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多了愤怒
站在门口,心几乎要从
腔里跳出来,我觉得很惭愧,我竟然像个初恋的
头小伙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剧烈心跳!
我没有举手敲门,而是静静站着,深深呼吸,我曾经在气功红遍天下的时候,也练过一阵,只不过从没有和别人凑热闹,而是独自一人单练,此刻,就静静站在门口,回想当年练气功的情形,心绪似乎真的宁静了一点。
我暗暗对自己下决心道“无论她出了什么事,无论她要我帮她什么,我都要像一个真正的好老师那样帮她,决不做任何趁人之危之事,决不做任何非分之举!”
我终于轻轻敲门,里面没有回音,我心里有点紧张,难道出什么意外了?我又加大力度敲门,同时聚
会神听着里面的动静,觉得此刻我自己的耳朵,简直灵敏到了极点。
我听见了里面有轻微的动静,但却并没有过来开门。我又紧张起来。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她走过来了,可她并没有开门,而是站在门口,似乎在犹豫着,她的这种犹豫,让我刚平静下来的心,又狂跳起来,跳得比刚才还要猛烈,简直让我透不过气来。我本来想说话,告诉她是老师在门口,很想强调“老师”两字,可她的犹豫,让我产生了奇特的联想,心跳剧烈,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我终于又听到轻轻一声,那是门上搭扣打开的声音,门却没开,我听到脚步声又走回去。我轻轻转动把手,打开门,看见一个背影,穿着一件白睡袍的背影一闪,消失在屋里。多么美丽的背影!柔美乌黑的长发在白色睡袍后披散开来,婀娜的
肢,光着的脚丫…
尽管只是一瞬,我的心控制不住又狂跳起来,我几乎没有勇气迈步进去,站在门口,做了几下深呼吸,然后轻轻地忐忑不安地进去。***房间的窗帘没有拉开,也没开灯,只有厕所的灯亮着,走进去,房间昏暗朦胧。
我在屋子中间站了一会,让自己熟悉屋内的昏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也没有想去开灯,我对自己说,也许在朦胧之中,她更愿意述说吧。
陈玉雁蜷缩着坐在
上,她把头深深埋在双膝之间,双手紧紧抱着膝盖,长发从两边披散下来,浑身缩成一团。
她看上去那样无助和痛苦,我内心也因此而疼痛。我默默在她面前站了一会,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在她的无助和痛苦里,我又感觉到强烈的美感,竟一时不忍心打破。
过了一会,我尝试着轻轻把手搁在她头上,她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但那也许只是我的感觉,只是因为她柔美的发丝引起了我内心的波澜,我多少次在背后,望着那乌黑柔美的长发,内心充满了抚摸一下的渴望。
为了让自己的心绪平静,我把手收回,可我终于打破沉默,压抑着自己的声音,轻轻说道“玉…陈玉雁,跟老师说说,好吗?”我克制着自己,叫了她的全名。
她肩旁轻轻抖动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但隐隐传来她压抑不住的低泣声。我的心更加疼痛起来,我再一次抖抖索索伸出手去,搁在她头上,轻轻地、柔柔地抚摸她的秀发,柔美的发丝,传上来一股清香美妙的感觉。
我隐隐出现一种奇特的忧伤情绪,为自己,也为她。现在想起来,她的眼睛虽然很美,但其实一直蕴含着忧伤,我平时虽然注意到了这点,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探听她内心的忧伤,一则是因为我总觉得美和忧伤本来就密不可分。
另外我也不敢过于表
对她的关心,以免自己陷入不可自拔的悲惨境地,可此时此刻,我无法抑制自己对她的关爱了。
“玉雁,对不起,老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也许以前,老师一直忽视了你的痛苦,可是,老师现在真的想帮你,你…跟老师说说,好吗?玉雁?”我不知不觉之间,又叫了她的名字,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她的双肩剧烈抖动起来,哭得哽哽咽咽,我的心随之剧烈疼痛起来,我忍不出伸出双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我的身上。我颤抖的,几乎是满怀着深情地说道“啊,玉雁,你不要这样,你说话…你让老师多么心痛啊。”
突然,她张开双臂,搂住了我的
,把脸紧紧埋入我的
口,我感觉她的眼泪立刻洇
了我的衬衣,那凉凉的泪水犹如火一般烙着我的心
,我一动不动搂着她,让那片燃烧的
地在我
口扩散、弥漫…
她的哭泣终于逐渐平息,她如睡着一般靠着我,只有不时
动的双肩,还像那天边宁静的闪电,昭示着刚刚过去的暴风雨。
又等了一会,我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把它们从我的
上拿开,并且导引着她在
上坐好,而我则慢慢地情不自
地跪在
边,略略仰视着她的脸…布满了清晨的
珠滑过梨花的美丽痕迹,长长的睫
犹如一张雨帘,垂覆着一汪深潭。
我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我必须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仰望着她美丽的脸,心里知道,一定发生了使这个美丽的小女生难以开口的事情,什么事情,我心里当然明白。
这种事情,以前、现在一直在发生着,将来也会一直发生。但真相还是必须先弄清,我小心翼翼地说“玉雁,老师猜想一定有人欺负了你…跟老师说说…好吗?”
她又低下头,想埋入她的双膝,还想
回双手,但我不放开,不能又重回开始的局面。这时我已经开始隐隐升起怒火,想到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甚至觉得是享用了她的男人,我是既愤怒,又充满嫉妒,假如可能,我要毫不犹豫送他进监狱。
我更靠近一点,更具体执着地问她“到底是谁欺负了你?告诉老师…否则老师没法帮你。”
她略略抬头望了我一眼,泪花又从她美丽的双眸滑落,也许是我期待鼓励的目光,也许是我的问题非常容易回答,她终于
吐吐地说道“我…爸爸。”
我浑身一震,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其实我内心隐隐约约想到过这个答案,但也最怕这个答案。虽然,父亲欺负自己的女儿,谁都认为是禽兽不如,可是有过这样念头的父亲到底有过多少呢?
这也许是个很可怕的问题,是个有女儿的父亲,都想砸死提问人的问题。我自己也有一个女儿,我说过,我喜爱作自我分析,我也曾经问过自己,我对女儿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我总是能够很快坚决否决,可是有时候也有疑惑,那内心深处隐藏着的东西,真的是我们能够清清楚楚看明白的吗?
可是,如果真有这样的父亲,不仅有想法,并且不怕众人唾骂,不怕死后下地狱,也要付诸实践,我想,很少有女儿能够逃过这一劫。
看来玉雁就碰上了这样的父亲。可是,我有资格过问这事吗?我觉得自己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
我看到,深深的红晕笼罩在她的脸上,我觉得我自己的脸也在发热,说起话来也变得
吐吐了“可…我觉得…你爸爸一直…很疼爱你啊。”
“装的…他一直想欺负我…也一直在欺负我…”语言的声音很低,使我不自觉地更靠近她一点。我的心直沉下去。“那你怎么现在才说…到底有多久了?”“自从他…五年前娶了我妈。”我心又一震。
“他不是你亲生父亲?”她抬起头望我一眼,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来并不是亲生父亲!一个继父,对这样一个美
的继女,产生非分之想,简直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我的心里少了沉重,多了愤怒,觉得这事情应该容易处理得多。只不过眼下,更多的感到痛心而愤怒,想到那个混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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