被他一记打翻跌入榻。

 立刻卷起被子将她赤娇躯裹上,对外面喊道:“安叔,你快些来!”孟安本在门外候着,听到召唤立刻进内,不敢去瞧少的羞人样子,立于屏风前应道:“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大少失心疯了,今之事乃是她发病所致,你快快进来,我有事要你去做!”孟守礼言罢,待他入内使其唤来丫鬟小菊,将用被裹着的方氏送回其寝房,命人将之看管起来,并严令今之事绝不可外传,自己则急切切背了母亲去她房中,找郎中诊治。

 却不料老夫人这一病,体弱内虚加之气急攻心,竟是不起,终于在昨未能逃过灭顶灾祸。孟安在堂上慷慨言辞愤不已,说到这里更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当小人在房外心中焦急,曾暗地里捅破窗棂纸向内中张望,此间情景实不足与外人道。说什么我家二少爷趁夜去的你房里行非礼,简直一派胡言。

 若不是公子他守正无,怕是早在数月之前便给你这妇惑的失了节。你如此贪,怎需我家公子勾引?”这一番言语和方才方氏之词大相径庭。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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