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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是更加高耸
 这一天我什么也没干,就是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窗户,希望能够看到她掀起窗帘,哪怕是短短的一瞬间,我想让她知道,我一直守候着她,但直到对面的灯熄灭,周围的一切归于寂静,在我父母几次骂我神经声中,我才郁郁不乐的上睡觉,但郁闷的情绪却很快一扫而空,想到我第二天又能和她同桌,并且每一天都能和她同桌,我心中充满幸福感,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幸福。

 那以后的岁月,快得令人难以相信,也幸福得令人难以相信。我每天早上盼着上学,我会在窗户口等着,等着她走出家门,我就跟着出去,放学我又跟在她身后,一路走回家。

 当我们比较熟悉的时候,她红着脸对我说,不要这样近地跟着她。我也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跟着她,只是顺路。她没有争辩,只是低声说,老师要知道我老跟着她,会把我们的座位换开。

 这话让我狂喜,我知道她愿意和我坐。当然她没有理由不愿和我坐,我一直照顾她,我出身好,读书好,是班级干部,老师喜爱。另外,我玩各种游戏,比如那时很流行的乒乓球,四国大战之类,在同学中我都是一

 而她出身不好,学习不好,当然她并不笨,只是她在课堂上永远心不在焉,她自己说,她怕学校,她不愿意上学,刚开学的迟到并不是生病,而是不肯上学,后来被父母得没法,才只好来。

 文革中,学习成绩虽然不重要,但‮试考‬还是有,如小癞痢…我们依然是同学,出身好,学习不好跟本无所谓,而她,属于动辄得咎的类型,什么都可能导致老师的批评。

 我后来想,女老师的批评多少带有嫉妒,嫉妒她的美貌。而男老师则不敢对她出温情,也只好严词厉批评她…虽然男老师只有一个。而同学和老师的情况类似,所以她在班里很孤独,当然她的性格也是如此。

 因为我,她的日子好过许多,我给她抄作业,‮试考‬我帮她作弊,那时候,做这些都不难,很多人都如此,老师也往往眼开眼闭,而同学那儿我常常帮她挡掉一些恶作剧。

 只有小癞痢,对我不满意,因为我无需再利用他,就开始疏远他,他就编造我和她的种种故事,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反感别人把我和她编在一起,随着时的迁移,别人对我和美人同坐,已经出妒意,只是我们在学校中的表现,基本没有可以让老师挑剔的地方,上课时,彼此之间很少说话,那时候,上课时同桌聊天,是学校最常见的娱乐,我们的表现比大多数人好多了。

 虽然我们都有被老师分开的担心,但更重要的,还是我们的性格,我对她爱得太深,一言一语都怕出我的内心。

 而她则本来内秀,也不善于和男孩子,尤其是我这种出身的男孩子交往。所以我们之间的对话,往往简单到极点,我内心对这种近似冷漠的关系,其实很不满,而这种编造,却弥补了我内心的缺陷。

 和当时有的许多无稽的瞎说一样,并没有真正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注意。但我生气的是小癞痢在编造中杂进一些下的侮辱她的细节,比如说什么偷看到她在家中洗澡擦身之类,让我怒火中烧,但我不能为此和他翻脸,引起的后果也许很严重,至少会被老师分开座位,这就太得不偿失了。

 所以我从来不在别人面前为她辩护什么。后来我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和小癞痢狠狠打了一架。

 不是在学校,而是在弄堂里,具体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游戏中,好像是四国大战,小癞痢作弊,其实他老作弊,但我却借机和他狠狠打了一架。

 两人都打得鼻青眼肿,不仅惊动了家长,还惊动了老师,我们打得不分胜负,我不会打架,他却是老手,但我那天打架像拼命,这让很多人感到吃惊,但却并没有往她那儿想。

 可她在第二天知道我打架后,却对我说“我不想看见你打架,不管为了啥。”我知道她猜到了我打架的真实原因,我低声回答她“我只会为你打架。”

 她脸红了,咬着嘴,一言不发,但眼色中出不赞同,不满意。其实,我已经早就感觉到她的趣味,比如,听到同学说脏话,她总是皱着眉头,离得远远,而我们那时候,说脏话,那是家常便饭,可为了她,我却完全不再说脏话,包括当地人口而出的脏字,从此也在我的口中永远消失。

 我当然知道她更反感打架,可我以为她会高兴我为她打架,可我还是错了。我毕竟不能真正理解她的内心。我们的关系可以说四平八稳,没有任何越轨之处,直到有一天,她答应和我一起看电影。

 那时候,中学里男女同学一起看电影,并不少见。我曾经大胆约过她好几次,她一直拒绝,她说,她父母从不让她晚上单独出来。

 这天不知为什么,或许是她情绪低落,或许是父母有什么情况,她暗示我说,沪华电影院在放《霓虹灯下的哨兵》,我就立刻约她同去,她也默然答应。

 我在小学就看过这部片子,对电影并不喜爱,但却有深刻印象。因为童阿男的女朋友让他听的那段曲子,就是我念念不忘的她在家中经常弹奏的曲子。

 我如何把票子偷偷给她,我们如何各自走进电影院,如何装着不认识坐在我们的座位上,我已经记不得了,因为我觉得自己一整天都晕晕乎乎。

 我只记得当我们两人坐在昏暗的电影院,大提琴演奏的《梦幻曲》在电影院回响起来的时刻,大概只有十来秒的时间,我们却彼此对望着,似乎对望了整整一生,我大胆地握住了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我低声问她“什么曲名?”

 她也低声回答我“舒曼的《梦幻曲》。”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看电影,我们沉浸在我们的世界里。

 我抚摸着她的手,何等柔美的手啊!我的内心充溢着幸福之感,这种幸福的感觉,几乎伴随着我的一生,虽然后来总是和尖锐的痛苦感并存。

 在我们一起看电影后的第三天,她就突然失踪,连她家的大人也一起失踪,因为她家的灯光不再亮起。我苦苦的等待,等到她家的灯光重新亮起,我充满激动的时候,却知道住在里面的已经是陌生人。

 从那以后,她的形象在我的记忆中永恒定格,总是伴随着锐利的痛苦,痛苦中夹杂着一丝幸福,一丝电影院中感受到的强烈幸福感的余波,尽管和眼前的痛苦相比,它显得微不足道,但却更加顽强。

 当岁月把痛苦磨得迟钝,幸福的感觉却更加锐利,刺穿黑夜,刺的心痛。我常常怨恨地思念她,但内心深处依然感谢她,我知道,这世界上能够真正体会到幸福的人,并没有几个,而我是其中之一,尽管最终以沉重的痛苦作为代价。

 ***我记不清我是什么时候入睡的,我只模糊感受到了熹微的晨光在窗帘间闪烁,好像温柔的手抚摸着我,让我坠入沉沉睡眠之中。不久,我就听到敲门声,我怨恨地想“这么早就来敲门?我还刚入睡呢。”

 但敲门声不屈不挠,我只好起来开门。门外站着萌姐!穿一身昨天看到的泳衣,只是显得更加鲜红,丰美丽的房更加前突,头也明显鼓着,那天似乎并没有看见头,我想,是因为此刻泳衣还的缘故吗。

 我呆呆望着萌姐的头,它们微微地在颤动,我感觉到它们似乎要挣脱两片衣襟的束缚,逗引着我去覆盖它,抚摸它,它。

 “听我妈说,你按摩的技巧好极了,我也想来试试。”她说着往里走,直接躺在了上,而不是像瑛姑那样躺在沙发上,也不是像她那样背朝上,而是面朝上,丰房在她躺下的时候,没有向两边散开,而是更加高耸,还人地跳动着。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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