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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跨前了两步
 长笑一声,御风如飞,腾空一步踩踏上了船帆上的横木,然后微微俯下身来,眺望脚下不分昼夜奔无止的大河。河面波涛翻滚,拍打着船舷,涌起了连天的雪

 忽的他微有所感,于是干脆闭上了双目,静静的、莫名的感受着遗世独立的逸气和鸢飞戾天的霸气,这两种迥异的感受同时在自己身上扩散,渐渐的融合为一。谢云山心中悠悠成韵,往日已然领悟的修为感受变的淡漠起来,瞬间飘远。

 他仿佛想追逐那飘渺而走的意识般,身体凌空飞起,只是方向却非着地似的,朝脚下的大河平平的漫而去,先前闭起的双目依旧半阖着。

 在这沙场血战展开的当口,谢云山的修为竟是再有了突破。谢云山身形似缓实疾的滑离船舷飘往河面,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身随意动,意随心转,心止如水,谢云山倏地攀登至一个修行中人梦寐以求的至境。

 已然大成的魔功心法进入了动静皆宜的境界,任何的招式运用间,已是丝毫不会再影响他体内绵绵不绝的真气的转,这就好象长桥卧波、天马行空般,并行不悖了。

 漫天的水珠,崩碎的木屑,在谢云山真气内力全力的施为下,以天罗地网之势罩定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的全身,令他们顿然间感觉到天地间仿佛都充满了肃杀之气,一时间竟已是避无可避,这一击,谢云山真正的厉害处在于“任势”以致于片叶飞花都成了他杀人的利器。

 “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动敌者,形之,敌必从之。予之,敌必取之。以利动之,以卒待之。故善战人之势,如转圆石于千仞之山者,势也。”

 (孙子兵法《军争篇》谢云山在主动入水后发动的这一击,连水、木等诸般死物,都被他利用了,冲淡洗练的逸气,劲健雄浑的霸气,豪放疏野的大气,飘逸动的清气,浑融于一体。

 谢云山仿佛智珠在握般,嘴角凭空逸出了一丝佛家的拈花微笑来。虽无利剑在手,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却仍借着体外四逸的真气澎湃涌出,以电耀霆击之势,袭遍了楼船前部甲板上的每一寸的空间。

 轰然的巨响过后,楼船前部甲板上的七八个护卫已是盔残衣破,肌肤寸裂,在漫天腾起的血雾中倒了下去,连那生命中最后时刻的惨叫声,也被那摧毁了他们生命的强大力量封在了喉中。

 河岸上的百多个护卫们就像湍急的江水遇到了江中的巨石一般,本就松散的阵形在卫骑兵发动的如同水银泻地般无隙不入的攻击下,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四下散开了。

 敌对的双方刀剑相卫骑兵的凶悍狂猛的攻击,让这些几乎没上过战场的护卫们几乎立刻就心惊胆寒起来。

 而在战场上一旦心存了生死之念,本身的功力便往往只能发挥出五成不到,不少人更是把招式忘得一干二净,只是靠着求生的本能胡乱地挥舞着兵器,完全没有章法可言。

 剽悍的卫骑兵们在护卫们散的阵形间不停的纵横穿,不断的迸发着刺耳轰鸣的金属摩擦撞击声,伴随着巨大的声响,不断有各种武器被强大的力量震飞到空中,飞掠而过的铁骑,不断的起漫天的尘灰。

 船上的谢云山犹如卷起的一阵旋风般,夹带着一股让人心惊的霸气,拔剑冲入了意图涌上船来的护卫群中,身影飘过,寒光闪动的剑锋携着人的气势朝人群中劈了过去,刀剑相击“铮”的一声巨响,挡路的兵器被砍成两半飞上了半空。

 而迅捷威猛的剑势并没有停止,伴着对方发出的一声惊叫,谢云山一剑把他劈成了两段,溢的脏腑和鲜血飘在了空中。

 登船的舷梯口,谢云山的身影不断的闪动,剑锋过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他酷烈的剑锋绞碎,临死的惨叫声在船舷边回,惨烈而壮阔。

 谢云山手中的铁剑和他体内的热血一样滚烫起来,散发出让人窒息的热意。护卫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壮丽多彩的画面,每个人的眼中都不出了恐惧的神色。

 谢云山再度劈出了天魔群仙破的剑势,刹那间起了漫天的血雨和飘落的碎衣,鲜的血雾如红的桃花般在空中慢慢的洒落。他血红的眼睛让人胆寒,而冲天的长啸声中,他踏着狼籍的尸体,凌空朝胆气已落的护卫们一口气连续劈出三次“群魔狂舞”谢云山全力劈出的这一招,显示出了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剑锋带出的颤音充斥了周边的空间,无数的恶魔就像是刚从笼子里放出来一样。

 夹着震耳聋的嗷叫,出森冷的獠牙,迫不及待的朝周围的众人凶猛的扑去。站在枕籍的尸堆之中的谢云山在这血雨腥风中煞气毕,恍若魔神般,散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延津渡口边的河岸上,一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落幕,战场上已是寂静无声,只余下黄的尘土和鲜红的血水汇在一起,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修罗场景随处可见。

 倒卧的尸体千奇百怪,有的少了耳朵,有的去了鼻子,有的更是被开膛破腹,境况惨不忍睹。

 剩余的十余个护卫僵跪在无边的血海中,周围尽是温热的尸体,他们被浓烈的血腥味紧紧包围着,脸无人,瑟瑟而抖。

 漠北人屠苗奉天望着倒在血泊中的无数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的血腥味道中人呕,他的眼中出了惨怖的神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战场上的杀戮竟是如此的酷烈。

 漫天的尘灰中,谢云山长发飘,霸气冲天。楼船上百多人的护卫队伍只剩下了十余人,被谢云山麾下的卫押在了一处,看管了起来。

 护卫们的眼中出不能置信的目光望着尸横遍野的渡口,即便是苗奉天这样杀过很多人的悍匪,像今天这样如此惨烈的场面还是让他心惊胆战。

 谢云山低头望着染满鲜血的蓝色长袍,惋惜的摇了摇头,眼中酷烈的煞气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异常冷静的目光,他抬头对着沿舷梯走上来的这支骑兵部队的领队向晋锋笑着道:“辛苦你了。

 只是此战我们虽然粉碎了山东巡抚铁铉的和藩之举,但是并不能肯定他所采取的手段仅此一个。

 我们不可能找出他的所有手段,逐一的加以粉碎。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赶到霸州,从林玉成将军手里接过归我指挥的十万大军的军权,尽速挥军东进,一举拿下山东全境,方是上策。”

 顿了一下,待得向晋锋上到了船上,站稳了身形,方再度开口说道:“这船上有几个铁铉送给西北赵王的女人,除了铁铉的女儿铁心萍外,你看上了谁,只管领了去。”“属下谢将军的赏赐。”

 向晋锋拱手行了一个军礼,答道。转身谢云山对苗奉天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不用我再说了吧?”苗奉天忙恭身道:“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将军尽管放心。”

 ***或许老天也在哀叹人间的血腥和杀戮,本是夕阳晚照下晴朗的天色,却在顿饭的光景间,转成了暴雨肆的场面。

 滂沱的大雨如水般泼下,将黑云恣意的天空与波险急的苍茫河面混成了一片,雨雾弥漫,肆的风势宛如自九天扑击而下般,气势磅礴,涤着一切。

 脚下的楼船早已下了锚,静静的承受着暴雨的冲刷。谢云山和向晋锋静立在风雨下的船楼前的甲板上,百余个打扫战场的卫们并没有将这点风雨瞧在眼里,在积水中行动的步伐依然坚实有力,不断的将一具具的尸体抛入挖好的土坑中。

 着从天而降的冰凉雨水,两人踏上了通向船上主舱室的舷梯,回过头来又扫了一眼尸体枕籍的甲板,尸体上那数十双空的眼睛似乎齐齐地望向天空,有的写满了不甘,有的是无尽的留恋,还有的是刻骨的怨恨。

 两人扭过头来,谢云山对着向晋锋问道:“林将军那里有什么消息吗?”向晋锋道:“据最新的消息,林将军已将密云大营的十万人马拨到了将军的麾下,由监军程铭带着正向霸州开拔,估计大半个月后可以到达,静候将军的接收。

 林将军本人则赶往晋,准备与将军会商东进的部署。”“好,既是如此,待明午时,将士们休整之后,我们就前往晋吧!”谢云山道。

 在船上婢女的服侍下,两人泡了个澡,之后沿着舷梯来到了主舱室那华丽的金漆大门前面,一丝丝的声音微微的从门内透出,但却是听不清到底是些什么声音,深深的了口气,跨前了两步,谢云山伸手推开了那两扇门扉。

 眼前忽地一亮,却并不是因为光亮,而是因为一副奇特的糜景象。金漆大门后的空间颇大,大到可以容纳下数十人,而令谢云山惊讶的是,门后的大厅中不但有人,而且还是为数不少的人。不下十个全身赤,不着—丝半缕的美女,在厅中的地上所铺的大红地毯上或坐或躺,美酒的香气和少女体的芳香同时萦绕在空中。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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