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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开敞透亮
 “地上,在地上!”数名全真道士指着地面齐叫。迥出常理,一人竟如游蛇一般,飞快地在地面窜动爬行,其状奇诡万分。“当!当!当!”一连数声,杯裂水溅,却是宋恣掷出的几只青瓷杯走空,那人的蛇身竟能如意摇摆,躲过追袭。

 随即霍姑娘撒出一手黑豆,却是迟了,那人身一摆,陡然转向,窜入人群密集处,众多武艺较低微的全真道士与贾似道侍从措手不及,有的往旁急躲,有的向后退避,人影一,那人又如凭空消失一般。

 “守住门窗,不可让他乘逃走!”纪红书尚未说完,京东人语与宋恣见机最快,离门厅窗口也近,一人奔向厅口,一人守往侧窗,他俩迅疾闪动之际,身高势危,庞然带风,厅内空气陡然被搅得大为紧张。

 而适才那人所放的两道轻烟。渐渐往厅内人群处扩散,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心烟气有毒!”

 众道士侍从于是愈加惊慌,既担心入烟气,又顾忌那人窜至自己脚下,一面勾头四下寻望,一面奔走推挤,成一团,一名中年道士铮然拔剑,喝道:“大伙莫慌,都站着莫动。”

 霍锦儿与胡九不约而同,均飞身守于我身畔,我被霍锦儿挡住了视线,只听厅中人群“啊!呀!”呼叫连声,许多道士与侍从被人击飞,身扬半空,惨叫不绝,我歪身从霍锦儿侧探头,只见富子如云龙之腾,迅速盘临于众人上方,拂尘扬扫,众人当头披靡,或被拨倒,或被推开,转眼中间站着的人所余无几,却还是不见那人踪迹。

 “不好!”霍锦儿似乎嗅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一手按我脑门,护着我机警地退后,退得有些急了,没顾上我坐在椅上,不能随她后移,她一个收势不及,一股跌坐入我怀中。

 香体入怀,我浑身一个灵,尘受她香迫,尤为亢奋,腾腾然举身而醒。我心知不妥,霍锦儿是个守身如玉的老姑娘,论辈分,更是“我”的姨母,怎可对她如此“失礼”但底下那东西不由自控,于此身周极为混乱的情形下“它”却浑然忘我,直前伸,于霍锦儿的下脉动涨跳!这鬼东西!平惟恐它不够威风。此时却嫌它未免太过“显眼”想要霍锦儿不注意到它,却是难了。

 霍锦儿果然察觉,低呼了一声,耳腾地一下通红,挣扎起,我一眼瞅见前方有异,猛地揽住她小腹,向后仰倒,急叫:“小心前面!”

 前方不到数尺的地方,一件不知哪位道士遗落的道袍摊在地面。这时那道袍忽然“皱”了起来,转瞬鼓而实,似乎袍下藏得有物,瑟动中道袍下钻出一个脑袋,那人额际高突,双颊窄陷,下颌尤为尖瘦,双目却大放光,他脑后薄衣覆地,瞧去仿佛是个无体之人,情状甚为骇人。

 那人电目一闪,仰起头来,道袍向后一滑,现出曲撑的双臂,正是前扑攻击的迹象。而我与霍姑娘此时情形尴尬,全无抵抗之力,可说是极为凶险!霍姑娘也见到了,急出手功敌,手臂却被我连腹一道揽住,她又羞又急,低声斥道:“快放开!”

 当下我也不及与霍姑娘辨说,伸足在下方一踮,念动发力,连人带椅向后飞快窜退,那人此时出手发难“嘭”的一声,却是胡九飞前,接了那人一掌。

 胡九的愚公拳,并无过多花巧,每每仗着主动出击,恃勇取胜。此时仓促应敌,真气显然尚未凝聚,登时如送上前的靶子,不堪一击,一掌过后,倒身连退,身背重重地撞在霍姑娘身上,余劲未消,三人一椅相叠,俱往后挫“乒乒乓乓”后边响成一片,也不知是撞翻了花架,还是磕倒了屏风。

 后移未止,眼见那人一提一纵,又一个前扑攻来!匆急间,胡九不及立稳,背倚霍锦儿之身,沉肘立掌,掌一挫,翻掌前推护成守势,霍锦儿也摆了我的臂揽,于胡九肋下出掌。

 而我凝气运掌,则从霍锦儿畔递出,拘于情势,我们三人四臂几如拉开的屉匣,出掌亦机栝发动,前后相继。

 “噗!噗!噗!”胡九的掌劲远不及那人,连累我与霍锦儿皆受其难,所幸那人掌力受霍锦儿牵制,为避霍锦儿击到肘弯,临时改向冲高,消去了大半掌劲。

 我臂长不及,仅挟劲的掌风遥击那人小腹,这却成了那人唯一受创之处,得以建功。那人惊“噫”了一声,收腹后跃,连连气,道:“丹…丹气?”丹气是真气修炼到结丹的程度,所发的内劲。

 与未成丹时的真气相比,真气伤敌,只在一时的劲力强弱,丹气则于袭敌之后,还能依附敌身,发酵衍变,扩大敌身的伤势,其效仿若鹰击术的种气成疾,其伤敌之威,远较未成丹时的真气为甚。

 以我的修为,离结丹尚远,我不知他为何会有此误会。此时纪红书的长绸挥至,前来施援,我又被胡九、霍锦儿挡住脸面,那人尚未看清伤他的究竟是何人,已不及细究,脚下一滑,旋身飞避。

 “啊!”那巨力深之痛,延后半晌才发作,我双眼翻白,感觉相连之处疼楚如裂。这倒还罢了,实际上,感受最巨还是下那形的尘,深戳于霍姑娘娇软如绵的肌中,好像皮都被掀褪了一层,但却酥透连心,既痛又,奇妙难言,让我忍不住哼叫出声。

 这一叫,引得厅口与窗旁的宋恣、京东人语同时投来关注,惊声相问:“少主,怎么了?”“没…没事…”

 我慌忙应道,霍姑娘整个娇软的香躯仰倒在我怀中,下受我无礼戳顶,实在是不堪闻问。至于我那一叫,因何而发,只有我与霍姑娘互相清楚,心中有数了。前头的胡九跄步踏前,尚未立稳,霍姑娘便红着脸儿,从我身上悄然跃下,不敢回看一眼。

 在她跃下的一瞬间,那的轻微扭摆,无疑又加重了它那无可名状的快美,一道酥麻过后,我只觉怀内空空,陡然失去那甜蜜的叠之重,心间顿时泛起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原来是你这叛徒!”听到纪红书的一声叱喝后,我才抬头前望,只见那人于绕厅飞掠中,脚下一顿,身形拔地而起,直直飞冲厅顶。纪红书仰着头,口中叱道:“想逃么,给我下来!”

 彩绸挟风升空,呼啦一下弹伸而直,利如片刃,硬生生“砍”向那人身!那人嘿然一哼:“究竟谁才是叛徒?”

 手背在绸带前端一撞一收,将变软的绸端握在掌心,趁纪红书布于绸身的内劲未消,那人就势支撑,身横半空,如浮水面,身子一摇一,两人一个凌空,一个在地,便似纪红书举了一长竹竿将他顶起一般。

 纪红书不甘被用,才刚收劲,绸身一软而复直,却是那人的气劲沿着绸身急下,纪红书显然吃了个暗亏,同时受自身内劲与敌劲袭体,脚下不由踉跄而退。

 退得数步,纪红书稳住脚下,清叱一声,身衣猎猎,鼓而起,好似雀鸟开屏,随即右臂微颤,绸带抖起一阵如的波纹,向上方延伸急窜,左手勾回,向前一引,一道火箭,然急出,仰那人飘于半空的身子。

 那人一臂持绸与纪红书相持,另一臂亦如纪红书,向身上一引,吐一道火箭,却是向下攻来。他引诀捻指之状,与纪红书如出一辙,仿佛同门较艺一般。富子护在贾似道身旁。

 此时仰目上望,腕上一抖,几丝拂尘像针箭般出。贾似道也正仰头。突然看清那人面容,不由失声叫道:“啊,是他!太子府的罗侍卫!”

 那人受富来的拂尘袭扰,猛一发劲,击退纪红书的同时,借力又升,身背贴于屋顶,陡如陀螺飞旋,刹时破顶而去。富子腾身上追,那人于穿破的口撒下一阵红雾,富子闭气落地,颓然摇头道:“追不上啦!”只听那人的长笑声断断续续传来:“拜帖一封,今已送到,贾似道,你且收好了!”随着红雾飘散,一封拜贴居中而折,于空中半张半合,飘飘扬扬,向贾似道怀中掉落,贾似道向后急避,拜贴飘然委地。厅中一时寂然无声,屋顶遗下的那个破,开敞透亮,仿佛是那人正张口嘲笑。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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