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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章 掩住二人腿脚
 他一直以为男女之事本当如此。直到皇后忽然转了,不再跨在他上,而是娇怯怯地躺着,仰天分开浑圆白皙的长腿,纤纤玉指掰开彤牡丹般的,等待他的临幸。

 起初变化是刺的,居高临下推着美腿沃不住晃摇,大大足了男儿的征服,但独孤英更想念如发情牝马般疯狂驰骋的子,主导鱼水令他有些力不从心,疲劳消损了媾的愉悦和快

 他最初认识、爱上的那个阿妍,再没有回来过。皇后变得拘谨而羞怯,任凭少年天子如何问,始终坚称无事。

 独孤英渐渐觉得自己像被惩罚,偏不知做错了什么事,半为负气半为,他临幸了其他妃嫔和宫女,也同陈弘范之的所谓心腹微服出宫寻作乐。

 开始懂女人后,阿妍初夜以来的鱼水娴熟意味着什么,独孤英想都不愿再想,只觉一阵恶心。装什么三贞九烈、天下母仪,褪去衣衫之后,还不是如娼一般!是谁将你调教成这般模样?

 那个男人的物进出你的小时,你是不是也叫得猫儿也似,颤着儿夹紧长腿,像要搾干他似的死命搐?

 …娼妇…腆颜无的娼妇!下!对她何以忽然转变,皇帝彻底失去垂问的兴致。那些其实是合乎道理的、看似发自内心关怀自己的言语,一下子也变得十分刺耳,令人难以忍受。

 惠铁头和三脚虾蟆对他疏远皇后相当不解,总变着法子想劝他子回头,独孤英却无法对他们诉说自己的委屈和痛苦,更别提对陈君畴他们说。这个脸,世上没有男人丢得起。他很少再正眼看她,不是因为鄙夷,而是仍会心痛。

 她的美丽、善良和聪慧解人,迄今依旧深深刺痛他,每次远远望见,都像看着一块淌着血的、不曾愈合的鲜烈伤口。

 奇妙的是,独孤英始终认为任逐桑并不知情,他和自己一样,是阿妍不诚实的受害者,为此独孤英心底对这位国丈怀抱着“同为天涯沦落人”之感,对他在阿妍各种不谅解之下的寒心感同身受。

 阿妍并不明白陛下所经历的这一切,依然信任叶隐,只是这些年来,对诞下皇嗣的急切逐渐淡去,她甚至知道陛下冶游之事,觉得不是办法,此番东来也是给彼此足够的空间,料想凤辇一离平望,定有无数势力想方设法进献美人以求圣眷,当中若有一二能怀上陛下的骨,她也乐见其成。

 荷甄出事之后,没等慕容柔召集东海良医,阿妍立即命人以鹰书联系平望,请来叶隐,果然顺利解去毒。明栈雪却没有皇后娘娘这么好骗。荷甄中的“牵肠丝”比赤眼刀上所涂还要浓缩数倍,以致连男子都解不了,这叶隐能解的唯一合理解释,便是他用的是正宗解药。也就是说,叶隐便非配制“牵肠丝”之人,肯定与斯人不了干系。

 这厮…是为鬼先生而来?还是“姑”一方不甘在冷鑪谷大败亏输,于是派出第二位代行之人,继续在栖凤馆搅风搅雨?“果然留下来是对的啊!”女郎心底微冷笑,面上却不动声,静静随侍皇后左右,直到一刻后叶隐拔起金针,荷甄“啊”的一声迸开干裂的嘴,浓睫瞬颤,缓缓睁眼。

 皇后娘娘喜不自胜,可惜荷甄虽醒,意识却不太清楚,呜咽几声又沉沉睡去,但相较前度,已是天大的进展。

 叶隐表示会盘桓几,观察荷甄恢复的情形,明栈雪拣了个绝佳的时机点话道:“小童愿意让出邻房,神医可就近观察荷甄姑娘,免去上下奔波。”

 阿妍大是感动,轻拍她手背道:“这段时间辛苦你啦,我再给你安排住所。”唤来女史吩咐:“将毅成伯夫人的居室,安排得离我近些。”上回皇后娘娘如此代,为的是亲妹任宜紫。

 明栈雪垂敛秋波,柔声道:“禀娘娘,小童是想,荷甄不能没有人帮忙解手更衣,擦澡喂羹,诸位女史姐姐镇辛苦,不如让小童睡在荷甄房里,邻室留给叶神医,这样看诊照拂两不误,也好恢复得快些。”

 阿妍一想果然周到,但辛苦的又是她,打定主意要好好封赏,嘴上却只字不提,只握着她的手道:“真辛苦你啦,泪娘。你也不许太劳累,能睡的时候尽量歇息。”

 明栈雪点头称是。叶隐什么都没表示,事实上当他收好针具药箱之后,整个人彷佛就成了一缕幽魂,事后明栈雪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想不起他的声音长相,连他是什么时候告辞出门,都没有精确的记忆,细思极恐,实难释怀。

 但不管叶隐想干什么,明栈雪已然盯上了他。倘若他意在皇后娘娘,那么半夜里只要他一出房门,明栈雪就会跟着他,伺机破坏。

 若这郎中意在荷甄,明栈雪所睡的便与荷甄的病榻仅隔一扇屏风,她有一百种法子能惊动金吾卫、任逐乃至栖凤馆中其他高手,当场抓他个现行。

 这可不是推说看病问诊便能揭过。晚间娘娘提早开膳,唤一名相的女史来替,召明栈雪到房里一起吃…

 近她们多半如此,皇后身边人早已见怪不怪。饭后,明栈雪替荷甄抹脸擦脚,换过干净的小衣,早早便熄灯就寝。

 这是个安静的陷阱,等待不知情的猎物送上门来。为防对方是个收敛声息到了自己无法察觉的绝顶高手,明栈雪既未悄行课,也不打算假装睡着,而是遁入虚境,以碧火功的先天灵觉感测四周。

 这么一来,无论怎么看她都是睡着了,轻鼾匀细,峰起伏,沉得像是彻夜无梦…明栈雪就待在“梦”里。

 经过充分的练习之后,此法既能让身体得到休息,又不致断了警觉,甚至在变起仓促的刹那间,虚识里的她拥有足够的裕度决定因应之法,看是以最短的时间将意识接上四肢百骸,还是继续装睡乃至装死,都能令现实里的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这种碧火功的运用法门,她从没教给任何人。无论是耿照、海儿或岳宸风,通通没有。如果没有任何动静,那么她也就是睡了一夜,翌将精神满地醒过来,谁也不会察觉异…

 正这么想着,虚境中的明栈雪忽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迫,她几乎可以“看”见压力的来源:一个微佝的身影正站在榻缘,低头俯视着自己,来人的身影投在虚境中宛若云之峰,无边无际地住了其下渺小的一切…

 明栈雪不敢恐惧,不敢清醒,不敢调动内息,却也不敢视而不见。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离死亡的威胁这么近了,连在龙皇祭殿被鬼先生的箱宝制服之时,其惊险恐怖都不及此际于万一。

 女郎在虚境里抵抗着难以言喻的骇人迫,一边控制气血动,既不能显痕迹,亦不能失去控制。

 一旦对手发现她心跳加速,香汗遽涌,只有破脸动手这条路走。这种程度的敌人,明栈雪简直不敢想像打起来的结果。她关闭了先天灵觉的感应,以防被对方察觉。以叶隐那强大到难以想像的迫,毋须灵觉也能感应其存在。

 现在的她,就是个睡着了的普通女子,没有内息动,即使被碰触也不会起功体的防御反应,就算来人动手侵犯她,她只能娇娇承受,被惊醒也无法使力抵抗…

 真是这样的话,对明栈雪来说并不是最坏的结果。以全副的修为压制内力反应,并控制真气、血、汗涌等本能反应,还要不被顶尖高手发现,这对精神意志本身就是极巨大的负担。

 虚境里的明栈雪已有魂飞魄散之感,却苦苦撑持着不肯苏醒,一边抵抗迫,一边控制身体。时间的速在虚识里毫无意义,痛苦因此更加难耐,几乎超越度心魔关之时。

 这样下去,等若再度一次心魔关!明栈雪估计自己修为增长,至少还有三年的时间,才有机会叩问天险奇障,岂料今却在这种地方、对莫名其妙的对手,迫意识到了非突破瓶颈不能续存的境地!(住手…住手!别、别再来…别再盯着我了,滚开!)一声轻细的呜咽撬开了她苦苦拉住的境界之门,明栈雪一把从识海中被甩回现实,意识接上身体的瞬间一股刺骨的痛钻入背门,女郎勉强抑住一口热血,才发现自己透薄衫,被清晨寒风一吹,差点受了内伤。

 屏风后,荷甄宛若受伤的小动物般低低呦鸣着,明栈雪滚下便披上外衣,跌跌撞撞扑往病榻,完全就是个不懂武功的晨起弱女,抱住闭目辗转的荷甄,见她亦是浑身汗、云鬓紊乱,蹙紧的柳眉间留有一丝痛苦遗绪。

 出单衣的幼细皓腕上,有道浅浅的红色勒痕,环腕一匝,明显是綑绑痕迹。同样的勒痕在其余三肢都有,明栈雪还在榻旁瞥见些许松针泥土,少得像被风吹入似的。

 她只瞥一眼便别过目光,连一霎都未多停留。一会儿两名巡楼的宫女听见房中动静,提灯推门而入,其中一名是明栈雪识的,也曾帮忙照拂荷甄,因此格外上心,低声问:“夫人怎么了?要不要我请大夫来?”

 明栈雪出看见自己人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声道:“挹琼妹妹是你!真是太好啦。荷甄做梦出了身汗,我想给她擦澡,换身干净衣裳,免得感染风寒。”

 那名唤“挹琼”的宫女放下心来,微笑道:“荷甄真是好运气,遇上夫人这么一位亲切体己的贵人。我打热水去,夫人别出来,外头风大。”推着同伴快步离开,严实地闭起了房门。

 明栈雪抱着荷甄坐在上,缩着身子拉来被褥,掩住二人腿脚,一边轻拍荷甄背心,热水都还没烧来,少女蹙起的眉头逐渐松开,发出悠断微鼾。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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